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遗址博物馆展览原则的探索
——以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改造为例
2020-06-29罗晓群
罗晓群
(良渚博物院,浙江 杭州 311113)
考古遗址博物馆,顾名思义就是建立在遗址周边的博物馆,其于19世纪就已出现。1953年,周口店北京人遗址上建立了中国第一座史前遗址陈列馆——中国猿人陈列馆。1958年,半坡博物馆建成开放,考古遗址博物馆建设走在了时代前列[1]。1982年,国际博物馆协会编辑出版《考古遗址博物馆》一书,对考古遗址博物馆的定义、分类、特性、内在问题等内容进行总结分析。该书将“遗址博物馆”定义为“为了就地保存可移动和不可移动的自然或文化遗产而建的博物馆,即博物馆建在该遗产被创造或发现的原地”,并将遗址博物馆分为4种类型:①生态遗址博物馆,即博物馆建在未受到人为改变的自然环境内;②民族遗址博物馆,博物馆所在遗址是(或曾经是)一个民族的居住地,博物馆展示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与生活方式等内容;③历史遗址博物馆,博物馆所在地曾发生过重大历史事件;④考古遗址博物馆,即博物馆建在考古遗址的原址上。从以上4种类型看,良渚博物院与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类型较为接近,但与“建在考古遗址的原址上”不相符。良渚文化遗址分布范围广、数量多,是大遗址的范畴。因此考古遗址博物馆的定义,应该更为宽泛“建在考古原址上或大遗址区域范围内”较为合理。
考古遗址类博物馆的特点是时代特征鲜明、专业性强、藏品种类单一等,由此来说,其属于专题性的博物馆,局限性较为明显。因此,要做好这样的展览,主要应依靠丰硕的学术研究成果,以及博物馆对展览清晰的定位与原则。如良渚博物院、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陈列、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盘龙城遗址博物馆等最新考古遗址博物馆的陈列,都体现出学术研究成果对博物馆的支撑力度。其中,良渚博物院在建馆20余年里,其基本陈列的3次提升改造都立足于考古发掘的新发现、先进的科技手段,以及多学科助力研究下取得的新突破和新认知。其陈列理念从2008年雍容华贵、高雅亲和,到2017年的璀璨蝶变,在坚守立足考古研究成果的同时,注重科学解读方式与形象展示手段的运用,尤其是在展览形式设计与实施上能体现出博物馆自己的坚持与原则。
良渚展览的坚持与原则有一原因:展览将作为遗产地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与中国文明,同时提升原住民对遗产的认知与保护。有文章指出,“遗产主体与遗产保护主体之间的断层和脱节是造成遗产保护实践中出现问题的原因所在”[2]。对于该问题的解决,作者认为政府应该调动社区和公众,特别是遗产主体的参与,将“自上而下”的规划性保护与“自下而上”的参与性保护结合起来,激发遗产主体对遗产的感情认同,以此来推动遗产保护工作的顺利进行。笔者认为,遗产主体对遗产的感情认同仅靠政策、法规是很难实现的,它需要有中间的媒介来进行转化与输出,以实现遗产与公众的情感共鸣。博物馆正是政府赋予承担这一责任与使命的载体。文章将探讨作为世界遗产地的良渚博物院的基本陈列为达到这一目标与要求的实现方式。
1 展览内容设计
博物馆的基本陈列表述方式有两大类:叙事型和类型学。一些博物馆开始注意探索博物馆独特的叙事功能,通过对物品的阐释与叙述向观众讲一个独特和有意义的故事。通过这种方式,在展览中与观众建立起对话的语境,引领观众认知文物及其背后的故事。
