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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民族 两个希伯伦

2020-06-21万蜜

南方人物周刊 2020年15期
关键词:阿拉伯人定居点巴勒斯坦人

万蜜

傍晚俯瞰希伯伦

作为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圣城,希伯伦的宗教氛围极浓,与此同时,它也如“火药桶”一般,引发了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很多冲突。如今行走在希伯伦,还能随处看到检查站、带枪的士兵和路障。

希伯伦的以色列军人

犹太人向巴勒斯坦人扔的垃圾,希伯伦4

列祖之墓——易卜拉欣清真寺

希伯伦之所以成为宗教圣地,是因为这里埋葬着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犹太人称其为列祖之墓(Tomb of the Patriarchs),穆斯林称其为易卜拉欣清真寺(Ibrahimi Mosque)。

这座建筑最早建于公元前1世纪的希律王时代,6世纪拜占庭人对其进行了改造,在建筑东侧建了一座教堂。7世纪阿拉伯人征服这片区域后,将教堂改建为清真寺。穆斯林和犹太人分别在相互独立的地方祈祷,双方都不能随意进入对方的区域。每年只有10天(一般是各自的节日),两个民族才可以分别进入整块区域。

清真寺一侧空空荡荡,巨大的红色地毯上,除了来访游客,只零星坐着三五位信徒。1994年2月25日,就在这里,发生了一次大屠杀,从美国移民来以色列的犹太人巴鲁克·戈登斯坦(Baruch Goldstein)拿枪走了进来,向上千名正在祈祷的巴勒斯坦人扫射。

一位巴勒斯坦人说,这次屠杀后,以色列为了防止巴勒斯坦的报复性攻击,不时对他们实行宵禁。那段时间,不管是不是恐怖分子,所有阿拉伯人在长达9个月的时间里都不能使用清真寺。

整个希伯伦如列祖之墓/易卜拉欣清真寺一样分裂。从这里朝犹太人定居点历史博物馆走去,会经过一条空荡荡的大道,这就是大卫王街,也是阿拉伯人口中的Shuhada大街。

这条街曾经遍布巴勒斯坦店铺和生意人,但在1994年那场屠杀之后,它开始实行车辆封闭,后来曾短暂开通,但随着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义的爆发,两个民族之间的冲突增多,以色列政府从2002年起开始禁止巴勒斯坦人进入,一直持续至今。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张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内,贴着巴勒斯坦人留下的一个标牌——“注意:以色列占领了这里,你们是种族隔离。”事实上,对于1967年六日战争后以色列控制希伯伦这一事件,巴以人民都有不同的称呼:以色列人称之为“解放”,而在巴勒斯坦人眼中,这就是“占领”。

无论如何,六日战争之后,犹太人控制了希伯伦,一些年轻人来到这里建立起了定居点。和其他西岸地区不同的是,除了郊区,希伯伦市中心就有几个小规模的定居点。后来1997年的希伯伦协议把希伯伦一分为二,西侧80%的区域为巴勒斯坦管辖,称为H1,东侧20%的区域为以色列管辖,称为H2。

希伯伦的巴勒斯坦人和他们背后的检查站

这片备受争议的土地向外来者呈现出两副面孔。一侧,巴勒斯坦区闹市人声鼎沸,车辆川流不息;另一侧,静悄悄的Shuhada大街偶尔迎来一些游客和以色列士兵,大多数时候,它是个被遗弃的地方。一侧,铁丝网遮住了狭窄的旧城石板路上的天空,上面残留着犹太人向他们扔来的石头和垃圾;另一侧,各种纪念碑在提醒人们记住暴力下失去生命的普通人。一侧,“自由”、“和平”和“希望”等字眼被涂抹在破败的墙壁上,贫困的巴勒斯坦人把手伸向游客,努力让他们多买东西;另一侧,定居点的墙面涂鸦追溯到了《圣经》时代,以色列人试图用古老的历史证明,他们在希伯伦的合法性毋庸置疑。

希伯伦墙上的标语

傍晚,我们登上以色列区的一个山坡,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希伯伦。密密麻麻的房子错落有致,昏黄的路灯开始亮起,神奇地是,耳边传来了清晰的呼唤穆斯林开始礼拜的音乐和吟诵声。光线渐渐暗了下去,一片深蓝色笼罩之下,我已经看不清插在人们中间的国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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