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区域典范
2020-07-06朱季康
朱季康
摘 要: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历经了20世纪初到1919年的准备与启动期、1919年到1937年的初步繁荣期、1937年到1949年的挫折期等三个阶段,创造了主观强势追求的南通与自然而为的扬州为代表的两种不同范式。两种范式共同为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作出了贡献,并为后人提供了资鉴。
关键词:文化教育场馆;苏中地区;扬州;南通
中图分类号:G7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394(2020)01-0102-06
扬州与南通,作为苏中地区的中心城市,在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历程中创造了两种不同的范式,这两种不同的发展范式代表并造就了整个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区域典范。
一、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历程
19世纪末,国内一些具有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功能的机构已经悄然出现。浙江天一阁、江苏常熟铁琴铜剑楼等官方、私人藏书楼及书院的藏书阁等机构都具备了一定的近代图书馆的功能。同治十三年(1874),英国人在上海建立的亚洲文会博物院与更早时间法国神甫韩伯禄开办的自然历史博物馆(1930年,该馆改为上海震旦大学博物馆)是中国最早的具备近代化元素的博物馆。光绪二十二年(1896),电影传入沪京两地。这些都是民间自发的星星之火,近代群众性文化教育场馆体系的建设尚不在政府的规划中。苏中地区滨江达海,邻近上海、南京等近代化启蒙较早的城市,虽然此时尚未有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实体的出现,但社会已产生此类的需求。以图书馆、博物馆、电影院、文化馆(通俗教育馆、民众教育馆)为代表的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起步于20世纪初,历经20世纪初至1919年的准备与启动期、1919—1937年的初步繁荣期,1937—1949年的挫折期等三个阶段。
(一)20世纪初至1919年: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准备与启动期
20世纪初,依托晚清新政及民国政府成立的契机,苏中地区近代图书馆建设率先起步,成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大规模建设的先锋。随后,近代博物馆、电影院、文化馆等文化教育场馆在扬州、南通的出现则标志着近代苏中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全面启动。
1.图书馆
宣统元年(1909),江都县视学汪锡恩、甘泉县视学蒋彭龄,捐资筹建“扬州第一图书馆”,是为苏中地区最早建立的近代公共图书馆。1912年3月,张謇创办私立南通图书馆,是苏中地区规模最大的近代图书馆。除了公共图书馆之外,具有普及意义的通俗图书馆也大量涌现于苏中各地。
2.博物馆
光绪三十一年(1905),张謇以个人财力在南通规划创办南通博物苑。次年,建设中馆、南馆。宣统三年(1911),建北馆。1912年,南通博物苑建成开放,设有天产、历史、美术、教育四个展区,总面积达三万多平方米。至1914年,藏品达2 973件。南通博物苑是中国近代博物馆的鼻祖,也是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中的点睛之笔。
3.电影院
光绪三十年(1904),扬州出现电影院。“英、美、日三国洋人,由本地无业游民之勾,入扬城赁屋新胜街,私开影戏馆,兼售地球牌香烟。”[1]352这家影院主要放映外国风光片,扬州也因此成为江苏第一个放映电影的城市。
4.通俗教育馆
1914年,南通建立通俗教育社。次年 6月,改称通俗教育馆。是苏中地区最早的近代文化教育机构。1917年,吴耕萃在扬州砖街设私立通俗教育馆。同年,靖江也設立了通俗教育馆。1919年,仪征在鼓楼成立通俗教育馆。随后,苏中地区大部分县市建立起了通俗教育馆。
(二)1919—1937年: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初步繁荣期
