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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新旧知识的KWL教学模式发展研究

2020-08-09董艳聂静雨蔡翔英

电化教育研究 2020年8期
关键词:教学情境教学模式

董艳 聂静雨 蔡翔英

[摘   要] KWL教学模式自开创以来,因其关联学习者已知与未知的新旧知识,促进学生认知深度参与到学习过程,而受到教育研究者与实践者的广泛关注。目前,KWL教学模式的研究主要围绕其模式演变和教学应用有效性及适用场景的实证研究两个方面。研究在详细梳理KWL教学模式概念及其发展的国内外文献基础上,重点对其之后的七种发展演变模式和相关实证研究情况进行详细阐述。最后,研究还分析了KWL教学模式对当前三种主要教学情境(远程在线教学、后疫情时期的课堂教学、新型跨学科教学)的潜在应用价值。

[关键词] KWL; 教学模式; 演变模式; 教学应用有效性; 教学情境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志码] A

[作者简介] 董艳(1973—),女,河南温县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STEM教育、跨学科学习、PBL项目式学习、教师信息化教学能力提升等研究。E-mail:yan.dong@bnu.edu.cn。

一、KWL教学模式及其优缺点

KWL教学模式(以下简称为KWL)最初是由Donna Ogle于1986年创建,用于在课堂阅读前激发学生关于学习主题所拥有的背景知识。其中,“K”是指“What we know”,即在阅读前获取学生对于相关主题已经知道什么;“W”指“What we want to find out”,即对于所要阅读的主题学生想知道什么;“L”指“What we learned and still need to learn”,即对于相关阅读主题学生学到了什么[1]。为了进一步促进团体进程及实施具体流程,Ogle还开发了一个表格(见表1)来记录这些步骤,因此,在后续的相关研究中,很多学者把KWL看成KWL图表,当作一种可视化脚手架工具来辅助教学,两者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实施过程前两个步骤中,师生进行口头讨论,然后学生在对应的表格上做出各自的回答。流程是:(1)学生主要对相关学习内容进行头脑风暴,获取先验知识,并在信息类别栏(Categories of Information)中填写所获取的信息类别;(2)学生根据他们的兴趣提出关于主题想要深入探究的问题,这一过程主要通过组内交流的形式实现;(3)学生需要填写“我学到了什么”,这一过程可以边读边写,也可以在文章阅读完之后进行填写。Ogle发现,随着图表的使用,学生能够在讨论组中一起成长,能更好地进行阅读,KWL教学模式中的图表给课堂带来更多的互动,提高了学生的阅读积极性,能够为未来培养更多善于积极思考的学习者。

综上,KWL是一种以学生为导向,基于建构主义理论的教学模式,三个认知步骤能够使学生在长篇文章的阅读学习过程中积极思考所阅读的内容,且教师也可以针对学生的学习情况进行逐段复述来复习所学内容,并有针对性地指导学生解决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供进一步阅读。

(二)KWL的优缺点

KWL在具体的应用中具有多种优点。首先,通过“K”步骤下的头脑风暴,学生可以激活与主题相关的先验知识,在这个过程中可以不断发展兴趣、好奇心和学习动机;其次,KWL可以帮助学生确定自身想要学习什么,提出学习问题,并带着问题进行阅读;最后,KWL还可以帮助学生监控自身关于主题知识的理解,评估自己的理解能力,为学生提供表达思想的机会[2]。KWL通过让学生回忆先前的知识,降低对当前所学主题的难度认识,并通过对未来学习的期待或导向,建立新知识与旧知识之间的快速联系,使学习目标更加明确[3]。

但在文献中也发现KWL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其不支持学生对背景知识进行反思来确定自己“知道”的东西是否正确;其次,KWL并不支持学生在阅读过程中提出问题;再次,KWL限制了学生知识学习的增长空间,大部分学生倾向于仅以自己的问题为导向进行学习,对于其余知识的理解与掌握并不深刻;最后,KWL不支持学生探索与阅读材料相关的情感联系或经验联系[4]。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一)国外研究现状

