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水日、中国水周主题下的水资源发展回顾与展望

2020-08-10陈道胜

水利水电科技进展 2020年4期

张飞,陈道胜

(1.新疆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智慧城市与环境建模自治区普通高校重点实验室，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2.新疆大学绿洲生态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3.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水土研究所，堪培拉 2601)

水是生命之源、生产之要、生态之基，水资源是人类在生产生活及社会发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自然资源，在社会经济发展和全球气候变化进程中，淡水资源危机加剧，水危机将成为未来世界风险之首[1-2]。水资源的管理、利用、保护和发展问题已经成为世界普遍性关注的重要问题，水是战略资源同时也是经济资源，在生态环境中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水资源作为一个独立目标被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强调：“为所有人提供水和环境卫生并对其进行可持续管理”，以此来突显在未来人类社会发展中水资源所承担的重要角色[3]。水资源问题是一个普遍且又亟待解决的问题，各国需要充分认识水在世界发展进程中的重要性，把握水资源在时代背景下的脉搏，通过分析水资源具体情况，合理有效地解决水资源在人类未来社会发展中所遇问题。

联合国长期致力于解决人类生活需水，工农业需水而产生的水资源问题。1977年召开“联合国水事会议”，会议期间向全世界发出严重警告：水在不久的将来将成为一个深刻的社会危机，石油危机之后的下一个危机便是水。1993年1月18日，第四十七届联合国大会决议把每年的3月22日确定为“世界水日”。中国政府自1994年开始，把“中国水周”改为每年3月22—28日，通过多方位、持续性开展符合当下水资源发展的中国水周主题活动，提高全社会对水资源的关心、爱惜、保护意识[4]。

世界水日、中国水周的主题紧密贴合时代背景，在20多年的主题变化过程中，水资源发展总体趋势是沿着人类自身需求到人与水和谐相处这条主线进行的，主题日的发展体现人类在社会高速发展过程中对水资源意识形态上的科学转变，影响人类在社会发展中的行为规范，引发人类对人水关系的深刻理解。这两个主题都强调科学用水和科学管水，强调水与人类社会生产结合、强调可持续发展、强调通过法律手段保护水资源、强调个人对水资源保护和发展都有义务和责任。本文通过对世界水日、中国水周主题的梳理，总结水资源发展总体脉络，为了解水资源发展趋势提供借鉴，为科学有效的发展和利用水资源，建立起人水和谐发展模式提供更多的思路。

1 世界水日、中国水周主题发展及变化热点

1.1 世界水日

随社会经济发展和人口骤增，现如今全球用水量的变化浮动较大，加之人类用水过程中许多不合理的开发和肆意污染，造成了日益严重的水危机。人口、环境、资源这三大主要问题中，资源在高消耗的世界环境中显得额外重要，水是一个关键的要素，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世界水日主题变化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水资源的发展变化趋势，历年世界水日主题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26年间，世界水日的主题涉及“人人关心水资源”“城市供水”“水短缺”“卫生用水”“水与灾害”“水资源管理”“人水和谐”等多个方面，充分体现了水是生物生命活动所需，也是社会发展所需，未来人类社会的繁荣发展与水密不可分。

世界水日主题变化紧密结合时代发展，从人类需水、用水，到合理用水，科学护水，体现了在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对水资源的意识形态逐渐由简单到复杂，从纯粹需求到科学发展，从1994年主题“关心水是每个人的责任”，到2019年主题“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从人出发，又回到人本身，充分体现人类在水资源发展过程中充当的关键性角色，表达出人水一体、人水和谐的理念，勾勒出人类与自然环境相互促进，相互协调，和谐发展的优美曲线。

由于城市大规模发展、人口高速增长、全球气候大幅度变化和经济形势起伏不定，导致水资源问题逐渐增多，这些因素逐渐成为制约水资源可持续发展的主要方面。世界各国在面对本国经济发展的同时还要考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可持续理念，要学会与自然和谐相处。根据世界水日变化热点，基于水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作者将世界水日的主题发展分为6个方面：水与自然生命；水的发展；水短缺；水与人类、卫生、城市；水共享、水合作；废水与生态治水。