“五四运动”后,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有了很大的发展,不仅数量上增长很快,而且质量上也有所提升。至1935年,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达到了历史阶段的相对顶峰。这一阶段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开始由扬州、南通等苏中地区的中心城市向苏中大地普遍开花。
1.图书馆
苏中地区各县市普遍建立了近代图书馆。1922年,泰州图书馆成立。1921年5月,高邮县图书馆成立于县公园内。1922年,泰县(即泰州)图书馆于县修志局旧址成立。1927年,改名为泰县县立图书馆,次年改名为县立公共图书馆。除了这些新成立的公共图书馆外,还有许多通俗图书馆、民众教育馆被改造成为公共图书馆。如1930年在泰兴城内北街张家祠建立了泰兴民众图书馆。有的县市还不仅仅有一家图书馆,扬州市在市馆之外,陆续出现了晨鸣社图书馆、芸智通俗书报社图书馆等。1928年,南通图书馆拨给南通大学后,又陆续成立了益群社图书馆等。1928年,宝应中山图书馆在原通俗教育馆书报阅览室的基础上成立。兴化县在县馆外,1929年又办有审言图书馆。1932年,在宝应小桥庵书报阅览室的基础上建立了新的中心图书馆。同时,苏中地区还出现了一些新颖的藏书机构:1934年,在旅外学生倡议和知名人士陈显华、陈武民等支持下,成立了私立靖江图书馆;1935年11月创办的南通私立钟永儿童图书馆。在管理体系上,苏中地区基本形成了省馆——市馆——县馆的垂直管理体系。
2.博物馆
1923年,韩国钧倡议在图书馆内附设成立了泰县古物保存所。1928年,江都(今扬州)古物保存所于扬州府学尊经阁建立。扬州、南通、泰州等苏中地区中心城市都有了近代博物馆性质的机构。
3.电影院
电影院逐渐进入苏中地区所有的中心城市及大部分县市。扬州市区拥有扬州大舞台、南京大戏院电影场两个正式的电影院和扬州中学树人堂、参府大院、贫儿院、江都县体育场等4个露天电影放映场。泰州市区则于1935年建成同乐餐厅,内设电影放映场地,并有新新戏院。南通市区于1928年建成的新新立体电影院以及赫赫有名的更俗剧场(南通剧场)。在仪征、泰兴、江都等部分县市,电影放映活动也不断展开。
4.民众教育馆
1928年建立于扬州参府街旧参将署内(后迁至马神庙)的江都县民众教育馆是扬州最早的公立民众教育馆。次年,南通通俗教育馆改称民众教育馆。此后,宝应、仪征、高邮、泰兴、靖江、通州、如皋等县都建立了各自的民众教育馆(通俗教育館)。不仅在各个县治所在地,就是在一些较大的乡镇,如宝应的范水、曹甸、芦村、仁和;高邮的界首、临泽、三垛;仪征的十二圩;江都的仙女庙、真武庙;靖江的正东圩、白衣;泰兴的十里甸等乡镇都建立了民众教育馆。同时,为了能给广大农民提供科普教育,以农民为对象的教育馆——农民教育馆也在各个县、乡镇普遍成立起来,如靖江的孤山农民教育馆,从而形成了比较完整的遍及城乡的民众教育网络。
(三)1937—1949年: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挫折期
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及随后进行的解放战争打断了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进程,苏中地区近代文化现场馆建设陷入低谷。
1.图书馆
苏中地区原来完整的省馆—市馆—县馆—分馆的网络被彻底破坏,不再存在一个完整的图书馆体系。不但没有新的图书馆成立,而且原有的图书馆大批被毁或被迫关门、转移、隐藏,不再开放。藏书也受损严重,泰州馆在抗战期间馆藏散失40%,靖江馆则于1937年被日军飞机炸毁,仪征馆图书全部散失。1939年,宝应馆图书藏运至鲁垛镇,后大多散失。泰兴馆藏图书于1940年被日军全部烧毁。至1940年5月,国民党江苏省政府临时所在地兴化县沦陷后,苏中地区原民国政府所创办的近代图书馆已经全部停止开放,藏书绝大部分被毁、散失。这其中,还包括一部分省立国学馆的藏书。1937年,国民政府西迁后,省立国学馆奉省教育厅之命将一部分珍贵藏书(多为木刻丛书及各省方志,共6803册)移运至苏中兴化县北门观音阁,日军占领兴化后,此部分藏书与该庙一起被毁。在广大苏中地区,除了起着部分图书馆职能的农村民众教育馆(如宝应芦村镇民众教育馆)还少量存在外,已经不存在专门的图书阅览收藏机构了,苏中地区近代图书馆事业在炮火中几乎毁于一旦。
2.博物馆
1938年3月,南通沦陷,博物苑被彻底毁坏。馆藏文物除部分转移他处外,大部分被劫、被毁坏,机构不复存在,苑舍沦为日军马厩。抗日战争胜利后仍未能恢复。扬州与泰州的古物保存所境遇也与南通大同小异。泰州保存所曾将所藏祭器、唐经幢与宣德炉等埋藏于地下,1949年5月发掘,由人民政府接收。
3.电影院
抗战初期,苏中地区还新建了几家电影院,较典型的为高邮金城电影院。当苏中大部分地区沦陷后,苏中地区的电影放映活动基本陷于停顿。解放战争时期,经过翻建与更新,苏中电影事业曾一度恢复到战前水平。扬州城内的电影院、露天放映场一度有五六家之多。南通也有3家较为正式的电影院的存在:中央电影院,通州大戏院,更俗剧场。泰州则有大华电影院、苏北戏院。