KWL在国外的研究起步较早、应用较广、内涵较为丰富。自创建以来,众多学者纷纷展开研究。但研究基本聚焦以下两方面的主题内容:

1. 关于KWL教学模式的演变研究

这一研究领域的最热点话题就是如何发展和细化新模型。在Ogle开发KWL一年后,Carr與Ogle共同提出KWL+ 教学模式,鼓励学生对文本中获得的信息进行分类和总结[5]。Reid等随后又发展出KWHLS,期望提高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6],其中,“H”指的是“How will I learn it and work with others”,即学生如何学习主题并与他人进行合作;而“S”指的是“How will I share the information I have learned”,即学生如何分享他们所学的知识。接着,2000年KWLS图表[7]又得以被开发,扩展的“S”指的是“What do I still need to know”,即学生关于相关的学习主题还想要学习什么,增加的“S”栏强调学习者需要进一步的好奇心来提高对某一主题的元认知。

2004年,Allen独立开发了BKWLQ模式[8],在原基础上做了较细致的改动,其中,“B”代表在阅读之前,教师应为学生额外提供关于主题的背景知识,使其对学习主题有更多的认知,而“Q”鼓励学生在活动结束后提出问题,“B”和“Q”的加入促使学生认识到学习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其后,Susan于2006年在KWL模式的基础上增加了两个“H”栏,并应用于她亲自教授的八年级阅读课当中,发现KWHHL不仅为学生学习阅读理解策略提供了框架,而且还有助于教师因材施教[2]。其中,两个“H”栏专门用于列词汇,第一个“H”栏是给学生记录阅读过程中感到困惑的词,第二个“H”栏是用来记录学生的学习心得。随后,在2012年,Emaliana开发了类似于KWLS的KWLM变体[9],其中,“M(More)”意味着要学习得更多。

2. 关于KWL有效性的实证研究

主题二就是通过实证方法研究KWL的有效性及其适用场景。除了将KWL作为策略应用于教学场景中进行实验、观察等,还有通过比较各种教学策略的使用来探索策略的有效性。

Stone和Miller于1991年证实了KWL使阅读困难的大学生更容易阅读[10]。Susan在2007年将KWL应用于自己所教授的八年级阅读课中,选取持续六个星期的阅读课堂进行观察的研究表明,KWL的可视化效果不仅能帮助学生建立自尊心,还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4]。Siribunnam与Tayraukham在2009年的研究发现,KWL用于大学新生的化学课后,他们的思维分析能力和学习成绩均高于接受传统教学法的学生[11]。同年,Wrinkle等成功将KWL应用于美国一所大学物理教学后发现,采用KWL的学生比传统教学的学生回答问题正确的比例要高得多,证实了KWL的有效性[12]。

2012年,Tok采用前测—后测对照组准实验设计,再次证实KWL应用在六年级数学课堂对提高学生的数学成绩是有效的[13]。2013年,Emaliana比较了KWL与传统阅读教学之于水产与海洋专业大学生的学习效果[14],结果表明,KWL在提高学生阅读成绩方面比传统教学法更加有效。2018年,Raines将KWL图表应用于护理学当中,并通过观察发现KWL图表是一种以学生为导向的积极学习策略,能够在引导学生成为独立的批判性思考者和决策者的过程中成功搭建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桥梁[15]。

虽然大多数实证研究都表明KWL能够提高学生的阅读理解能力,然而一项研究发现了相反的结果。2003年的文献研究发现,相比于思维定向和动态图片两种策略,KWL对提高学生阅读理解力方面竟然没有明显作用[16]。

