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公共卫生健康促进升级版

2020-08-25田雪原

养生大世界 2020年8期

田雪原

世纪的警醒新流行病频发意味着什么？

早在130多年前，恩格斯就曾经说过：“我们不要陶醉于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从实践来说，经历260多年的工业革命，成就了穿山越岭火车飞，乘风破浪轮船过；攀上九天揽月，潜入五洋捉鳖；毁林开荒、围湖造田、变牧为农。而信息化、经济全球化的实现，极大地缩短了时间、空间的距离。人类在同自然界的斗争中，取得了无与伦比的巨大胜利。然而，自然界却以资源短缺或耗竭，气候变暖和土壤沙漠化或石漠化，水、土、大气、噪声等污染日益严重化报复了我们。人类终于痛定思痛，被迫做出同自然界和睦相处的理性选择。

标志性事件诸如：1972年罗马俱乐部迈德斯等人的《增长的极限》问世，提出世界如此发展下去，100年后将会面临人口爆炸、资源耗尽、环境损坏不可恢复等问题，且经济增长归零，发展变得不可持续。同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发布《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宣言》，提出“连续的和持续的发展”理念。1994年中国率先推出《中国21世纪日程——中国21世纪人口与环境发展白皮书》。此后许多国家可持续发展战略做得风声水起，人类有望从硝烟四起的发展模式中走出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进入21世纪，硝烟四起、“有烟博弈”，露出退却征兆，没有硝烟或“无烟博弈”悄然袭来。尤以新冠病毒肺炎最为抢眼，且它的特点鲜明：

（一）更具隐蔽性。新冠肺炎可在患者无症状的情况下，即行传染和扩散。

（二）更具传染性。新冠病毒傳染力强，目前已经肆虐世界180多个国家。

（三）更具抗药性。迄今还没有一种特异有效的针对性药物，能消灭病毒。

能否找到和生产像抵御天花、脊椎灰质类的疫苗？这还在积极探索之中。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赛称：最早也要在12或18个月以后。这就留下疑虑：已治愈者有无再次发病和传染的可能性？很难设防困境。

人类与自然界从“有烟博弈”向“无烟博弈”转变

为什么人类与自然界的博弈会发生由“有烟博弈”向“无烟博弈”的转变？这需要借助牛顿三大定律之一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相等”的思维，在人类与自然界博弈工具、博弈对象的变动中去寻找。这种博弈，自人类诞生之时即已开始。不过，在农业以前诸社会形态中，人类所持的手工工具的博击力十分有限，而传统工业化机器工具则使人类博击力骤增，达到前所未曾有过的高度，也将“有烟博弈”送上顶峰。

二次世界大战后发生的以微电子技术为前导的新技术革命，当前已进展到以生命科学为主导学科的全新阶段。博弈的对象、工具、结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有烟博弈”尚未完全退去，但是博弈的主导工具易主为计算机、机器人等智能工具；博弈的对象，扩展到包括一切动植物、微生物等有机界和无机界；博弈的空间，扩张到空中、海洋、地表和地下，直至太空宇宙。

如果说“有烟博弈”更多面对的是承载地球的土壤、岩层、水和空气，那么“无烟博弈”则囊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等一切物质，以致于反物质。前者是自然界报复人类的反作用力，主要表现为资源短缺、环境污染加剧、自然灾害频发，由此引发的相关疾病和传统的流行病。后者则越来越多的转向微生物及不断变幻的病毒疫病的风狂泛滥上。

当前我们走到“有烟博弈”与“无烟博弈”交叉的十字路口，“无烟博弈”的大幕已经拉开。仅就进入21世纪前20年而论，一次次新病毒轮番登场的事实告诉我们，眼下这场新冠病毒肺炎并非末班车，不是“无烟博弈”的终结。我们要逐步掌握这场博弈的规律；掌握以新病毒为主体的流行病相继发生；相似的流行套路、相近的发生率和死亡率，以及物理和化学防控措施相依的有效性等。同时，我们更应做出科学地阐释和判断，发出足令世人警醒的“无烟博弈”将是人类与自然博弈主战场的警报。