4.民众教育馆
为加紧备战,苏中地区的民众教育馆大部被裁撤,亦有宝应芦村民众教育馆等一直坚持到了沦陷前夕。随着日军侵入扬州,各市县城区的民众教育被日伪政府控制,陷于瘫痪,但广大农村的民众教育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几乎在苏中的各个县,抗日民主政府的民众教育馆都在不断的发展。即以宝应一县为例,就有11个区(乡)建立了抗日民主政府民众教育馆。这些民众教育馆不仅仅向人民群众提供科普知识、生活技能,更主要的是向广大人民进行民主、时政的宣传,成为了民主政府的得力助手。抗战结束后,国民党政权接管了汪伪政权的民众教育馆,并重新开设了一批,但数量与质量都较战前大为下降。
二、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路径
扬州与南通,作为苏中地区主要的中心城市,在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历程中创造了不同的范式。
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属于主观强势追求的启动与发展范式。提到南通的近代化,就不能回避张謇的作用,这是近代中国城市发展史上独一无二的特例。张謇规划了南通近代化蓝图的最初稿本,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启动与发展也是在张謇的主持下进行的。甲午战后,张謇即提出了“以实业与教育迭相为用之思”以及“父教育而母实业”这一两翼齐飞的构想,他认为教育与实业是近代化的主要内容,是排在首位度的。他以家乡南通作为其实验近代化理想的基地。在两翼齐飞的理念指导下,张謇创办了大批实业与教育实体,初步构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近代化城市体系。张謇的以教育为重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诠释为以文化为重,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在南通有明显的规划烙印。
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启动的另一个助力是当地实业与教育事业的相对发达。实业方面有大生系列纱厂、通海筹建垦牧公司、同仁泰盐业公司、大达内河轮船公司、天生港、上海大达轮步公司、资生铁厂、广生油厂、复新面粉厂、阜生蚕桑染织公司和翰墨林印书局等20多个近代企业。教育方面则有张謇在南通建设的通海筹建垦牧公司农学堂、通州师范学校、通州女子师范学校、医学专门学校、通海五属公立中学、纺织专门学校、商业学校、银行专修科、测绘专修科、工商补习学校、镀镍传习所、蚕桑讲习所、女工传习所、伶工学社和盲哑学校等学校。在南通一地形成了近代实业与教育的相对发达区域,这是当时中国其他城市所无以具备的优越条件。
如此的背景与环境下,南通的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具有两大突出的特点,即先导前瞻性与社会协调性。先导前瞻性表现在张謇敏锐的历史视角与大胆的创新意识上。在张謇的努力下,南通的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拥有着多项全国与全省第一:中国人所办的第一座民办博物馆(1905年),中国当时最大的地方综合图书馆(1915年),全国最先进的大型剧场之一更俗剧场(1919年)等。社会协调性则体现在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与其他近代化社会经济事业的同步共进上。实业的发展为其提供了启动资金;教育的发达为其提供了文化群体的支持;城、镇、乡区域的协同发展为其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社会接纳环境。这是一种主观强势追求的启动与发达范式。
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是近代化思想影响下的区域士绅阶层公益理想、商业行为及社会进步的自然要求,建构主义色彩淡薄。
19世纪下半期,迫于盐运改革的影响,扬州城市地位逐步下降。太平天国运动后,扬州已经从全国性大都会的城市地位下降为區域性中心城市,城市的社会经济文化教育事业一度萧条。津浦铁路的通车使得扬州失去了往昔得以骄傲的优越地理中转位置,城市边缘化趋势一天天加重。但是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也有其独特优势,那就是文化底蕴的深厚的与邻近大城市的地利。
