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1号”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451例多中心临床研究

巴元明 王林群 李伟男 李鸣 陶然 左新河 吴霞 王小琴 石全 陆定波 周忠明 邓亚丽 胡运莲 张雪荣 冯毅 胡霜红 汪友法 董志强 陈圣堂 周艳华 肖本富 李晓迪 周浩 胡刚明 贺军 陈树和 姜楠 张馨

摘要 目的：觀察“肺炎1号”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临床疗效。方法：选取2020年2月17日至2020年3月15日湖北省中医院、监利县中医院、蕲春县人民医院、潜江市中医院、洪湖市中医医院、阳新县中医医院、浠水县中医院、大冶市中医医院、汉川市人民医院、武昌方舱医院收治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451例，采用“肺炎1号”联合西医常规治疗，观察“肺炎1号”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临床症状、舌象、实验室检查结果及肺部CT情况。结果：共纳入451例患者，其中轻型21例，普通型378例，重型46例，危重型6例。疑似病例6例（1.33%），临床诊断病例168例（37.25%），确诊病例277例（61.42%）。治疗后与治疗前比较，患者发热、咳嗽、乏力主要症状发生率显著降低（P<0.05）;恶寒、鼻塞、流涕、打喷嚏、咽部痒、咽痛、呼吸困难、胸闷、肌肉酸痛或关节疼痛、头晕头痛、纳差、恶心呕吐、腹胀、大便稀溏症状发生率显著改善（P<0.05）;白细胞计数、中性粒细胞绝对值变化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淋巴细胞绝对值明显升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C反应蛋白、降钙素原明显降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退热时间3（1～3.25）d。229例患者舌质由红或绛逐渐转为淡红，好转率为75.58%;177例患者白腻苔、厚腻苔、黄腻苔明显变薄，好转率为65.31%。新型冠状病毒核酸转阴时间为8（5，11）d。415例（92.02%）肺部CT明显好转，主要表现在病灶面积减小，变薄变淡。达到出院标准430例，临床治愈率95.34%;好转15例;无效3例;死亡3例（0.67%）。治疗过程中，未见明显不良反应，临床应用安全。结论：“肺炎1号”结合西医常规治疗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有较好的治疗作用，能够快速稳定病情，阻断轻型、普通型向重型、危重型转化;明显改善患者临床症状;较好促进肺部炎性反应吸收;使用安全可靠。

关键词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肺炎1号;中医药;前瞻性研究;瘟疫;临床研究

Abstract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Corona Virus Disease（COVID-19）treated with “Pneumonia No.1 Formula.Methods：A total of 451 patients with Corona Virus Disease（COVID-19）admitted from February 17，2020 to March 15，2020 were treated with “Pneumonia No.1 Formula” combin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routine treatment in Hubei Provincial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Jianli Coun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Qichun County People′s Hospital，Qianjiang Ci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Honghu Ci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Yangxin Coun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Xishui Coun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Daye Ci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Hanchuan City People′s Hospital，Wuhan Fangcang Hospital，and the clinical symptoms，tongue manifestation，experimental results and pulmonary CT were observed after “Pneumonia No.1 Formula” was used.Results：A total of 451 patients were included，including 21 cases of light type，378 cases of common type，46 cases of sever type and 6 cases of critical type.There were 6 suspected cases（1.33%），168 clinically diagnosed cases（37.25%），and 277 confirmed cases（61.42%）.After treatment，compared with that before treatment，the incidence of fever，cough and fatigue was significantly reduced（P<0.05）.The incidence of symptoms of aversion to cold，nasal obstruction，runny nose，sneezing，pharyngeal itch，sore throat，dyspnea，chest tightness，muscle ache or joint pain，dizziness，headache，tolerance，nausea and vomiting，abdominal distension，loose stool significantly improved（P<0.05）.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white blood cell count and the absolute value of neutrophils（P>0.05）.The absolute value of lymphocytes was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C-reactive protein and procalcitonin were significantly reduced 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s（P<0.05）.Antipyretic time was 3（1～3.25）days.The tongue color of 229 patients gradually changed from red or purple to light red，and the improvement rate was 75.58%.The white greasy moss，thick greasy moss and yellow greasy moss significantly become thinned in 177 patients，with an improvement rate of 65.31%.The negative time of novel coronavirus nucleic acid was 8（5，11）days.In 415 cases（92.02%），lung CT was better than before，mainly manifested in the decrease of lesion area，and thinning.A total of 430 cases reached the discharge standard，the clinical cure rate was 95.34%; 15 cases improved，3 cases ineffective，3 cases dead（0.67%）.During the treatment，no significant adverse reactions were found，with good safety of clinical application.Conclusion：“Pneumonia No.1 Formula” combined with conventional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has a good therapeutic effect on Corona Virus Disease（COVID-19），which can quickly stabilize the condition and block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light and ordinary type to server and critical type.It significantly improves the clinical symptoms of the patients，and promotes the absorption of pulmonary inflammation.It′s safe and reliable to use.