(二)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研究起步较晚,应用较浅,且缺乏理论支撑。本研究以知网为检索工具,以主题为“KWL”或含“K-W-L”的关键词进行检索,排除无关文献后,获得82条检索结果,其中,期刊论文共计70篇,大多来自我国一线教师。KWL概念在我国的出现源于1998年徐少敏关于健康教育的应用文章[17]。1999年,王芳等人将其最早应用于健康教育方面[18]。该策略主要用于知识宣教,提高宣教效率,促进病人学习等[19]。而在高职医学专业和病理专业教学中发现,KWL有助于培養学生的自主学习、探究与评价能力[20]。KWL帮助教师避免教学盲目性和随意性[21]。2015年,刘浪飞在教育刊物发表文章提出,KWL是一种蕴含深厚人文情怀的认知教学模式,可以在欧美语言文学教学中应用,它打破了行为主义对教学的桎梏,帮助确立学习者主体地位,取得很好效果[22]。随后,2016年出现了很多关于KWL的教学应用研究。

KWL在学科教学方面也应用广泛。(1)语文教学方面,朱万香于2012年指出,KWL可作为一种策略来培养学生的合作学习能力,并可应用在任何值得学生总结、加深学习印象的语文课堂教学环节中[23]。罗琼等在说明文《梦回繁华》的教学中采用KWL,表明KWL能更好地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24]。(2)2013年,陆萍将KWL用于高中数学教学后发现,它能促进教学过程的多方面,比如:其实现了认知起点与新知识建构的自然衔接,能突出学生课堂中的主体地位和学习主动性,且实现师生学习共同体的作用[25]。(3)2010年,张凤娟首次将KWL应用在非专业英语的课堂教学中,实验对比发现,它起到激发学习者积极学习和教师积极指导的作用[26]。2012年,韦莉萍等将KWL应用于英语阅读教学中,指出其能有效激发学生与课文主题相关的背景知识,确定整篇文章的阅读目标,帮助学生有效监控整个阅读过程等[27]。随后,众多学者分别在小学、高中和大学的英语阅读教学中的探索,均得出与之前一样的研究结果。

除了语、数、英主学科的课堂教学,其他学科也在探索。2014年,时彦等在心理学的教学应用中发现其不仅能使知识框架化,也同样能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促进师生交流,教学相长[28]。后来物理、生物及化学课堂也逐渐应用KWL教学模式。

(三)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启示

相比来看,国外研究比国内要更加深入、透彻,且应用范围更加广泛,首先从数量上来看,国内仅存几十篇与KWL相关的文献,但国外相关文献就目前计量来说已不限于百篇之内。其次从质量上看,国外研究理论基础十分深厚,除了科学地研究证实KWL教学模式的有效性,还存在着大量的学者就各个学科教学的实际情况对其进行适当改编,将其应用到各个领域当中,挖掘其潜在的价值。但国内相关研究大多生搬硬套,不仅缺乏理论支持,而且缺少严谨的研究逻辑,使读者难以信服。

先前研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关于KWL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大致框架。从中看出,研究者(特别是国外研究者)一直在尝试改进和细化KWL教学模式,以促进更好的教学。而且除了Stahl的研究外,所有的实证研究都支持KWL对学生阅读理解的有效性,表明国内外大部分相关研究者对这个可视化工具主要持赞同的态度。随着我国对学生核心素养能力培养的逐步重视及对传统学科课堂教学模式的改进要求,加上国内研究的进展,有关KWL教学模式的研究也将越来越多,并会激发更多的教学应用研究。

三、KWL的主要演变模式

KWL可以看作是一个脚手架工具,也可以当成一种教学策略或教学模式,更加可以作为一种可视化图表用于课堂教学中。本文重点介绍以下几种演变模式:

(一)KWL+教学模式:注重概括总结

KWL+教学模式主要是在原始KWL教学模式中增加了Mapping和Summarization两个栏目,即映射和总结栏,旨在帮助学生在组织、重组和应用所学知识时批判性思考这些信息,扩展自主学习能力[5]。其中,Mapping是用于组织和联系文本信息,以供进一步研究的图形大纲,它要求学生定位所读内容并将文章的主要思想和支撑细节组织成一个整体。学生须在所读内容中发现关联,并用图形化的方式去描述这种关联,过程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Summarization顾名思义是用来做总结的,要求学生独立地反思所学内容,以一种合乎逻辑的、可理解的方式写作,并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所学内容,通过做总结有助于提高阅读理解能力。Ogle等研究表明,KWL+教学模式不仅能提高学生的理解能力和综合学习能力,而且能增强学生的自我认知[5]。

