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草色绿无涯
——甘南草原生态保护综述
2020-08-15魏翔
魏 翔
甘肃草原是我国青藏高原生态屏障、黄土高原—川滇生态屏障和北方防沙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保障和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底线和生命线的重要资源。全省草原主要分布于甘南高原、祁连山—阿尔金山山地及北部沙漠沿线一带,草原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和甘肃传统的畜牧业基地,是长江、黄河的水源涵养区和党河、疏勒河、黑河、石羊河等内陆河的发源地,是巨大的碳库和重要的动植物物种资源库。在维系黄河水源涵养补给、防止水土流失、维护整个流域生态安全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生态调节功能,是全国生态战略屏障的重要组成部分。若说甘肃的草原是一幅徐徐展开的油画,甘南草原肯定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初夏的甘南草原,天上白云朵朵,草地上的牛羊缓缓移动,远远望去,像散落在草原上的珍珠。辽阔的天然草原是全州草原畜牧业健康持续发展的物质基础,是长江、黄河流域生态安全的重要天然屏障,保护和建设好甘南草原,对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实现绿色可持续发展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通过诸多草原生态保护与建设重点项目和政策措施的落实,甘南草原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得到了一定遏制,黄河上游天然草原水源涵养能力得到有效提升。据省、州、县草原技术部门实地监测和卫星遥感影像数据分析,全州天然草原植被盖度得到明显提升,草原生态和生产功能得到逐步恢复。
鼢鼠剿灭记
“公鼠打洞一道线,母鼠打洞团团转。”邓效仁黝黑的脸庞有着刀刻一般的皱纹,身穿黑色防护服的他在成功捕捉一只鼢鼠后,和我们分享着他的捕鼠经验。
看来,老鼠和人类的“拉锯战”从来就没有停止,在青青草原上也不例外,鼢鼠只是其中一种。邓晓仁负责的是合作市佐盖多玛乡仁多玛村一带的灭鼠工作,今年已经66岁的他有着41年的职业捕鼠生涯,起初,捕鼠也只是谋生手段之一,后来,他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职业,不断与草原管理单位合作,承接专业灭鼠工作。
由于工作能力突出,邓效仁俨然成了草原上的守护者,多年来,他的足迹踏遍内蒙古、新疆、青海等省(区),防治草原上包括鼢鼠在内的鼠害。
我国草原啮齿动物有80多种,其中的鼢鼠是一种对草原破坏特别严重的鼠类,除冬季不活动外,其余季节均危害草原,使草原退化明显,给畜牧业造成巨大损失。
总之,害鼠挖洞掘土、啃食牧草,导致植被盖度降低、表土裸露,引起草原退化、沙化、荒漠化、水土流失等严重的生态问题。害鼠不停地挖掘活动,严重破坏草原生态环境。
甘南草原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提供了一组数据,每只鼢鼠平均推至地面的土丘242.1个,推出土壤的干重平均达1023.8公斤,对草原的覆盖面积平均达22.5平方米。若按土丘覆盖面积推算,在高密度地区(70只/公顷),每6年仅土丘就可覆盖其栖息地1次。鼠害造成草原上土丘、洞道密布,若不及时治理,其危害程度随着鼠密度的增加和草原植被的退化而加剧,成为次生裸地(黑土滩或鼠荒地),寸草不生,降雨时造成水土流失,刮风时引发沙尘天气,造成江河源头区涵养水分能力降低,江河输沙量增加,补水量减少,水质受到污染。
