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辩证思维审视杭州城市发展的三个维度

吴伟强 谢娜娜

进入新的伟大征程，为展现“重要窗口”的“头雁風采”，我们需要以辩证的思维来看杭州，克服发展中的短板和不足，做到长板更长、短板不短，方可成为“标杆中的标杆”。

系统分析城市国际化建设

杭州城市国际化建设始于2008年，2016年将城市国际化的目标确定为“独特韵味别样精彩世界名城”，并为此立法。经过多年努力，杭州的国际竞争力和世界知名度不断上升。在“全球城市指数”（GCI）中的排名，由2016年的第115名提高到2019年的第91名。在“全球化和世界城市”（GaWC）排名中，2016年杭州位居第140名，在中国内地城市中列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成都、天津和南京之后，为第8位;到了2018年，快速跃居至第77名，位居内地城市第5名。

但如对照城市国际竞争力主要评价指标，杭州仍存在诸多不足，主要是：经济总量不及苏州这一地级市，综合实力不够强;创新能力和产业层次有待提高，尤其是高端制造业明显偏弱，参与国际竞争的优势不明显;高校数量偏少导致高端人才比较缺乏;城市基础设施尤其是综合交通功能不能满足城市国际化要求;公共服务需要加快提升，尤其是需要优化文化体验感，提升文化竞争力。更需要指出的是，作为国内“最具幸福感的城市”的杭州，在英国《经济学家》“宜居城市”评价中未见踪影。对比“宜居城市”城市评价指标，文化硬件、气候、交通设施、教育综合指数、公用设施网络等皆为杭州弱项。因此，杭州虽无需妄自菲薄，但也不可坐井观天。

一分为二看待城市治理

杭州是国内较早由城市管理向城市治理转变的城市，21世纪初，杭州就提出 “民主促民生”，开启了“多方参与，共同治理”的征程，民生工程“四问四权”，重大建设项目“五界联动”。而今，“民意直通车”机制延续着“协商民主”的杭州传统。也正因如此，杭州城市竞争力快速提升，杭州城市治理的模式为国内不少城市所效仿。

但在成绩面前，一些部门尤其是一些干部，开始自我感觉良好，视野收缩。面对这一状况，2013年的“杭改十条”就警示过干部“精气神”的问题，2016年G20峰会后，市委、市政府提出过“六问”，并以文件形式要求确保G20峰会的成果要以长效机制加以巩固和保障。但仍有一些职能部门和干部，领地意识强烈，没有以积极的方式管理城市。2016年为了保障G20峰会，杭州曾经实施过全范围的“城市环境整治和品质提升行动”，时隔不久，即从终点回到起点，以至于今天我们的城市不得不再次采取“美丽攻坚行动”。如何继承优秀传统，坚持走经过艰辛探索并被证明是成功的道路，防止来回“倒腾”和“翻烧饼”，依然任重而道远。

动态认识城市发展趋势

辩证思维，要以认识辩证法反映和符合客观事物辩证发展过程及其规律性。马克思称之为“逻辑与历史的统一”。辩证思维方法的要义有三，一是系统性，二是对立统一，三是历史性。其中的历史性，要求人的思维要经历一个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要求对问题的审视，首先要立足当下，回溯以往，更要面向未来。如果仅仅以现有的固化的思维模式来解决现存的问题，必将带来更多的问题，必须以发展的眼光看现实。解决现有的问题，务必要先看清事物的发展趋势。

城市大脑是杭州献给世界的礼物，是杭州正在走向城市数字治理的重要载体。市委明确提出，通过做强做优城市大脑来打造全国新型智慧城市建设“重要窗口”，就需要以发展的眼光来把握历史使命。未来数字治理发展的趋势：一是集中化。围绕客户需求进行公共服务提供的重组，重新设计服务并消除重复的服务交付链。二是分布式。实施“政府云”支持下的以客户为中心的机构重组和一站式流程，社会保障、税收、医疗等服务纷纷纳入云系统并与“公民帐户”直接连接。三是去中介化。为应对严峻的财政压力，放弃渠道选择，转而采用公共服务交易和互动的“默认数字化”模式，通过授权数字交互，朝着零接触交易迈进。

杭州各级政府对数据平台有旺盛的需求，加上“行政体制分割、财政体制分灶、城市规划分级、项目主体独立”的体制性缺陷，各级政府纷纷上马类似项目，“逆集中化”态势明显，分散化已经不是潜在的威胁。政府必须处理好开放、多元与“重新集中化”的关系。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数字治理的核心在于对大数据处理和分析后预测对象的发展趋势，并以此辅助决策。这就要求相关部门要确立大数据思维，提高基于预测的决策能力和执行力。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实施流程再造和组织再造。就此而言，城市大脑具有倒逼组织变革的意义。杭州要通过城市大脑赋能城市数字治理，成为“窗口的窗口”，已不能再停留在“倒逼”阶段，应积极主动实施组织变革，实现体制机制的自我革命，才能成为“标杆中的标杆”。

吴伟强系浙江工业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杭州决咨委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