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的“程式化”现象

彭孟兰 王亚平

湖南师范大学 工程与设计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12

一、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程式化的表现特征

何为程式化，“程”在辞海中有七种解释，其中有：“事情进行的步骤，比如：过程、议程；法式、规范，比如：章程、规程。”是名词属性，而程式化是程的动词属性，是指艺术形式逐渐发展成为程式的演变过程，不是一味照搬僵死的公式，也不是没有生命力的模式。程式只是花鸟瓷画装饰艺术家们对艺术和生活的长期积累与提炼，以及经过时间的推移从而形成一套相对比较成熟稳定并完整的个人艺术语言，从而形成当代的普遍性艺术语言，这种普遍性语言也将成为醴陵釉下五彩瓷产品上的花鸟绘画装饰。

1、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内容的“程式化”现象

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是以中国花鸟画为基础，中国花鸟画的笔墨丹青艺术的表现形式在长期积累下产生一套完整的程式化体系，在五代时期便有了“黄家富贵，徐熙野逸”的两种风格特征，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装饰上，以“皇家富贵”为主，并且主要选用具有吉祥寓意的花卉。

醴陵釉下五彩瓷在出生便在熊希龄的带领下走着高端路线，但很快就被迫倒闭，在毛主席的厚爱下，再次冉冉升起，便有了“红色官窑时期”，在内容上便以“春天的红色月季、夏天的红色芙蓉、秋天的红色秋菊、冬天的红腊梅。”用这些花鸟绘画装饰专门为毛主席设计生活用瓷，便有了“毛瓷餐具”品牌。在花鸟绘画装饰中，还会常常伴随图案装饰的程式语言中，图案装饰内容有动物纹，包括龟背纹、喜鹊纹；植物纹，有藤蔓纹等；吉祥寓意纹，包括回纹、云纹、雷纹等。图案装饰主要绘制在陈列瓷或日用瓷的口部或底部，这些都是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的绘画装饰图案。牡丹亦是花鸟绘画装饰中重要的表现内容，比如中国陶瓷艺术大师黄小玲多件作品都以牡丹为装饰内容，她的代表作《国色天香》花瓶，就是对牡丹的设计绘画，绘画装饰画面清晰秀丽，牡丹的花朵如玛瑙般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2、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工艺的“程式化”现象

在花鸟绘画装饰的程式特征上主要体现在线条、笔墨、章法之上。在从绘画技法上可分为写意和工笔，在写意程式技法上主要以“勾、皴、插、染、点”这五个步骤为标准化，但并不是机械性照搬这五个步骤，而是因每个人画法不同所采取的步骤也有所改变，根据艺术家艺术境界与性格的不同，在每一个基本的步骤上也会有强化或收敛的形式，但从整体上看相差不大。在用笔上亦有“中锋、侧锋、逆锋、藏锋、露锋、顺锋”用笔。比如熊声贵先生的《秋韵》（图1），装饰画面的主体是羽丰身健的鹧鸪鸟，鸟儿站在一丛白色的菊花旁边，低着头前看，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地上的一只蚱蜢，蚱蜢的腿笔墨勾勒的很有力道，体现出谢赫“六法伦”的“骨法用笔”使蚱蜢的跃跃欲跳的动态表现的淋漓尽致。鹧鸪鸟的羽毛画的极活，轻松的中侧锋用笔将羽毛点染出蓬松野逸之感。白色菊花用黑色勾出纹理从而不会被白色瓷瓶吞咽。在菊花里面还有中锋长线条勾出的兰草，不仅增加了画面的灵动性，还增加了画面的层次感，最后用喷枪在鹧鸪鸟脚下喷出地面，用喷抢的好处是增加层次的同时不至于留下的笔触抢了鸟儿的主体。

在工笔程式技法上，醴陵釉下五彩瓷的花鸟绘画装饰采取的是汾水技术去表达出国画工笔的装饰效果，用具有堵水功能的黑墨线在瓷器上先勾线，醴陵瓷花鸟绘画装饰在勾线这一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制作像印章一样的印模，这类程式化制作主要方便适用与工厂大批量生产，比如上面提到的芙蓉花，在醴陵的产品中广泛运用；一类是艺术家将自己的平面创作稿子拓印在坯体上，再用毛笔进行胸有成竹的勾勒，就相当于画工笔用的拷贝台，在勾勒线条上讲究“钉头鼠尾”的线条工艺。等墨线干透后便可上色，在汾水技法上，通过笔尖来掌握水色的流动性方向，从而制作出颜色深浅变化丰富的装饰画，比如具有代表性的芙蓉花，在汾水装饰过程中，先将汾水笔沾满均匀的颜色，为了分出颜色的浓淡深浅，将笔尖沾一点茶叶水，由画面中浅色部分开始着笔，迅速用汾水笔晕染开，并将坯体进行倾斜到画面深色的地方，这样颜色的浓淡就自然形成了。