表1 1994—2019世界水日主题

1.1.1水与自然生命

水与自然生命相互影响、作用，它们之间具有高度紧密的联系，地球一切生命生存发展的必要资源就是水, 有了水，才有了生命，有了水，动物和植物才能得以生存、繁衍，水是一切生命的摇篮。20世纪 50 年代，美国科学家米勒进行地球原始大气及闪电模拟实验，告诉人们大气中的水汽在一定条件下会与大气中的物质发生化合，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变化，形成核苷酸、氨基酸、核糖等物质，为生命的起源奠定了物质基础。这个实验再次向人们展示：离开了水，生命就无从起源[5]。

自然生命的任何活动都离不开水，人类在利用水资源的同时，逐渐产生了相应的水文化，水文化是人类在人与水交融形成的水事活动中创造的含有水的文化现象的总和。水文化是相互交融的文化，是水与人、水与社会关系的文化。水文化是一种用来侧面强调水事活动这一社会存在的社会意识形态，是人类对水进行理性思考的文化，是以水为轴心的一种民族文化[6]。中国的水文化源远流长，从“精卫填海”“大禹治水”，到著名的理论专著《水经注》以及古今诸多著名水利工程，有端午节、泼水节这样的水节日，无不体现出中国人博大精深、丰富多彩的“水文化”精神。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从道德层面上，水被赋予独特的内涵[7]。

1.1.2水的发展

历届世界水日主题中，水资源发展主题占比较高，联合国可持续发展高级顾问委员会将能源、运输与水作为三个非常重要的战略部门，所以水是可持续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环节[8]。

联合国《2018年世界水资源开发报告》显示，因全球人口、经济、以及消费等多因素的综合影响，水资源的需求量以每年1%的速度增长，这一速度在未来不会减慢。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全世界各国还需在发展的过程中实现从对抗自然到顺应自然的转变，以回归自然、顺应自然为宗旨来改善水资源窘境[9]。

1.1.3水短缺

水资源面临诸多挑战，其中水的短缺问题随着社会发展逐渐显著。水资源短缺或水资源供应减少会潜在地影响经济增长和就业，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10-11]。因此，大力提高水资源的利用效率，挖掘各个国家的节水潜力是水资源管理的必然选择[12]。中东和北非地区是世界上水资源最为稀缺的地区，因水资源的匮乏导致的冲突逐年上升。当前, 中国实施“一带一路”战略已迈入重要阶段，水资源短缺使得“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贸易往来、社会发展进步受到了严峻的挑战[13]。如何应对水资源短缺带来的巨大挑战已刻不容缓。

以往各国实践经验表明，区域地表水资源利用率超过40%就可能产生水资源严重短缺和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伴随社会进步、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人类对水的需求愈来愈高，人均拥有水资源量持续减少，而农业、城镇需水量将大幅度增加[14]，且在全球气候变暖的情况下，将加剧水资源短缺。

历史上有很多是通过调水的手段来解决区域水资源短缺的问题。公元前2500年，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南部，苏美尔人开掘沟渠，将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水引至平原，从而诞生灿烂的“两河文明”。公元前2400年，人类第一个跨流域调水工程在古埃及完成，将尼罗河水引至埃塞俄比亚高原南部进行灌溉，极大程度上为埃及文明的繁荣发展增添了活力。工业革命以来，全球人口增长加速，工农业高速发展，城市大规模扩张，淡水资源在多数地区出现“供不应求”情形，水资源短缺的问题愈加严重。美国西部水资源开发所修建的许多跨流域调水工程以及以色列的北水南调工程，澳大利亚的雪山工程，俄罗斯莫斯科运河工程，埃及西水东调工程，中国的大西线南水北调工程等[15-16]，使得调入区域的水资源短缺情况得以缓解，改善了生态环境条件，极大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和谐发展。

