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伉俪:载人龙航天员背后的故事
2020-07-28张冉
文 / 张冉
北京时间 5月31日凌晨,美国进行了自2011年以来的首次载人航天发射,首飞的两名航天员是鲍勃·贝肯和道格·赫利。
对于普通的家属,观看自己的亲人乘坐火箭升空是一回事,而当航天员的家属也是航天员时,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有趣的是,本次“载人龙”首飞的两名航天员的妻子也都是美国宇航局的航天员。他们都是2000年选拔进入到该局航天员培训班的,相遇相知,并肩工作,并成为一生的伴侣。
▲ 赫利的妻子尼格柏和他们10岁的儿子(左)、贝肯的妻子麦克阿瑟和他们6岁的儿子(右)来到发射现场加油
“载人龙”首批试飞测试员
鲍勃·贝肯拥有加州理工大学机械工程博士学位,并曾在F-22战斗机项目中担任空军的飞行测试工程师。他1970年出生于密苏里州,1992年获得华盛顿大学机械工程学士学位;1993年和1997年分别获得加州理工大学机械硕士和博士学位。贝肯的论文研究领域是压缩机系统旋转失速和喘振的控制,研究内容包括非线性分析、实时软件开发和硬件开发,在加州理工大学读硕士时,开发了柔性机器人的控制算法和硬件。目前贝肯是空军上校,驾驶过25种不同的飞机,飞行时间超过1500小时。他于2000年被美国宇航局选为航天员,分别在STS-123(2008)和STS-130(2010)飞行中执行任务,在轨飞行708小时,包括6次太空行走经历。
鲍勃·贝肯的妻子梅根·麦克阿瑟也是一名航天员,参与过2009年对哈勃空间望远镜的最后一次维修任务。麦克阿瑟1971年出生于夏威夷,但她把加州视为自己的故乡。她喜欢潜水、背包旅行和厨艺。她1993年获得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航天工程学士学位,2002年获得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海洋学博士学位。在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麦克阿瑟进行了近岸水下声传播和数字信号处理的研究,研究主要集中在利用遗传算法反演计算地质声学模型。2000年她被选拔为美国宇航局的任务专家,在经历了培训和评估后,分配到航天员办公室航天飞机操作处。在2009年5月的STS-125任务中,搭乘航天飞机对哈勃空间望远镜进行了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维修。麦克阿瑟在轨12天21小时37分9秒。贝肯和麦克阿瑟有一个6岁的儿子。
▲ “载人龙”DEMO-2飞行的两名航天员,左为道格·赫利,右为鲍勃·贝肯
道格·赫利是一名海军陆战队上校,现已退役。他1966年出生于纽约州,爱好是与家人在得克萨斯州度假和打猎。他1988年本科毕业于杜兰大学土木工程专业,之后接受了海军预备役军官训练,成为海军陆战队的少尉。1991年被指派为海军飞行员,进行了F-18/A战斗机的试飞,成为首位驾驶F/A-18E/F超级大黄蜂的海军陆战队飞行员,飞行时间超过5500小时。2000年被选为航天员,经训练和评估后,担任技术职务,执行了STS-127(2009)和STS-135(2011)两次航天飞机任务,总在轨时间超过28天。
▲ 9年前留在空间站的美国国旗终于可以回到美国了
赫利的妻子凯伦·尼伯格拥有得州大学的机械工程博士学位。她1969年出生于明尼苏达州,爱好跑步、缝纫、绘画、旅行和钢琴。1994年获得北达科他州大学的机械工程学士,1996年和1998年分别获得得州大学奥斯丁分校的机械工程硕士和博士学位,主要研究人体体温调节和试验代谢测试与控制,特别是航天服中热的控制。2000年被选为美国宇航局任务专家,完成航天员培训和评估后,在空间站业务处进行技术工作。2008年乘坐STS-124任务抵达空间站;2013年乘坐联盟号载人飞船前往国际空间站,度过了166天,累计拥有180天在轨经验。尼伯格与赫利有一个10岁的儿子。
▲ 麦克阿瑟
▲ 尼伯格在空间站
▲ 赫利和妻子以及10岁儿子参观发射装置
四人居然是同班同学
赫利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她们知道乘坐火箭上天的滋味,对她们来说,看着自己关心的人乘坐火箭上天比我们自己在火箭上还要紧张和难受。她们了解发射的风险,也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了解你的感受。这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她们比其他背景的人了解的要多得多。”
赫利的妻子尼伯格表示,“我认为某些方面,我们了解得太多了。但我对他担任载人龙飞船的操作员很有信心,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他们都能够冷静、镇定地去解决;如果说风险的话,我很久之前就接受了风险,这是这份职业的一部分。”
贝肯的妻子麦克阿瑟则说:“我们了解他们可能会遇到的技术挑战,了解他们的工作方式,这使得我们多少有些宽慰。他们在完成这项任务的过程中,会带给我们信心。”
过去几年,赫利和贝肯要在休斯敦航天中心、佛罗里达州肯尼迪航天中心、加州霍索恩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总部之间来回奔波,对于留守家庭的配偶来说,管理家庭生活是很困难的。贝肯和赫利的家庭已经做了20多年的朋友,他们现在有了孩子,也经常一块玩耍。
我们会如何面对孩子
航天飞机在发射过程中存在所谓的“黑色区域”,如果发生故障,航天员无法逃生。与之不同的是,“载人龙”的设计保证了从发射台到轨道的任何点上都可以安全终止并逃逸。猎鹰9号火箭还可遭受一次甚至两次一级引擎故障,仍然可以到达太空。
最近上映的《登月第一人》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尼尔·阿姆斯特朗的妻子要求他向孩子们解释他们面临的风险究竟是什么。贝肯说,“我不想让那些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们扫兴。对于这种解释,我儿子有点太小了,但我们已经交流过了。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以确保其他家庭成员也明白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当他向儿子西奥多解释这次飞行和他的任务时,“他唯一的疑问就是龙飞船是否会咆哮。于是我们去了佛罗里达州,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艘龙货运飞船发射升空,他亲耳听到了龙飞船的咆哮声。”贝肯说,他告诉他的儿子,“我们已经做了一切我们能做的,确保‘龙’不会咬我们,如果它尝试的话,有一个逃生系统,将帮助我们摆脱猎鹰火箭。”“我想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能够和我的儿子分享这段经历。”
▲ 美国宇航局2000级航天员班级
麦克阿瑟说,她和贝肯“只是尽可能正常地和他说话,你知道,这是爸爸的工作,这是妈妈的工作,爸爸要乘火箭去空间站,这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尽量不让自己在这一刻过于兴奋,因为我觉得这对孩子们来说太难以承受了。”
▲ 送别
尼伯格说,赫利乘坐俄罗斯联盟号载人飞船最后一次飞行时,他们的儿子只有18个月大,乘坐阿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起飞时儿子只有3岁。“他从来没有说过害怕或者紧张,”她这样评价10岁的杰克,“他说他为父亲感到骄傲。”
“载人龙”试飞的一个不寻常之处在于,直到航天员进入轨道很久之后,乘员家属才会知道任务何时结束。龙飞船可以在空中停留长达120天,但是由于着陆的天气和其他各种因素,航天员可能会更早回来。
当被问及是否有什么建议给丈夫时,尼伯格说,尽情享受这段经历很重要,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当我在国际空间站的时候,我知道我的任务是5个半月。我真正尝试做的是享受那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我知道一旦我回来,我就不能再看地球了,我不能飞行,不能快速浮起,不能抓住扶手等等。在太空中,所有这些小事都是特别的,只要你能利用好它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