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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爱敦煌?

2020-09-03张羽

风采童装 2020年6期
关键词:雅丹莫高窟丝绸

张羽

前几天,我在景山街道市民文化中心“美后肆时”给孩子们讲“指尖上的敦煌”。尽管写了5页A4纸的教案,又把搭建过程细化到每一个序号,还是有些忐忑。我不担心敦煌的魅力——那里有古老的关隘,沙泉相抱的美景,更有东方艺术宝库莫高窟,收藏着古代艺术最精致的样本,我顾虑的是,能不能把这些内容恰如其分地传递给这些4-7岁的孩子。

现场的反应消除了我的顾虑,让我确认在任何时代、从任何侧面,都可以谈论关于敦煌的话题,沿着不同道路到达理想的境地。

或许首先因为那条不凡的丝绸之路。英国的克里斯托弗·马丁·加德纳在《丝路之花》中写道:“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一条道路能像丝绸之路这样富有神秘感,激起人们强烈的探索欲;即使在今天,在它衰落后500年,也仍然如此。”

从庞贝古城发掘的壁画,我们看出古罗马人对丝绸的迷恋。无论是花神还是女祭司,身穿的都不是当地的毛麻面料,而是從遥远的东方输入的丝绸。

新疆和田(古于阗国)出土的木版画,吐露了“蚕种西传”的秘密:侍女用手指着东国公主高高的宝冠,那里藏着蚕种!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养蚕缫丝技术都是神秘而令人渴望的。

经丝绸之路,我们输出了引以为傲的丝绸、茶叶,得到的似乎更多:今天以“胡”为名的蔬菜香料——胡椒、胡萝卜、胡荽(香菜)、胡瓜(黄瓜),石榴、葡萄等水果,琵琶、羯鼓等乐器,多姿多彩的音乐舞蹈形式,服饰,乃至视野和胸襟……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丝绸之路的畅通和繁荣,使敦煌获得了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滋养,逐渐成为一座包罗万象的艺术宝库,尤以壁画闻名。

在潘兹先生《石窟艺术的创造者》画中,我们可以看到壁画创作的过程。先以胶泥麦秸压抹制作“地仗”,再以毛笔蘸取土红颜料勾画起稿、以矿石颜料着色,最后勾线点睛。

壁画非敦煌独有,但如今遗存可谓大观者,唯有莫高窟——这里有曼妙的伎乐歌舞。

有自由自在的飞天。穿过楼阁宫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有劝善惩恶的故事,启发后人以此为蓝本不断创作。这里也有清新的青绿山水,不逊于纸本绢本。

许多人和我一样,因为莫高窟来到敦煌,却发现了更多神奇之处。

这弯长百米,宽二十多米的月牙泉,自汉朝起就是敦煌八景之一,在鸣沙山的臂弯里,它不仅没有干涸,反而愈加清澈。“西出阳关无故人”,孩童亦能吟诵。亲临城下,才知道汉代烽火制度的精准科学。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严格按照敌军进犯的人数和距离焚薪举火,昼夜间可将信号送达千里。

积薪地质变化和风的作用形成了独特的雅丹地貌,“雅丹”是维吾尔语,指的是有陡壁的小山包。夕阳下星罗棋布、形态各异的“龙堆”,有一种奇异的壮阔。

还有,还有,驼铃响彻,胡杨孑立,倏然忘记了今夕何夕。时间到了这个地方,似乎失去了标的作用。

敦,大也。煌,盛也。敦煌有太多值得观看和思考的东西,而这一切孩子们都能感受得到。我看过他们专注的眼神,听过他们发自内心的赞美,所以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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