1.1.4水与人类、卫生、城市

人类活动与水资源之间的关系需要经过一定探讨，探讨过程中寻求符合自然发展规律的开发利用方式，尽量做到既能兴利，又不致于严重恶化水环境，这对于人类与水和谐发展是一个很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水库工程、灌溉工程、大型调水工程、地下水开采、城市化等人为活动对水资源有较明显的影响[17]。

人类文明起源与水密不可分，生命的产生与进化，包括人类通过生命活动所创造的文明都与水有着密切联系，整个自然进化史和人类社会发展史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在约300万年的人类历史中，人类生存的第一步就是逐水草而居，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重要城镇都围绕水而建立[18]，水已经成了生命能否继续繁衍与健康生活的必然因素。人水和谐能够保证人类生存健康，人类文明发展进步需要人水和谐关系作为坚强支撑。

社会发展进程中会产生一系列问题，水、环境卫生和健康在全球面临重大挑战。据统计，截至2015年，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世界卫生组织估计有11亿人无法获得改善的供水，26亿人缺乏适当的卫生设施。发展中国家有很多儿童由于饮用不卫生的饮用水而导致腹泻等疾病。饮用水受病原体污染可引起多种介水传染病的流行，尤其是肠道传染病的爆发。据报道大约有40多种传染病是通过水传播的。目前介水传染病在发达国家已基本得到控制，但是在发展中国家仍是一个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19-23]。低收入国家尤其饱受供水系统和服务不足、环境卫生设施和个人卫生状况差劣之苦[24-25]。卡耐基梅隆大学公民与环境工程专业的博士后Theresa Dankovich发明了一本“可以喝”的书，这本书被时代杂志评为2015年最棒的25个设计之一[26]。由此可见，如何改善水卫生成为全世界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个城市的兴起因为水，衰落也因为水，城市发展需要统筹运营水资源，兼顾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用创新、生态等手段创建城市水资源管理体系，从而使得城市与水资源相互和谐，相辅相成。城市水系统往往与城市整体布局有密切联系，与人类生活以及城市发展定位具有比较高的相关程度[27-29]。中国目前已形成了以京津冀、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3大城市群为代表的一批城市群，城市群的进一步发展，势必会给水资源利用的可持续性带来更大的压力，在城市发展过程中科学、系统、有效地进行水资源的管理是非常必要的[30]。

1.1.5水共享、水合作

2016年跨境水资源评估项目(Transboundary Waters Assessment Program，TWAP)表明，全球286条国际河流流域涉及151个国家、42%的世界人口、覆盖42%的陆地面积，约占全球淡水流量的54%[31]。跨境水资源在国际社会迅速发展、国家间交流不断加深中显得更加重要。

跨界河流水资源是流域各国的共享资源，为流经国家带来社会、经济、以及生态效益，共享水资源所产生的利益应由流域各国公平分享。全球气候变化影响下，水资源危机逐渐加重，其中因国际河流而导致的跨境纠纷，以及地缘战略水资源竞争逐年增多。因此，使用科学有效的手段宏观调整水资源分配，保障各国之间的权益成为调整水资源分配的重要方面[1,32]。

欧盟历来重视水资源管理，2000年《欧盟水框架指令》(EuropeanWaterFrameworkDirective)颁布，并根据执行经验定期审查修订，是欧盟层面水资源管理和保护的典范，核心是多层面管理，在政府、民族、区域和地方等多层面集成水资源管理决策，有助于决策在最合适的低层面实施。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UNECE)于1992年颁布《保护与使用越境水道和国际湖泊赫尔辛基公约》，要求各国合理公平利用跨境水资源，确保可持续管理。《湄公河流域可持续发展合作协定》确立了流域资源可持续发展、利用、保护和管理的合作框架[33-37]。南部非洲共同体组织(SADC)于 1995年签署《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共有水道订正议定书》，并于 2000 年修订。在国际组织共同框架下，水资源共享以及合作具有更加广阔的前景[38]。

