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笔触勾勒普通中国人的生活图鉴

黄启哲

一档名为《人生第一次》的纪录片在东方卫视及多家网络平台同步播出。这部由央视网联合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推出的纪录片，以出生、求学、上班、结婚、退休、告别等12个人生横断面，勾勒出普通人的一生。镜头里，既有大都市为生活奔波的白领，也有边远山区的留守儿童，还有身患小儿麻痹症的残疾人，用他们真实而动人的“第一次”，勾勒出每一位普通中国人的生活图鉴。

面对高风险的心脏手术，准妈妈在梦中唤出双胞胎的名字——春和、景明。来自《岳阳楼记》的“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道出“为母则刚”的坚毅与祈愿。“双十一”购物狂欢中，你可能不知道，屏幕背后那句“亲，有什么我能帮您”，可能出自一位全身95%烧伤的残疾客服。

在网上引发广泛共鸣的《长大》，是第三集中留守儿童人生第一次写诗的故事。对于每一个中国孩子来说，课本中一定少不了各种需要背诵的古诗词和现代诗。诗歌的传统在中国绵延千年，滋养着每一个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然而，面对升學的压力，培养诗歌写作，却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让人意外的是，在云南偏远山区的一座中学却特别为留守少年设置了诗歌课程。在支教老师的带领下，孩子们坐在山野之中，把叶子卷成筒仰望天空，用诗性的眼光重新审视这一片养育自己的土地。“种子，被埋在大雪下，安静发芽。老枯树，在夜里，长出一根新枝丫。而我，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长大。”孩子们的诗歌“处女作”，没有华丽的辞藻与精致的结构，笨拙的韵脚与稚气的文字却透着清新与纯真，让观众赞叹不已。

不过，纪录片所想要展示的，并不是培养“未来诗人”，尤其是对这群留守的儿童来说，诗歌写作不能为升学带来直接帮助，甚至学生中只有一半的人有机会考入高中、走出大山。诗歌课，更像是上给另一半未来继续留守的孩子。学诗歌的孩子，不会去砸玻璃。诗歌给了他们青春期情绪宣泄的出口，也把生活的困境化作前行的动力。一次远程的视频通话，女孩把自己人生中第一首诗，分享给在外地打工的母亲。那段“母亲去广东的时候，我把我的鞋放在了母亲鞋的旁边，因为，我是母亲的孩子”，让观众与母亲一同泪如雨下。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担任纪录片解说的，是活跃在荧屏的演技派，比如影视剧、话剧均获不俗口碑的辛柏青、《双面胶》里的“上海女婿”涂松岩，还有热播剧《下一站是幸福》里的“搞怪舅舅”王耀庆。他们既是普通人美好故事的讲述者，同样也是这群剧中人的第一批观众。过去习惯于演绎悲欢离合的演员，被眼前叫作“真实”的普通人征服，最终所完成的二度演绎，构成了纪录片的B面。于是有了涂松岩“如果我儿子出生时有你们的纪录该多好”的感慨;有了王耀庆反复咀嚼小学生诗句之后，给出的那句有力结语——诗歌，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但它有可能，改变一个人。

（选自《文汇报》）

小编有话说

人的一生，拥有许许多多个“第一次”。对于这样一个熟悉的命题，引发观众共鸣、渲染感动不算难，但是要拍出新意，在感动之余道出人生命题的丰富内涵并不容易。而许多观众，也“怕”看关于人生主题的纪录片，他们所惧怕的，是生老病死所必须面对的残酷与悲情。《人生第一次》聚焦的是面对困境甚至生死抉择的普通人，却用温情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他们向往美好生活的精神力量，凝结了中国人生活中的诗性光辉。

适用话题

真实;命运;坚强;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