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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物性系统视阈下宋词《醉花阴》及其译本对比分析

2020-08-21陈美玉詹全旺

宿州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原词物性译文

陈美玉,詹全旺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1 问题的提出

一代有一代之文学[1]。词作为新体诗歌之一,标志着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宋词以婉约为宗,而婉约则以易安为宗,足以体现李清照对宋代词坛的意义之重大、影响之深远。李清照(号易安居士)以其“别是一家”的词风,在宋代词坛独树一帜,凭借其卓越的文学造诣,造就了众多不朽的杰作。其中,《醉花阴》便为代表作之一。《醉花阴》是李清照于重阳之际抒发对宦游在外的丈夫相思之情的绝世佳作,是一首悲秋殇别的思夫吟唱。因其深厚的文学价值,众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研究。通过国内核心中文期刊学术平台——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检索到研究《醉花阴》的论文共计101篇,但研究其译文的相关论文仅5篇。杨瑾[2]通过对《醉花阴》四个英译本的对比分析,从语言、形式、音韵、意象与意境方面分析译文质量,考察了原词的意境与意象美、音韵美、语言与形式等风格特征在译文中的再现;刘锦辉[3]从译诗语言的易化、形式多样化、词语转换、附翻译四个层次分析了五个译本的翻译策略,研究结果表明,五位译者在策略使用上有相似之处,也存在巨大差异;赵振华[4]从认知的角度,阐释了图像—背景理论在诗词翻译时译者把握原词的句子成分的主次关系、调整译文中句子成分的位置和选择恰当的句型结构的重要意义;闫朝晖[5]分析了《醉花阴》的含蓄诗境以及含蓄美在英译中的变异,强调在翻译时应重视词的含蓄手法的运用和含蓄美的文化基因。经总结与分析发现,关于《醉花阴》译文的研究甚是贫乏,且目前尚未有学者从及物性系统角度对《醉花阴》及其英译本进行研究,因此笔者尝试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对《醉花阴》及其译文的及物性进行对比分析。现有《醉花阴》译文四十余篇,文本选取了许渊冲[6]和徐忠杰[7]两位学者的译文,通过自建小型语料库,对原文和两种译文进行及物性对比研究,考察两位学者对“易安体”词风的理解,并验证及物性系统对宋词英译的指导意义。

2 及物性系统简介

语言作为人类交际的工具,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功能[8]74。韩礼德把语言的纯理功能分为三种: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三者构成了语言的意义潜势[8]74。概念功能由多个语义系统组成,其中,及物性系统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及物性系统作为概念功能中经验功能的表征,将经验模式化识解成一种语义配置,借助小句来刻画世界中的各种事件和过程[9]。

韩礼德[8]75认为,通过及物性系统可以把人类经验分为六种不同的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物质过程是表示做某件事或某件事发生的过程,这个过程本身是由动态动词来体现(如build,break等),该过程涉及到两个参与者,即动作者和目标[8]75。心理过程是描述人内心世界的心理活动的过程,通常包括意愿、情感、反应、认知或感觉。该过程包括两个参与者,即感知者和现象[8]76。关系过程是表示事物处于某种关系的过程,主要分为“归属类”和“识别类”两大类,进一步可分为内包式、环境式和所有式[8]79。行为过程指的是呼吸、做梦、咳嗽、哭笑和叹息等生理活动过程[8]82。行为过程与物质过程比较类似,但行为过程一般只涉及一个参与者,且该参与者一般为有生命的实体,即行为者,常用单词为look、listen、sigh、dream、cry等。言语过程是指通过讲话来交流信息的过程,该过程一般涉及两个参与者,即说话者和说话内容,并且说话者不一定为人,通常使用的动词有say、boast、describe、tell和praise等[8]83。存在过程是表示事物存在的过程,每个存在过程均有存在物,常用动词有exist、arise等[8]84。