1.1.6废水与生态治水

社会经济发展所产生的废水导致一系列问题，废水和生态治水成为“世界水日”着重强调的主题，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升而带来的农业废水以及工业废水的排放问题逐渐显著，严重影响了自然环境水质量。废水成为水体污染的主要因素之一[39]。废水处理和再利用是当今世界水资源的重要问题[40]。专家们尤其关注的是到2050年，全球的水资源是否能够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需求[41]。因此，水的可持续发展成为人类追求的目标。

在世界向前推进过程中，因经济迅速增长而带来的多种环境问题亟待解决，油田废水、重金属废水、染料废水、制药废水、印刷废水，矿山废水、生活污水等问题[42-50]，是当今水资源发展中面临的重要问题。

新加坡在处理废水方面诞生了“新生水计划”，该计划将生活污水以合理有效的手段排至新生水厂处理后，得到可循环利用的新生水。美国将再生水作为供水资源已有20年之久，早在1976年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州桔城水区的第21世纪再生水厂，采用膜处理技术净化污水，高质量的再生水被注入地表面水体。以色列水资源极度匮乏，从国情出发，认为开发利用城市污水是解决缺水问题的关键出路，所以早在20世纪60年代，污水回用就已经成为以色列一项国家政策了。

中国废水治理经多年发展，在治理技术上取得新的突破，由中广核技与清华大学联合研发的电子束处理工业废水技术，有可能打破工业废水处理技术的瓶颈。相较于传统废水处理，电子束处理技术能够有效处理难降解的含有抗生素、有机质、含致病菌等物质的废水，其具有处理水类广泛，处理速度快，成本低廉等优点[51]。

习总书记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水是自然生态系统的关键控制要素，做好生态文明建设中的水文章，使生态治水理念深入人心。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是中国新时代治水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势下，深入推进水利改革发展、保障国家水安全和建设美丽中国的必然要求[52]。

1.2 中国水周

1988年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规定每一年从7月1日开始为期一周为中国水周。联合国于1993年确立了世界水日。为了有利于水资源的发展，中国水利部选择中国水周时间与联合国世界水日时间总体上保持一致，日期为每年的3月22—28日[53]。中国水周宣传主题与时代背景紧密结合，在政府领导下水资源发展规则有度，总体朝着为民生，为自然的方向前进。表2列出了1996—2019年中国水周主题。

表2 1996—2019中国水周主题

由表2可知，时代的主要元素是决定中国水周发展的关键方面，显示中国政府以发展的眼光看待水资源，用法律的手段实施对水资源的治理和保护，强调水资源与人类发展中的相互协调、相互促进，在当今社会、自然环境多变的情况下，中国政府以绿色发展理念贯彻水资源发展全程，保障饮水安全，关注水与健康。

水资源的短缺、水资源的不合理分布、水生态损害、水环境污染、水资源管理体系的不足成为制约中国水资源可持续的发展的重要因素，中国发展不能够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必须与自然和谐共处，时刻牢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分析历年中国水周主题可见，水资源的发展与社会经济发展、自然环境变化具有显著关系，主题总体围绕水的发展、水的管理、人水和谐3个方面进行。

1.2.1水的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综合国力提升，经济、社会层面的力量显著增强，人民在物质与精神方面得到双重提高，但环境方面问题逐渐加大，水资源缺乏、水污染严重的问题在中国发展进程中逐渐凸显。中国的水资源总量较大，约占世界水资源总量的6%左右，但中国人均水资源占有量排在世界末位。

