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后期海盗劫掠地锦州、双岛、二湖嘴哨考辨
2020-07-06高志超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辽宁锦州121013
高志超(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辽宁锦州121013)
自清康熙朝后期以降,随着“大开海道”,“商贾经过登州海面,直趋天津、奉天”,北洋地区呈“万商辐辏之盛”[1],原活跃于东南沿海的海盗集团亦尾随进入北洋地区伺机劫掠。其中康熙四十九年(1710)郑尽心①为首的海盗群体在盛京金州所属双岛驻泊、二湖嘴登岸劫掠事件给清廷带来巨大冲击,唤醒了最高统治者对黄渤海海疆安全的重视,并成为盛京外洋水师创建的重要推动因素。然而,围绕这一对国家海疆安全、海防建设影响深远的事件,清代官私文献关于郑尽心等海盗驻泊、登岸劫掠地,却存在“金”“锦”混淆,双岛、二湖嘴方位认知舛误的现象。而这一情形并非偶发现象,几乎存在于清代各历史阶段的官私文献。金州作为清代海防重地,厘清上述信息,无疑有益于北洋地区海洋历史地理的研究。
一、清代文献中的“金”与“锦”
康熙四十九年(1710),将军嵩祝奏报郑尽心在“锦州”近海岛屿和沿海地带的劫掠事件较具代表。检阅所见康熙朝档册尽管尚未见嵩祝疏报奏折原件,但《清实录》和蒋良骐本《东华录》之记载应相差不远。《清圣祖实录》卷二百四十三,康熙四十九年(1710)九月辛亥条记:
奉天将军嵩祝奏报,锦州边海之处有洋贼二百余人,上岸抢劫。经防御官兵杀死洋贼三十六人,擒获一人。询知贼首郑尽心系浙江宁波府人。见今冬季,正遇北风,余贼败遁者必乘风自东南方去[2]。
与《清实录》相较,蒋良骐本《东华录》所载有所不同:康熙四十九年(1710)八月,奉天将军嵩祝疏报:
锦州离城百二十里双岛有贼船十停泊,又二百余人树旗二湖嘴哨上,施放枪炮,城守尉马哈达等带领哨兵屯丁,分两路截贼归路,贼众争路上船,我兵追击,杀死三十余名,获船一,并牌刀枪炮等物,生擒贼船水手王遇机正法[3]。
上述二则史料作为对于这一事件较早的官方记忆,为其后修撰的官私文献征引②。然而通过分析相关史料我们看到,此处所言“锦州”实为“金州”之误。如《石渠余纪》在征引嵩祝上述疏报“锦州离城百二十里”的同时,又称:“盖康熙五十年以前,铁山双岛至地时有盗踪,甚而登岸树旗,肆行无忌”[4]。
自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前后以来,随着北洋地区海疆地位的提升和海防体系的着力营建,与金州海防问题相关之记述愈加频繁地见诸各类文献。然而如上文所提及的《清圣祖实录》、蒋良骐本《东华录》等文献,“金”“锦”不分的现象并非个案。除康熙四十九年(1710)奉天将军嵩祝疏报信息外,文献中对盛京水师设置地和陈汝咸招抚陈尚义下海处的记载,亦广泛存在这一现象。
(一)盛京水师设置地点。清前中期汉文文献中,盛京外洋水师设置地“金州”“锦州”不分的现象广泛存在。如《清圣祖实录》卷二五六,康熙五十二年(1713)九月甲戌条记:
九卿等遵上谕日议覆:盛京锦州地方,设立水师营,于防守海洋大有裨益。查锦州城旧有招募岛丁一千四百三十二名。今设水师,应于岛丁内挑选四百七十名。加以发往陈尚义等谙练水性之人三十名,共五百名。应设协领一员、佐领二员,防御四员、骁骑校八员,均属奉天将军统辖。从之[2](533)。
又如《清世宗实录》卷五十五,雍正五年(1727)三月丁卯条记:
从前奉天将军噶尔弼奏盛京海洋应天设水师营分布三处,至凤凰城……议政大臣已经议准。续据奉天府尹尹泰奏称,自山海关迤南,锦州、复州、盖州地方海洋系进登州之海口,不比大海[5]。
