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动态协调发展关系研究——来自广东省湛江市时间序列数据（2000—2017）

李民梁，张玉强

（广东海洋大学 管理学院，广东 湛江 524088）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回顾

新型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已经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强调“四化”协调是当前中国发展最显著的特征。在“四化”发展过程中，由于我国长期偏重于工业化建设，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基础最薄弱、问题最突出，是目前阻碍国家综合发展的“短板”。加快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建设，协调两化发展关系，是当前国内亟待解决的问题。

目前国内不乏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关系研究的学术成果，基于评价体系衡量两化协调关系的文献亦不在少数，学者们通过测评不同区域的两化耦合协调度研究二者发展关系。刘畅等[1]运用黑龙江省2015年各城市的两化发展数据，在测算耦合协调度后发现，黑龙江两化耦合度长期处于一般失调状态，部分地区甚至极度失调。陈红玲[2]以河南省为研究对象，耦合协调分析后得出河南省两化发展失调的结论，并以协调度为分类标准，对不同协调程度的区域进行具体分析。陈宝兰等[3]沿着相同的研究思路也对安徽省两化协调关系进行了梳理。此外，以协整分析方法对两化内在作用机理进行具体剖析的研究也很常见。夏春萍[4]运用协整理论，构建两化发展的空间向量模型，通过因果分析、方差分解之后发现，我国两化可以实现长期均衡且具有双向因果关系。马成文等[5]在对安徽省两化综合发展水平进行测度之后，通过一系列检验及构建协整方程，发现两化之间具有协整关系和单向Granger因果联系。综上，虽然当前两化关系量化研究十分丰富，但尚存不完备之处：第一，研究方法之间结合不强，比如单一计算协调度或者单一运用VAR模型，虽然操作简单方便，但是缺乏创新，研究论证性不强。第二，案例研究较为常见，但是研究区域相对集中，目前针对国家、省级研究比较多，市级及以下的行政区域研究鲜有涉及。

选择湛江市作为研究对象的基本依据在于其自身的独特性、典型性和代表性。湛江市经济实力在广东处于中下水平，其他各个方面发展都不如广东其他城市。湛江市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皆处于较低水平。湛江市2017年城镇化率仅有42.09%，居于广东各市末位，农业生产效率不高。基于问题导向原则，有必要对湛江市两化关系进行梳理。由于以前湛江市两化定量研究匮乏，研究成果也可以为地区政策制定和经济发展提供依据。更重要的是，在梳理了前人的研究之后，针对研究方法上的不足，将综合VAR模型与协调度模型的方法优势，运用时间序列数据，通过协调度和VAR模型对两化发展的动态关系进行分析，是研究方法上的创新，不仅能理清两化发展的内在机制，更能全面总结二者发展的动态规律，实现理论水平的升华。

二、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作用关系和评价指标体系

（一）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作用关系

学者们普遍认为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存在相互促进关系。新型城镇化是农业现代化的动力来源，农业现代化是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基础[6]。虽然两大战略作用对象存在差异，但是最终目标都是为了实现城乡一体化[7]。农业现代化从传统农业生产中释放大量劳动力，盘活农业发展资源进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城镇得益于农业资源的释放和物质资料的供给，刺激了第二、三产业发展，推动了生产技术的进步，技术进步和需求增长进一步提升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层次，形成城乡一体协调互促的良性循环。

1.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促进作用

康永征等[8]指出，协调城乡关系是新型城镇化的题中之义，新型城镇化发展的同时必将会对农业现代化有所助力。农业现代化将产生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如果无法将转移人口转化为有效生产力，将会导致农业生产效率难以提高，现代化进程也会阻滞不前。城镇化建设过程所产生的岗位需求正好为转移人口提供就业机会。进城人群得到合理安置后将加深农业现代化的集约程度，逐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刘玉[9]认为，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具有很强的依赖性。农业现代化发展所必需的资金、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主要由城镇供给[10]。一方面，新型城镇化将激发农业生产积极性，吸引更多企业投入到农业建设中，为农业发展带来大量的资金和专业的人才；另一方面，城镇是农业科技研发的前沿阵地，新型城镇化在创新发展过程中将先进的生产资料、种植技术、经营理念输送到农村，科技创新加快农机工具的改进和提高，将为农业现代化注入新动力。此外，新型城镇化的深入推进将为农村经济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在城市规模扩大的同时，城镇居民对农产品需求将进一步上升，这将成为农产品生产的推动力，使得广大农民从农业发展中获益，提高生产积极性。综上，理论界普遍认同“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的观点，新型城镇化在人口安置、要素供给、需求刺激等方面给予了农业现代化最主要的支持。

