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刀山剑树行
2020-06-22张莎莎
张莎莎
亲爱的同学,你是不是从小就期待红旗一角的光荣,向往党旗下庄严的誓言?从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再到共产党员,红色基因一路传递,信仰的力量薪火相传。也许,现在的我们就可以丰富自己对那段红色岁月、光荣历史的了解,为未来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1920年11月7日,一本面向工人的通俗杂志《劳动音》问世。杂志中,一位叫“心美”的作者通过一篇文章《我们为什么出版这个<劳动音>呢?》发出疾呼:“因为人类是进化的,一天比一天不同,天天变动,天天进步,由旧的变为新的,由不完善的进化为完善的,之所以能达到新的、完善的,就是由人类‘劳动的结果。”
这本杂志的背后是一个蕴含着希望火种的组织——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心美”的真名叫邓中夏,他不仅是《劳动音》的编委,还是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成员。
在读北京大学时,邓中夏受到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先驱——李大钊的引导,以及俄国十月革命的鼓舞,开始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他还参加了由李大钊发起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研究会设有专门收藏马克思主义书刊的小型圖书馆,在那里,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但是,在从事工人解放运动的实践中,他还是遭受了挫折和坎坷。他曾动员洋车夫集合拦路,要求增加待遇,但仅有少数人响应。活动受阻之后,洋车夫转而向他索赔,邓中夏拿出所有的积蓄都抵不上损失费。有人讽刺他:“工人运动搞得怎么样了?”他的父亲也因他参加“过激”活动中断了对他的资助。
面对重重阻力,邓中夏从未气馁。“觉悟的门前,便是刀山剑树,我们是开门呢,还是不开门呢?”他相信教育启智,在北京长辛店镇开办了劳动补习学校,工人在这里读书识字,进而学习马克思主义,接受新思想,北方工人运动的大批骨干从这里走了出来。
即便是遭遇不公时,邓中夏也从未放弃理想。在中央领导权被王明夺取后,身为中共湘鄂西特委书记、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军团政委的邓中夏被撤去一切职务,在上海市接受调查。他没有工作,失去经济来源,只能靠妻子在纱厂当学徒的微薄收入维持生活。后来,他被安排了一些写传单、刻钢板的杂务。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他只是笑言:“共产党员嘛,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他不仅细心负责地完成交给他的所有任务,还开导一些感到不得志的战友:“我们这样的人做事,不能选择哪儿干得痛快,重要的是看革命是否需要。最危险、最危难、别人都不喜欢的岗位,经得起考验的老同志,应当义不容辞地站上去。”
几个月后,邓中夏和妻子被派到国民党统治区从事地下工作,先后被捕。邓中夏身份暴露,被押往南京市。虽然随时有牺牲的可能,但他没有郁郁寡欢,反而给狱友们讲起中国革命史,鼓励大家要坚信中国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狱中的同志担心地问他:“老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邓中夏笑呵呵地答:“打算上雨花台去!”(注:雨花台曾是国民党屠杀共产党员和爱国人士的刑场。)
在被国民党审问时,邓中夏就没有了这样的好脾气。“你是共产党员吗?”“不错,是共产党员。”“还干过什么?”“够枪毙了,还问什么?”“你的同事还有哪些人?”“你明知道我不会讲,何必问我?”他的这些话把审问的人堵得哑口无言。
没几天,国民党让共产党的叛徒余飞来劝降。余飞阴阳怪气地说:“您是共产党的老前辈,现在却要受莫斯科回来的那些小辈的欺压,连我们都为您感到不平呀!”邓中夏识破他的诡计,轻蔑地说:“这是我们党内的事,你无权过问!民国十六年,你们背叛革命搞大屠杀,向帝国主义献媚、邀宠,满清皇帝不敢做的事,你们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至于死,对我们来说,入狱、杀头早视为家常便饭!”
国民党还不死心,又派了一个所谓的“理论家”来劝降,邓中夏依然不卑不亢地说:“假如你们认为自己是有理的,中共与邓中夏是有罪的,那请你们在南京举行一次公开的审判,谅你们的蒋委员长第一个就不敢这样做!”
国民党见笼络不了邓中夏,又对他使用酷刑威逼,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宁死不屈,坚决不透露任何关于党的秘密;他咬紧牙关,誓死捍卫一名共产党员的最高信仰。国民党见实在无法从他身上榨取任何情报,决定了结他的生命,以绝后患。
行刑的前一天,邓中夏写下了这样的遗言:一个人不怕短命而死,只怕死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中国人很重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了个人升官发财而活,那么苟且偷生的活,也可以叫做虽生犹死,真比鸿毛还轻。一个人能为了最多数中国民众的利益,为了勤劳大众的利益而死,这是虽死犹生,比泰山还重。人只有一生一死,要死得有意义,死得有价值。
1933年9月21日清晨,临刑前,邓中夏高呼口号:“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最后,国民党的士兵问他:“你还有什么话想说?”邓中夏看着他,认真地说:“对你们当兵的人,我只有一句话想说,请你们睡到半夜三更时,好好想一想,杀死了为工农谋福利的人,对你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就这样,邓中夏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年仅3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