除实录外,王先谦本《东华录》康熙五十二年(1713)九月甲戌条载:“定锦州水师营经制”[6]。《清通鉴》记:“甲戌(三十日),盛京锦州水师营正式设立,属奉天将军府管辖,共设兵五百名,中有受‘海贼’陈尚义等谙练水性者三十名。”[7]他如由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人民大学清史所,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翻译的《清代边疆满文档案目录》所录雍正十二年(1734)十二月初七日“奉天将军那苏图奏议南锦州水师营官兵口粮由复州盖平县民仓制给折”,同月二十五日“领侍郎内大臣丰盛额奏议那苏图所请由锦州旗仓民仓支给南锦州水师营官兵口粮事折”,乾隆二十九年(1764)三月十九日“盛京将军舍图肯奏请大修锦州水师营两艘战船折”,乾隆三十八年(1773)四月二十二日“署理盛京将军印务盛京副都统额尔德蒙额奏请修缮锦州水师营战船折”,乾隆四十一年(1776)四月初六日“盛京将军弘晌等奏修补锦州水师营战船折”等[8],文献中“金”“锦”不分现象的普遍存在,导致学术界对清前中期盛京外洋水师建设的认知出现错误。如《中国海防史》一方面称:“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增设辽宁金州水师营”;另一方面又据《清通鉴》的记载,写道:
康熙年间也比较重视东北地区的海防。康熙五十二年九月三十日(1713年11月17日),盛京锦州水师营正式设立,属奉天将军管辖,共设兵500 名,其中包括受降的“海贼”陈尚义等谙练水性者30 名。这是锦州地区正式建立水师。后来,山东裁减水师,朝廷要求山东登州总兵官李雄,把战船10 艘移送锦州,由奉天将军委官接收[9]。
(二)陈汝咸、阮蔡文招抚陈尚义下海处。陈尚义海盗集团是清前中期威胁海疆安全的主要势力,对其招抚为康熙后期解决海患问题的重要措施。《清圣祖实录》卷二五二,康熙五十一年(1712)十一月丙寅条记:“先是,上命御史陈汝咸出洋招抚海贼陈尚义等。至是,陈汝咸折奏,海贼陈尚义等皆已投顺。上传示诸王、贝勒、贝子、公大臣等知之。”[2](500)清廷派陈汝咸携阮蔡文乘船下海招抚。关于陈汝咸暂驻地和阮蔡文下海处,从丁晨楠《18世纪初朝鲜燕行使对陈尚义海盗集团的情报搜集》一文征引燕行使搜集的情报来看,清廷派人招抚陈尚义下海之地为锦州[10]。如崔德中《燕行日记》载:“闻海贼投降者周锦与招安使同往锦州海上,侦探陈尚义去处云。”[11]金昌业《老稼斋燕行日记》称:“使御史陈汝咸、兵部郎中阿奇率候选知县蔡文及周锦等往寻陈尚义所在招安以来。登州镇臣李雄奏称,陈汝咸等上年十月二十七日金州天桥厂乘舡,十一月初七日到皇城岛,此乃尚义送周锦时相期留待之处。”[12]此处所称“金州天桥厂”,应为锦州天桥厂海口。蓝鼎元《鹿洲初集》卷七《传·月湖先生传》为陈汝咸招抚陈尚义事迹较早之记载:
是冬,陈尚义遣周锦赴兵部求抚,先生谓尚义必系礼字号贼目陈老大……请率举人候选知县阮蔡文,千总王三、骆南、左其彪等往铁山凤城岛入海抚之。谕旨慰劳,以风涛不测,但驻凤城。着蔡文等坐船前往,不必亲自下海。复以兵部郎中雅奇为副。未几,飓风大作,骆南等船飘失无踪,蔡文一船飘折大桅,先生驰至天桥厂遣舟往会。文、南等俱至尽山、花鸟遇陈尚义并其党百余人皆招致诣京师。
全祖望所作《大理悔庐陈公神道碑铭》所记与《鹿洲初集》同[13]。文中所提及的“铁山凤城岛”应为“隍城岛”。陈汝咸所驻“凤城”,照“先生驰至天桥厂遣舟往会”,应为“锦州”之误。《国朝耆献类征初编》卷三百二十八《材武二》“阮蔡文”条记:
壬辰冬十月,海贼陈尚义遣其党赴兵部乞降。时陈汝咸为御史,奏请自往招抚,荐文与俱。诏御史驻锦州。赐文帑金、衣裘加二级,偕千总骆南、左其彪等入海。
