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直接投资与防范产业空心化对策研究

马忠民

摘要：随着我国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和升级，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进程也在不断加快和完善，但是在此过程中我国也面临着产业空心化的隐患。论文通过分析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现状以及产业空心化趋势，探讨了可能诱发产业空心化的因素，并提出了具体的防范产业空心化对策。

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adjustment and upgrading of China's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 process of China'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s also accelerating and improving， but in this process， China is also facing hidden dangers of industrial hollowing. By analyz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hina'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the trend of industrial hollowing out，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factors that may induce industrial hollowing out， and proposes specific countermeasures against industrial hollowing out.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产业空心化;诱因;防范对策

Key word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industry hollowing;incentives;preventive measures

中图分类号：F427                                        文獻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20）19-0087-03

0  引言

根据发达国家后工业化阶段发展经验，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中，由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比重往往会出现下降，而第三产业比重将不断上升，在这个过程中对海外投资不断扩展，资本将出现“去工业化”趋势，也就出现了所谓的产业空心化现象。在当前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产业空心化已经不仅仅表现为发达国家所呈现的态式，有向发展中国家蔓延的趋势，特别是在我国随着我国经济快速发展，产业结构不断升级优化，也出现了产业空心化的明显痕迹。因此，在对外直接投资的过程中，分析我国产业空心化的趋势以及探究防范我国产业空心化的对策对于实现我国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迭代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1  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现状与产业空心化趋势分析

1.1 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现状分析

随着“走出去”国家战略的实施，大大提高了国内企业在境外投资的广度和深度，实现了境外投资金额的逐年增长。据相关统计从2002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已经实现连续13年增长，2002-2015年的年均增长速度高达35.9%，2015年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为2002年的54倍达到了1456.7亿美元，在境外投资存量方面2.02万家境内投资者在国外设立了3.08万家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分布于全球的188个国家（地区），实现对外直接投资累计净额（存量）达10978.6亿美元，首次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对外投资国，位居全球第八。由于全球投资环境的不景气以及国内政府的管控，2017年前三季度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与2016同期相比均有所下降，尽管第四季度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同比上升，但是全年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与2016年相比而言还是下降了不少。从商务部、国家统计局等联合发布的《2018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显示，2018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同比下降9.6%，全年实现对外直接投资1430.4亿美元，出现了连续3年的下滑，仍为全球第二大对外投资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稳居全球第三。2002年至2018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年均增长速度达到28.2%，其占全球比重连续三年超过10%。资料显示2019年1-11月我国境内投资者共对全球5791家境外企业涉及166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了非金融类直接投资，共累计实现投资987.8亿美元。

1.2 我国产业空心化趋势分析

企业在不同发展阶段所采取的对外投资战略是不同的，因而产业空心化的产生与企业国际化发展阶段息息相关。在企业国际化发展阶段的早期，出口企业主要是在海外建立当地法人并构建当地的销售网络，在这一阶段一般不会出现产业空心化现象。但在企业国际化发展进入到当地生产阶段，即企业开始转移到海外生产时，当海外生产的外部性显现出来，这时产业空心化的现象就产生了。随着经济全球化浪潮，改革开放的40年，我国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产业结构不断调整和升级，我国第三产业比重不断上升，从1978年的24.6%，提高到了2019年的53.9%。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已发展成为对外直接投资大国，但同时也暴露出产业空心化的隐患，出现了产业空心化痕迹。这些产业空心化现象表现在我国沿海地区随着产业转移规模的日趋扩大，已经出现了企业的倒闭以及跨国公司转移的现象;同时，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中，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的内需拉动力度不足、外需促进作用日渐疲软的困境，实体性产业的利润率回报偏低，而非实体性产业却有着高额利润，存在着以金融业、房地产业为主要代表的虚拟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总体来说，虽然我国大面积的产业空心化尚未形成，但产业结构升级中的产业空心化问题已经存在，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已比较突出。

2  形成我国产业空心化的诱因分析

2.1 综合生产成本增加利润减少

就目前的经济形势而言，我国的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以及土地价格的不断上涨，压缩了制造业的获利空间。从国际比较来看，相对于越南、印度、尼日利亚、印尼等新兴制造业国家而言在劳动力成本方面，我国已经没有优势可言，且由于在这些国家的经济在不断发展，它们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在逐渐提高，导致我国制造业的获利空间进一步缩小。除了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外，能源成本也是影响我国制造业选择海外设厂的关键性因素。近几年，我国能源价格总体上呈现上升态势，这也就某种程度上使国内制造业会将眼光放到海外，寻找转移到能源成本相对较低的国家，以此保证自己可以获得尽量多的利润。

2.2 我国制造业自主创新能力不足

在“2019世界制造业大会知识产权运营与保护论坛”上，国家知识产权运营公共服务平台发布的《全球制造业创新指数白皮书》显示，目前我国制造业专利申请量和授权量呈现出大幅增加态势，跻身全球制造业创新指数15强，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代表的少数领域创新能力有了明显的增强。但制造业大部分领域仍缺乏原始创新、自主创新，导致创新能力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一定的差距。整体上并不强，陷入创新瓶頸。在核心关键技术上还没有实现进一步突破，科技与经济“两张皮”的问题还需要大力需要解决，这主要归因于我国技术创新机制和技术人才不足，缺乏先进技术和知识产权。

