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漫话X光的医生防护

文/耿 铭 王一方

1895年被认定为现代影像医学元年，作为物理学X射线发现的里程碑是1895年11月8日伦琴夫人的X光手形照片。传说中的伦琴夫人去实验室探望丈夫，不小心将手放置于感光胶片盒上，没想到被X光俘获，留下这张具有历史见证意义的照片，不仅手指骨骼、小关节清晰可辨，连无名指上的婚戒都显露无疑，事后检讨，这其实是X光实验室里缺乏防护的一次偷拍。尽管它记录了X光发现与发明的历史轨迹，但X线防护问题也一并提出来了。这背后也隐藏着X光检测器物、装置的变迁。

在X线投入临床的头20年里，X线对医护人员的伤害一直没有得到重视，更谈不上有效的保护，早期的工作场景版画及照片都证明检验师被长期暴露在X光的照射之中，原因仅仅是感光胶片盒的固定问题，需要检验师手持胶片盒放在检查部位，即使是让患者自己来固定胶片盒，但医生依然暴露在有X线的环境之中。当然，这一问题不难解决，后来逐步使用可调节支架，无需人力固定，而且卡位更准确。

大约到了20世纪30-40年代，一部分检验师因为长期暴露在X线照射之下，时常出现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皮肤过敏，白细胞下降，贫血等不良反应，即后来的外照射慢性放射病的症候，美国早期的研究发现：1923-1943年间X线医生的白血病发病率是非X检验医生的10.3倍（March H.C，Radiology，1944.43.275），X光暴露与伤害问题才引起高度的重视，人们开始研制一种专用防护服的器物，最后选定含铅的材料作为防护服的基质，但因为实在是重量太沉，使用起来极不方便，后来逐渐定型为防护背心被广泛使用，由于引入这一职业防护器物，1952-1953年间，X线医生的白血病发病率较之于非X线医生降至3.6倍。虽然得到改善，风险还是较高。

即使是再好的防护也无法充分保护长期在X线暴露下的检验师，随着技术的进步，远离放射线，远程操控成为有效的隔离与防护手段。但是，最新的导管介入技术却又将手术医生推向X光暴露的风险境遇。因为，医生必须在X光检测的引导下实施精细的介入手术操作，局部的防护可能影响操作者的视野与精准度。因此，医生的职业防护问题仍然需要全方位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