这一记载与《淡水厅志》[14]《郎潜纪闻四笔》[15]等相类。结合和朝鲜使臣搜集讯息,尤其是登州总兵官李雄奏报“金州天桥厂”和由天桥厂至隍城岛航行所耗时间,康熙五十一年(1712)招抚陈尚义过程中,陈汝咸驻留地应为锦州,阮蔡文下海处应为天桥厂。
二、关于“双岛”的方位
关于“双岛”方位,各历史文献的记载存在较大差异。其一,从距城里数来看,《辽东志》卷一《地理志·山川》“金州卫”条记:南双岛“城西南一百里”,北双岛“城西南九十里”。而康熙《盛京通志》卷九《山川志·金州境内》载:双岛“城西南一百四十五里。”王河本《盛京通志》卷十三《山川志·宁海县》所记方位与康熙本同,增注“明袁崇焕杀毛文龙于双岛,即此。”《嘉庆重修一统志》称:“又有双岛,在县(宁海)西南界。明袁崇焕杀毛文龙于双岛,即此。又相近有海猫岛。”对于明清文献在双岛距城里数上记载之差异,吴承志通过海道里程的推算,认为:“双岛本以南黄城与北黄城两岛相对得名,后通称黄城,名亦湮晦”[16],即南北隍城岛为双岛。双岛与南北隍城岛同地异名的观点,有悖于明代以降渤海海峡海路交通实践。如道光《重修蓬莱县志》明确记载:“自天桥口开船,至长山岛三十里,至庙岛六十里,至龟矶岛一百七十里,至羊驼岛三百五十里,至南隍城岛一百里,至北隍城岛一百八十里,至铁山六百五十里,至西北老猫圈五十里,至牧羊城一百里,至羊头洼八十里,至双岛六十里”[17]。据此可知南北隍城岛和双岛皆为登辽海路必经之地,并非同地异名。
其二,从渤海海峡海路交通方面来看,明清文献对双岛在铁山水道海船经行路径所处方位上亦存在不同记载。《皇明世法录》卷五十二《新河》“海运自登州径过辽东议”转引明海运饷辽军丁航海经验,称:
据登州卫原驾海运粮船屡次到辽老军丁刚等供称:先年蒙拨刚与在官见在老军黄玉、王杰、王传驾船运送辽东布花。自登州新河海口起向西北行驶到于沙门岛六十里湾船,又向正北行驶至砣矶岛一百二十里湾船,亦向正北行驶至钦木仁岛六十里湾船,又北行至南半洋六十里湾船,至北半洋二十里直抵辽东铁山旅顺口五百里,共计八百二十里。北半洋石碑存照,其迤北双岛、羊头、洼黄、洋川、平岛、和尚岛共六处俱系湾船处所。
《读史方舆纪要》引前志及饷辽图所记航路与此相类:“自双岛至羊头凹四十里,羊头凹至八只船四十里,八只船至宗岛三十里,宗岛至长行岛亦三十余里”。即海船先至双岛,后到羊头凹。与此相较,道光《重修蓬莱县志》卷四《武备志·海运》“至各岛各口程数”条记铁山以北航路为:“至牧羊城一百里,至羊头洼八十里,至双岛六十里,至猪岛一百五十里,至中岛二百五十里,至北信口一百八十里,至盖州套三百二十里。”《奉天通志》卷六十九《山川三》所记与此同:“旅顺老铁山为渤海口门,沿海岸西行曰羊头埚,又北曰双岛,有小海湾二,即羊头湾、双岛湾。海猫、礁腊二岛在双岛之西海中。”由此形成双岛→羊头凹和羊头凹→双岛两种主要观点。明末筹措旅顺一带海上屯驻时,登莱巡抚袁可立指出:“旅顺以西有平头凹山,不可泊舟。西则双岛可住舟,但薪水给于老岸,未便也。转而西有麻洋岛,再北则松木、汝閟岛,皆隘浅不堪住。再北则中岛、南北汛口也。”[18]清初顾炎武《肇域志》所记与此相类,称:“旅顺以西,其近峙者,有半须凹(羊头凹),山连老岸,不可泊舟。更西则双岛,环岛皆山,不虞风飓,而薪水取给老岸则艰。转而西北,有麻阳岛。更北则林本、坂闷岛,狭而浅水,不任屯驻。更北则中岛、南汛、北汛口也,三岛皆四周环海,其去老岸远者六、七里,近则三、四里,陆抵复州一舍耳。”[19]此外,按羊头凹、双岛相邻岛、湾方位,亦可进一步说明在辽东半岛西海岸北向航行过程中,路径为羊头凹→双岛而非双岛→羊头凹。如《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一百七十卷《奉天府部·金州》记:“八只船山,城西南一百四十里;双岛,城西南一百四十五里;铁山,城西南一百五十里,羊头埚,城西南一百五十里;蛇岛,城西南一百六十里;海猫岛,城西南一百六十里;麻洋岛,城西四十里。”[20]丁一结合明末《海运摘抄》及其他舟师所绘航海图等资料,梳理出胶辽“沿辽东西海岸航线”为铁山→羊头湾→双岛湾→孔屿沟→长生岛→盖州→营口→锦州→山海关[21]。故嵩祝疏报中所提双岛,应位于羊头凹③和八只船④之间双岛湾一带⑤。