(二)KWDL教学模式:注重记录学习过程

KWDL是在KWL的基础上扩展了一栏“D”,即“What I did”,以此来记录学生解决问题过程中所做的事情[29]。最初研究目的是希望通过KWDL工具来有效组织学生,提高学生合作解决问题的能力。模式应用在某一专业发展学校四年级数学课中,其中,两个班级的学生会定期参加数学和其他学科的合作学习小组,另外两个班级的学生只是偶尔进行分组学习。通过对两类班级学生的数学解决问题能力进行前测和后测,数据表明采用合作学习的班级学生得分显著高于另一类班级。研究还发现,那些经常使用KWDL技术来合作解决数学问题的学生的学习态度有所提高。我们认为,让学生写下解决数学问题过程中的经历十分有价值,这个过程连接了数学和沟通技巧,且提高了学生的数学推理能力。KWDL作为组织和记录学生学习过程的框架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工具。

(三)KWWL教学模式:注重问题支架和答案来源

KWWL教学模式有两方面扩展,首先,在头脑风暴时教师要为学习者搭建脚手架,这样就可以从学习者已有知识中引出相关问题,并且能积极引导学习者不断完善其先验知识。Bryan还扩展了新的一栏:“where”栏,即在每次讨论问题时,学习者必须明确写下他们获取这些问题答案的来源,这极大地鼓舞了学习者主动去查找问题答案的积极性。通过一节亲身授课的课堂教学案例,表明KWWL教学模式的最大优点在于使学生质疑自己已知的东西,去积极思考并寻找问题答案,不断完善先验知识并丰富自己的学识[30]。

(四)KWLQ教学模式:注重持续的问题探究

KWLQ教学模式是由Schmidt和 Patricia于1999年创立的。他们受到探究式教学的启发,在KWL基础上扩展了一栏“Q”,即“More Questions”,这一过程能够鼓励学生提出更多的问题,并让学生意识到学习是一个持续探究问题的过程。研究者将这一教学模式分别应用于幼儿园、二年级和五年级的科学探究课中,通过实践调查发现,KWLQ图表为学生学习提供了一个集问题形成、发现和实践的良好框架,借助这个框架,学生能自然而然地将阅读、写作、听力和口语联系起来,进行真正的探究性学习[31]。

(五)THC教学模式:注重思考和问题解决

THC教学模式综合了KWL及其演变模式,通过三个问题将科学探究的基本要素结合起来:“What do you think”“How can we find out”及“What do we conclude”。这几个问题提供了一个有效的学习框架,这个框架可以启发学生思考与科学本质相关的事物,并使得学生更有目的地交流[32]。第一个问题用“Think”一词代替“Know”,可更好地鼓励学生自由发表言论。取代的原因有两点:(1)在科学中,一切都可能被证伪,我们永远无法确定我们真正地了解什么知识;(2)学生可能担忧自己所了解的知识是错误的,因此,不愿意写在表格上。实践证明了“T”栏下学生写下的知识是原来KWL中“K”栏下的三倍之多。在科学探究课当中,学生把自己的想法写在“T”栏之后,他们会自然而然地询问“How can we find out”来寻求自己想法的答案,研究者再次以实际案例证明了这一过程。最后,“What do we conclude”與KWL的“L”阶段作用相似,即在科学学习探索之后,学生需要对他们所进行的活动、调查或实验等结果进行总结。针对不同学习程度的学生有不同的总结方式,如对于无文学基础的学生,可以通过画图的方式进行总结。就教师而言,THC教学模式可以帮助他们更有效地将语言艺术融入科学教学当中,并提供质量评估信息。对学生来说,借助THC学习过程,他们不觉得自己是在阅读、写作或做数学题等,他们只是在学习,只是因为他们感兴趣而去分享自己的想法。