良渚博物院展览从讲好中国故事的立意出发,采用“线-面-点”的叙事结构。线为良渚文明,面为经济基础、古城格局、精神世界,点为文物组合及辅助背景资料。该叙事结构既表现了展览的主题,又探索了展览叙事模式。
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改造项目在保留原有的建筑大空间的前提下,由序厅和3个展厅组成。序厅中间矗立的白色艺术造型墙,墙体正面是立体的展览主题字:“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字体之下是由良渚文化典型玉器玉琮、玉璧、玉钺组成的浅浮雕组图。整体风格素雅简洁,主题特点鲜明。暖暖的灯光斜向打在展览主题字上,凸显出神圣的意境(图1)。
图1 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主题墙(来源:良渚博物院)
第一展厅名为“水乡泽国”(图2),主要展示良渚时期的物质成就以及文明产生的基础。在内容设计理念上,运用版块形态,按类划分单元,依次展开良渚文化时期的物质生活及其发展的先进性,表示先进性。从气候环境与人类生存的奇妙关系、稻作农业、石器制作、陶器制作、漆木器制作、玉器制作等各个方面进行展示。如稻作农业,由展品石犁与石镰、水稻田图片、炭化稻谷等组成展项,说明良渚时期稻作农业已有先进的生产工具,并进入犁耕稻作农业。研究人员对茅山遗址80亩(1亩≈666.67 m2)大面积水稻田的产量估算,除了可以养活周边8户人家24口人全年的食粮,剩余的粮食则可能以进贡的方式送至良渚古城内。因此,古城内18万kg炭化稻米的粮仓成为最佳的实证资料。所有展示内容环环相扣,说明良渚文化是建立在稻作农业基础上的史前文明。
图2 第一展厅——水乡泽国(来源:良渚博物院)
第二展厅名为“文明圣地”(图3),主要展示良渚古城遗址的格局与营建,是东亚地区史前城址的典范。设计理念上,展厅空间布局融入良渚古城的以中为尊的概念,按照由内而外的顺序依次解读。展厅入口的中间是良渚古城遗址的微缩沙盘,将6.3 km2遗址微缩在20 m2的沙盘内,人工营建的城墙与外城台地清晰可见,居中的长方形宫殿区高耸耀眼,展现了良渚时期以中为尊、以高为崇的营建理念。沙盘两侧辅助图版介绍古城三重格局以及古城形成的3个阶段的知识点,增进观众对古城结构的印象。古城沙盘之后,是反山王陵模型、莫角山宫殿区模型,体现王权至高无上。其次是郊区、水利系统、工程量等独立单元。
图3 第二展厅——文明圣地(来源:良渚博物院)
第三展厅名为“玉魂国魄”(图4),主要通过玉器来展现良渚时期的权力与等级。设计理念以圣殿空间意境衬托良渚玉器森严的玉礼制系统。展览内容分墓葬中的玉器、国王与王后的玉器、琮璧钺玉礼器组合、统一的神、玉琮的传播5个单元,尤其是琮璧钺玉礼器组合,置于空间的中心核心区域,显示良渚时期以琮代表神权,钺代表军权,璧代表财富的礼制体系,这一体系在良渚时期的王、贵族、匠人、平民4个社会级层的墓葬中有严格的等级区别。
图4 第三展厅——玉魂国魄(来源:良渚博物院)
尾厅设计理念一切归于宁静,静心以观良渚文明的6大特征。采用中国特色的水墨淡彩艺术形式来表现史前文化是一种新的尝试。画面中从稻田、宫殿,祭祀、水坝营建等重要遗址点,至百姓采集狩猎的生活场景,呈现出一个江南水乡田园美景及人生向往的美好时代。展柜中陈列了当年的考古发掘、报告证书、荣誉证书等见证80多年考古的重要材料证据,证明良渚文明被认知的不易、良渚文明的价值可贵。水墨画之上的墙面,简洁地写着6组立体字—早期中国、稻作文明、玉器文明等。如此简洁雅致的独立空间,为展览营建了一个独特的言简意赅、意境深远的结尾(图5)。
图5 尾厅(来源:良渚博物院)
2 展览原则