2.3 房价上涨速度较快

资料显示我国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一直处于上升状态，从2014年的6324元/平方米上涨到2018年的8737元/平方米。中国科学院预测科学研究中心发布报告，预计2020年全国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约9753元/平方米，预计上涨6.1%。预计2020年房地产开发投资完成额约144209亿元，同比增长约9.0%。房价的快速上升，给房地产行业带来了比较高的利润，但是正是由于房地产行业的高利润，使得社会资本短期高额利益回报，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房地产行业中，抽离了实体经济投资资金;同时，快速上升的房价还拉升了制造业的成本，压缩了制造业利润，从而抑制了制造业的发展，诱发产业空心化形成。

2.4 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影响

美国提出了“再工业化”战略，假借贸易失衡之名，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趋势日渐增强。一方面，美国通过取消补贴等制裁，威胁其在华企业，将产业转移回国;另一方面，发动贸易战，在对华政策上人为设置贸易障碍、投资障碍、关税障碍、技术障碍以及人才障碍，使得我国部分制造业为了将损失降到最小，选择向境外转移或回流产业输出国;再次，通过采用现货和汇率工具，使得人民币汇率上涨，拉抬了中国企业生产成本，工业品回报率的降低，不仅使我国制造业运营困难，投资收益下降，也迫使外资出走， 转到回报率较高的越南、印尼等地。这在某种程度上加速了破坏性产业空心化现象的产生。这种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国际贸易环境，人为造成的破坏性产业空心化与传统上的产业空心化还是存在一定的区别的，因此更需要引起我国政府以及企业的重视。

3  防范我国产业空心化的对策

3.1 降低我国制造业综合生产成本

防范我国产业空心化应多手段结合，综合施策，降低制造业生产成本。首先，应该加快供给侧改革，具体措施包括创新工业组织流程、提高劳动生产效能以及统筹协调推进能源资源综合利用;其次，通过加大减税降费力度，加快推进税收立法进程，以法律形式固定征税范围、税基、税率、减免税政策等税收要素，促使税收征管法制度创新的规则设计更科学;再次，我国中西部应积极承接东部制造业转移，加快完善基础设施和产业配套设施，发挥腹地纵深与成本优势。

3.2 加快推进我国制造业创新能力

为防范我国出现产业空心化，应加快推进制造业全面创新能力。首先，政府应加大对制造业科技创新的财政支持力度，有效地协调企业、高校、研究所三者之间的关系，使产、学、研紧密统一起来，形成一个高效、全面的创新产业链，建立良好的创新生态系统，健全基于市场为导向的产业创新机制体系，优先发展具有核心装备、先进技术、关键工艺等一大批高新技术产业，不断提升制造业技术创新能力，大力引进与培养制造业高端科技人才，引领国家科技重大专项的实施;其次，企业要加大科研投入，不断提高自身创新能力，注重消化创新、吸收创新，从渐进性重新，不断积累实现突破性重新。再次，企业、高校、研究所等主动联合创新，加快推进专利等创新成果的商品化、产业化，提升自主创新能力。

3.3 抑制房地产泡沫制定房地产调控政策

房价上涨过快是诱发产业空心化的重要因素，因此要采取精准的楼市调控政策，在系统性风险可控的前提下，保持连贯多措并举大力抑制范房地产泡沫，促进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发挥我国体制最大优势，宏观调控是控制房地产泡沫的根本手段。坚决打击投机者通过各种融资渠道买入房屋囤积，炒作房地产，获得高额利润。调控房地产资金走向，加强对土地资源的控制，禁止投机分子圈地占地。避免一些地区出现所谓“鬼城”，而另一些地区，却又房屋供不应求。坚持房子“房住不炒”的定位，通过综合运用金融、土地、财税、投资、立法等手段，多措并举，“因城施策”，既要抑制房地产泡沫，又要防止出现大起大落，建立起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适应我国国情符合市场发展规律的基础性制度和长效机制。

3.4 谨防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造成的破坏性产业空心化

美国逆经济全球化趋势，对中国挑起的贸易争端，破坏了国际贸易规则，损害了正常的全球供应链体系。针对美国对我国起的贸易战，我国要积极争取主动，尽力减少对美的依赖，调动一切技术储备和社会力量，充分发挥我国有世界最完整的工业体系特点，扬长避短，积极作为，坚持扩大开放，营造公平、合理、高效的营商环境，构建多元贸易体系和产业分工体系，打造开放、包容、均衡、惠普的区域合作架构，加强“一带一路”建设，实现更高水平、更高层次和更大范围开发与合作，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4  结语

在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不断深入地过程中，需要结合国内外形势的变化，积极调整和优化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战略，正确研判可能导致我国产业空心化的诱因，积极采取科学的防范产业空心化对策，使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在保持预期投资收益的同时，又能避免产业空心化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提升我国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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