同时,害鼠的挖掘还造成土壤含水量下降和肥力的递减,据统计,鼠害使土壤水分损失25.3%,土壤有机质含量下降50%~70%。就草原生产力而言,与20世纪50年代相比,产草量下降30%~80%,优良牧草的种类、高度均显著地减少或降低,草群品质下降。随着草原鼠害的加剧,草原退化、荒漠化和沙化进度加快,草原生态系统严重失调,生态环境极度恶化,严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国家的生态安全。四川省石渠县鼠害严重的蒙宜乡,牧民因难以摆脱贫困而被迫转移,出现了“鼠进人退”和生态难民现象,给牧区民族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稳定造成了不良影响。
鼠害不仅威胁草原畜牧业和草原生态环境的健康发展,而且还传播疾病,威胁人畜健康。鼠害加重,加剧了鼠传疫病的防疫难度,直接威胁着农牧民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
甘肃省近5年年均鼠害危害面积约为5175万亩,年均严重危害面积约2585万亩,主要危害区域集中在甘南高原、祁连山地和河西荒漠区,主要危害鼠种为甘肃鼢鼠、高原鼢鼠、高原鼠兔、喜马拉雅旱獭、长爪沙鼠等。近年来,由于我省加大对草原鼠害的治理力度以及草原保护工程的实施,草原生态环境改善,总体上草原鼠类危害呈下降趋势。
邓效仁介绍说,他的捕鼠队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成立了,他不断创新突破捕鼠技术,不断改良捕鼠弓箭,从竹箭到钢箭,威力不断增强,据他自己讲,他在年轻时曾经一天抓捕获103只老鼠。现在,他的捕鼠队一年可以捕鼠20000多只。
“合作这几年变化很大,政府做了很多工作,鼢鼠还有,但比以前少了,人们保护草原的意识在不断增强。”邓晓仁感慨地说。
据合作市林业和草原局的负责人介绍,合作市部分草原实行禁牧,禁牧面积120万亩,其中佐盖多玛乡42.18万亩,佐盖曼玛镇19.53万亩,卡加道乡12.65万亩,卡加曼乡10.15万亩,那吾镇11.30万亩,勒秀镇16.25万亩,当周街道办3.89万亩,伊合昂街道办0.6万亩,坚木克尔街道办3.19万亩,通钦街道办0.2万亩。其余草场实行冬夏轮牧方式进行放牧。
近年来,我省不断地加强对草原鼠害的治理力度,总体上草原鼠害危害呈下降趋势。通过开展多年草原鼠害防治工作,我省的草原生物灾害监测预警体系基本建立。我省从软硬件两方面加强生物灾害监测预警体系建设。目前我省拥有中央投资的1个省级、2个地级草原生物灾害监测预警中心(在建)、省级投资的17个县区级草原鼠虫害测报站。针对县区级草原鼠虫害测报站,制定了经原省农牧厅印发的草原鼠虫害预测预报站管理办法、建设标准及考核办法。将保证我省草原鼠虫害预测预报工作的科学化、规范化和标准化,提高草原鼠虫害监测预警能力,为制定防控方案和有效开展防控工作提供科学依据。
卓玛珈布和他的三个愿望
旦增九美是玛曲县河曲马场赛祥村五队的队长,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一刮风就有沙子,直眯人的眼,30多年过去了,这种情况总算是得到了扭转。
在赛祥村(五队)的沙化治理区,工人们正在铺设草方格,这片昔日退化的草场里,沙丘已被草方格覆盖,上面栽满了高山柳、洮河柳、密齿柳等适宜当地生长的树木,满眼皆是郁郁葱葱的景象。
“经多年的探索和试验,我们总结出了流动沙丘‘机械沙障固沙+植灌+人工种草+封育’、中度沙化草原‘封育+人工补播补植’、轻度沙化草原‘禁牧封育’、潜在沙化草原‘轮封轮牧’等治理模式,实现了有效治理。”玛曲县林业技术综合服务站站长马建云说。
黄河自青海省久治县门堂乡进入甘南州玛曲县境内,形成了著名的“黄河首曲”。玛曲被誉为“中华水塔”“黄河蓄水池”,然而长期以来,受人为和自然因素影响,玛曲县1335.48万亩天然草场不同程度退化,其中潜在沙化草场67.77万亩、完全沙化草场12.23万亩。
玛曲县委副书记、县长严和平介绍说:“近年来,我们对退化沙化草原的治理力度逐年加大,2017年—2019年累计投资2.5亿元,这是此前5年的3.77倍。”玛曲全力实施退牧还草、退化草原生态修复治理、国家沙化土地封禁保护区建设等草原重点工程,持续强化草原鼠害防治,不断提高依法治理能力,切实加快传统畜牧业转型,全县草原综合植被盖度由2011年的96%提高到了目前的98.2%。
