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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2020-08-20丁涵睿

中学生天地·高中学习版 2020年8期
关键词:吼声野兔厂里

丁涵睿

曹源打开信,只有一行字:“弟,别恨哥这么做。”曹源一摸信封,还有东西。是一份来自公安机关的逮捕令,而举报人,是曹方。

曹源、曹方是两兄弟。曹方是名律师,在一个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曹源在养殖厂打工,干了几年,也攒了些钱,自己开了个厂。开张那天,曹源把曹方拉到厂里参观。

厂里空间不大,没有窗。铁皮外墙有些生锈,浑黄粗糙的底色从蓝色的油漆下暴露出来。“车间”到处都是铁笼,一层层堆在一起,弥漫着一股恶臭。光线很暗,看不清笼子里的东西,隐约间,有阵阵低吼传来。水泥地上,残留着一些红褐色的液体,走近些,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是尚未凝固的血迹。

“哥,咋样,虽然弟我没怎么读过书,但对付这些动物,咱还是有一套的。纵使它们在野外横得不行,到咱这里,还得乖乖听咱话。”曹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一震,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他缓缓地咽了一下口水,刚要说话,曹源摆了摆手,“哥,我知道你懂的多,但你想劝我,门都没有!”

“不要再煩我了好不好啊!”曹方耳边回响着弟弟的吼声。从弟弟的“工厂”回来后,曹方一直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骚扰”着弟弟,弟弟的回应总是这样的吼声。今天,又是这样。屋里,桌上放着刚写好的信。曹方呆呆地望着窗外。

“娘,我求求你,别打弟弟,你要打,就打我吧!”曹方说着,跪到母亲跟前。“哎,”母亲的眼里也泛起泪光,“源儿啊,你怎么成天就知道打些野鸟野兔,也不知道学学你哥,多读读书。”看着母亲伤心了,曹源一撇嘴:“哼,读书有什么用,你们等着,我不读书照样赚钱给你们看!”说罢,手抹一把汗,又带着弹弓出去溜达了。看见有鸟在树上做窝,就连窝一起拆下来,在手里玩弄;看着有野兔在前面窜过去,就撒开腿猛追,逮到手里拎着耳朵把玩。这些被他玩过的动物,不是折了翅膀就是断了腿,没个好下场。

法庭上,作为律师代表的曹方心里五味杂陈,有痛苦,有无奈,有后悔,还有希望,但他依旧以坚定到不容置疑的语气宣读完了诉讼书。最终,曹源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半年后,一位曹律师永远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原来的事务所也更名为“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现在的曹方,人们都亲切地叫他为“曹会长”。

(指导老师: 陈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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