在汾水设色工艺技法上，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染一遍颜色，一种是多次上色，工业化生产车间一般都是汾一遍色就可以达到效果，艺术家们会根据自己画面的需要进行多次上色，包括彭玲老师的重彩和陈利老师的淡彩，重彩首先要用墨色分染出画面的结构层次，再进行多次罩染和分染，相对而言，每一笔重彩的染料都很多。“薄施淡染”技法，也是多次分染，不同的是每一笔染料都很少，以清淡的色彩一点一点积累上去，最终达到薄而透的色彩效果。

3、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构图的“程式化”现象

在装饰构图布局程式上，构图方式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把整个瓶子当一个整体，采取的是中国画构图方式，即左推右让的“之”字形构图，上重下轻的“甲”字形构图，左实右虚的“则”字形构图，左虚右实的“须”字形构图。

第二种是将瓷器分为瓶口、瓶颈、瓶身、瓶底四个部分，瓶口与瓶底伴有装饰花纹。瓶身是瓷画装饰的主体，花鸟瓷画装饰家通过学习传统花鸟画或者通过写生而进行创作，比如醴陵的第一代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熊声贵的《石竹》（如图2）这件作品，它的瓶口、瓶颈和瓶底分别装饰这植物纹，在瓶身绘竹子。

第三种是开窗形式，窗里绘有吉祥寓意的花鸟虫兽，开窗的窗外部分步满各式各样的花纹，显示出装饰的雍容华贵、富贵繁华。比如黄小玲的《多子多福开窗瓶》（图3），这幅作品在瓶身出开了一个像桃心一样的画面，里面绘有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再绘有一只鸟儿，增添画面的灵活性，瓶身开窗外用花纹图案装饰进行隔开，这种形式便是传统的开窗式构图。

4、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色彩的“程式化”现象

在装饰色彩上的程式化表现，在色彩上亦有两类，一类具有普遍性的重彩装饰，重而不艳，亮度较低的色彩运用，在色彩搭配上，善于将冷暖色搭配起来，冷中带暖，暖中带冷，装饰画面和谐统一。重彩具有富丽堂皇、绚丽多彩等特征，给人正式规整且厚重之感。比如醴陵彭玲老师《天香》（如图4）的作品，这幅绘画装饰在瓷板上，以圆形为构图方式，绘有三朵牡丹，红色牡丹为主体，红色花瓣深色处深的发黑，左边的蓝色牡丹在红色牡丹的影响下，靠近红牡丹的叶子上也沾染了一些红色，冷暖色搭配的很和谐。

图1 秋韵

图2 石竹

图3 多子多福开窗瓶

图4 天香

一类是“薄施淡染”技术在色彩上的应用，“薄施淡染”属于家族传承的程式化，在色彩运用上主要以轻薄为主，淡雅素净，给人一种飘渺淡泊，安逸恬静之感。这样装饰的作品让人觉得充满禅意、心旷神怡，忘记烦恼的那份安然自在，薄施淡染的第三代传承人陈利的入藏国家博物馆的《万紫千红》（如图5）作品，在色彩上并是不像作品名字一样大红大紫。而是一种清透淡雅的神色，在《万紫千红》的作品上，牡丹的颜色分别有红白黄，叶子以淡墨绿为主，用颜色的深浅表示出叶子叶子和牡丹的明暗关系，整个画面淡染典雅，十分和谐。

二、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程式化”现象的原因

1、受中国花鸟画的影响

从艺术的角度来看，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内容来源于中国花鸟画，在装饰内容艺术审美意境上也同样采取花鸟画的审美取向，在传统的花鸟画之中，这种程式特征表现在传统的哲学思想、民族的特色、地域风情、社会制度与审美观念的影响，在艺术形式上有着区别于它国的浓厚中国气息。而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艺术表现出固定的具有显明特征的是传统中国花鸟画，其风格和形式禁锢较严重。在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主要以半流水线式生产，工人或者瓷画家，都是在一定的造型及线稿上进行制作，一幅好的设计装饰画稿，会受到很多人的喜爱，慢慢地，花鸟绘画装饰稿与器型的相互搭配便成为程式化特征，在流水线的产品制作上，人们在长期经验总结中制作出一套高效率高质量的程式化生产线。比如芙蓉花与毛瓷餐具的搭配。当然，每一位瓷画艺术家在普遍性艺术上又寻找个性化的艺术表现，每位艺术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艺术程式符号。