在玛曲县欧拉乡达麻村,我们见到了50多岁的牧民卓玛珈布,对于治沙,他有很多话要说。
2003年,草场承包到户,打那时起,卓玛珈布就开始关注环境问题,当时环境很差,垃圾袋、秸秆、生活垃圾随处可见,他担心这些塑料袋等垃圾被牛吃上,就自己捡垃圾,这一捡就是十几年。
2012年,他加入了义务治理草原沙化的队伍,2015年他和政府合作,参与沙化治理项目,开始了防沙治沙的漫漫征程。
卓玛珈布有三个愿望:治沙、扶贫和做一名环保志愿者,目前,卓玛珈布已带动贫困户40多户。
现在,只要发现垃圾,他还是会去捡,他还发动身边的人一起捡,多年来,卓玛珈布一直坚持义务捡垃圾和治理草原沙化。
在沙化的地方种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要先挖15厘米深的坑,倒入一层黑土,然后铺上一层牛粪或羊粪,撒上草籽。
卓玛珈布说,看到以前的沙丘变成绿油油的草地,他特别开心。指着眼前一块块突兀的黑土块,卓玛珈布说,这是他自己发明的”专利”——废草皮移植法。
他在修路的工地收集收购铲下的废弃草皮,分割成20厘米见方的小块后,挖30厘米深的坑植入,因为草皮里富含水分,容易固定,而且可以降低沙丘的温度,用在沙坡上效果很好。散落在沙坡上的草皮像一个个盆栽,浓密的草根已经紧紧地把沙土固定住了。让卓玛珈布高兴的是,玛曲县畜牧局在沙化治理项目中运用了他自创的沙化治理方法。
从17年前捡垃圾起,卓玛珈布主动减畜,卖掉了家里的1000多只牛羊,只留下200头牦牛,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围栏公司,参与沙化草场治理。
玛曲县近年来相继实施了退牧还草工程、草原生态修复沙化治理项目、藏区专项沙化治理项目以及草原生态保护鼠虫害应急防治等项目。目前,全县已治理流动沙丘和裸露沙化地3.818万亩、潜在沙化地13.38万亩,同时对退化草原采取补播、围栏封育、鼠害防控等措施进行治理。通过落实草原生态保护政策和草原生态保护项目的实施,玛曲县的草原生态环境明显好转,草原退化沙化势头得到有效遏制。玛曲县草原综合植被覆盖率由2012年的96%提高到2020年的98.2%。和2011年相比,全县草层平均高度提高了9厘米,鲜草产量每亩提高了20%。
玛曲县草原工作站站长杨林平介绍说,全县土地面积1.019万平方公里,天然草原面积1335.48万亩,可利用草原面积1288万亩,其中:禁牧区草场265万亩,草畜平衡区草场1023.02万亩,从1996年开始落实草场承包到户责任制,到2003年底全县可利用草场全部承包到户或联户,2011年开始落实草原生态补奖政策,2011年—2019年共兑现草原补奖资金7.66亿元,累计核减超载牲畜125.75万个羊单位,超载牲畜核减2018年底全面完成,达到了草畜平衡。
从2012年开始,玛曲县通过“围栏+草方格+施肥+土质改良+人工种草+植灌”的方式开展沙化草场治理,目前取得初步成效。杨林平说,截至2020年6月,玛曲县沙化草场减少至3.82万亩,潜在沙化草场减少至55.9万亩。玛曲的经验和治沙模式将在甘南沙化草场进行推广。
甘南州林业和草原局副局长权宏林介绍说,近年来,州委、州政府高度重视草原生态保护工作,依法开展草原监管,通过全面落实草原生态补奖政策,认真实施退牧还草、已垦草原综合治理、退化草原生态修复等工程,全力核减超载牲畜,草原生态持续好转。
通过诸多草原生态保护与建设重点项目和政策措施的落实,甘南草原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得到了一定遏制,全州天然草原综合植被盖度较“十二五”前提高了4.95个百分点,黄河上游天然草原水源涵养能力得到有效提升,草原生态和生产功能得到逐步恢复。
生态旅游促发展
尕海、尕秀村……这些地方的旅游产业做的一点都不“尕”,到了碌曲县,若没去这些地方“打卡”,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了。
从濒临干涸到碧波荡漾,经过多年的保护,尕海湿地魅力凸显,吸引着八方来客。绿油油的草地,随风舞动的经幡,怡然自得的牛羊,不时吆喝的牧人,再加上天空的雄鹰,构成了独有的高原景象。
