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电影语言的演进
2020-07-23陈晨
陈晨
摘 要:电影语言作为叙述故事和传达思想的重要手段,在影像创作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电影语言的发展由无声到有声,从黑白到彩色,其各种媒介以及表现方式使得电影语言体系愈发完善。本文基于此,以电影视听的发展来浅析早期电影语言的演进。
关键词:电影语言;视听;蒙太奇;色彩
早期电影语言除了要考虑电影和戏剧、文学之间的关系之外,还需要以人类现代科学技术的角度支撑电影语言视听化。在声音、蒙太奇、色彩等领域将电影想要传达的信息更加真实、直接、具體、鲜明地以一种特殊的“语言”传达给观众,使观众在观看影片时,观感上可完全等同于现实。
一.声音的出现使得影片的“视听性”完整
1927年,无声电影艺术已经达到了顶峰,在这一时期,诞生了一大批如:卓别林、茂瑙、格里菲斯等世界知名的电影大师。在没有任何配音、配乐的情况下,他们在电影创作中,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备的电影语言。而正因为没有声音的介入,电影语言的发展趋向于脱离文字的束缚,开始寻求画面的造型效果。大多影评人甚至导演都认为电影已经给完全适应于无声的“惬意的约束”的艺术,声音所带来的的现实主义在他们看来只能造成混乱。而在这一年,影片《爵士歌王》的诞生,加入的对白将这一声音屏障打破。公众发现,声音的出现使电影不仅只是单纯的画面内的蒙太奇组合,而是可以考虑到更多的声画之间的关系以及在此关系之上营造出的更多的耳目一新的表现方式。这甚至可以说实现了电影史上的一次伟大的革命,使电影的本性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由此,人们发现,电影声音的出现并没有摧毁电影艺术,反而丰富了电影语言的发展。
电影艺术是一门视听的艺术,因此,除去视觉带来的冲击性之外,听觉亦是其必不可少的条件。如:电影音乐可以有效地对电影画面起到烘托气氛,解释情节和揭示内涵等功能,甚至在影片节奏的把握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音乐本身及内涵都在一定程度上传递了导演的价值取向和电影中塑造的时代感。在杨德昌导演的《麻将》中,张惠妹和张雨生合唱的歌曲《最爱你的人伤我最深》出现在影片中的酒吧场景中。这首歌曲与电影都在1996年发行。音乐带来的90年代台湾独特的韵味使观众自然地陷入到以90年代为背景的故事中。因此只有将“视”和“听”这两方面有机地结合起来,电影艺术才能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二.蒙太奇为电影语言增添新的内涵
1924年,无声片《最卑贱的人》作为20世纪20年代室内剧的优秀代表,无声电影大师卡尔·梅育为了表明电影艺术的特殊性在于画面和造型,在该电影中,大量的说明性字幕已经作为破坏画面连续性的东西而被大量删除。卡尔·梅育试图通过演员的表演、环境的描写以及道具的运用来增强电影艺术中的画面和造型感。与此同时将摄影机运动起来,根据人物、情节的不同加入大量移动镜头,使电影语言在卡尔·梅育手中变成更为积极主动,具有艺术创造力的工具。
就造型而言,其中应包括布景的方式、化妆的方式、表演的方式甚至还有照明及完成构图的取景。而蒙太奇的出现使电影的叙述方式在时间、空间上得到了极大的自由。例如爱森斯坦所创造的“杂耍蒙太奇”在影片《总路线》中,公牛的画面之后紧接着上焰火的画面。虽然这种极端的蒙太奇形式它的创造者也很少运用,但是我们可以下如此定义“蒙太奇手法与文学中的省略法、比喻法、隐喻法有所类似”,而蒙太奇是通过各画面之间的关系,创造出画面本身并不存在的新含义。在他们的影片中大部分素材都是现实生活中真实摄取下来的,但是影片的终极含义不是其素材本身而是更多地取决于这些素材的组织安排。例如:在热恋的情侣镜头后加入盛放的玫瑰来表示爱情,在懵懂的孩童镜头后加入初生的太阳来表示希望。这类蒙太奇的组合将这个客观镜头后加入的附加物作为美学的“变压器”,使附加物中蕴含的信息宛如投影一般通过蒙太奇映入观众的意识中。
综上,不论是电影的画面和造型亦或是各种蒙太奇的表现手法,其目的都是以各种方式向观众更好地再现事件。在无声电影末期,这一方式已经完全成熟。若说电影艺术的要点完全在于造型和蒙太奇能为某一现实增添附加的东西,那么默片时期的艺术就已经可以被称为一门完美地艺术了。在此间,声音仅起到了陪衬的作用——使画面形成对位。
三.色彩带来的影片风格化效果
1935年,彩色胶片出现。世界上第一部彩色故事片《浮华世界》的诞生标志着电影语言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色彩真正作为一种元素、手段、风格进入银幕世界,电影艺术继声音的出现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同时也使得影片更近一步地接近我们生活的真实世界。
人们将一些色彩赋予情绪。如红色代表的暴力、血腥或是喜庆,绿色代表的生命、和平、希望等。电影导演将这些人们在视听感知经验中获取的情绪代入到电影中,使色彩象征成为了表达影片意义得重要方式。在伯格曼的《呼喊与细语》中,色彩的布局也极大增强了影片的情绪。从伯格曼的黑白片时代以来,他严格控制着色彩,而在《呼喊与细语》中,他更是将色彩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致——影片中的红色处处可见:窗帘、杯中酒、床罩、地毯、天花板...使得影片徜徉在一片血红的阴影里。片中墙壁通体采用大片红色,人物多着黑白两色服装,在视觉效果上给人产生极强的冲击力。同时红色在影片叙事层面具有双重功效。一方面在表现人物表情的特写镜头中,人物面孔呈现在血红的背景上,暗示着人物内心痛苦而又激烈的焦躁状态;另一方面,影片的呼喊与细语时常通过回忆来实现,红色在回忆的的插入中起到淡入淡出的效果。当人物开始回忆时,红色逐渐清晰,那些带有疼痛印记的往事不断被呈现出来。而当回忆结束时,人物重新回到现实中,有紧闭双眼时的眼皮映射回来的红色回归到现实中那四面鲜红的禁闭困境中。在这部影片中,红色对伯格曼来说具有确定隐喻内涵,并贯穿全部影片来支持其叙事。甚至于在这部影片而言,色彩于影像的重要程度超过了声音(对白)。
电影语言作为一种直接与观众视听感官对接的特殊语言,与一般语言不同,它以直接的、具体的、鲜明的形象传达含义,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经历现代科学技术的演进后,电影从此进入了在艺术上精益求精的阶段,电影语言也因此进入到更深层次的探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