Keywords Corona Virus Disease（COVID-19）; Pneumonia No.1 Formul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ospective study; Pestilence; Efficacy

中图分类号：R254.2;R256.1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13.021

2019年12月以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蔓延，严重威胁人类的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肺炎1号”[1]是在国医大师梅国强教授推荐柴胡陷胸汤加减的基础上，弟子巴元明教授组方而成。该方是湖北省疫情防控指挥部4个官方推荐组方之一[2]，也是唯一一个湖北省的地方组方，已获湖北省药监局备案批号（鄂药制备字Z20200003）。课题《基于“肺炎1号”为主的中医药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临床研究》获湖北省科技厅新型肺炎应急攻关项目批准立项（2020FCA007）。巴元明教授牵头，组织开展全省多中心观察。此研究已通过湖北省中医院伦理委员会伦理审查批准（批件号：HBZY2020-C20-01）。现总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0年2月17日至3月15日湖北省中医院、监利县中医院、蕲春县人民医院、潜江市中医院、洪湖市中医医院、阳新县中医医院、浠水县中医院、大冶市中医医院、汉川市人民医院、武昌方舱医院收治的COVID-19临床诊断病例、确诊病例共451例。

1.2 诊断标准 诊断与临床分型参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 修正版）》[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5]。

1.3 纳入标准 符合上述诊断标准，年龄在18周岁以上。鉴于突发传染病防治的需要，经湖北省中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4 排除标准 1）治疗期间不能保证服药依从性的患者，难以通过口服给药的患者;2）确诊后已超过7 d的患者;3）合并严重原发性呼吸系统疾病，或患有需与COVID-19相鉴别的其他病原微生物型肺炎的患者;4）孕产妇或尿妊娠试验阳性者;5）合并有恶性肿瘤、精神疾病等其他系统恶性疾病者;6）合并有其他严重疾病，如尿毒症、严重心力衰竭等患者;7）对试验用药过敏者、服药不耐受者;8）研究者认为不适合参加研究的患者。

1.5 脱落与剔除标准 因各种原因未完成本研究者。不符合纳入标准而被误纳入者;虽符合纳入标准而纳入后未曾用药者。

1.6 治疗方法

全部病例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治疗方案如下。

1.6.1 西医常规治疗 参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 修正版）》[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5]的治疗方案：卧床休息，支持治疗，保证充分热量，维持内环境稳定，有效氧疗措施;抗病毒治疗;抗菌药物治疗;循环支持;糖皮质激素、肠道微生态制剂等。

1.6.2 中医药治疗 “肺炎1号”口服：柴胡20 g、黄芩10 g、法半夏10 g、党参15 g、全瓜蒌10 g、槟榔10 g、草果15 g、厚朴15 g、知母10 g、芍药10 g、生甘草10 g、陈皮10 g、虎杖10 g等。水煎服，每日1剂，2次/d，200 mL/次。

1.6.3 疗程 观察时间均截至解除隔离和出院，即体温恢复正常3 d以上、呼吸道症状明显好转，连续2次呼吸道病原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阴性（采样时间间隔至少1 d）。