2、受醴陵五彩汾水工艺的影响

醴陵五彩汾水工艺是由熊希龄在日本考察时，受到日本瓷器绘画装饰的影响，开始实验创办醴陵釉下五彩绘画装饰，在醴陵釉下五彩瓷诞生以后，景德镇釉上彩已经非常成熟，并且当时的很受欢迎的浅降风格也对花鸟绘画装饰者们很大的影响，同时，日本瓷的装饰方法西洋画的某些技法都被“洋为中用”地融入醴陵釉下五彩花鸟绘画装饰中。历经一代又一代人的辛勤研发，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在工艺上走向成熟，直至当代一直都有利用这种技术进行装饰。而当代瓷画装饰创作者倾向于对材料和工艺的革新与拓展，而在历史的长河中，花鸟瓷画装饰工艺已经具有了非常完善的体系，因而每一步新工艺新材料的拓展都是艰辛和渐变的过程，表现在作品中则使得瓷画装饰创作者在某个特定时期的作品呈现出相类似的工艺程式化艺术语言。

图5 万紫千红

3、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从文化因素来看，当代花鸟瓷画装饰创作者受不同的文化背景的影响，并倾向于在作品中旗帜鲜明地表露自己的文化观念，因而使得这些文化观念往往成为瓷画创作者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从而形成一种强调和深化创作者的文化品位与格调的程式化形式。这种文化的根本基于中华传统哲学文化之中，儒、道、释三家哲学体系共同构成的中国精神的精神命脉，“天人合一”思想是深入在艺术家脑海中的一种意识。在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受到中国人传统的文化思想，将对生活的美好憧憬都表现在瓷器装饰上。比如四君子“梅兰竹菊”的传统文化精神就经常被瓷画艺术家所运用。

三、当代醴陵花鸟绘画装饰“程式化”现象的发展趋势探讨

程式化对后人模仿学习醴陵花鸟装饰提供了捷径，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又限制花鸟装饰的自然生长与发展，面对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装饰艺术的前进突破，我们作为当代青年艺术者，应该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与时俱进的创造出新的艺术思想和新的绘画装饰艺术。

1、吸取传统文化精华

在艺术表现形式上的突破，在花鸟瓷画学习中继承多写生的程式，不局限于传统装饰，艺术源于生活，生活中的花鸟虫兽都是有生命力的，花鸟瓷画家需要将这种生命旺盛的景象带入到绘画装饰中去，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绘画装饰中，程式化刻板花鸟装饰严重，将丰富多彩的花鸟变得很简单呆板，缺少对花鸟细节的描绘，在产品中更能看出花鸟的匠气，而不是鲜活灵动的生命。比如“芙蓉花”的装饰，芙蓉花的典型特点是花瓣颜色深浅变化丰富，每一片再增上竖条纹，每一花瓣娇滴滴的、婀娜多姿的惹人爱惜，当代醴陵描绘芙蓉花便只有一种，将竖条纹用墨线勾勒，做留白效果，作为具有特殊意义的花卉，我们应该将它的品牌做全，可以以各种艺术形式去表达。我们在学习古人并总结出自己所处时代的人文地貌的同时，也要与时俱进的结合自己所处的时代环境。比如山水画，也因追求现代的风光地貌，不局限于传统的小桥茅屋，而是现有的高楼大厦。

在工艺技法上的突破，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在工艺技法上较为单一，现需寻求新技法、新材料使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更加丰富，醴陵釉下五彩瓷的产品，讲究一个“透”字，具有“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美称，在透字上，可以再做到极致，在泥料中可以加入新的某种材料，让瓷泥的可塑性增强，而做到更加晶莹剔透，比如王亚平老师的新材料新工艺的灯具，在瓷泥中加入纤维材料，在特殊的成型工艺技法上，烧制出来的产品薄的不非是如纸，而就是和一张纸一样的薄。