2.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作用

丁静[11]认为，城镇与农村的作用关系具有双向性，在乡村振兴发展背景下，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也能有效推动新型城镇化。城镇化发展的本质就是人口、土地、产业的集中化[12]，随着工业革命深入推进和现代科技快速发展，农业生产条件得到极大改善，农民素质和能力普遍提高，农业经营管理理念不断更新，带来生产效率快速提升。现代化的深入推进将形成集约化、规模化、高效率的生产格局，释放的农村劳动力流入收益更高的城镇中去，大量劳动力的注入进一步刺激城镇第二、三产业优化升级，加快实现人口城镇化、产业规模化。蓝庆新等[13]认为，农业现代化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提供剩余劳动力，更重要的是，农业现代化创造充足的农业剩余产品，满足了城镇居民的物质需求，切实维护国家粮食安全。伴随城镇人口急剧增长，农产品需求量不断增加，农业生产面临的压力呈现出扩大化趋势。农业现代化将现代科技与农业生产相结合，实行科学管理，规范经营，农产品生产效率将显著提升，有效确保农产品供应，充分满足城镇和农村日常需求[14]。从未来趋势分析，农业现代化将为新型城镇化带来更大的发展空间。随着农业现代化深入推进，农村经济活力有效释放，农民生活水平显著提升，收入增长的同时有效刺激了市场需求[15]，增强了城镇产业制造的动力。此外，农业现代化将催生一批乡镇企业，周边城镇产业发展有助于促进附近农民就业，实现就地城镇化。

（二）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

鉴于两化评价的系统性和复杂性，单一指标无法衡量两者综合水平，必须建立相应的指标体系来反映两化协调发展的特点和规律。基于科学性、系统性、可比性等指标选取原则[16]，结合数据现实可得性，确定具有代表性和可靠信息承载量的关键指标，构建了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表1）。原始数据均可从2001—2018年《湛江市统计年鉴》获得。

三、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动态协调发展关系的实证分析

（一）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关系分析

鉴于评价体系相关指标过多，首先，通过主成分法浓缩指标信息，分别从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提取出二者的主要信息，以主要成分的方差贡献率为权重来计算出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总得分，以此衡量两化的发展水平。

其次，采用空间描述方法计算协调度，刻画两化水平的动态发展情况。该方法通过测算两个系统的空间距离来衡量协调作用关系。新型城镇化写作CZ，农业现代化写作NY，设一定时期t的CZ、NY分别是它们所在的空间位置为根据空间距离的计算公式，两者之间的协调度为：

根据协调度大小将协调类别划分成协调发展和失调发展两大类，每一类别又存在不同程度。其中，协调发展类（0.60～1.00）的梯度分布为：初级协调（0.60～0.69），中级协调（0.70～0.79），良好协调（0.80～0.89），优质协调（0.90～1.00）；失调发展类（0～0.59）的梯度为：初级失调（0.50～0.59），中级失调（0.40～0.49），严重失调（0.30～0.39），极度失调（0.30以下）。

将计算结果对照协调分类标准得到表2。根据表2，两化得分整体在持续增长，但发展程度较低。农业现代化得分在2006年以前皆为负数，而新型城镇化在2008年以前皆为负数，表明两化发展起点低，基础薄弱。在2000—2006年，城镇化得分高于农业现代化，2006—2011年两化得分较为接近；2012年以后，农业现代化得分位于城镇化得分之上，二者差距有不断扩大的态势。从总体协调度上看，湛江市的两化协调度较好，平均为0.95，多数年份处在优质协调状态。具体来看，2000—2008年两化水平为负数，二者协调度较高，但这种欠发达状态下的协调并不利于长期发展。2000—2002年协调度下降较为显著，2003—2012年虽然稍有变化，但是幅度较小，2013—2017年协调度急剧下滑，基本协调类型由优质变为良好，协调等级首次出现下滑，应该引起重视。

表1 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

（二）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均衡变动关系分析

1.协整关系检验

协整关系要求序列必须是平稳序列或者同阶单整序列，因此首先对序列CZ、NY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表明，时间序列CZ、NY原序列虽然不平稳，但是一阶差分后没有单位根，二者同为一阶单整，满足协整分析的前提条件。