三、“二湖嘴哨”的方位
关于“二湖嘴哨”的历史地理信息,除见诸奉天将军嵩祝疏报,其他文献尚未见提及。据奉天将军疏报所提供的讯息,二湖嘴所处地理位置应距双岛不远。《渤海图说》载:
奉天将军嵩祝疏报:“锦州离城百二十里双岛,有贼船十停泊。又二百余人树旗于湖觜哨上,施放枪炮,城守尉马哈达等带领哨兵、屯丁两路截贼归路,贼众争路上船,我兵追击,杀死三十余名,获船一,并牌刀枪炮等物”[4](300)。
树旗湖觜之二百余名海盗系乘“贼船十”而来,马哈达帅兵“截贼归路,贼众争路上船”,表明树旗地与停泊地相去不远。而相较蒋良骐本《东华录》,《渤海图说》此处所言树旗地“湖觜哨”,或为抄录遗漏“二”。而对于“二湖嘴”或“湖觜”确切位置,从历史时期辽东半岛的“嘴”、“湖”地名和官私航海图得到相关信息。
(一)辽东地名中的“嘴”与“湖”。在辽东半岛以“嘴”命名的地名众多,一般系指伸入水中的陆地一角。如小平岛,为“滨海之崖”,因“南伸入海”而又被称之为“石嘴”[22]。其他如老铁山嘴、文家嘴子、西湖嘴、大鹏嘴皆此类。“湖”作为地名多为音译,故在文献中常与“虎”通。如复州五湖嘴又记作“五虎嘴”,本溪湖记作“白西虎”⑥。检阅历史文献,双岛附近以“湖嘴(咀)”“虎嘴(咀)”命名之地目前仅见二处。一为五湖嘴。康熙《盛京通志》卷之九《山川志》“金州境内”条记:“五湖嘴,城北一百三十里。”《复县志略》载,五湖嘴山位于“城南九十里。”“自煤窑海口起,至石洞庙止,名为五湖嘴”。二为西湖嘴。《南金乡土志》载:“双岛西有西湖嘴、九头山。”[22](87)从五湖嘴、西湖嘴所处方位来看,五湖嘴地处金州城北一百三十里,与位于城西南一百四十五里之双岛相距较远,不符合康熙四十九年(1710)二百余海盗树旗地临近双岛这一条件。
(二)清代舆地图中的“湖嘴”。在清代绘制的辽东半岛舆地图中,所涉较多者为“五湖嘴”。在清代绘制的众多舆图中,以现藏于美国国会图书馆,绘制于嘉庆十七年至道光二十三年前的《江海全图》⑦(图1)和绘制于咸丰五年至同治九年前后的《直隶山东两省地舆全图》⑧(图2)辽东半岛部分较具代表。具体如下:
“江海全图·辽东半岛部分”“双鸟(应为岛)口”西北标注地名为“五湖嘴”,而“直隶山东两省地舆全图·辽东半岛部分”“双岛口”与“黑石嘴”之间标注地名为“玉湖嘴”。从方位来看,上述二图中所标注的五湖嘴和玉湖嘴为同一地。然而,“五湖嘴”在舆图中标注之地,与实际方位相去甚远。而复州所属位于“蛟子嘴”北的五湖嘴,在地图中标注为“煤窑口”。
《江海全图》绘制侧重于海路,王耀认为,“该图极有可能是上海一带的商船或商帮绘制”[23]。从《直隶山东两省地舆全图》刻意强调河流、河运、官道、驿路、道路和间道等陆路交通信息,同时兼顾沿海岛屿、海口的情形来看,尽管无从查证绘制者信息,但应可将该图视作山东、直隶商贾区域内和赴辽东半岛陆路商业交通图。《江海全图》和《直隶山东两省地舆全图》所展现的清嘉庆朝以降辽东半岛海陆交通信息,表明“湖嘴”位于双岛西北相临之地。
在《江海全图》《直隶山东两省地舆全图》标注“五湖嘴”“玉湖嘴”之地,《南金乡土志》记载为“西湖嘴”[22](87)。通过对今大连旅顺口区双岛湾西侧村、屯等地名考察,位于西湖嘴西南临海一带有大虎咀,其东北有三虎咀(或称山虎咀),由此本文认为康熙四十九年(1710)海盗登陆树旗之地应位于双岛西侧沿海地带。
综上,康熙五十年(1711)前后为清前中期国家海防进行重大调整和营建、强化盛京洋防力量的重要阶段。在此情形下,东北海疆地理信息始愈加频繁、系统地见诸官私文献。然而,
“金”“锦”音近,以及时人对东北海疆“微观”史地信息先验性的模糊、笼统性认知,使清代文献中出现“金州”与“锦州”不分,“双岛”与“湖嘴”方位认知舛误的现象。对这些问题的厘清,无疑有助于清代东北海洋历史地理的研究。
