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杰出贡献

2020-08-21卢肖文

党政论坛 2020年8期

卢肖文

[摘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之一，国际无产阶级运动的伟大领袖和革命导师。恩格斯与马克思共同创立了马克思主义，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独自肩负起指导国际工人运动、整理和出版马克思遗著、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重任，为无产阶级解放斗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作出了杰出贡献。

[关键词]捍卫;发展;当代社会主义;贡献

自从1844年8月在巴黎，命运之神使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相遇之后，这两位朋友的毕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共同事业。恩格斯同马克思并肩作战，亲密合作，一起创立了广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即马克思主义，实现了人类认识史上划时代的伟大变革，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作出了不朽的功绩。恩格斯在创立科学社会主义方面的杰出贡献，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崇尚辩证法，合作创立新世界观

马克思、恩格斯在青年时代都是青年黑格尔派的成员，黑格尔哲学对他们的影响非常大。他们痴迷黑格尔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黑格尔哲学恢复了辩证法这一最高的思维形式。辩证法是最完备、最深刻、最无片面性的关于发展的学说。马克思、恩格斯正是从辩证法起步，才创立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正是依托德国哲学，才有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恩格斯在讲到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前提时公开宣称：“我们不仅继承了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而且继承了康德、费希特和黑格尔。”①他还强调指出：“如果不是先有德国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那么德国科学社会主义，即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唯一的科学社会主义，就决不可能创立。”②

恩格斯与马克思共同创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新世界观，集中体现在他们合作撰写的三部著作上。1845年初问世的《神圣家族》是恩格斯与马克思的第一部合著。在这部著作中，他们在批判青年黑格尔派的唯心主义历史观的同时，不仅对黑格尔辩证法作了正反两方面的具体分析与评价，而且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原理，包括生产方式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人民群众的历史作用等作了基本的阐发。另外还继《〈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后对无产阶级历史使命再次作了详细的论述。这部著作离唯物史观的创立只有一步之遥。1845年11月至1846年5月撰写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是恩格斯与马克思的第二部合著。在这部著作中，他们清算了从前的哲学信仰，首先完整地、详细地阐发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论述了自然存在的先在性、现实的人的前提性、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性作用，生产力与交往关系（即生产关系）的相互作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等等。这部著作是唯物史观创立的标志。1848年2月出版的《共产党宣言》是恩格斯与马克思的第三部合著。在这部著作中，他们进一步阐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提出只有通过共产主义革命，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一切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差别与阶级斗争，无产阶级才能使自己从资产阶级的奴役下解放出来，进而建立一个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为“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这部震撼世界的宣言书是关于科学共产主义的第一个纲领性文献，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的公开问世。

二、促成《资本论》，实现政治经济学的真正革命

恩格斯全力支持马克思写作《资本论》，参与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立。1844年2月，恩格斯在马克思和卢格两人合编的《德法杂志》上发表的《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简称《大纲》），批判地研究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剖析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关系，揭示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内在矛盾。这一代表作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初萌芽，被马克思称作是“批判经济学范畴的天才的大纲”。③马克思对这篇大纲认真研读，并作了详细的要点摘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多次引用了《大纲》。正如列宁所说：这篇大纲“从社会主义观点观察了现代经济制度的基本现象，认为那些现象是私有制统治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同恩格斯的交往，显然促使了马克思下决心去研究政治经济学，即马克思的著作在其中造成了整整一个革命的那门科学。”④马克思从19世纪50年代就开始进行政治经济学研究，直至他1883年去世，撰写《资本论》成为他的主要工作。在此过程中，恩格斯从物质、精神和理论上给予了马克思巨大的支持。正是恩格斯向物质生活窘困的马克思一家提供了长期的经济支持与援助，马克思才能够全身心投入到《资本论》的创作中。

恩格斯长期处在实践的第一线，熟悉了解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他在“欧门—恩格斯公司”经商20余年，对资本主义有详细而具体的认识。马克思在创作《资本论》的过程中，恩格斯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材料和有价值的意见，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立作出了重大理论贡献。在《资本论》全书的草稿完成之后，恩格斯促成马克思在其余各卷未能脱稿之前，先把第一卷出版，在校对《资本论》第一卷清样时，恩格斯对其结构及其内容提出了修改意见和建议，在校完《资本论》第一卷清样后，马克思给恩格斯写信说：“没有你为我做的牺牲，我是决不可能完成这三卷书的巨大工作的。我满怀感激的心情拥抱你！”⑤1867年9月14日《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恩格斯又发表了九篇风格迥异的《资本论》书评以及《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提纲》。马克思去世以后，事实上也只有恩格斯能够识别和整理马克思手稿，出版《资本论》后两卷遗作。

