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闲情文化在电影叙事中的作用——以电影《罗小黑战记》为例

□ 周 慧

“文化是指人类的主要行为特征，是人类群体所共有和习尚的行为、思维、感情和交流模式。闲情文化就是人们共有的闲情行为、思维情感和交流的选择性模式，所涉及的领域十分广阔，内涵也十分丰富。”①

观影行为作为闲情文化的组成部分，近年来一直被广大群众喜爱，同时越来越多题材的电影被搬上荧幕。动画电影《罗小黑战记》主要讲述了妖精“罗小黑”因家园被毁开启了一段“寻家”之旅，在旅途中遇见妖精“风息”、人类“无限”后，发生在“寻家”之旅上的系列冒险故事。该片于9 月7 日起在国内上映，并于2019 年9 月20 日在日本东京池袋HUMAX 影院上映。于9 月29 日票房突破3 亿元人民币，获得了大量动漫爱好者与广大观影者的一致好评。

笔者认为《罗小黑战记》所取得的成功离不开闲情文化在影视中的作用，在影视作品中，将闲情文化与影片内容相结合，以闲情文化为叙事手段不断推进故事情节的发展，以促叙事流畅，进而带领观影者在休闲放松的叙事环境中体验影视文化与闲情文化的魅力。

一、旅行在电影叙事中的作用

1.旅行中的人物形象塑造

“叙事的一个重要要素就是人物。不论什么作品，人物和叙事是相辅相成的，只要有叙事就一定会有人物的存在。”②影片通过旅行中主要角色的行为塑造人物形象，指引叙事情节的发展。

影片主要人物“罗小黑”（下文简称“小黑”），是一只纯黑色大眼睛的猫。被“风息”带回妖精们的避世处，“风息”给了他一个“家”，给他吃的，他便认定“风息”一行人就是他的朋友，对于朋友的定义就只是因为给了他吃的，尽管在后续的情节中“风息”夺走了他的能力，面对夺走自己的能力的人没有怨恨，更多的理解“风息”这样做的原因；“小黑”对于一切新鲜事物都保持着一种求知欲探索欲，如第一次与“无限”住进旅馆，在床上跳了又跳；连续按了两次灯的开关，来确定开关对于灯的控制作用；进入卫生间打开沐浴的花洒，淋了一身水传来一声惨叫，第一次坐地铁时，对电梯、安检门的好奇，问“无限”：“这里真的是地下吗？”，面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总是想要去了解去认知；在地铁上，“无限”交代“小黑”保护好昏迷的人类，“小黑”虽然在之前的接触中了解到人类不好，但还是选择保护人类，虽然有人类对他的身份感到恐惧；“小黑”的家园就是被人类破坏的，他最先开始接触到的同类是“风息”，“风息”也告诉“小黑”人类不好，但在后续的故事情节发展中，“小黑”并没有将对于人类的讨厌与恨发泄在其他无辜的人类身上，而是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人类，以德报怨；在故事结尾时发现“风息”等妖精与他成为朋友是因为想要利用他的能力，但是他依旧认定“风息”等妖精是自己的朋友，一直在关心除“风息”外的妖精的下落。通过“小黑”在旅途中的一切的行为表现，来展现“小黑”外向、活泼、热情的性格特征，从而塑造出“小黑”单纯、善良、正直的人物形象。