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逐渐加快，社会生产力的逐步提升，中国对水资源的需求逐年上升，水资源的开发力度逐年加大，产生了区域地下水位下降、城市地面沉降、大量河流断流等一系列问题，同时还带来了水体污染[54]。水资源浪费是我国在新时代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又一关键性问题，在农业灌溉中，水资源的利用率仅为54.2%。科学合理地利用水资源，最大化地发挥水资源在我国经济建设过程中的关键性作用是我国在新时代发展进程中亟需解决的问题。

我国以不同层次，不同角度制定适合水资源发展的战略从基本贯穿到核心。解决农村生活饮用水困难，构建防洪减灾体系，以保障经济社会发展用水安全[55]。健全节水制度体系，以科学手段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加强生态系统的修复和保护，支持农村小水电建设，强化水资源的统一管理。我国大力推进水利基础设施现代化，构建并完善水利工程体系，大力加强水利保障，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到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20字要求来打造社会主义新农村，实现乡村振兴[56]。即：①大力推进水生态文明建设，以节约保护、自然恢复为主要目标，构建河湖长制度，使河流、湖泊在复杂环境条件下具备良性发展的能力[57]；②建设和谐优美的水环境，加强水利机制创新，提升水利管理现代化水平，依法治水管水，加强水利行业法制建设，构建出科学合理的水资源治理体系[58]；③加强科技创新，优化水利技术，强化产品研发，注重基础研究，加强水利创新人才队伍建设，大力发展智慧水利，以科学技术为手段多层次提升我国水利方面的智能化水平[59]。

1.2.2水的管理

水资源管理涉及方方面面。历史上，洪涝干旱灾害以及除水害、兴水利等常态化问题是我国水资源管理的主要战场。由于人类对经济规律、自然规律、生态规律认识不够，使得我国水资源问题逐渐显露[60]，如水资源的不合理使用、水域岸线的侵占都会使河流枯竭，湖泊大面积萎缩，整个河湖生态体系遭受破坏，生态功能明显下降；缺水地区用水浪费，导致水资源短缺程度加速增大；不间歇地大量使用地下水，使区域地下水资源加速枯竭。人类活动影响着水资源的健康发展，调整规范人类的行为，建立良好的人类与水可持续发展模式是当今社会面临的重大问题[61]。

我国在水资源发展中制定过很多新策略，主要有：①控制水的需求，强调节水优先；②加强源头控制，切实防止污染；③多渠道开发水资源，重视开发非传统水资源；④合理配置水资源；⑤建立和完善水权法律制度，保障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及贯彻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⑥重视水与粮食及水与农村之间的协调发展；⑦深化水资源管理的体制改革；⑧制定河湖长制，加大水利行业的监管[62-63]。

水资源的管理是以人类为主导的大事业，因此水行业的监管具有一定的必要性。我国在水利行业实行强监管策略，是新形势赋予水利工作的使命，也是一项涉及面广、触及矛盾深、工作量大、政策性强的系统工程[64]。为推动水利行业监管，我国加强上下联动、信息共享和资源整合，形成水利事业齐心协力、同频共振的监管格局。

1.2.3水和谐

人水关系是指人文系统与水系统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关系。人文系统围绕人展开，由社会经济多因素构成。水系统围绕水展开，由水资源和生态环境等因素构成。人水关系历经时代发展，内容逐步丰富，包含了人类社会经济发展、气候环境演变的诸多方面，水资源、生态环境变化与人类行为密切相关，在历史进程中不断丰富着人水关系。水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宝贵资源，人水关系异常重要，极大程度上决定人类未来的健康发展，实现人水和谐是人类社会所追求的目标[65]。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的治水方针[66-68]，主线就是规范人的行为，着重强调人类与大自然要和谐共生。