(六)KLEW教学模式:注重收集证据

KLEW教学模式中“K”栏指“What do we think we know”,教师需要了解学生关于主题已知的东西,并不断提供相关信息帮助他们构建知识,且要不断鼓励学生分享他们脑海中的原始想法,无论这些想法是否合理,在“K”栏记录的信息是会随着课程内容的学习而不断改变的。“L”栏需要写下学生正在学习的知识,即“What are we learning”,这与KWL不同,在KLEW中,学习的过程先于对所学主题的好奇,因为作者认为问题是随着不断阅读和探究知识而慢慢建构起来的。“E”在这里指支撑学生正在学习的内容的证据(Evidence),证据是探究过程中得到的数据,学生必须提供支撑“L”栏内容的依据,这样才能为学习提供关键可靠的数据。最后,“W”代表学生在探究学习过程中产生的好奇及疑惑之处,整个课程,学生不断提出可进一步探究的问题,并记录在栏中。KLEW强调让学生用证据去支撑他们所观测到的东西,鼓励学生基于自身所学知识进行更深入的探究。KLEW的应用使得学生开始自发提出学习问题,并引导学生不断通过科学调查测试已知信息并收集证据进行有效证明。这个过程不仅有助于学生进行深度学习,而且对科学教育教学改革有着一定的启示[33]。

(七)KWHHL教学模式:注重学习体验型

KWHHL教学模式中的“K”栏,试图确定学生关于阅读主题知道什么[2]。激活学生的先验知识是十分重要的,在此过程中,教师首先需要帮助学生回忆和反思先验知识,以此来确定先验知识是否准确。其次,教师需要帮助对阅读主题一概不知的学生建立相关背景知识。而且教师还需要帮助学生去判断他们所知的内容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因为这将有助于学生批判思考及辨别问题,尽管我们可能有着完全相同的阅读信息,但有些人可能认为这个信息是积极的,而有些人可能觉得这个信息是消极的。研究者为了实现以上几点,将“K”栏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学生要写下积极的想法;第二部分,写下消极的想法;最后一部分,写下中性观点。“W”栏用来记录学生在阅读前和阅读中的问题,该栏被分为两半,上半部分写上全班学生阅读前提出的问题,下半部分要求每个学生写下自己阅读过程中产生的问题。研究表明,词汇知识能提高阅读理解能力。

研究者希望学生通过对单词产生兴趣,进而引发他们积极参与到理解阅读内容上。因此,第一个“H”(Head Words)栏用来记录学生阅读过程中的难词,在实验过程中进行多次修改后,作者最终决定使用单词墙来记录整个班级的学生所选出的难词,这样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自信心。第二个“H”(Heart or Feeling Words)栏用来记录学生的学习心得,提出者Szabo希望学生能在阅读中提高现实情境运用能力,在这个栏目学生可以联系自身经历来自由记录感受及收获等,这种记录反过来又有助于学生理解自己所阅读的材料[2]。“L”栏与KWL相似,都是用来总结学生已经学习到的东西,但在这里Szabo认为学生很多时候只是记录他们所学,从来不会去积极思考他们认为自己学到的东西与先前拥有知识的差别,即从来不会去积极反思自己的学习变化。因此,Szabo把这一栏划分为两半,上半部分学生要记录他们在阅读过程中获得的新知识,下半部分要写下自身知识收获程度,是有所增长、保持不变,还是适当调整等,并详细讨论具体变化[2]。

為便于读者比较,本研究将八种模式(含KWL)及其应用状况和研究发现呈现在表2中。

四、研究启示及展望

(一)研究启示

KWL教学模式不断地被各类研究人员进行修改并加以补充,但总体来说,KWL原始模式的研究者和研究次数是最多的,且仔细研究其模式变体的内涵意义,我们不难发现,这些演变模式都只是围绕KWL进行细节上的修改,并未完全颠覆KWL对原有教学产生的影响。但KWL及其演变模式,可以用于灵活地支持多种教学情境,如研学旅行、场馆教育等校外学习情境的具体要求,更可以支持以下三种常见教学情境的实施。