“无限”是一位能力极强的人类，他出场的镜头就是在追捕一名妖精的场面，通过几个镜头剪接展现出他抓妖精的场面，从而表现出他的技艺高超；“无限”一人面对“风息”一行妖精时，与众妖精战为平手还抓住了“小黑”；“无限”最终将“小黑”送到“妖灵会馆”但自己却没有踏入“妖灵会馆”，“鸠老”的一句话解答了影片中人物及观影者们的疑惑：“主要是他太强了。”。在追捕“风息”的过程中误抓“小黑”，并没有因为“小黑”和“风息”在一起就认定“小黑”也是“有问题”妖精，对待人时不带个人感情，解决事情时按原则做事；处理地铁上的妖精们果断机敏，在解决地铁上的妖精们后，因为会给会馆后续的处理带来麻烦，便带着“小黑”一起坐到了车顶上，在解决自己事情的同时为他人着想；在“小黑”被“风息”等妖精带走时，他没有立马去追“小黑”，而是使列车安全的停下来，安顿好后续的解决办法后才离开去追“风息”等妖精，做事时以大局为重，不因个人感情去办事；对“小黑”没有任何成见，在两人从小岛上漂流回城市的途中无意间发现了“小黑”的能力，并没有因为“小黑”是有问题的妖精就带有色眼镜对待“小黑”，而是开始教“小黑”修行；在回到岸上带“小黑”去妖灵会馆的旅途中，注意到“小黑”对未知的世界的好奇，给“小黑”进行详细的介绍与解释；在路边与“小黑”吃饭时协助警察抓住了一名犯人；对“小黑”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在旅途中并没有刻意去强调好坏之分，而是让“小黑”自己去进行判断；在龙游这座城市中偶遇小花妖，小花妖告诉“小黑”，她也是被“无限”大人捡回来的，现在在人类城市经营一家花店，生活得很好；在得知一旦“小黑”的能力被夺走“小黑”便会有生命危险后，不顾一切地进入“风息”的领域，同为执行者的哪吒说：“他居然进去了，不像他啊，这么不冷静。”总之，《罗小黑战记》通过旅行中的人物行为为我们表现出“无限”豁达、机敏、反应敏捷的性格特征，进而塑造出他敬业、正直、善良、重感情的形象特点。

2.旅途中的人物关系构建

电影《罗小黑战记》中“无限”与“小黑”确立师徒关系的拥抱

首先，旅途中，通过对话、人物行为设定的“小黑”与“无限”间的师徒关系。在《罗小黑战记》中，“小黑”与“无限”在人物设定上原本是敌对关系，在“无限”去抓“风息”的过程中，也就是“小黑”找到的第一个临时的家里，“无限”与“风息”等一行妖精发生了战斗，“风息”等妖精逃走，“小黑”被抓。“小黑”认为“无限”是再一次破坏了自己家园的“坏人”。二者的旅伴关系，在两人必须要踏上回归陆地的旅途时，“小黑”单方面对“无限”保持着敌对的关系，两人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关系并开始了回归陆地的旅途，一路上，两人从最开始的敌对关系慢慢有所缓和，变成了真正的旅伴，在这个旅程中，两人的第三种关系开始萌芽；“无限”原本决定上岸之后就将“小黑”放走，却又改变主意决定留下“小黑”，带“小黑”去妖灵会馆”。两人再一次踏上旅途，在这次的寻家之旅中，师徒关系更加紧密，在回“妖灵会馆”的途中，两人到达龙游过马路坐地铁时，“小黑”抗拒与人类的接触，“无限”主动蹲下来将“小黑”抱在自己的怀中，随后，“小黑”慢慢伏到“无限”的头上。“小黑”从最开始与“无限”保持距离，到主动与“无限”靠近，“无限”也从最初抗拒“小黑”的接触，到主动接受“小黑”伏到自己的头上。“无限”将“小黑”送到“妖灵会馆”后对“小黑”说：“小黑”，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小黑”问道：“为什么？你不住在这里吗？”“无限”答道：“是啊，我还是很不受欢迎。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我一定会常来看你的”，说完便转身离去。“小黑”回忆起二人在旅途中的种种相处，含泪大喊道：“师父！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无限”回答：“当然，你确定要跟我流浪吗？你不是想要个家吗？”“小黑”答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旅途终了，自此确立二人间的师徒关系。

其次，旅途中，通过人物行为、对话设定的“小黑”与“风息”间的朋友关系。“风息”是“小黑”在寻家之旅开始时碰到的第一个同类，“风息”将“小黑”带回他们一行妖精的住所，给了“小黑”一个暂时的家，给“小黑”介绍了新朋友虚淮、洛竹、天虎，在这里，“小黑”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小黑”与“风息”的利用与被利用关系，当“小黑”被“风息”带走，“风息”想要夺走“小黑”的能力来重建自己的家园，“小黑”问“风息”：“这是你对我好的原因吗？”

第三，旅途中，通过角色行为设定的“无限”与“风息”间的抓捕者与被抓捕者间的关系，“风息”是会馆一直在通缉的妖精，“无限”是抓捕“风息”的执行者；在故事的后半段中，“无限”为了救回“小黑”，与“风息”展开战斗，两人的关系转变为敌对关系。