1.7 观察指标

1.7.1 主要症状和舌象 观察入院前后的主要症状表现变化，包括：发热、呼吸道症状（咳嗽，咳白痰或黄痰，咽痛或咽痒，鼻塞流涕）、消化道症状（腹痛、腹泻，恶心呕吐，纳差）和其他症状（乏力、肌肉酸痛或关节疼痛、胸闷气短、头晕头痛、恶寒等）、舌象等。

1.7.2 实验室指标及影像学检查 入院完善血液分析、C反应蛋白、降钙素原等相关检查。观察治疗前后血液分析、C反应蛋白、降钙素原、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肺部CT。

1.7.3 安全性指标 检测尿常规、肝功能、肾功能。

1.8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的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的以M（P25，P75）表示，采用秩和检验。所有统计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与主要症状及体征 共纳入451例患者，其中男243例，女208例，年龄56（43～66）岁。轻型21例，普通型378例，重型46例，危重型6例。临床诊断病例174例（38.58%），确诊病例277例（61.42%）。基础疾病中，心脑血管疾病103例（22.84%），内分泌疾病33例（7.32%），慢性呼吸系统疾病15例（3.33%），慢性消化系统疾病10例（2.22%），泌尿系统疾病8例（1.77%），肝胆系统疾病7例（1.55%），癌症术后4例（0.89%），血液系统疾病4例（0.89%），情志类、皮肤病各1例（0.22%）。

2.2 主要症状发生率比较 治疗后，患者发热、咳嗽、乏力主要症状发生率較治疗前显著降低（P<0.05）。退热时间3（1～3.25）d。见表1。

2.3 其他症状发生率比较 治疗后，患者恶寒、鼻塞、流涕、打喷嚏、咽部痒、咽痛、呼吸困难、胸闷、肌肉酸痛或关节疼痛、头晕头痛、纳差、恶心呕吐、腹胀、大便稀溏症状发生率较治疗前都有显著改善（P<0.05）。见表2。

2.4 舌象分布情况比较 治疗后，有229例患者舌质由红或绛逐渐转为淡红，好转率为75.58%;177例患者白腻苔、厚腻苔、黄腻苔明显变薄，好转率为65.31%。

2.5 实验室检查 治疗后与治疗前比较，白细胞计数、中性粒细胞绝对值变化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淋巴细胞绝对值明显升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C反应蛋白、降钙素原明显降低，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6 新型冠状病毒核酸转阴时间及肺部CT改善情况 新型冠状病毒核酸转阴时间为8（5，11）d。415例（92.02%）肺部CT明显好转，主要表现在病灶面积减小，变薄变淡。

2.7 病情转归 纳入的451例患者，达到出院标准430例，临床治愈率95.34%;好转15例;无效3例;死亡3例（0.67%）。本研究轻型、普通型向重型、危重型转化15例（3.33%），同期报道的西医治疗的转重率是11.4%[6]，说明本研究阻断了轻型、普通型向重型、危重型转化，且通过治疗达到出院标准。

2.8 安全性分析 治疗过程中，未见明显不良反应，临床应用安全性良好。

3 讨论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属于中医“瘟疫”“温疫”“疫”病范畴。宋·张从正在《儒门事亲·卷一·立诸时气解利禁忌式三》中，首提“瘟疫”病名：“又如正二三月，人气在上，瘟疫大作，必先头痛或骨节疼，与伤寒、时气、冒暑、风湿及中酒之人其状皆相类”。《黄帝内经》言：“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明代著名医家吴又可《温疫论》表示：“夫温疫之为病”。此次新冠肺炎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和流行性，人群普遍易感，符合《温疫论》中“大约病遍于一方，延门阖户，众人相同”[7]。病因为“异气”“戾气”，是具有强烈传染性的病邪。戾气有多种，某一特异的戾气可引起相应的疾患。本病中“异气”“戾气”指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隋代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卷十：“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明·吴又可《温疫论》对“异气”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论述：“夫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戾气虽是客观存在的，但其“无形可求，无象可见，况无声复无臭，何能得睹得闻”，并进一步指出“物之可以制气者药物也”。感染戾气的方式，“有天受，有传染，所感虽殊，其病则一”。《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瘟疫可以发病于四时，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失常，即“非时之气”。COVID-19的主要传播途径为经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传播，也存在经气溶胶传播的可能。病因相同，起病急剧，首犯肌表肺卫，徘徊于半表半里之间，累及脾胃。主要临床症状相同，以发热、咳嗽、乏力为主;常见症状相似，如口干、咳痰、咽痛、不寐、纳差、腹泻、肌肉酸痛、精神萎靡等症状。舌苔以厚苔、腻苔为主，脉象以沉脉、滑脉为主[8]。