三、超越乌托邦，创立科学社会主义

恩格斯不仅参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的创立，而且在创建科学社会主义方面具有独特的建树。1839年春，恩格斯在《德意志電讯》发表了人生道路上的第一篇政论文——《乌培河谷来信》，揭露封建专制制度和宗教虔诚主义的黑暗。1842年11月，恩格斯迁到“世界工厂”，英国纺织工业名城、宪章运动的中心——曼彻斯特，在他父亲与人合办的一家商号“欧门—恩格斯”纺织公司当办事员。他常常到工人栖身的肮脏的住宅区去，亲眼看见工人贫穷困苦的情景。他还阅读了他所能找得到的在他以前论述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一切著作，仔细研究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官方文件。他根据多年亲眼观察和可靠材料，进行深入研究，其成果就是1845年《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的出版。这部著作论述了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地位、斗争历程和历史使命。与此同时，恩格斯同英国工人运动的活动家发生联系，参加了宪章派活动，结识了正义者同盟的活动家，并深入研究历史、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理论，开始在英国社会主义出版物上发表文章，成为社会主义者。

1843年，恩格斯写了《大陆上社会改革运动的进展》一文，第一次对空想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作出全面评述，成为研究科学社会主义同空想社会主义之间批判与继承关系的最完整的文献之一。在该文中，他第一次使用了“共产主义”的概念，明确地表达了“共产主义并不是英国或其他什么国家的特殊情况造成的结果，而是以现代文明社会的一般情况为前提所必然得出的结论”。⑥恩格斯在1844年2月发表的《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从经济学上论证共产主义的必然性，它“已经表达了科学社会主义的某些一般原则”。⑦

1844年夏天，恩格斯结束在曼彻斯特的经商活动返回德国，在回国途中到“新世界的首府”巴黎拜访马克思。随着交谈的不断加深，他们发现彼此在很多问题上都是不谋而合的。恩格斯在给马克思的信中说：“我还从来没有一次像在你家里度过的十天那样感到心情愉快，感到自己真正是人。”⑧后来，恩格斯又回忆说：

“当我1844年夏天在巴黎拜访马克思时，我们在一切理论领域中都显出意见完全一致，从此就开始了我们共同的工作”。⑨1845年，恩格斯与马克思合写了《神圣家族》，同年11月到次年5月又合写《德意志意识形态》，1846年春，恩格斯和马克思在布鲁塞尔创建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同年秋天，赴巴黎开展活动，争取和教育正义者同盟的成员，使之摆脱“真正的社会主义”的影响。1847年1月，恩格斯和马克思一起加入正义者同盟。6月，伦敦举行了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创立了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党。

1845年 3月，恩格斯写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对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极严厉的控诉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从此到处都有人援引恩格斯的这部著作，认为它是对现代无产阶级状况的最好描述。

1847年，恩格斯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草拟了《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和《共产主义原理》。在此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受共产主义者同盟委托起草并于1848年2月出版了《共产党宣言》（简称《宣言》），这是科学社会主义创立的标志。《宣言》第一次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作了全面、系统的阐述，并指明了实现这一伟大学说的基本道路和策略思想、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宣言》严厉驳斥了资产阶级及其辩护士们对共产主义的种种责难和诽谤，无情地抨击各种牌号的社会主义，彻底划清了科学社会主义同空想社会主义的界限。

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恩格斯首先使用“科学社会主义”的名称。1873年1月，恩格斯在《论住宅问题》的第三篇，即《再论蒲鲁东和住宅問题》中，使用了“德国科学社会主义”这一名称。⑩“科学社会主义也只是为了与空想社会主义相对立时才使用”。1874年7月，恩格斯在《德国农民战争》第二版序言的补充中指出，他与马克思共同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唯一的科学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正是在吸收空想社会主义的真理性的内容，克服其虚幻空想的错误，从而科学地阐明了工人运动的物质条件、现实手段和斗争目的，才能成为无产阶级的科学理论。这就是说，科学社会主义不但是彻底革命的，而且是真正科学的。只有认真地研究它，才能透彻深刻地把握它。所以，恩格斯要求工人阶级政党及其领袖们：“时时刻刻地注意到：社会主义自从成为科学以来，就要求人们把它当作科学看待，就是说，要求人们去研究它”。

四、积极批判杜林机会主义，促成建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恩格斯花了两年多时间写成的《反杜林论》，第一次集中系统地阐明了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马克思主义。《反杜林论》是一部社会主义的百科全书，这部著作被誉为仅次于《资本论》的一部卓越的科学社会主义著作。

从1873年起，恩格斯就开始从哲学角度研究自然科学的问题，并着手撰写《自然辩证法》一书。正当他积极从事创作的时候，1875年2月、4月和10月，德国社会民主党领袖威·李卜克内西接连致信恩格斯，直接建议他在《人民国家报》上反击杜林。李卜克内西列数杜林对党内的严重危害，并向恩格斯证明批驳杜林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三版序言》中所说：“三年前，当杜林先生作为社会主义的行家兼改革家突然向当代挑战的时候，我在德国的友人再三向我请求，要我在当时的社会民主党中央机关报《人民国家报》上批判性地阐明这一新的社会主义理论。”“虽然如此，我还是在过了一年才下决心放下其他工作，着手来啃这一个酸果。这是一只一上口就不得不把它啃完的果子;它不仅很酸，而且很大。”当时，恩格斯为了保证马克思对《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的修改，毅然中断了《自然辩证法》的研究写作，承担了批判杜林的艰巨任务。