进一步通过Johanson法来判断变量的协整关系。Johansen检验结果显示，在原假设“x、y至多存在一个协整关系”时，相应概率为5.1%>5%，不应该拒绝原假设，至此可以确定新型城镇化CZ和农业现代化NY具有协整关系。由此列出湛江市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协整回归方程为：

相关参数表明：首先，F值远超5%的参考值，整体而言模型显著成立；其次，变量NY的t值亦大于5%的参考值，NY对CZ的影响显著；调整后的拟合优度为97.83%，模型的可解释性较好；再次，变量的系数为0.836，即当其他条件不变情况下，NY变动1个单位，CZ变动0.836个单位。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是正相关关系，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对新型城镇化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表2 2000－2017年湛江市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综合发展得分及协调度

2.建立误差修正模型

通过构建误差修正模型刻画相互间动态变化特征。定义两化的差分项ΔCZ和ΔNY，已知协整回归方程：CZ=−0.002+0.836NY，以ecm代表非均衡误差，OLS估计后得到误差修正模型表达式：

F检验值对应的P值为4.8%，小于5%，模型总体显著。再看各个系数的t统计量，皆大于5%水平下的临界值，都有统计意义，故皆可保留在模型中。ΔNY的参数估计值为0.335表示NY、CZ短期波动作用大小，系数为正，说明两者的变化是同向的。误差修正项估计系数是0.35，意味着一旦存在短期变化使变量偏离长期平衡，误差修正项便会起作用，它将以35%的修正力度调整系统至平衡状态。

（三）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因果关系分析

Granger检验应用于判断变量间在统计上的因果联系。根据表3，原假设“新型城镇化不是农业现代化Granger的因”对应概率值大于5%，而“农业现代化不是新型城镇化Granger的因”相应的P值小于5%，意味着新型城镇化不是农业现代化Granger的因，但农业现代化是新型城镇化Granger的因。

从二者的理论关系来看，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具有双向推动作用。农业现代化是新型城镇化Granger的因，反映出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促进效果显著。事实上，湛江市是广东省农业大市，农业发展基础良好，其农业、渔业、海水养殖业在全省处于领先地位，受到政府政策偏向和资金扶持，农业现代化水平高于城镇化，不仅能够为城镇供给充足的粮食和生产资料，还加速农业人口的释放，进一步为城市提供丰富的人力资源。然而新型城镇化不是农业现代化Granger的因，看似不符合理论事实，并非结果错误，而是反映出新型城镇化的推动能力较弱。一方面，湛江市新型城镇化水平不高，在数量上表现为城镇化率低，连续多年排名全省末位，在质量表现为城镇布局不合理，土地城镇化现象严重，基础设施不完善，现代服务产业体系不健全；另一方面，城镇扩张过程中会侵占一部分农业资源，将对农业现代化产生一定程度的阻碍。

（四）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动态发展关系分析

1.构建VAR模型

构建VAR模型前必须要选定恰当的滞后阶数。以LR检验、AIC、SIC信息准则为选择标准，当滞后阶数为2时各项参数达到最优，因此选定模型的滞后阶数为2。此外，为了确保研究系统的稳定性，还需进一步检验模型结构。检验模型结构的常用方法为AR根的单位圆检验，当所有的点汇聚于单位圆中，且无一点超出单位圆范围，即说明模型具有稳定性。经检验之后，观察到所有的点汇聚于单位圆中，VAR模型稳定性良好。

表3 格兰杰因果检验

从表4中得知，对于新型城镇化而言，同时受到自身和农业现代化影响，而且影响水平在统计上表现显著。城镇化滞后一期的作用显著并表现为正向，表明上一年得分对下一年影响巨大。滞后2期为负向，估计系数较小，表明湛江市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持续性不强，这也反映了新型城镇化发展的综合性和多因性，仅仅提高某一方面而忽略整体发展是难以持续的。另外，新型城镇化也受到农业现代化影响，农业现代化滞后一期系数在统计上不显著，但是其滞后二期系数显著，并且系数值0.86，表示农业现代化的提高显著加快了新型城镇化进程。对于农业现代化而言，其自身滞后项的影响显著，而且滞后项的系数都是正向的，表明过去的发展水平对未来发展具有持续的推动作用。另一方面，新型城镇化的滞后项对农业现代化的影响不显著，与理论分析有出入，说明此时城镇化还不足以带动农业发展。VAR模型只能体现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大小，但是无法看出结构冲击导致内生变量的动态变化情况，进一步通过脉冲响应函数详细分析。