人水关系由来已久，四大文明的发源均与河流关系紧密。北半球的两河流域、尼罗河、黄河流域、长江流域以及印度河、恒河流域陆续诞生了世界四大文明。在中国，由水引发的习俗、节日中充溢着人类与水资源和谐共处的智慧。人类的发展进步在一开始就与河流密不可分，水资源作为必不可少的基础性资源, 在社会经济发展中具有重要的地位，人水间关系经过上千年的发展，从原始生活用水演变为现如今的科学方式用水，其内涵随着时代变迁而发生改变。在中国古代就有治水思想, 比如天人合一思想、大禹治水、都江堰水利工程等都是人水和谐思想的体现。在21世纪初，人类文明逐渐发展过程中所展现的各种先进思想中就包括人水和谐思想[66]。

2001年起，水利部在相关会议及文件中积极倡导“人水和谐”的思想，同时借助传统媒体、自媒体等多种媒介方式向外界传输“人水和谐”思想[67]；2004年, 第17届中国水周将“人水和谐”立为主题，面向广大人民群众进行普及宣传[68]；2005年全国人大十届三次会议提出“实践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战略部署[69], “人水和谐”成为新时期治水思路的核心内容[70]；201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五个基本原则中的第三个是“坚持人水和谐”；2012年《国务院关于实行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的意见》中将“坚持人水和谐”列为第二个基本原则；2013年《水利部关于加快推进水生态文明建设工作的意见》文件中提出 “坚持人水和谐，科学发展”；2017年中共十九大报告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纳入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基本方略”[71-74]。

人类认识到人水关系的重要性，逐渐用科学手段、智慧的眼光探究人类与水之间的自然规律，这是人类在与自然和谐共处中的发展规律。

1.3 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的异同

通过对世界水日、中国水周主题主要关键词汇总(图1)，可以看出：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主题设置既有区别也有联系。在世界水日中，“生命、生活、自然关系”的频数所占比重最大，其次是“水未来”。而在中国水周中，“发展”的频数所占比重最大，其次是“可持续”。虽然用词上有区别，但是在表达内容上却又有相似性。

图1 世界水日、中国水周关键词频数

1.3.1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相同点

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都显示出，未来水资源发展过程中人类所充当的重要角色，同时都表示出在未来社会发展过程中，要强调水资源可持续发展，从深远打算，从当下入手，采取相应措施(如节约水资源，控制每人每天用水量等)，进而避免水资源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主要体现在：①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在能源高消耗、城市大规模发展的大背景下都强调对水资源的科学有效管理，使城市供水、水污染治理、水利设施建造等一系列水资源管理手段为人类与自然资源达到和谐共处做出实质性帮助;②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都强调生态治水，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未来人类的行动指南，地球只有一个，世界人民需要携起手来共同贴近自然、保护自然。

1.3.2世界水日与中国水周不同点

面向群体大小不同，世界水日面向全世界，总结主要方面，通过社会发展所暴露出的缺水、水卫生、废水等主要水资源问题为导向，提倡各国加大对水资源管理的力度，发表科学开发水资源的倡议书。而中国水周则依托中国水资源发展实况，切实推进水资源科学发展，从国家范围内加强公民节水意识、安全意识、发展意识，全面且细致地发展和管理水资源。主要差异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a. 水资源发展及管理是否到位。根据地球水资源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所面临的挑战制订的符合地球可持续发展的倡议性文件，以及国际机构研究、大会讨论等产生的文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为合理开发水资源提供建议，但同时它又有自己的局限性，国家发展要根据国情制订相应政策，往往国际性文件在各国不能落到实处。中国水周的历史鲜明地表现出中国水资源管理的步步到位，无论是与水相关的法律，还是开发水资源的意识，都落实得非常到位。江河湖海的管理、节水灌溉的体系、水利资源的利用都显示中国开发水资源过程中的有为特性。

b. 面临的问题范围不同。世界水日能够体现全世界在开发水资源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一致性，但中国需要考虑多个层面从而制订切实可行的政策。如：世界水资源发展所面对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让水资源得到有效利用，如何让水资源的利用符合自然规律，从而能够实现地球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但是对于中国，要面临的不仅是国际水资源相关问题，还需要处理好与邻国的水资源分配、国内水资源分配及供需平衡等一系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