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三
2020-12-02柳河
柳 河
(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党组成员、省文物局局长)
良渚古城遗址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是实证中华5 000多年文明史的圣地!
1936年12月,施昕更先生在其家乡杭县良渚镇的发掘,拉开了良渚遗址考古研究的序幕。80多年来,大量考古学物证充分证实:良渚是长江下游环太湖流域的区域性早期国家,是迄今发现中华大地上最早的国家形态和东亚地区最早的文明遗迹,代表中国5 000多年前伟大史前稻作文明的成就,是杰出的城市文明代表,填补了《世界遗产名录》东亚地区新石器时代城市考古遗址的空缺。世界著名考古学家科林·伦福儒教授指出:“中国新石器时代是远远被低估的时代,良渚遗址很大程度已经达到了国家的标准,这就是中国文明的起源,如果放在世界框架中看,良渚把中国国家社会的起源推到了与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和印度文明同样的程度,几乎是同时的。”
2019年7月6日,良渚古城遗址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标志着中华5 000多年文明史得到了世界范围的普遍认可。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回望良渚保护申遗之路——83年的考古历程,25年的申遗努力,最终梦想成真,我们在激动喜悦之余更是心怀敬畏、心怀感恩、心怀责任。
我们深切地体会到良渚申遗成功,得益于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的坚强领导;得益于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等国家部委的大力支持;得益于省委省政府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八八战略”和良渚申遗工作重要批示精神;得益于杭州市余杭区认真履行属地责任,为良渚遗址的全面有效保护提供了法律、资金、机构、人才等全方位保障,这些是良渚申遗成功最根本的组织保证。
我们深切地体会到良渚申遗成功凝结着4代考古人80余年的辛勤付出。从单体遗址的发掘,到提出良渚遗址群的概念并确认良渚遗址在良渚文化分布区的核心地位,再到发现良渚古城遗址及其外围水利系统。可以说,良渚考古的重要发现和突破是几代考古人在一地不懈坚守接续奋斗得来的。这些丰硕成果不仅为中华文明起源研究提供了有力的物证,也是对考古人坚韧与执着的最好回报。
我们深切地体会到良渚申遗成功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力量。秉持“保护为了人民、保护依靠人民、保护成效由人民检验、保护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理念,杭州市余杭区对占压遗址本体、影响文物安全的厂房、民居进行有序搬迁,同时妥善安置遗址区外迁农户和企业;多措并举关停石矿、复耕复绿、治理水体、建设美丽乡村,遗址周边环境和群众生活品质明显提升;优化产业结构,实施遗址区内外产业差异化发展策略。这些工作都得到了遗址区广大群众的理解和支持,并进而将保护良渚遗址转化为内生动力和自觉行为。
文物考古不是书斋里的学问。对于良渚遗址这样一处规模巨大的土遗址,我们有欣喜,有感佩,也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希冀和展望。步入“后申遗”时代,要擦亮这张世界级的文化金名片,更好地展现历史与现实交汇的别样精彩,需要做的还很多: 落实好第43届世界遗产大会决议要求,以世界遗产标准全面提升保护管理水平;结合考古中国等重大课题持续深耕良渚遗址考古研究,全面深入揭示与呈现遗址价值;持续推进考古和学术研究成果的创造性转化,树立大遗址保护利用和文旅融合发展的样板;创新传播方式,提升良渚文化影响力,助推遗址所在地经济社会发展。期待在本期《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良渚古城遗址世界文化遗产周年特辑”中看到更多的思考和讨论。
初心如磐行更远,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