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做满分演员

彭于晏

文/一劳

不知从何开始，很多人学会用这句话代替“自律”二字：向彭于晏看齐。从少年到硬汉，彭于晏总能给到角色要求之上的东西，并且从角色中学会更多。“一方面是演技的增长，还有对人性的理解，另一方面是跟导演，跟工作人员，一起花费心血创作一个作品，这个东西是永恒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让我觉得我有做过一些东西。”

与林超贤的超默契配合

7年前，林超贤找彭于晏拍《激战》，是因为偶然间知道他为了演好体操运动员阿信，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来学习体操。“现在大家都在做很快的事情，一年可以拍很多电影。但彭于晏不是这样的，他花几个月的时间去训练，再花几个月的时间去拍一部电影，原本可能半年他可以拍三部电影。”林超贤说这是彭于晏比较好的地方。于是从《激战》开始，林超贤每逢新戏开拍，第一个确定下来的演员总是彭于晏。这次的《紧急救援》，已经是二人四度合作了。彭于晏表示导演和自己做事的态度很相近，喜欢挑战自我，也喜欢尝试不同的类型。

与林超贤合作的这几部戏里，彭于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赛车手，又接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拳击手和情报员。那些让旁观者肃然起敬的准备过程，是彭于晏最兴奋的时刻。“因为我会不断地学习到一些新的东西，如果没有亲身去体验的话，好像觉得没有过瘾。”他认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饰演的职业选手，“我练的时候当然辛苦，但是我不这样练，最后会对不起教练，对不起这个团队。我不是一个天才，我必须刻苦努力，一步一步去学。”

拍摄《紧急救援》之前，彭于晏连着训练了两个月。开机后，遇上没有自己戏的时候，他就会切换回训练状态。彭于晏说剧组全部演员都是这个状态，“你必须把身体的感觉留着，不然的话，到去拍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把两个月前的东西忘掉了。”过去，他为了演好《激战》，把体脂练到3%—这几乎是健美运动员的标准，但《紧急救援》里的角色需要他在体能上更接近一个救生员的状态。为此，彭于晏除了接受剧组教练传授的职业技能之外，还另外找了一位教练训练体能，“因为潜水需要大量的氧气，如果肌肉量太多的话，就很容易缺氧，呼吸会比较快。所以在调整这个状态的时候，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我不知道拍戏时会碰到什么样的状态，只知道要把自己的状态保持到最好。如果导演要拍什么，或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我可以把自己顾好，也可以去帮助别人。”

对待每个角色，彭于晏都会全力以赴，这也让林超贤有些过意不去。当年因为彭于晏没有出演《红海行动》，林超贤没少被问“为什么不找彭于晏”，他解释道，每次拍戏都几乎耗光了彭于晏的体力，所以希望他能休息一下。不过，尽管彭于晏经常在林超贤的电影里“被虐得很辛苦”，但他心里满是对导演的敬佩。他曾在采访中表示：“导演真的是万能的，所有事情都会亲力亲为，拍戏的时候只要发现演员情绪一到，直接自己举着机器就开拍。我之前觉得跟他拍戏还蛮辛苦的，现在看到他做了这么多，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挺轻松的。”

勇敢，再勇敢

《紧急救援》中，彭于晏饰演的交通海上应急反应特勤队队长高谦，每当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都会带领队伍第一时间抵达，站在水火咆哮的最前面，守在危急撤离的最后面。虽然他的心中免不了恐惧，但无论遇到什么困境，他都绝不后退，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一整支无条件相信他的救援小队，因为这就是中国救捞人的使命。

为了对救捞人有最基础的认识，彭于晏提前了解了一些真实事件。“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死的危机留给自己，这是他们的宗旨，一般人是没办法想象的。就算我知道要拍了，我看过故事了，都没有办法体验到这种恐惧。刚巧前年有一次训练，途中教官接到命令，我们就跟着一起去了，看他们怎么做。他们在做的时候，你会发现另外一件事情，有时候你得放弃一个生命，因为直升机上还有其他生命，这个是我不敢相信的。水里有那么多人，你要救谁？你只有五分钟，只能救两个人出来，还有二三十个人你怎么办？他们每天上班面对的都是恐惧和悲剧，回家时却不能把这些情绪带到家里。如果没有信仰的话，肯定做不到，这就是导演在这部戏里要讲的。我们也是亲身了解了，才发现他们有多了不起。”

在实际开拍后，彭于晏对这份职业的危机感体会更深了。有一次在拍水下戏的时候，彭于晏被意外卷到船底。当时的情况是救援人员一分钟后才能游到他身边，可他却异常冷静，“训练时我们上过这些课，所以我先看绳索解不解得掉。”在安全回到陆地后，彭于晏第一时间和大家说没事。讲起这件事，林超贤也心有余悸。其实剧组在安全方面做了万全的准备，每次拍摄危险镜头，所有人都会站在旁边，一出现问题就准备入水救人。彭于晏记得那次意外发生，导演就和工作人员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应该做得很好才对。看得出来，前期“魔鬼训练”的强度越大，越能减少演员在实拍时受伤的几率。

在完成国内的拍摄之后，剧组一行人飞往墨西哥，继续那里的拍摄。在那里，林超贤同样为他们营造了逼真的救援环境，就连与剧组一起工作的好莱坞团队也非常震惊。他们之中，有拍过《珍珠港》的人，也有在《泰坦尼克号》的剧组里待过的人，他们这辈子见过太多在海上拍的戏了，但是每次听完林超贤的要求，他们都会一脸惊讶。彭于晏笑着说：“他们不敢相信我们要这样拍，不敢相信演员就这样下去，不敢相信浪这么大，火这么大，烟这么多，他们都不敢相信。”

在特辑中，可以看到彭于晏身着黑色训练服，攀爬绳索、潜水、从高空坠入水中……每场动作戏都被他处理得干净利落，但他也如实坦白拍摄这些需要不少勇气，“因为水面下没有氧气，拍摄救援戏的时候就会呈现最真实的状态。我相信其他演员拍完这部戏，也能克服自己做演员的恐惧。每个人都有恐惧，就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你可以克服它，就是要花时间，要多训练，你要有好状态，你要集中。”一切的一切，彭于晏都是为了戏。毕竟他有句话跟他的自律一样出名：“我就是没有才华，所以才用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