良渚博物院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地的考古遗址博物馆是极为小众的博物馆,为充分向世界展示与解读好立体、真实、全面的遗产地,探索考古遗址博物馆陈列的发展方向。2017年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改造项目,秉持化繁为简、别出机杼、求同存异的三大原则,探索新时代考古遗址博物馆陈列的新实践与新思考。
2.1 化繁为简原则
化繁为简原则是指在内容的转化呈现与展览形式手段上,不过度追求过多的信息表达,不以物的堆砌而以内容的需求出发,不为了眩目效果而选择过多、过高的科技手段。展览的文物、文字、图表、形式设计等,一切服务于内容的最佳表达与呈现。这是展览设计理念上首要遵循的原则。
抽丝剥茧、精准破题是展览解决的首要问题。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改造项目是一项责任与使命,是一场没有选择的大考。2016年7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批示“良渚是实证中华5 000多年文明史的圣地,良渚遗址发现以来,取得了考古发掘和学术研究的重大成果……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要统筹安排,申报项目要有利于突出中华文明历史文化价值,有利于体现中华民族精神追求,有利于向世人展示全面真实的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2016年8月国家文物局积极推动良渚申遗工作。2018年1月,良渚古城遗址经国务院批准,正式代表中国申报2019年世界文化遗产。2019年7月6日良渚古城遗址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作为中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惯例,申报方要为申报的遗产专门策划制作一个展览,以便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展示遗产地政府对申报遗产的研究、保护、管理、传承等方面所做的工作。然而良渚博物院原有基本陈列已不足以展示良渚文化新的研究成果,因此基本陈列改造项目被正式启动。如何向联合国专家、世界观众呈现一个中华文明的故事呢?展览破题立足于国际化的表达,从内容到形式的表达符合国际语境、世界化的格局。
(1)主题简洁,重点线、亮点线清晰。良渚文化是一支长江下游环太湖流域的考古学文化,其范围之广、延续时间之长、内涵之丰富、类型之复杂,要在有限的空间内全部呈现,并对研究资料、文物藏品跨区域的调集都将是一大难题。因此,要对展示内容进行删选,梳理出展览的主题、重点、亮点极为关键。主题确定为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5 000多年文明史的圣地,着重呈现良渚文化的物质成就、社会文明程度,不过度强调良渚文化的区域面积。第二展厅从申遗的需要,详细解读良渚古城遗址格局。
(2)简明的形式设计。展览的整体设计遵循化繁为简的原则。首先展厅空间以敞开式为主旨,以展柜、展板作适当的隔断形成相对自由的展线,实现了空间的有效利用。开放空间可以多维度地体现主题。展线布局采用“主题-并置”叙事结构。这种结构是通过不同角度反映同一主题,此展览模式在主题展览中随处可见,它能够将大量的离散的史料和方物,通过严谨的逻辑分类、有序的结构安排、叙事化的表达方式,整合到各自的单元中,同时又服膺于题旨,以此提高叙事的深度和广度,提高叙事结构的内在张力,帮助观众根据自身已有的知识经验构建自己的认知模型[3]。第一展厅的“水乡泽国”,从气候环境、考古发现、稻作农业、养殖栽培、石器制作(图6)、陶器制作、骨角牙器、漆木器、玉器制作等单元内容,依次展示。这些单元看似没有具体的、直接的关联,但从点至面,从文物至版面图示,无不表现出良渚时期先进发达的手工业与繁荣的生活面貌。并列的单元,以小见大,以微见著,不过度以烦琐的层级关系表达主题,做到简明扼要、主旨鲜明。