3 《醉花阴》及其译文的及物性分布特征

《醉花阴》是李清照于重阳佳节抒发对丈夫赵明诚的相思之情的千古名作。该词以其优美的音调、清新自然的语言和丰富的意境充分展示了宋词的音韵美、语言美和意境美。《醉花阴》全词共52字,结构对称,由两个诗节组成,共包含10个诗行。从及物性的角度来看,全词共涉及五种及物性过程类型,分别为物质过程、心理过程、言语过程、关系过程和存在过程。由于《醉花阴》的译文数量众多,限于篇幅,作者仅取许渊冲和徐忠杰两位学者的译文作为语料,为便于引述,分别简称为许译和徐译。借助语料标注软件UAM Corpus Tool 3.3,以小句为单位进行切分,分别对原词与两种译文的过程类型进行标注和统计,具体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醉花阴》及其译本及物性系统过程类型分布

表1的及物性分析结果表明,原词共含有13个过程,涉及五大过程类型。其中,物质过程和心理占比并列首位,均为38.64%,其余过程类型均占比7.7%。物质过程是主要用于描述做事或事情发生的过程,可以充分描绘外部世界的各种事件和活动[10]。关系活动则主要用于对事物之间关系的阐释。在原词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的高频使用表明了词人叙事与描写相结合的写作特色,也彰显了“易安体”追求意境与意象美的审美情趣。黄国文[11]认为,表述意义的多为心理过程、关系过程和存在过程,而表示叙述意义的多存在于物质过程、言语过程和行为过程。根据上述分类,原词中,关系过程占比为38.46%,心理过程和存在过程均占比7.7%,及叙述意义的过程类型总占比数为53.86%;同理,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各占比38.46%和7.7%,即表述意义的总占数为46.14%。由于二者差距甚微,说明该词不仅重视环境的描写也注重情感的抒发,体现了该词描述性与抒情性并重的语篇特点。词人善于将闺阁情感与景物描写结合,将个人的感情隐匿于对环境和景物的描写之中,营造一种个性化的意境,通过意境将个性化的抒情完美结合其中。就其译本的及物性而言,原词共含有13个过程,许译中为14个,仅存在稍许差异。与原词相同的是,许译中物质过程与关系过程占比亦并列居于首位,均为42.86%;心理过程和言语过程均只出现一次,均为7.14%,值得注意的是,原词中的存在过程在许译并未得到体现。相比之下,徐译则在原词的基础之上进行了大量的增译,其中物质过程增加5次、关系过程增加2次、行为过程1次,过程总数高达21次,较原文过程总数增加61.54%。徐译本中物质过程、关系过程分别占比47.62%和33.33%;存在过程和言语过程数与原文保持一致,均占比为4.76%;最值得注意的是,原词中并无行为过程,而在徐译中,该过程占比4.76%。

许译与原词在及物性过程分布趋势上更为接近。从过程类型数目来看,许译与原词在六大过程类型上仅存在细微差异,整体分布结构与原文大体相同;但徐译在过程类型的数目上却大幅高于原文,使得原本短小精悍的原文显得过于琐碎、繁杂。就前四个过程类型而言,许译和徐译与原词的走向大体一致;而就后两个过程而言,许译和徐译均与原词存在稍许的偏差。总体上看,许译本与原词更加接近,说明在原诗及物性类型的处理和分析方面,许译更加精确,对原词更为忠实。然而,及物性总体分布的忠实度并不是体现译文质量的主要标准,译者对原词的理解偏差或个人表达习惯均会导致译文在及物性过程分布上与原文存在差异。接下来,将从及物性角度对《醉花阴》及其两种译文逐一进行分析,具体探讨原词与译文在及物性上的对等情况。