可见，当前这场新冠病毒肺炎的冲击是全面的和巨大的。首先，这不仅表现在医疗和公共卫生上要率先进行改革，而且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以及军事上，也会形成程度不等的冲击。需要依据社会体制、机制、政策、效率等承受冲击的能力，博弈中的优劣表现，确立扬长补短改革的方向、目标、重点、思路和决策选择，建立健全应对“无烟博弈”的完整体系。

挑战与机遇深化医疗资源配置改革

由“有烟博弈”转向“无烟博弈”主战场，是一次由看得见、摸得着、抓得住，转变到看不见、摸不着、抓不准的博弈挑战。应对这场挑战，宛如摸石头过河，因此对困难要有足够的估量。

俗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在侦破病毒同时，更应从强化自身抵御、防控和博弈能力做起。从我国实际出发，推进医疗体制尤其是医疗资源配置体制的改革，当列首位。为此，提出以下五点建议：

（一）扩建并合理分布综合性的“三甲医院”，分步骤在一、二、三线城市展开。并力争在三、五年内，形成遍布全国、梯次分布的三甲医院网络分布格局，发挥综合性医疗和救治中心的作用。

（二）组建以专业度和知名度较高的医院为龙头的医疗集团，如由北京宣武（脑）、同仁（眼）、阜外（胸）等牵头，组建相应的各省、区、市分院。牵头医院主要负责科技研发、技术指导、人才培训、定期巡诊等业务；而地方主要负责医院建设、行政管理、全面经营业务。集团以国有为主体，亦可采取国有为主体的股份制、股份合作制。

（三）鼓励私营、合营中小型医院协同发展。这是医疗网络体系的微循环系统。同时，国有骨干医疗网络的延伸和补充也不可或缺。

（四）科学推进中西医结合改革。中西医结合在当代抗击疟疾、流感、SARS和新冠肺炎中的作用，已为实践所证实，应倡导和推进。要总结、积累、提炼以抗疫、防病、治疗为中心比较系统的理论，推动中西医结合走向新的发展阶段。

（五）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按照WHO的健康定义，健康包括生理、心理和社会应对健康的能力。目前心理健康是短板，应大力加强。

流行病防控要重构公共卫生体系

在“无烟博弈”中，医疗体制、制度和承受的能力无疑处在首当其冲的重要位置。同时，重大传染性疾病的预防、救护、治疗和康复，涉及监控、评价、政策、制度、供给、保障、宣传、社会协调等诸多方面，属于公共卫生系统。在这个意义上说，包括新冠病毒在内的每次肆虐，都是对公共卫生全系统的严峻考验。在此基础上推进改革，是顺理成章之举。

（一）改革完善流行病监控和评价体系。首先，明确流行病监控和评价的职责机构。建议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承担总体责任，成立由主要领导和相关部门主要负责人、相关知名专家组成的国家流行病指导委员会。指导委员会负责流行病，尤其是重大传染性疫病的报告审核、批准和对外发布。

（二）成立国家流行病管理局，隸属于国务院，其日常工作由国家卫健委代管。国家流行病管理局，主要负责流行病特别是重大传染性疫病的监控、评价、提出疫情报告，提请国家卫健委流行病指导委员会审核、批准、发布。

（三）制定流行病应对的法律法规和政策。加强流行病防控的法治化建设，尽快推出针对性强的《流行病防控法》，以及补充政策。

（四）加快流行病应急设施和后勤保障建设。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使医疗公共卫生设施颇显紧缺。疫后要进行设施和物资消耗、需求评估，拉出物资供需平衡清单。以此为参考，做出流行病应急设施、后勤保障物资需求预测，提供参考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