图6 石器展示(来源:良渚博物院)
(3)版面上的文字与图示更是使用极简达意的方式。如解释“养殖栽培单元的猪”这一节时,用“猪骨在卞家山和钟家港遗址有大量发现,据研究,这些猪骨大多为食用后的弃骨,年龄多集中在一岁至一岁半之是,已属于驯化猪”来概括。寥寥几十字,并配有从野猪至家猪的3个发展阶段猪骨骼的图片,清晰地道明了当时猪饲养的研究成果。简洁精炼的文字,生动有趣的图示,让观众集中关注于内容本身。如湖南省博物馆的《根魂——中华文明物语》展,除前言、单元说明等之外,其他文字也尽量采用短语提示。
2.2 别出机杼原则
别出机杼原则是指从展览的理念、内容、形式设计上,以适度为前提,呈现别出心裁的亮点。有些博物馆在展览制作时,为增加展览的吸引力,采用最新、最潮的科技手段,却忽略了技术与内容的契合度、技术的稳定性、维护成本等问题,这是改造项目中必须注意并应避免的。
(1)探索新的策展理念。良渚博物院邀请良渚文化专家、有考古经验的策展团队共同梳理考古遗址博物馆展示的新理念。基于考古最新成果材料,借助各种各样的辅助手段,多角度、全方位地讲好良渚故事。通过展览实践,对考古遗址博物馆的展示方式总结归纳为“良博全展示”,分别为过程性展示、功能性展示、复原性展示、对比性展示、演变性展示、场景式展示6种方式[4]。过程性展示、功能性展示、复原性展示、场景式展示是展览中较为常用的手段;而对比性展示、演变性展示则是考古学文化特点所决定的。正如作者所述,这种“良博全展示”是中国考古观念和展示理念转变的缩影。
(2)文物和展示空间照明的新理念。以往国内博物馆展览从文物的保护、氛围的营造、制作工艺水平等多方面出发,形成惯性、固化的思维,展陈空间多以黑暗为主,与文物和展品辅助光源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达到观众关注文物的目标。这一思维体现了博物馆“以物为本”的展示理念。在国外,英国大英博物馆、法国卢浮宫博物馆、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等博物馆的展陈空间,多采用明亮而又宽大的空间。因此,在空间与照明设计上,良博借鉴和学习国外博物馆的做法,保留建筑原有的高大、宽敞的空间,统一展馆空间为明亮的仿自然光源,与简洁雅致的建筑风格和谐一致。而展陈照明则根据文物安全与展示效果采用不同的照明技术。博物馆“光”的运用,不仅仅是照亮的功能,通过“光”语言的视觉传达,让观众更直观、更易接受博物馆所传递的古老文化的繁荣与发达的信息,拉近了观众与文化的距离。展览的灯光设计者获得2019第十一届“祝融奖”中国照明应用设计大赛展陈空间铜奖。通过良渚博物院展览建筑、空间、展陈等照明设计中对仿自然光源的实践与运用,将博物馆“光”语言的运用带入到一个新的时代。
(3)文物藏品的新种类。①展览中除了陶器、玉器、石器、漆木器等文物外,还增加了有机质文物,如骨角牙器、植物种子、炭化稻谷、动物骨骼等。一些有机质文物与现代原住民生活一般无二,既增添了展览的可看性与趣味性,又增进了观众对良渚时期社会生活的认知与亲切感。②独一无二的藏品。有5 000多前的骨质鱼钩,至今仅出土了3件,现场展出1件。还有人头盖骨制成的器皿、石钺坯件、燧石工具、良渚刻符陶片等。这些器类虽不精致,但作为5 000多年前文化的独特历史价值的重要见证,也足以引起观众的思考。③多组合形式的藏品展示。如陶器的组合式:炊煮器、盛食器、酒水器等(图7),展现丰富的日常生活。立足展览主题展示良渚文化时期的物质成就,挑选合适的藏品,根据研究成果架构新的展示组合成,也能为展览创造出新的亮点。