4 《醉花阴》及其译文的及物性对等分析

从及物性角度出发,本节分析遵循原词与译文原句的顺序,对原文和两种英译本中每个句子所涉及的参与者、过程和环境成分逐句进行比较分析。

4.1 第一部分(第1~2句)分析

原诗: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根据表2的及物性系统分析,在该部分中,原词由两个关系过程、一个心理过程和一个物质过程构成。词人借助关系过程和物质过程实现了对环境的描写,通过心理过程表达了词人孤独寂寞的愁怀,词人寄情于景,将环境描写与情感表达相结合,“薄雾”“浓云”与“愁”相呼应,使得情景交融,构建了一个丰满的意境。天空终日云雾沉沉,“瑞脑”在“金兽”中轻烟袅袅,不仅构成一种凄清惨淡的氛围,也有力地衬托了思妇百无聊赖的闲愁。原词中该部分仅包含12个汉字,省略了两处关系过程中的“过程词”以及心理过程中的“感知者”和“过程词”。虽然原词的过程成分多有缺省,但丝毫不影响对词义的理解,反而达到了诗词意合的效果,充分体现了古典诗词篇幅短小、语言精练的特点。

表2 及物性分析(第一部分)

许译基本上达到了与原词形式和功能上的对等。原词第一句中“薄雾浓云”包含两个关系过程,且其中的过程词在原词中并未有直接体现;在许译中,同样也使用了两个关系过程,并根据语法规则,对第一个关系过程的过程词“is”明示,并灵活地省略了第二个过程词,这样既达到了与原词形式与功能上的一致,也确保了译文的准确性。对于“愁”的翻译,许译根据自身的经验感受将原文中的心理过程转化为关系过程,原词中关系过程中的“感知者”和“过程词”被省略,原词虽没有体现,但根据全词能推断出来,“感知者”是“我”,过程词为“感觉”,许译则将原词的感知者“I”显化,原文被省略的心理过程词则关系过程词“stay”取代,不仅精准地译出词人愁苦烦闷的心理状态,而且表达状态持续较长之意。第二句许译与原文均采用了物质过程对屋内的情景进行简单的描绘,“销”对应译文中的“smoke”,既实现了与原词形式上的对等,也完美再现了原词的意象。

相比之下,徐译对及物性过程进行了较大的调整,将原词第一句的两处关系过程和一处心理过程转换为一次存在过程、一次关系过程和一次物质过程。原词中使用的是关系过程来渲染带有浓郁愁情的秋景,在徐译中运用的是一次存在过程和一次物质过程,并且在原词基础之上增译了环境成分“overhead”。此外,原文中“愁永昼”在徐译本没有得到体现,徐译本中取而代之的是用关系过程对环境进行描写,用“gray”对“daylight”进行修饰,没有传达出该句的主旨“愁”,即没有准确地再现原词中词人愁苦烦闷的心境。在第二句中,原词仅使用一次物质过程对环境进行描写,而徐译在此基础之上增译了一处物质过程“coiled”对“瑞脑”进行修饰,使得原词中的意象更加生动形象。因此,徐译虽在原词语义上实现了对等,但在及物性过程的转化方面与原词存在偏差。

4.2 第二部分(第3~5句)分析

原诗: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根据以上及物性分析,该部分原词共包含三句,第一句与第三句分别采用了关系过程和物质过程,第二句为对室内环境的描写,根据上下文理解,应为表示地点的环境成分。第一句中“佳节”为被识别者,“重阳”为识别者,作者用关系过程铺垫了该词背景为重阳节,也为后文用物质过程表达词人在重阳佳节夜半相思、孤枕难眠的愁苦之情埋下伏笔。原词中,作者将“凉”拟人化,通过使用物质过程,重点突出了“透”的动作性,也增添了词的画面感。作者运用关系过程和物质过程,逐步递进,将内心的愁苦烦闷表现得淋漓尽致。

表3 及物性分析(第二部分)