悠久历史所酝酿的深厚的文化底蕴是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启动的最主要内因。这种内因是通过扬州地区庞大的民间知识分子队伍和生存在市井中的士绅阶层群体中的个人出于社会公益理想、商业行为及社会进步而表现出来的。同时,南京、上海等地的近代发展理念开始不断向扬州辐射,加上隔江的镇江曾做过江苏省会,扬州与省及国家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的地理位置较近,这在一定程度促进了扬州社会风气的开化,城市接纳近代化思潮较其他同等级城市较早。如扬州几乎与苏州、镇江等苏南中心城市同时出现了近代报刊,领先于苏中、苏北地区,且电影院的出现则更是位居江苏首位。
文化底蕴的深厚的与邻近大城市的地利,使得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启动具有很明显的自然而为性质,造就了不同于南通的另一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化建设范式。
三、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经验教训
比较南通与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范式,我们可以发现近代中国城市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一般经验与教训。
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启动与初步发展是在一种较完整的近代化建设思想体系下有组织有意识的实践行为。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则相对表现为无组织的社会自发行为。张謇有意识地建设南通为“模范城”,在他的主持下,南通制定了中国近代历史上最早的城市发展规划并付诸实践。南通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是其社会协调发展理念以及实业、教育并重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扬州在整个近代时期没有制定城市的发展规划,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大部分也是民间士绅与知识群体阶层的自发行为。以图书馆为例:19世纪末,扬州已经出现了具备近代化图书馆性质的学会书楼。光绪二十四年(1898),《国闻报》刊载《扬州医时学会章程》即明确规定:“会中以广购书记为第一要义”“除购买书籍外,各种报章皆宜广搜博采,以新耳目而开知慧。”[2]6其藏书以西学、新学为主,读者身份有允许公共阅览和只供会员阅览不对外开放两种。该馆已经初步具有供读者共同使用的公共图书馆性质、社会士大夫和部分市民组成的读者群体、有一定规章制度的管理模式。一方面是学会书楼的出现,另一方面,在形势压迫下,苏中地区原有的书院藏书体系也发生了类似学会藏书楼的变化。如光绪二十四年(1898),泰州兴化文正书院在制定的《藏书凡例》中提到“立斋长”(图书馆管理员)、“编目缮写”、“登薄取给”、“挨次取阅”、“倘有墨污,擅加丹黄,以及破损,……照原价计价赔罚。”[3]75显见,这已经是一份很有近代图书馆意义的规章了。与南通相比,扬州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启动的自然因素与历史传统更强一些。
在张謇的整体规划下,南通博物苑、南通图书馆、更俗剧场等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与发展过程明显打下了张謇个人的主观烙印。如南通图书馆以张謇为名誉图书馆长,并请各方人士捐赠图书,计有:张謇赠80 843卷,武进陶湘赠22 645卷,宜兴储南强赠佛经18 416卷等,集得各类线装图书140 000余卷,并有少量日文、西文图书。该馆年经费1 500元,由张謇捐助。1918年,张謇又于馆西建藏书楼16间,年经费增至2 400元,陆续添购图书至230 000卷以上,并加订京沪各日报及杂志,成为中国地方城市中首屈一指的大馆。张謇等集资兴建的更俗剧院辟有梅欧阁,张謇力邀名角梅兰芳、欧阳予倩同台演出。扬州则没有这样的人物与资金参与到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中来。因此,除了具有一定行政意义的,与区域划分有关的文化馆(通俗教育馆)外,扬州图书馆、博物馆、电影院没有能形成与当时南通同等规模的场馆。