第四，旅途中，通过人物行为、对话设定“小黑”与“妖灵会馆”众执行者间的朋友关系，众人在山洞中一起品茶、吃点心，执行者们为“小黑”介绍“妖灵会馆”的情况，在分别时，“若水”对“小黑”说道：“小黑，我们会馆见咯。”也因为执行者的出现使得“风息”与其它妖精的关系、与会馆的关系、与“无限”和“小黑”的关系都发生了转变。

影片中人物关系的变化直接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如开始时“小黑”与“风息”等妖精的朋友关系导致了“小黑”与“无限”的敌对关系，“小黑”被“无限”抓住后，“无限”误以为“小黑”是“风息”一行妖精的重要成员便带着“小黑”一起踏上了回归陆地之旅，“小黑”与“无限”因为一起踏上了旅途，两人的敌对关系转变为旅伴关系，两人旅伴关系的确立又为后续两人师徒关系的确立打下基础；“小黑”与“风息”朋友关系转变为利用者与被利用者的关系，这为“小黑”与“无限”间师徒关系的确立奠定了基础，同时“小黑”与“风息”关系的转变又导致了“无限”与“风息”关系的转变，影片以人物为故事叙述的中心，在人物关系交织改变中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正如《浅谈人物关系》一文中所言，“在艺术作品中，从一定意义上讲，一部影片的由始至末就是剧中人物关系的形成、发展和改变的过程，没有人物关系的转化，即无情节可言。”③

3.作为叙事线索的旅行

影片以“因果式线性结构”为叙事结构，即“以时间线索上的顺序发展为主导，以事件的因果关系为叙述动力，追求情节结构上的环环相扣和完整圆满的故事结局。”④影片主要讲述了主人公“小黑”因家乡被毁而踏上寻家之旅，最终找到家的故事。影片以“小黑”寻家之旅的旅途为线索，在这段寻家之旅中，按时间先后顺序出现的每一个旅途中转站都既是故事转折点，又是下一段旅途的开端，进而使得故事在动态中不断发展。例如第一站“海岛之行”中，在海岛上，“小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新家”，并与“风息”等妖精成为了朋友，但由于“无限”的出现再一次破坏了“家”；“小黑”不得已又踏上了旅途；同时，“风息”一行妖精的出现为后续故事的发展埋下了伏笔；第二站“海上木舟”之旅中，在木舟上，“小黑”与“无限”从敌对关系慢慢发展出第二种关系——伴侣，并有了第三种关系的开端，“无限”与“小黑”在木舟上结束了第一段旅行开启了第二段旅行；第三站“小香礁之旅”中，在“无限”与“小黑”到达“小香礁”时，“无限”并没有按照约定将“小黑”放走；同时作为第三段旅行的开端，他俩一起踏上了前往“妖灵会馆”的旅途；第四站“龙游”之旅中，在这个人类和妖精和谐共处的城市里，“风息”与“小黑”、“无限”与“小黑”、“风息”与“无限”的关系都发生了转变，同时，影片故事也在这里达到高潮；终点站“妖灵会馆”之行中，在这里，“无限”与“小黑”最终确立师徒关系，“小黑”也抵达了一直以来它所追寻的目的地——家。“小黑”的整个寻家之旅随着时间的推动不断前进，每一段旅途都是对家的追寻，每一次的旅途都是下一阶段旅途的开端，直到最终到达旅途终点，故事圆满结束。

电影《罗小黑战记》中“妖灵会馆”全景

同时，“小黑”在旅途中也遇到不同的朋友，在旅途中出现的每一个角色都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叙事发展，如第一位出现在“小黑”旅途中的同类“风息”，“风息”的出现以及“风息”作为“妖灵会馆”被捕者的特殊身份直接开启“小黑”后续所有的旅途；对整个故事而言，“风息”的出现又引出了众多的人物关系，如后续出现的“无限”、“妖灵会馆”的众执行者等，推动了整个故事的发展。

二、“吃文化”在电影叙事中的作用

1.充实人物形象的“吃”

“小黑”在开启自己的寻家之旅时，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一路上不停在找食物。遇见“风息”时，“风息”将“小黑”带回海岛，在海岛上“风息”一行妖精为“小黑”举行了欢迎会，天虎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小黑”，因此“小黑”便认定了“风息”这一行妖精是自己的朋友；当“无限”问“小黑”：““风息”不是坏人吗？”“小黑”立即答道：“他才不是。”“你们才认识半天。”“他给我东西吃，还给我树洞住。”“我不也给你东西吃吗？”“小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闭口不语。其实，在“小黑”看来，能给他东西吃的都不是坏人，“小黑”对于“风息”等一行妖精的朋友定位来源于吃，与无限关系的拉近也是建立在一次次“同桌共餐”的过程中，由此看来，“小黑”是一个极为单纯的妖精。