以上分析可以得出,许译中包含两个物质过程、一个关系过程和一个心理过程。原词该部分第一句使用的是关系过程,而许译则把重阳佳节拟人化,使用了物质过程词“come”来表达,并在此基础之上增译了一个关系过程,通过属性“alone”来体现词人的孤苦烦闷,载体“I”、过程词“remain”和属性“alone”均在原文中并没有直接体现,在这个意义上说,许译虽然体现了原词的意境,但损失了与原词形式上的对等。该部分第二、三句原文使用的是物质过程,通过“凉初透”不仅传达了词人体感上的“凉”,也暗示了词人心理上的“凉”;许译与原词保持一致,对应将其译为物质过程,并在此基础上用心理过程,“feel”巧妙地传达了词人内心的“凉”,“invade”这一动词则传神地表达了一种由外到内的意象图式,凸显了寒意之猛烈,保留了婉约派词人婉转含蓄的写作特色。该部分许译整体上对应了原文的形式,并在此基础上稍做调整,精准地传达出原词的内涵。

徐译的及物性过程类型与原文有所偏差。该部分第一句原文中使用的是关系过程,而在徐译中体现为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徐译中增译了关于重阳节的文化内涵,“to climb high somewhere”以及“marks the season’s turn”在原词中并无体现,因此在形式与意义上均未体现与原文的对等。“玉枕纱橱”为原词物质过程的“目标”,而在徐译中以物质过程体现出来,且动词“throw”在原词中未得到体现。“凉初透”在原词中为物质过程,徐译以一个带有关系过程的心理过程体现出来,将体感上的凉转为心理上的凉,充分渲染了一个悲凉怆然的景象。综上可知,徐译在文化与意境上表现得更为饱满,但在及物性过程上未实现对原文的对等,相比之下,许译更贴近原文。

4.3 第三部分(第6~7句)分析

原诗: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这一部分中,词人分别使用了一处物质过程、一处存在过程和一处关系过程来描写在重阳节傍晚于“东篱”前把酒赏菊、借酒消愁的情景。词人首先用物质过程“把酒”勾勒出词人在“黄昏”独饮独酌的画面,把着酒盏,行走于丛菊之间,不经意使得“有暗香盈袖”。第二句中,词人用存在过程“有”转化到对周围环境的描写,用关系过程“盈”描绘词人与菊花为伴的场景,侧面烘托出词人的离愁别绪,使得一幅词人思绪怆然、独自饮酒赏菊的画面跃然纸上。

表4 及物性分析(第三部分)

基于以上分析不难得出,许译将原文译为以一个物质过程和一个关系过程。该部分第一句原词使用的为物质过程,主要以“把”体现出来;许译中实现了与原文形式上的一致,且“把”对应译文中的“drink”,且环境成分“东篱”“黄昏后”亦与原文保持一致。第二句原文中包含一个存在过程和一个关系过程,关系过程通过“盈”体现出来,而存在过程则是通过“有”体现出来。许译中将其译为关系过程,过程词为“are filled with”,与原文过程类型相一致。由于英语重视形合,汉语重视意合,译者灵活地对译文过程类型进行调整,原文中的存在过程在许译中被略译,使得译文表述更为精当。该部分许译虽在及物性类型上缺少存在过程,但大体上实现了原词意义与形式上的对等。

与原文和许译均不相同的是,徐译将原词译为三处物质过程和一处关系过程。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徐译将原词中的环境成分“东篱”和“黄昏后”分别增译为一个关系过程和一处物质过程,虽语义基本与原词大体一致,但译文中的属性“in bloom”、动作者“evening”和过程词“gone”在原词中并无对应。与许译相同的是,原词中的存在过程在徐译中也进行了省略,但为了实现语义的饱满,徐译在原词基础之上进行了大量增译。因此可以得出,徐译为了实现其语义的完整性和意境的丰富性,牺牲了与原词形式和功能上的对等。

4.4 第四部分(第8~10句)分析

原诗: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最后一部分词人直抒胸臆,原词采用的是一处言语过程、两处物质过程和一处关系过程,作者首先用言语过程中的说话内容“销魂”,侧面烘托了抒情主人公憔悴的面容和愁苦的神情,再通过物质过程中动作者“西风”来渲染萧瑟悲凉的氛围。最后运用关系过程,通过对意象的描写,体现词人“人比黄花瘦”的神态,以此传达词人内心的愁苦凄冷之意。