武汉疫情自爆发以来，确诊病例呈指数增长，初期估计的R0为2.2（95% CI 1.4～3.9）[9]。全国多地[10]，特别是湖北地区[1]，都针对本次疫情因地制宜，制定了相应的中医治疗方案。“肺炎1号”作为湖北省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关于加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西医结合防治工作的通知》[2]中4个官方推荐组方之一，在湖北省中医院等10家医疗机构用于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取得了显著疗效，体现了大疫之时确立特定通用处方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能够解决众多患者在发热、乏力、咳嗽等症状方面，核酸阳性、淋巴细胞降低等实验室检查方面以及影像学CT提示病毒性肺炎的共性问题。既有中医理论依据，也有治法治则创新，契合本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核心病机，所以能够快速起效。“合方”最早见于《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七方”之“重方”，即所谓“奇之不去则偶之，是谓重方”，亦谓之为“复方”。“肺炎1号”由小柴胡汤、小陷胸汤及达原饮组成。方中柴胡升散，黄芩降泄，二者配伍，使瘟疫邪毒外透而内清，共解半表半里之邪，共为君药。槟榔，除伏邪，又除岭南瘴气;厚朴破戾气;草果除伏邪，三味协力，可直达膜原，逐邪外出，是以为达原也。三药共为臣药。法半夏辛温化痰，黄连苦寒泄热。两者合用，一辛一苦，体现辛开苦降之法，主治痰热互结之结胸证。因患者反应黄连太苦，所以黄芩代替，通过实践观察，既减少了苦寒，又保持了药效，所以用法夏配黄芩辛开苦降，主治痰热互结之结胸证。陈皮配法半夏为二陈汤之意，燥湿化痰，理气和中。瓜蒌清热涤痰，宽胸散结，且润燥滑肠，开痰火下行之路而畅气机;党参扶助正气，抵抗病邪;芍药、知母清热滋阴，可防阴津耗散;虎杖清热解毒，止咳化痰;诸药合用，共为佐药。甘草利咽止咳，调和诸药为使药。三方合而为用，共奏和解少阳、化湿解毒之效。研究显示[11]，本方的主要活性成分与将ACE2蛋白酶结构域与新型冠状病毒S蛋白受体结合结构域的复合物（SARS-CoV-2-SRBD-ACE2）有较好的结合活性;化合物主要来源于柴胡、党参、知母、甘草，其中柴胡皂苷、甘草酸、知母皂苷与SARS-CoV-2-S-RBD-ACE2有较好的结合力。

“肺炎1号”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治疗作用，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1）在缓解症状方面效果明显：能够改善患者发热、咳嗽、乏力的主要症状;同时，能够明显改善恶寒、鼻塞、流涕、打喷嚏、咽痒、咽痛、胸闷、纳差、呕吐、恶心、腹胀、大便稀溏等其他症状。2）在体征方面效果明显：患者舌质红或绛逐渐转淡，白腻苔、厚腻苔、黄腻苔明显变薄，好转率为65.31%以上。3）在核心指标方面：平均退热时间为3 d;平均核酸转阴时间为8 d;92.02%的患者肺部影像学指征明显改善，能促进肺部炎性反应吸收。本研究结果表明，“肺炎1号”结合西医常规治疗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有较好的治疗作用，能够快速稳定病情，阻断轻型、普通型向重型、危重型转化;积极改善患者临床症状;较好促进肺部炎性反應吸收;使用安全可靠。“肺炎1号”可推荐为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重要参考处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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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今晚报.张伯礼：给中医一块阵地，我就给你演出一台好戏[EB/OL].2020-03-16.https：//mp.weixin.qq.com/s/wDqAYwUNCa-5fXWT6Zmbl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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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3收稿 责任编辑：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