到达陆地时，“小黑”与“无限”本要分开，但是当“无限”说要请“小黑”吃一顿饭时，“小黑”立刻将离开的念头放在一边，跟着“无限”一起去了餐馆，在吃与离开之间，它毫不犹豫地选择吃；在与“无限”去“龙游”的途中，“小黑”站在橱窗外望着橱窗里吃东西的人流口水时的羡慕、坐在去城市的车子里吃到桃子时的开心、在快餐店大吃特吃汉堡时的满足、遇见犯人时还不忘吃着碗中面条的执着以及坐在车前吃着苹果时的喜悦；由前可知，“小黑”一直在享受着吃带给他的快乐，因此，这又进一步丰满了“小黑”的人物形象，一只单纯、善良、正直的妖精形象跃然屏幕。

可见，“无限”一路上对吃的感受与“小黑”对吃的执着间形成了对比；作为师傅的“无限”始终记得“小黑”看橱窗里的人吃汉堡时的羡慕之情，在有钱后，便第一时间带“小黑”去吃了汉堡。“无限”善良、重感情的形象在对比中，在记得小黑的喜好中被逐渐丰满。

2.“吃”出的社会交际

“风息”给了“小黑”食物，“小黑”便认定“风息”一行妖精是自己的朋友；“小黑”与“无限”本是敌对关系，在回归陆地的旅途中，“小黑”与“无限”每天同吃同喝，并且“小黑”的食物大多都是“无限”所提供；回到陆地之后，“无限”请“小黑”吃了饭；在去“妖灵会馆”的途中，“无限”为“小黑”提供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所有的食物，在一次又一次“吃的历程中”，“小黑”与“无限”的关系慢慢转变为旅伴、师徒。

对“小黑”而言，在吃的最基础作用与享乐作用满足的前提下，有关“吃”的第三层作用渐渐也开始发挥。“享乐派生出社会交际。饮食的交际功能，源于食物的精美滋味，而不是营养。”⑤在“无限”与“小黑”就快要到达“龙游”时，“妖灵会馆”的其余执行者一一出现。会馆的执行者们与“无限”热情的打招呼，并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拿出了精美的食物，开始了执行者们之间的聚会与人际互动。“鸠老”为“小黑”详细的介绍了“妖灵会馆”的情况；其中，有两名执行者因为“无限”是人类的原因，在聚会刚开始时，不愿与“无限”坐在一起，两名执行者一直坐在山洞外玩手机。当“鸠老”发出一起喝一杯的邀请时，两位妖精便与“无限”等人坐在了一起喝酒聊天。“小黑”也因为“无限”与众执行者间的关系，与执行者们在原有的同类基础上建立了朋友的关系。

3.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吃”

电影《罗小黑战记》剧照

电影《罗小黑战记》剧照

“无限”与“小黑”在到达陆地之后，按照原有的约定，“无限”将放“小黑”离开。当“无限”请“小黑”去吃了一顿大餐后，“无限”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小黑”留了下来。也由于这一顿饭，两者的第三段旅途才得以开始，也正是因为“小黑”的性格使然，才使它在离开与吃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吃，也是因为吃，它才会被留下来。“小黑”在吃完这一顿饭后，“无限”决定将小黑送去“妖灵会馆”，他认为在那里，“小黑”有可能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于是“小黑”与“无限”开启了第三段旅途。

执行者们因为与“无限”的交好，出现在了“小黑”的寻家之旅中，“吃文化”将执行者与“小黑”联结在一起，同时将叙事中的两条故事线索再一次串联起来，也解释了“风息”为什么会一直坚持不懈找“小黑”的原因；故事在“吃文化”的推动下最终达到了高潮。