藏族群众称尕海湖为“羌塘措”,这是他们心中的圣湖。每年6月初,他们便会自带、干粮从远方赶来,绕湖一周,朝拜祈福……
2000年11月,尕海湿地被列入中国重要湿地名录,2011年9月成功申报为国际重要湿地。鸟类是尕海湖的晴雨表,而尕海无疑是高原的晴雨表。尕海湿地及其泥炭资源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储水、供水以及储存碳汇方面的生态意义极其重要。作为鸟儿的天堂,每年到这里的候鸟有70多种。随着生态环境的不断好转,黑颈鹤、灰鹤、大天鹅等一些珍禽的数量也逐年增加。
2018年、2019年底尕海湖禁牧区各类候鸟在21000只以上,比2015、2016年增加了15%。随着禁牧时间的增长和湿地生态修复工程成效的逐步显现,湿地涵养水源、净化空气、降解有害物质的能力将得到进一步增强,原有部分退化的湿地也将得以恢复,生态效益将会更加明显。
为落实甘南黄河重要水源补给生态功能区、尕海——则岔石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保护工作,碌曲县于2008年实施了尕海镇游牧民定居、退牧还草工程,建设尕秀村游牧民定居点;2015年,碌曲县在尕秀村实施了生态文明小康村建设工程,改善了村庄供水、排水、垃圾收集、公共厕所等基础设施,新建了民俗文化广场、乡村记忆馆等公共服务设施,同时全村开展了定期卫生整治、人畜分离工作。随着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和环境卫生条件的改善,定居点牧民陆续开办以餐饮服务为主的藏家乐,开启了尕秀村发展旅游景区的新篇章。
曾几何时,碌曲县尕海镇的尕秀村还是一个以纯牧业为主的贫困村,自2017年打造“全州环境革命升级版样板村”以来,立足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一排排整齐的藏家民居,饶有特色的藏式门楼、彩色步道、休闲广场应景而起,展示在世人面前,尕秀村的蝶变使得打生态牌、吃生态饭、走旅游路成为必然选择。
经过近年来不断地摸索和发展,通过发展乡村旅游、开办牧家乐、帐篷城,尕秀村农牧民群众生活水平大步提升,2019年人均收入达到15500元,如今的尕秀村景色秀丽、风光旖旎,成为了“宜游宜业宜居”的生态旅游村,年接待游客量30万人次。2019年,尕秀村成功申报国家AAAA级景区,井喷式的游客数量成为尕秀村发展绿色乡村旅游的巨大挑战,现有的经营模式、管理模式和服务水平已经不能适应当下发展要求,为解决发展瓶颈,全面巩固脱贫攻坚工作成效,引进龙头企业带动村级集体经济健康有序发展至关重要。
甘南羚城佳美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是在餐饮、旅游、住宿、购物、娱乐等业态具有成熟经营管理模式和高度社会责任感的本土企业,在多次对接之后,双方初步达成以佳美集团成熟的经验链条和尕秀村的各项业态形成无缝对接的合作模式,通过建立中央厨房,从根本上解决每户牧家乐、帐篷城均需聘请主厨的问题,构建了集约化、标准化、规范化的食品制作车间,在降低生产成本的同时,解放了大批劳动力,尕秀村还将佳美集团的各种业态作为开展劳务输转,技能培训的基地,在实现劳务经济的同时,通过培训,掌握一技之长,大力推进“输血式”向“造血式”的转变,着力解决农牧民群众从“要我发展”向“我要发展”转型时内生动力不足问题。
近年来,当地在甘南州委、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坚持以“党建引领、产业富民”为核心,大力发展乡村文化旅游产业,依托乡村旅游业发展为牧民群众拓宽了增收门路。
伴随着牧民定居点建设、易地搬迁等项目的实施,环境改善后的尕秀村景色秀丽、风光旖旎,打生态牌、吃生态饭、走生态旅游路成为全村快速发展的必然选择。近两年来,尕秀村因地制宜打造农牧村“三变”改革模式,通过“东喀尔景区、晒银滩帐篷城、东喀尔民间艺术团与东喀尔马队、牧家乐和电商+光伏发电产业”的“5+1”模式,大力发展和培育富民产业,不断促进牧民增收,为生态旅游业良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尕海镇镇长阿斗介绍说:“随着村子一天天变美,越来越多的尕秀村牧户放弃了世世代代‘逐水草游居’的生活方式,定居到位于国道213线两旁的新村里,在当地党委政府的鼓励指导下,牧民们积极开办牧家乐、帐篷城,吃上了生态旅游饭。”
