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的回归

理查德·布劳提根

所有的河流都奔向大海，

但大海没有满溢，

它们来到出发的地方，

在那里，再次回归。

山里

今天下雨。

那是一種温暖的绿雨，

口袋里

藏着爱，

因为春天来了，

春天不会梦见

死亡。

鸟儿鸣叫，音乐

像时钟的呼吸在大地上起伏，

那里的孩子喜欢蜘蛛，

让它们在头发里

安睡。

一阵慢雨在河面上

嘶嘶作响，

像一只装满油炸鲜花的

平底锅，

每一滴雨都使海洋

再次诞生。

（清荷夕梦摘自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新民说·布劳提根诗选》一书，视觉中国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