1. 对远程在线教学情境的支持

今年,由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线上教学在全国各地铺展开来,成为目前历史上网络教学最火爆的一年。但是如何保障教学工作,实现教得有效、学得主动,成教育部、学校、教师及教育研究者面临的难点[37]。尽管目前没有研究者将KWL应用于网络教学中,但KWL作为学生学习的好帮手,对学生的认知能力、探究能力、思维扩散能力、自主学习、反思能力等都存在着积极的作用。在线教学不仅要关注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且要具体体现到真实学科教学当中。KWL在众多学科教学中具有的效果,对于学生来讲,如果通过技术的方式,传递到远程在线的学习者端,激发学习者的内在心理机制,促进学习者调动已有的旧知识和新知识关联,无疑将有助于学生在线学习质量的提高,促使学生成为在线教学中的自主学习主体。

对于教师来说,如果对在线教学价值认识不到位、创新理论指导匮乏、组织保障条件缺失,会导致在线教学方式单一、负担超重、效果存疑等问题[38]。在线教学与课堂教学的本质区别在于,不能面对面地进行物理空间上的约束[39],但KWL被证实能可视化学生的学习过程,便于教师控制教学进度。KWL可作为一种参考框架,帮助教师进行有效的学习活动设计,以支持学生的主动学习。因此,尽管没有物理空间上的约束,但是当教师学会把KWL教学模式巧妙地应用在网络教学过程中,就能进一步掌控教学进度,最终实现有效的教学。

2. 对后疫情时期课堂教学情境的支持

随着时间的流逝,疫情终将结束,而教学也将回归课堂。对于当前指向学生核心素养为目标的教育课程改革来说,KWL的效用无疑与学生的核心素养发展相契合。对学生而言,在各个学科中应用KWL可以激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并引发学生运用学科知识解决真实问题。在课堂教学中,KWL对学生的各种潜在能力培养是包含于核心素养框架之内,并且它是从一个整合视角关注学生的学习过程。

对于教师而言,在课堂教学中,借助KWL可以促进师生交流、合作,同时教师也可以及时掌握学生的学习动态,不断调整教学实践,并为教师对学生学习的形成性评价提供支撑。KWL框架下的教学工具,可以集中呈现在课堂,随着教师的要求,学生就会逐渐被吸引过去。也可以分散到每一位学习者手中,由每一位学习者自己来把握进程。KWL是一个系统化的工具,能有效激发学生的知识结构,且有助于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对教学活动不断加以完善。

3. 对跨学科的新型教学情境的支持

在智能时代,新型教育模式如混合式教学、STEM教育、创客教育、PBL学科整合等不断展开,如何培养跨学科人才,促进面向未来的学生综合能力提升与发展已是必然趋势。跨学科知识整合无论对教师还是学生,都需要改变原先接受知识的习惯与方式。KWL作为一种结构图表,能起到激发学生先验知识与新知识的联系,促进学生探究能力、自主及认知能力的提升。对于教师来说,在未来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中,虽然教师所起到的知识灌输作用弱化了,但KWL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帮助教师更好地起到引导作用,激发学生的创新能力。我们从实践中发现,国外某机构在进行STEM教师培训时使用了这一KWL模式,观察中发现参训教师从一开始的内敛不习惯公开表达,到逐渐走到教室周边的墙上KWL表格里写出自己对学习的感受,逐渐在文字表达中展示自己,同时获得其他教师展示内容的启发,从而引发自己更多的思考。所以,教师的行为会逐渐被激发而改变,我们相信在未来会有更多教师在教学中开始应用KWL教学模式,以促进学生对新旧知识的联结。

(二)研究展望

对于KWL及其演变模式的研究,未来还可以从以下方面展开:(1)设计与实施进行教学应用有效性的实证研究,避免因主观感受带来的证据不足;(2)当前疫情时期,许多教学从线下搬到了线上,支持KWL教学模式的在线工具亟待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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