2.脉冲响应函数分析

脉冲响应分析主要是通过图像表现内生变量之间的作用关系。图1描绘了新型城镇化受到冲击的变化过程。给新型城镇化一个正向刺激，新型城镇化反应在第1年最大，随后逐年递减，至第5年降到最低值，第4～7年响应都小于0，第8年以后影响渐渐减弱并且趋于平稳。这说明湛江市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持续性不强，综合性不足，即使短期内能够提高城镇化的某一个方面，如短时期提高城镇化率，在发展后期其弊端就会逐步显现。新型城镇化强调数量与质量并重，单纯偏重数量而忽略质量的发展是不可取的。

表4 VAR(2)的估计结果

虚线部分表示农业现代化冲击对新型城镇化作用力动态变化情况。对农业现代化施加一单位的正向刺激，新型城镇化表现为前两年负向变动，第2年开始上升，第3年转为正向变动，之后一直保不断增长，至第5年增至最大值后有所下降并日趋平稳。从总体上看，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效果表现得尤为明显，农业现代化的深化不仅可以释放更多的劳动力、土地和生产原料等生产要素，而且又能带动城镇的基础设施、房地产和相关产业持续发展，二者通过长期协调发展趋于稳定，这与之前分析是完全吻合的。

图2体现了NY受到冲击的变化情况。对NY施加一单位正向刺激，NY自身脉冲响应始终为正向，在第1年略微下滑后一直呈上升趋势。表明农业现代化自我带动能力较强。在本期对新型城镇化施加一个正向冲击，NY的脉冲响应在一直保持下降状态，在前两年为正向响应，之后一直都是负向。图2中实线部分始终紧紧挨着横坐标线，说明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推动力不足。新型城镇化落后于农业现代化，无法为农业现代化建设提供充足动力。

3.方差分解

方差分解的结果见表5。在对新型城镇化的方差分解中，其第1年完全受到自身波动的影响，随后逐年递减，第10年降至7.64%。这表明新型城镇化变化在短期内受到自身影响比较大，虽然随着时间递增而逐渐减弱，但是影响作用持续性强。与此同时，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贡献逐步提高，到第10期高达92.36%，说明农业现代化随着时间推进对新型城镇化的作用越来越强。通过对农业现代化指标方差分解后发现，其自身贡献率变化情况一直保持在99%以上水平，而新型城镇化的贡献率一直不足1%。农业现代化受到自身冲击影响很大，不论是在长期或者短期，自身贡献率都在99%以上，而新型城镇化对它的影响则微乎其微。

四、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关系对于加快城乡一体化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对湛江市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进行协调关系分析、协整关系分析、因果关系分析、动态发展关系分析等定量研究后发现：（1）湛江市两化发展表现为不断上升的过程，但是整体水平不高。两化发展起点低，基础薄弱，尤其是新型城镇化水平，在2008年以前综合得分为负数，且近年发展滞后于农业现代化。两化协调度很高，总体上处于协调状态，但近年协调水平有所下降，而且两化差距有拉大的趋势。（2）协整分析确定了两化的协整关系，二者能够实现长期均衡。建立的误差修正模型可以看出两者的短期变动情况，当系统存在短期不协调时，内部修复机制便会将其拉回均衡状态。（3）VAR模型体现二者动态变化的过程。VAR模型系数估计值显示了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显著作用，但是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影响不显著。Granger检验表明，农业现代化是新型城镇化Granger的因，新型城镇化不是农业城镇化Granger的因，与VAR模型结论相吻合。（4）脉冲响应函数及方差分解更具体地呈现了二者相互作用的过程。新型城镇化水平主要受到农业现代化的作用，经历农业现代化正向冲击之后在相当长时间内保持明显增长趋势，而自身冲击虽然带来短暂的发展，但是长期来看阻滞影响凸显。农业现代化则受到自身冲击影响较大，相比之下，新型城镇化对它的影响微乎其微。方差分解亦清晰显示，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影响力逐年递增，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影响力略显不足。

表5 方差分解

（二）加快新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的对策建议

1.城乡统筹促进两化协调发展

随着城镇化的不断推进，城镇发展越来越完善，在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等方面具有绝对优势，农村和城镇的生活差距越来越大，人口转移速度与城镇发展水平不匹配，一方面导致农村劳动力匮乏，农业现代化发展动力不足，另一方面也将给城镇带来过大的负担，城市发展将不堪重负。必须加强城乡统筹管理，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确保两化协调共进。