这两种范式也具有共通之处,他们共同为苏中区域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典范作出了贡献。这一区域发展的典范可概括为:在全国近代化启动阶段起步,以两个中心城市为龙头,在各种内外因素影响作用下,迅速发展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并在部分方面达到全国先进水平的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模式。
苏中地区近代文化教育场馆的建设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曾达到了一个高峰。以图书馆建设为例,1916年全国省级公共图书馆共有23所,江苏3所,分别为设于南京龙蟠里惜阴书院旧址的省立国学图书馆、吴县可园内正谊书院学古堂旧址的省立第二图书馆、无锡书祖师殿侧的省立无锡图书馆[4]188,全部位于苏南地区,而占全省面积4/5的苏北、苏中地区没有一家省级图书馆。苏中地区的扬州馆是由官商捐资建立的,南通馆则更是由张謇私立,藏书也是由张謇、陶湘、储南强、徐乃昌等人捐献的,其年经费约为1 500元,1918年增至2 400元,绝大部分为张謇捐助。从藏书量来看,除南京的江苏第一图书馆藏书较多外,其余二省馆藏书量较少,如无锡馆,仅有4 300余种,16 000余册[3]254。苏州的省二馆,到1931年,收藏才达到10 582种,87 060册[4]180。而苏中地区的南通图书馆1912年建立初即藏有线装图书接近无锡省馆的10倍,其规模在全国也可进入前10名之列。1918年,南通馆又增建藏书楼16间,藏书增加至230 000卷以上,成为当时中国市级第一大馆。据资料显示,1918年,江苏省共有市级普通图书馆及学校图书馆8所,占全国数量近四分之一。其中,省会2所,苏南3所,苏中地区2所(即扬州普通图书馆、南通学校图书馆<南通图书馆>),上海县1所,苏北没有。去除上海圣约翰学校图书馆,其余7所图书馆总藏书量为376 577册,其中苏中2馆为142 093册,占37.73%[3]252。可见,当时苏中地区图书馆在全省乃至全国的重要地位。
蘇中近代文化教育场馆建设的区域典范是在特定的中心城市环境下产生的,她的价值与教训有着区域性特色,值得我们总结与借鉴。
参考文献:
[1] 扬州电影志编写组.扬州电影志[M].扬州:扬州人民出版社,1999.
[2] 邹华享,施金炎.中国近近代图书馆事业大事记[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
[3] 李希泌,张椒华.中国古代藏书与近代图书馆史料(春秋至五四前后)[M].北京:中华书局,1982.
[4] 杨宝华,韩德昌.中国省市图书馆概况(1919—1949)[M].北京: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5.
责任编辑 张栋梁
Regional Model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Modern Cultural Venues:Take Yangzhou and Nantong City in the Middle Part of Jiangsu as Examples
ZHU Jikang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2,China)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modern cultural venues in the middle part of Jiangsu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namely, the preparation and start-up period from the beginning of 20th Century to 1919,the initial prosperity period from 1919 to 1937, and the frustration period from 1937 to 1949. Two different paradigms including artificial Nantong paradigm and natural Yangzhou paradigm are created. The two paradigms jointly contributed to the construction of modern cultural venues in the middle part of Jiangsu and provided reference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s.
Key words: cultural venues;the Middle Part of Jiangsu;Yangzhou;Nant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