为了让牧民理解减畜是为了统筹兼顾生态建设和经济发展作出的选择,碌曲县尕海镇镇长阿斗曾一户一户地宣讲草畜平衡和草原补奖政策,还引导农牧民转变思想观念,由放牧为主向舍饲过渡,由小规模粗放经营向规模化标准化生产过渡,建立养殖育肥基地,种植人工草地,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碌曲县第一轮草原补奖政策和新一轮草原补奖政策的全面落实,共计核减超载牲畜29.54万个羊单位,天然草原载畜压力有所减轻,人、畜、草之间的矛盾得到一定缓解。2019年,全县草原综合植被盖度为97.7%,比2011年提高了2.2个百分点。
一边是生态保护,一边是产业发展
夏河县是甘肃省重点牧业县之一,以牦牛藏羊为主的高原特色生态畜牧业是当地的富民产业之一。在夏河县乃至甘南州,天然草原既是黄河流域生态安全的重要天然屏障,也是当地发展畜牧业重要的基础保障。因此,如何在保护生态的前提下,实现产业发展、牧民致富,是当地一直在全力探索解决的重大课题。
“如今,在我们甘加镇,每个村都按照冬春季草场理论载畜量,限定了人均饲养羊单位数量,在夏季牧场搬到冬季牧场前,对超载部分牲畜全部出栏。”甘南州夏河县甘加镇相关负责人说,为保护草原生态,甘加镇将107.74万亩可利用草原划分为35万亩禁牧区和72.74万亩草畜平衡区,在每年10月15—20日,牧民将牛羊从夏季牧场转到冬季牧场的当天,各村会按照牧民户口簿人数,将养殖的牛羊马折合成羊单位,把与每户牧民约定不超载的羊单位写在纸上,由“草管会”组织人员进行核查、管理,严格做到草畜平衡。
夏河县草原工作站站长马隆喜介绍说,按照国家“对生态脆弱、生存环境恶劣、草场严重退化、不宜放牧以及位于黄河重要水源补给生态功能区水源涵养区的草原实行禁牧封育,夏河县对退化严重的天然草原实行禁牧封育,并将落实新一轮草原生态保护补奖政策中的禁牧和完成减畜任务作为一个硬性指标,列为县乡(镇)政府重点考核内容。县里明确了各村禁牧区和草畜平衡区界线,农牧户牲畜饲养控制数量的具体核查时间、方法及违反相关规定的处罚措施等内容,将超载牲畜减畜任务分解到乡村户,层层签订草畜平衡管理责任书,将超载牲畜减畜计划完成与下年度补奖资金兑现挂钩。
“县里自2012年实施退牧还草工程以来,不仅有效改善了草原生态环境,增强了草原截留雨水、涵养水源、保持水土、调节气候、防风固沙的生态功能,而且极大地促进了牧区生产方式和生产结构的转变。”马隆喜说,如今,牧民科学养畜,由粗放式放牧向集约型舍饲转变。随之而来的,是牧民的收入结构的变化,来自打工、种植业的收入比重增加,牧民生活水平也进一步提高。
夏河县2019年度实施的退化草原人工种草生态修复试点项目,根据草原退化成因及项目区群众的意愿和要求,通过调整放牧模式、鼠害防控(3年)、地面处理、机械施肥、机械免耕种草(混播)、人工种草、季节性休牧(连续休牧3年)、后期管护、持续巩固等工程技术措施进行综合修复。“我们强丙塘属于桑科二组,以前由于过度放牧,草场有所恶化,牧草质量也大不如前。经过这几年减畜计划和生态修复项目,草场植被得到了改善,牛羊体状也变好了,同时也增加了牧民的收入。”夏河县桑科镇桑科村党支部书记羊吉才让说。
自2012年实施退牧还草工程至今,夏天河县累计投资15414.5万元,建设人工饲草地24万亩;补播改良草地53万亩;退化草原改良11万亩;黑土滩治理8万亩;毒害草退化草地治理6.5万亩;草原封育休牧围栏110万亩;建设国家级草原固定监测点1处,面积50亩;建设舍饲棚圈5400座,约44万平方米,可供44万个羊单位的牲畜在暖棚安全越冬度春。
草原是畜牧业发展的重要基础,草原生态环境的好坏关系着牧区经济发展。甘南藏族自治州全面启动新一轮草原生态保护补助奖励政策,实施草原禁牧887万亩,推行草畜平衡2938.84万亩,完成草原规范化承包3862.14万亩。2019年底,全州牲畜存栏量为524.17万个羊单位,已基本实现草畜平衡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