当年，由于杜林全面攻击与否定马克思主义，并且自认为自己已经创造了一个与科学共产主义相对立的包括哲学、政治经济学、自然科学和社会主义的广泛体系，所以，恩格斯在批判杜林体系的斗争中得以进一步全面系统地阐述了科学社会主义固有的理论体系。恩格斯在《反杜林论》的二版序言中指出：“本书所批判的杜林先生的‘体系涉及非常广泛的理论领域，这使我不能不跟着他到处跑，并以自己的见解去反驳他的见解。因此消极的批判成了积极的批判;论战转变成对马克思和我所主张的辩证方法和共产主义世界观的比较连贯的阐述，而这一阐述包括了相当多的领域。”。恩格斯的《反杜林论》第一次集中地系统地阐明了他和马克思创立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基本组成部分及其相互关系，成为一部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梅林把这部著作称誉为仅次于《资本论》的最卓越而重要的一部科学社会主义著作。

科学社会主义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为理论基础，又是哲学、政治经济学的落脚点，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核心问题”。科学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的理论终结，正如恩格斯所说：

“现代唯物主义，它和过去相比，是以科学社会主义为其理论终结的”。马克思、恩格斯创立革命的哲学和政治经济学，就是为了给科学社会主义作理论论证的。没有科学社会主义，就不能体现它们的实际目的和革命战斗作用。科学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主要问题和实质所在。科学社会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问题，它集中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的革命精神和实质。无产阶级唯有坚持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才能最终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才能最终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科学社会主义是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旗帜，科学社会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联系最直接、最密切，是无产阶级政党的理论、纲领、战略和策略基础，是活的行动中的马克思主义。

《反杜林论》全面系统地构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为主干内容的科学理论体系。当然，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并不局限于这三大组成部分，它还包括了法学、军事学、民族学、语言学、伦理学、人类学、社会学、教育学等众多领域和丰富内容。马克思1883年去世以后，恩格斯代替马克思担任了“第一小提琴手”，继续完成马克思没有完成的事业。1884年10月，恩格斯在给一位老朋友的信中指出，我“是拉第二小提琴，而且我想我做得还不错。我很高兴我有像马克思这样出色的第一小提琴手”。

马克思、恩格斯共同创造的理论之所以用马克思一个人的名字命名，恩格斯对此有过专门的说明。1886年，他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指出，从黑格尔学派的解体过程中还产生了另一个派别，唯一的真正结出果实的派别。这个派别主要是同马克思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请允许我在这里作一点个人的说明。近来人们不止一次地提到我参加了制定這一理论的工作，因此，我在这里不得不说几句话，把这个问题澄清。我不能否认，我和马克思共同工作40年，在这以前和这期间，我在一定程度上独立地参加了这一理论的创立，特别是对这一理论的阐发。但是，绝大部分基本指导思想（特别是在经济和历史领域内），尤其是对这些指导思想的最后的明确的表述，都是属于马克思的。我所提供的，马克思没有我也能够做到，至多有几个专门的领域除外。至于马克思所做到的，我却做不到。马克思比我们大家都站得高些，看得远些，观察得多些和快些。马克思是天才，我们至多是能手。没有马克思，我们的理论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这个理论用他的名字命名是理所当然的。”

马克思、恩格斯共同论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提出了共产主义的奋斗目标，确立了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恩格斯晚年仍然始终不渝地坚定共产主义必胜信念。1893年6月，恩格斯在接受英国《每日纪事报》记者采访时明确指出：“我们的纲领是纯粹社会主义的。我们的第一个要求是：一切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归社会公有。”1894年1月，意大利社会党人朱·卡内帕请求恩格斯为即将创刊的《新纪元》周刊提供一段题词，言简意赅地表述未来社会主义新纪元的基本思想。而恩格斯认为，《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说的“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句话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恩格斯在晚年积极引导全世界无产阶级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联合起来，1889年在法国大革命100周年的时候，他领导成立了第二国际。1893年，72岁高龄的恩格斯亲自出席了在苏黎世召开的第二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他在会上用英、法、德三种语言带头高呼：国际无产阶级万岁！

恩格斯曾经告慰后人：“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他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是以这段话来收尾的：“完成这一解放世界的事业，是现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深入考察这一事业的历史条件以及这一事业的性质本身，从而使负有使命完成这一事业的今天受压迫的阶级认识到自己的行动的条件和性质，这就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理论表现即科学社会主义的任务。”恩格斯认为，科学社会主义是行动中的马克思主义。他关于无产阶级解放事业性质和行动条件的思想，为落后国家无产阶级解放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和发展道路。中国共产党人要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必须创造性地学习和贯彻恩格斯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

注释：

①⑦⑩《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92、687、200、290、343、344、347、348、467、760页。

②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35、33、635、636页。

④《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93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29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575页。

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299页。

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247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73页。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25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2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6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