①在既往研究成果中,对郑尽心事迹提及较多的论著主要有尹章义《台湾开发史研究》(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9年,第47 页)、李兴盛《东北流人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358 页)、陈希育《中国帆船与海外贸易》(厦门大学出版社,1991年,第358 页)、郑广南《中国海盗史》(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387 页)、吕淑梅《陆岛网络:台湾海港的兴起》(江西高校出版社,1999年,第185 页)、杨金森《中国海防史》(海洋出版社,2005年,第495 页),以及王万盈《东南孔道:明清浙江海洋贸易研究》(海洋出版社,2009年,第294 页),等等。这些成果尽管频频提及郑尽心海上劫掠、清廷围剿、俘后叛逃等方面之事迹,但对其1710年在盛京沿海劫掠活动多蜻蜓点水,尚未有专题性、系统性论述。
②如《满汉名臣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07、876 页)、《钦定八旗通志》(卷一七九《人物志五十九·嵩祝》,李洵等点校,吉林文史出版社,2002年,第3153 页)、《清史列传》(王钟翰点校:《清史列传》卷十三《嵩祝》,中华书局,1987年,第982 页)、《石渠余纪》(卷六《纪英夷入贡·渤海图说》,《笔记小说大观》第四十三编,第7 册,新兴书局有限公司,1986年,第299 页)、《奉天通志》(卷三十《大事三十·清四·圣祖下》,东北文史丛书编辑委员会,1983年,第589 页)、《清通鉴》(戴逸、李文海主编:《清通鉴》,山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2329页),等等。
③羊头凹,又名羊头洼,位于旅顺口西11.5 千米之江西镇羊头洼村。由山东登州启程,沿庙岛列岛到达老铁山角附近之羊头洼登陆,航线最短(仅57 海里)。(阎文鹏搜集整理:《羊头洼》,大连市旅顺口区文化馆编:《旅顺口风物传说》,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年,第66 页)。
④八只船位于旅顺口北海乡北海村,又名“大北海”“坨子头”。(刘继武搜集整理:《八只船》,大连市旅顺口区文化馆编:《旅顺口风物传说》,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年,第153 页)。
⑤《中国航路指南》称:双岛湾“湾口介于董家坨子与西湖咀之间,宽约2.3 海里,水深8.4~12.4 米。湾内水深4.7~7.4 米,泥底,可避北经东至东南风。湾内有一小岛叫双岛。”(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航海保证部编制:《中国航路指南·黄、渤海海区》,中国航海图书出版社,2006年,第82 页)。
⑥[清]李桓:《国朝耆献类征初编》卷二百八十九《将帅二十九·宗室弘晌》;《清高宗实录》卷九百五十四,乾隆四十二年八月戊午。
⑦参见网址:http://digitalatlas.asdc.sinica.edu.tw/map_detail.jsp id=A103000136.[2019年6月2日]
⑧参见网址:http://digitalatlas.asdc.sinica.edu.tw/map_detail.jsp id=A103000051.[2019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