城乡统筹需要“对症下药”，不能一概而论。对于城镇来说，虽然生活条件较农村优越，但是从城镇内部来看，内部矛盾依旧突出，农业转移人口的生活缺乏相应的保障，未能享受到城镇居民同等待遇。因此，为避免城镇内部发展不均衡，必须为他们的生活提供基本保障。第一，提高政府服务能力，推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确保转移人口在医疗、教育、养老、就业、社会保障等方面的需求得到满足。第二，解决进城农民的居住问题。合理规划城镇建筑，加强城中村和住房改造，建立完整的安居保障体系。第三，解决进城农民工的家属安置问题。目前，由于大量农民工进城，农村“空巢老人”“留守儿童”问题较为严重，应该关注迁移人群的家属安置、随行子女的教育问题。对农村而言，目前应该着力缩小城乡差距，加快城乡一体化。完善农村设施建设，扩大农村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生态保护、扶贫养老、社会保障等方面投入，加强民生项目建设，实行乡村与城市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快农村旧房、危房改造，提高建筑抵御自然灾害能力，保证农村住房安全。注重生态保护，处理好生活垃圾和生产垃圾。

2.充分发挥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作用

农业现代化对新型城镇化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要充分利用这种促进效应，必须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第一，要不断提高农业经营主体的专业水平和管理能力。首先，通过引进新型主体为现代化注入新的动力。新型主体的加入，不仅为农业提供大量资金，也将促进农业生产经营形式的创新。其次，重视新型主体培训，强化文化教育，提高农民知识储备和专业素养。培训的方法与学习的形式可以丰富多样，比如定期开展农户技能培训、到农业高校进行学习交流、邀请农业专家讲座、组织农民进行经验分享、开展知识技能竞赛等。此外，不断引进农业人才，加强农业研发实力。加大人才资金投入，鼓励农业高校毕业生建设农村，支持高校和科研机构进行农业产品和农业技术的研发，加快科研成果转化。第二，加快农业供给侧改革，提高农业生产效益。深入拓展农产品产业链，不断改良生产到销售的每一个环节，确保农产品的质量和效益。从改进生产条件入手，完善农业基础设施，加强农业器械研发，提高购买农机补贴，加快机械化进程。加大农业资助力度，鼓励承包经营，不断推进土地流转，实行生产规模化、集约化管理。必须坚持以市场为主导，减少政府干预，规范农业经营管理体系，优化提升农业产业链，加快促进农业与工业、服务业的融合，打造农业特色产业。此外，要加大投资力度，创新融资方式，引导社会资金向农村流动；充分利用大数据和电子商务，畅通农产品物流渠道，加快市场流通；构建农产品价格保护机制，提高市场风险应对能力。

3.着力消除导致城镇化滞后农业的因素

城镇化滞后农业现代化的根本因素在于制度隔阂。必须加快制度改革，消除城乡发展障碍。2014年，国家已经出台取消农业户口的政策文件。地方政府应该进一步落实国家政策，制定地方补充条例消除户籍制度带来的阻碍。完善各项社会保障制度，加大教育、卫生、医疗、就业等民生项目投入，确保转移人口能享受跟城镇居民同等服务。此外，积极施行国家土地改革政策，加快土地确权、流转，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强化耕地保护，禁止将耕地变成建设用地，严禁土地撂荒、弃种。

城镇建设质量不高也是阻碍两化协调的主要因素，全面提高城镇发展质量势在必行。首先，应该科学制定城镇建设规划，合理调整城镇布局，优化城区排水排涝系统，加快城镇交通建设，完善防灾减灾体系。其次，注重城市绿化，加强环境保护。城市生态与市民生活息息相关。随着人们对健康的加倍关注，良好的城市环境必将成为吸引人才的一大亮点。保护现有绿地，扩大城市绿化建设，严格管理污染排放，加强生态治理，打造优质宜居城市。再次，发挥城镇特色，打造城镇文化。地域文化是城镇“软实力”的体现，应当利用文化优势，打造文化品牌，不仅能够丰富城镇居民娱乐生活，提高人民生活幸福感，还能吸引游客带动旅游产业发展。最后，巩固设施建设体系，全面提高政务服务水平。加大社会卫生投入，保障居民日常水电煤气供应，完善公共健身、公共娱乐、城市公园等设施建设，不断健全公共设施保障体系；加强社区管理，提高公共服务水平，端正服务态度，减少行政审批程序，强化电子政务平台建设，全面提高政府公共服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