图7 陶器炊具组合(来源:良渚博物院)
(4)创设有温度的公共服务空间。公众服务空间被称作为博物馆的最后一个展厅,也是现代博物馆服务观众、以人为本理念的体现。良渚博物院开设了一块独立的公共服务空间,包括商店、轻餐饮、休息等功能。这一空间的设计风格与展厅空间相一致,宽敞、明亮。靠近墙面高大的书架,300多类文创产品摆放在中间的展台上,营造出一处充满书香气息的艺术空间(图8)。
图8 文创空间(来源:良渚博物院)
2.3 求同存异原则
求同存异原则是指在展陈的内容、形式设计上,应遵从内容与技术的统一、技术与艺术的互补,追求合而不同、各美其美的展陈意境。实现在内容、形式、意境上达到一种适度的和谐美、艺术美。
内容与形式设计的适度之美。博物馆陈列设计应该具有和谐美,把握好内容、版式、文字、展陈等各种陈列要素的变化与统一,具有良好的视觉效果[5]。每个主题单元通过器物组合、图文体系、艺术呈现等手段构成“语境化解读”方式,呈现某一信息传播目的。例如第一展厅玉器制作单元。通过展示良渚时期复杂的玉器制作工艺,反映当时社会的资源管理、工艺技术,代表了新石器时代玉器制作一个顶峰的出现。
文物是最重要的载体,由原料、制作工艺的半片玉琮、玉芯、玉料残件、燧石等组成实证资料。展板用手绘图方式模拟复原一件玉琮的制作过程,并以玉器微雕技术作重点展示。将玉器所刻的神徽像放大,表现良渚先民在1 mm内雕刻5~6根线条的精湛技艺(图9)。整个单元主题将展品置于适度的形式设计中,构成一个特定的语境化解读,既让展示空间丰富而雅致,又使观众获得相应的知识信息。
图9 玉器制作展示(来源:良渚博物院)
美美与共的展陈形式。辅助展品是博物馆展览重要的阐释媒介,在博物馆展览中起到补充文物标本不足、文物标本叙事和阐释能力不强缺陷的作用,可增强展览的通俗性、观赏性、趣味性和体验性[6]。展览中主要采用了模型、多媒体、场景壁画、雕塑小品、3D打印、数字展示、水墨淡彩画、手绘图等方式,辅助内容的解读。这些辅助展品在各个展项中,根据内容需求进行单个或组合使用,以保证向观众传递翔实、科学、趣味的信息。如第二展厅“城墙的故事”展项中(图10),由场景与视频片构成动静结合的生动情景。墙面上播放视频片,讲述城墙的营建方式、工程量的计算。场景区放置了营建城墙的石块、7 m多长的独木舟仿制件。使整个展项既有知识性、教育性,又有科学性和真实性,还有观赏性与趣味性。
图10 城墙的故事展区(来源:良渚博物院)
展览中辅助展品使用最多的是视频片,数量达19个之多,却并未让观众产生视觉上的疲惫与类同感。原因有:①视频片内容的科学性与丰富性。一个好的辅助展品应该实现“将学术问题通俗化、理性内容感性化、知识信息趣味化”的目的,这样才能起到向观众准确、完整和生动传播内容的功效[6]。②使用方式不同。一部分视频片在展厅观看,一部分视频片在展项中放置了二维码,可以让感兴趣的观众扫码观看。如此安排既发挥了新媒体技术的作用,也同时满足观众不同的学习需求[6](图11)。
图11 瑶山祭坛墓地展区(来源:良渚博物院)
3 结束语
良渚博物院是一座建立在大遗址区范围内展示良渚古城遗址的考古遗址博物馆,也是向世界展示中华5 000多年文明史圣地价值与内涵的重要场馆。基于以上种种因素,良博的基本陈列在定位、内容与形式设计上,就是一次突围战。在较短的实施时间,集考古专家、策展团队、博物馆一众之力,从展览定位上的国际化语境、良渚文明价值的展现、形式设计上的创新与适度的均衡原则,均已突破原先对考古遗址博物馆展览的认知层次,在建筑与空间、灯光与氛围、形式设计与美感等方面,跳出博物馆既有的观念,实践摸索出了一些新的实操经验与理念,这或许能为今后博物馆陈列提供些许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