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语1
2020-07-14
本期推介的四位零零后诗人已经脱离了童诗写作和少年期写作的固化模式, 他们曾经写星星写月亮写风筝写海滩的笔触开始有了诗歌深层次上的考量与探索, 这或许也给我们带来些许的期待。
卢酉霞的诗歌似乎有萨特的“非实在”论的影子,比如在她的《访谈录》一诗中“A:冬天是黑色的话,你会加点什么颜料? /B:黑色。物极必反,黑白并非对立面”,诗中的“黑色”作为想象的对象是一种非实在性,也即萨特所说的它正是那种使想象中的形象充满色彩的颜料,譬如卢酉霞《水知道》一诗中“水知道有棵可爱的小树摇晃在山丘”、《七行》一诗“第一行录下我身体里绿皮火车与喧腾接轨的瞬间”,诗句中的小树、绿皮火车有其自身的空间和时间,是在想象与实在之间,有一种相互的否定关系。赵星宇的诗歌有一种恣意的态势,以随意而为的诗歌语态产生出较为豁达而辽阔的语境,诸如“恰逢欢喜,多产的云生出一条河流”(《一条河流和两个失身者》)、“我把影子蜷缩在一团,以防星光泄露我的行踪”(《零点十四分的天空》)。余欢有强迫诗歌抽象的材料变为可知和可触的能力,例如《冬夜》一诗中的积雪、南方、夜晚、春天被转换为双足、空酒瓶和火堆,《情人节》一诗中的早晨、云层、阳光、山林和雾等概念性词汇被一句“替你/ 把生活的咸涩都舔了一遍”更替而显得圆润、透彻。阿啾的诗则多为注入了知觉成分,诗歌在整个知觉背景衬托下,通过主体“我”的接近作为一种情感而浮现出诗歌意义的纽结,阿啾也侧重于诗歌的原初的表現并不断把新的知觉带进,因而诗歌有了情感上的新鲜感和情绪上的跳跃之感。
2019年6期的“00、10后诗人诗歌特辑”编竣之后,编者用近一年的时间经过对数百个00后诗人的来稿进行反复阅读和对比,发现他们似乎在另一条诗歌语场里存在,尽管和不同年代出生的诗人在时间上有短暂的重叠,他们的写作方向和写作方式也让编者变得忧心忡忡,口语化、脑筋急转弯式和段子化写作倾向正在00后诗人中间形成一种潮流。近来,“后浪”一词成为热词,从诗歌的角度来说,如果把00 后诗人确认为“后浪”,60、70、80和90后诗人所积累的诗歌经验、方式与认知能不能让00后诗人“心里有火,眼里有光”? 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