最后在造型上的程式化也应当有所突破，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在造型上以圆形为主，主要以注浆和滚压的成型技法，这种成型技法的程式化为了大量生产而形成的，但从艺术的角度上看，造型也是传达花鸟装饰的思想内涵，瓷画装饰艺术家们应该将自己的艺术思想加入到造型的创作中，而不只像朱耷一样将自己的思想寄托于鸟鱼虫兽之中。在造型上亦加入花鸟元素，如上文提到的美女瓶，就将装饰与内容融为一体，在美女瓶上装饰其他题材的内容，会让人感觉很不搭。当然，在造型上的设计需要简洁大方，突出醴陵釉下五彩瓷绘画装饰的优点。

2、融入新时代文化基因和工艺方法加以突破提升

陶瓷艺术作为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被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去歌颂，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少不了艺术家们的新思想、新技术对本土艺术文化的创新发展。绘画装饰艺术的普遍性寓于特殊性之中，并通过绘画艺术的特殊性表现出来，没有装饰绘画艺术的特殊性就没有装饰绘画艺术的普遍性，艺术家在追求特殊性的同时，要考虑传统的普遍性，中华民族上下五千的文明历史之所以能够言传至今，足以证明他的价值意义，艺术家在追求个性的同时，要学习中国的传统文化，在瓷器上装饰的绘画内容程式来源于中国画，那么艺术家们必须先学习好传统的中国画，在传统的笔墨、线条技法上进行新的突破，而不是在失去传统精髓的基础上涂涂画画，这样的突破是没有生命灵魂的。

四、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的“程式化”现象意义

1、当代醴陵花鸟绘画装饰“程式化”现象的积极意义

“程式化”现象有好处也存在一定的弊端，正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各有千秋。

一方面，程式化是当代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装饰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醴陵釉下五彩的核心所在，程式化是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艺术稳定的符号表现，闪烁着每个制瓷人艺术的结晶。程式既是绘画技法形式的共性语言，也可以是根据不同瓷画装饰者的运用方法而达到个性表现。程式的运用对于醴陵釉下五彩花鸟装饰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中国画与中国陶瓷有机结合，是最具有鲜明的民族特征及成熟的艺术表现形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藏，是民族文化形式的集中体现，继承传统醴陵釉下五彩花鸟装饰艺术程式化能够保留中国陶瓷特有的民族特色与特征。

2、当代醴陵花鸟绘画装饰“程式化”现象的消极意义

另一面是存有一定的弊端，主要体现出花鸟绘画装饰艺术家自我局限于摹古仿今。艺术家沉浸于传统的优秀文化之中，固定的线条、固定的构图、固定的笔墨、似乎花鸟绘画装饰的一切都有完整的模板。花鸟绘画装饰艺术家会产生消极的批量生产行为，从而影响其创作激情和创新能力的发挥。比如（图6）《菊花》系列作品中，运用五彩汾水技术，一系列的四个瓶子都是满花工艺，花朵都是全开的造型，没有变化，叶子的颜色也都是一样的。描绘的菊花在构图和技法上一模一样，只是在颜色上做了区分，虽然这是一组作品，但一组作品并不是利用颜色来区分个别。这样装饰的作品，让花鸟绘画装饰失去了灵魂，只是一味的照搬照抄。

图6 菊花

3、总结

“程式化”绘画装饰艺术处于不断发展的过程之中，要不断的创新，不断注入新的血脉，这样才能维持瓷画装饰艺术的生命。革新必须要建立在继承的基础之上，瓷画装饰艺术并不意味着一味的摹古或传抄，不是单纯的拿来主义，要在学习前人的基础上作出改变。潘天寿言：“凡是有常必有变，常，承也；变，革也。承易而革难。”许多优秀的花鸟瓷画装饰创作者以全新的视角进行创作，形成鲜明的自我个性的艺术符号。每个时期都有自己不同的表现形式，从而有助于当代花鸟瓷画装饰的发展脉络与线索形成鲜明的印迹，也有助于解读当前的发展状况从而确定未来的发展方向。在程式化学习中不断寻找自已的装饰语言，从而丰富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上的形式内容与精神内涵。

在我看来，醴陵釉下五彩瓷花鸟绘画装饰中的“程式化”是具有一定积极价值的，但要分为两个部分去发展，一个是以程式化工艺流水线生产的方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首先需要生产出大量具有一定“程式化”语言符号的产品，一来能带动醴陵的经济发展，二来能让全国乃至世界都用上醴陵所制造的瓷器产品；另一个是艺术家的发展方向，作为艺术家的“程式化”现象，要在中国花鸟传统笔墨的基础上积极探寻新的艺术表现形式，而不是上述中现有的传统“程式化”语言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