表5 及物性分析(第四部分)

该部分第一句,原词使用了言语过程和物质过程,且对言语过程中的“说话者”和物质过程中的“动作者”进行省略。在许译与原文同步利用祈使句省略了话语过程中“说话者”,巧妙地实现了与原文形式上的一致;译者结合自身经历体验,将原词物质过程中的动作“销”转化为关系过程中的属性“consumed”,将“销”的过程转化成“销”的结果,使得读者更易与译文产生共鸣。原词“帘卷西风”为物质过程,许译同样也将该句译为物质过程,通过动作“uproll”来体现西风的动作性,使得译文更具画面感。原词的最后一句为关系过程“比”,而在许译本里将其转化为物质过程“show”。由于汉语注重意合,而英语注重形合,原词对过程词进行了省略,将其英译则需要将其谓词显化,因此许译将其译为物质过程,由动词“show”来凸显,以此重现原词的意境并确保了译文句法的准确性。

与许译相比,徐译则显得过于冗长。徐译在原词的基础之上增译了多个过程,使得译文在形式上不忠实于原文。该部分原词第一句是由“道”来体现的言语过程和“销”来凸显的物质过程组成的,而徐译在原文的基础之上增译了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动作者”my state of mind”、过程词“lacks”“let”和目标“tone”等在原词中并没有体现,译者为了凸显”不销魂”的意境以及语义的完整性,故此对其增译。该部分第二句徐译与原词一致,译文使用了物质过程“fold”来体现“帘卷西风”的动作过程。原词最后一句使用的是关系过程,通过过程词“比”来突出词人“黄花瘦”的形象;而徐译中使用了行为过程,且原词的主语为“人”,徐译本中从第一视角将其译为“I”,并通过过程词“look”的使用,使得读者感同身受。但与原词相比,但却失去了与原词形式上的一致。因此,许译在形式上比徐译更接近原词。

综上所述,从及物性角度来看,许译更加贴近原词,大体上做到了形式上忠实于原词。就参与者、环境和过程类型而言,许译基本和原诗做到了对等。由于原词篇幅短小且成分多有省略,许译将原词中省略的“参与者”显化,并在个别小句上,根据自身的经验感受灵活地对译文的过程类型进行了调整,使得译文效果得到提升。而徐译在传达原词意义的基础之上,增译并转换了数个过程,使得译作的语义和意境更加饱满。就语言与形式而言,原词为双调小令,长短句错落有致,分为上下片,前后片各押三仄韵,读起来朗朗上口,就有极强的节奏感。许译整体采用了双迭韵 aabb,每两行押尾韵,译文句间长短不一,与原词形式上比较接近,不仅完整地表达了原诗的含义,也完美地再现了“易安体”词风。相比之下,徐译为六诗节,每诗节四诗行,译文显得过于冗长、繁琐,在形式上不忠实于原词;虽然意境丰满,但失去了“易安体”的风格。因此,许译本在形式、意义和音律方面更接近原文,而徐译本在意境、文化等方面的把握更好。

5 结 语

本文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及物性角度分析了《醉花阴》及其两种译文,检验了及物性理论在诗词语篇及翻译研究方面的实用性。通过原词与译作的对比分析可以得出,两种译文在及物性系统上与原词均存在稍许差异,相对而言,许译在及物性过程类型分布上与原词更为接近;许译在形式、功能与音韵大体上忠实于原词,徐译则在文化、意境等方面显得更为饱满。因对《醉花阴》英译本的研究尚且不足,且未有学者从及物性角度对《醉花阴》及其译本的及物性进行研究,因此文本从这一角度出发,对《醉花阴》及其译本在及物性过程类型分布上进行对比分析,旨在弥补其研究空缺,同时也希望能给以后的宋词语篇分析和翻译研究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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