三、闲情文化与影视文化的相互作用

“为什么观众通过观看影视作品，会想跟随剧中的人物去进行一趟旅行？这实际上是完成一次‘视觉体验’的过程。这种视觉体验与观看旅行杂志或宣传片是一样的。但是观看影视作品除了拥有视觉感受外，还拥有感人的、曲折的剧情以及人物的命运，又赋予了观众一种情感认同。”⑥《罗小黑战记》中，旅行作为影片的主要叙事线索之一，不断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同时也为人物关系转变提供了合理的叙事空间。《罗小黑战记》中，“小黑”与“无限”带着观众体验了海上风景、陆地风景、人文景观，也正是在旅途中，两者关系发生转变，“无限”为了“小黑”不惜冒险进入“风息”的“领域”之中，结局时，两人的师徒关系终于明确，实现了观影者们的希望。

“电影叙事所呈现出的故事空间——世界，是能够与第一自然（现实本身）相媲美的最真切、最生动的“第二自然”，他代表和体现着人类艺术创造力的完美性。”⑦影片中通过旅途展现人与妖精和谐共处的故事空间，旅途中的完美风景是人们对现实世界的美好想象。旅途中的每一个“画格空间”从视觉上带领观影者在短短的观影时间内游览了众多景点。同时，影片中的旅行也满足了人们在现实世界中对旅行的真正追求，借助影像，人们得以跟随影片中的人物观赏旅途中美丽的景色，从而在影像的光影之旅中找到人生的意义。影片中，“小黑”寻家之旅途中的美景如画，旅行的终点更是世外桃源；在旅行中“小黑”到达了自己旅行的终点，最终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家。

在《罗小黑》战记中，可以说，“小黑”形象的构建离不开吃文化的协助，一如《论人物性格及其特征与行为方式的关系》一文所言，“人物性格的诠释通过行为方式来完成，诠释出完整的人物性格，行为方式是关键。”⑧所以，对“小黑”很多的处事方法，在“吃”这件事上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吃文化是塑造影片中人物间关系的一个重要途径，如“小黑”与“风息”等妖精建立的朋友关系、“小黑”与会馆众执行者的朋友关系，出现的会馆执行者们作为将叙事的明暗线索联系在一起的重要人物，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影视文化作为视听艺术的结合，它将时间和空间在电影发展中统一起来，蒙太奇作为一种表现手法、技巧的自觉运用，使电影成为一门真正的艺术。靠着蒙太奇的电影手段，电影将逼真性与虚假性统一起来，使人们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得到精神上、心理上的满足。”[⑨电影《罗小黑战记》正是通过蒙太奇技巧，将叙事线索分为明暗两条，在明暗线索相互交织的叙事时空中不断变换场景，由人物的出现将两条线索联系在一起，最终推动故事走向高潮，迎来结局。当“小黑”与会馆众执行者分别后，会馆执行者们前去执行会馆分派的任务，调查“画虎”事件，最终发现“画虎”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风息”，“风息”夺走了“画虎”的能力，由此交代了“风息”收留“小黑”的原因，也为后续“风息”与“无限”最终大战埋下伏笔。

将旅行与吃两种闲情文化与电影本身融为一体，用电影叙事的媒介语言展示出闲情文化的内容，既丰富了影片的内容，无形中也充分满足了人们对闲情文化的追求。电影似乎也在告诉我们，吃文化可以在维持我们身体机能的同时，满足我们品尝各地美食的休闲需求，休闲之余，吃文化也为我们带来了良师益友。影片中的旅行满足了现代快节奏的社会生活中人们对闲情文化的追求，也赋予人物“旅行”以新的意义，“小黑”的旅行带领观影者进行旅行，借助它的寻家之旅，观影的我们也似乎通过它的旅行实现了自身的强大，随着它的成长，在旅行中获得成长、在旅行中找到人生的意义，同时，也让观影的我们随着它一起强大自我、促进自身成长、最终领悟人生意义。

总之，闲情文化已经成为现代社会人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闲情文化在影片中的运用与展示不仅满足了人们对闲情的追求，也满足了人们渴望享受闲情的精神愿望。影片《罗小黑战记》成功地将闲情文化中的“旅行”与“吃”同影片内容相结合，借助“旅行文化”与“吃文化”完善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关系的建构，让人物的行为在影片的“旅行文化”中体现、让人物的形象在影片的“吃”文化中丰满，在“旅行文化”与“吃文化”的共同作用下，共同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罗小黑战记》的票房成功恰恰说明，一方面，闲情文化在影片中的影像呈现，丰富了影片的叙事内容，另一方面，对闲情的体验需求也为闲情叙事主题的影片带来更多的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