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造物源流考
2020-06-20吉林师范大学博达学院刘寅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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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 | 林德祺
一、“西风东渐”:清代功牌制度与“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出现
功牌最早出现于明代,多为银质。后金(清)与明发生战争时,后金(清)也用功牌来奖励有战功者,《钦定八旗通志》中就记载一名满洲人“身被重伤,屡濒于死,得功牌、马匹、银两等物”。功牌制度在清初至清中期趋于成熟,“凡移送功牌,国初定,大兵凯旋之后。询问统兵主帅,实叙官兵劳苦情形,分作等第,给予功牌”[1]。以战功获得的功牌累积一定数量还可以换取爵位。清初的功牌为木质且没有统一样式;康熙朝后,功牌的样式改为类纸质卷轴画,四边印有螭纹边饰,紫绫为衬面,紫榆木为轴;乾隆朝初期统一了纸质功牌的样式,规定了形制;此外还有一些名目的特殊纸质功牌,牌上还需标明因何而获,不与普通纸质功牌相混淆。清末纸质功牌主要奖赏给兵弁,纸质功牌的等第则改为与官员品级等同,基本为纸质并分为五级,获得几等功牌便可授几等顶戴,“分为五、六、七、八、九品,其中功牌赏赐以六至九品为主……五品功牌通常授予功绩尤为显著之人”[2]。由于清末内忧外患且战事频繁,纸质功牌(图1)的奖赏权下放给各地方官员。此时纸质功牌为长方形,不同等第的功牌大小不同,纸质功牌的等第越高则尺寸越大,低则反之。由于制造时间和地点的不同,即使是同等尺寸,纸的种类也不尽相同。纸质功牌多为黑色或蓝色墨印,顶部中央有“功牌”两个大字,下部右边有奖赏纸质功牌官员的品级、职衔和名字(满族官员为名的首字,汉族官员为姓),自左依次为受功牌者因何获奖、姓名、颁发日期和颁发衙署名,还有“右牌给XX”或“右功牌给XX 执”等字样。可见,纸质功牌还存在“左牌”用以存档。纸质功牌奖赏时还会在上面铃印,一半盖在纸质功牌上,另一部分盖留在官方存底的底牌上以备甄别,签发时还会由点朱批画押。清末纸质功牌艺术特色在于其圭形边框的纹饰,纹饰有龙纹、螭纹、云纹、蝠纹、植物纹等,以双龙戏珠的纹饰最为常见。明代的金属功牌同时也被清代继承,但相较清代纸质功牌,其地位低。这种金属功牌(图2)大多都由各地方官员奖赏给其所属有功的兵弁,基本为银质(偶见金质),由各地工匠手工制造,仿古代出廓玉璧造型,中心处为圆形,捶打出汉字说明是哪位官员所赏。
19 世纪中叶,太平天国兴起,西方列强利用非官方的外国军事组织帮助镇压太平天国以维护其在华利益。在镇压的过程中,清政府对其进行过多次的奖励,主要形式有奖赏黄马褂和花翎、官职衔级、金银财物等,但此举颇有弊端。奖赏花翎无处佩戴,奖赏官职衔级也均为虚职,奖赏金银财物西方人倒是乐于接受,但时间一久清政府表示:“若赏给银两,恐以戈登①为比,实难为继。若赏给物件过优,恐戈登又有藉口。”[3]1862同治元年末(1862 年),江苏巡抚李鸿章上奏请求清政府嘉奖外国军事组织人员时表示:“英国水师提督河伯、陆路提督士迪佛立、翻译官阿查理,法国水师提督伏恭等……照会两国驻京公使回奏该国酌给议叙,以示我朝行赏论功,中外一体之至意。其馀两国出力员弁,即由臣饬令会防局,仿制该国功牌式样,另铸金银等牌若干面,分别酌给佩戴。”[4]李鸿章提出的嘉奖方案中,高级军官由英法两国政府自行奖赏。而英法兵弁则仿造其所属国家勋章、奖章②样式的“功牌”进行奖赏。这表明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最初是仿造西方“功牌”(勋章)样式和佩戴习惯的,作用与纸质功牌一致,均是奖赏给兵弁的,但“只赏洋人”金属功牌已体现出近现代勋、奖章的属性与功能。虽只是清政府的权宜之计,但从文献记载来看,这已经开启了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滥觞。
图1 清山西巡抚鲍源深颁发的纸质功牌
图2 清总督部堂赏金属功牌
图4 19世纪末法国巧克力的附赠卡片注明了“奖武功牌”设立年份和等第
二、“观象制器”:“只赏洋人”金属功牌造物特征语汇
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由各地官员自行造办,在过程中所参考的各国勋章样式各异,导致“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造型也各不相同,有中西结合,也有因保守而采用中式造型;加之官员对其的看法不一,虽都以“御赐”的名义,但其称呼各有不同,有“功牌”、“宝星”、“金牌”等。具体来说“宝星”应该对应的是西方勋章,而“牌”对应的西方奖章。
(一)奖武功牌
李鸿章于1862 年末奏请奖赏给英法官弁的“金银等牌”造型在文献中并无明确记载,但从现有资料分析,很可能是“奖武功牌”(图3)。首先可以确认的是,“奖武功牌”非臆造,在19 世纪末法国的一种巧克力所附赠的卡片(图4)上就注明了其设立时间和等第,这与李鸿章奏折上的时间吻合。还有一些参加过围剿太平军的西方军人照片(图5)中可以看到佩戴了“奖武功牌”;欧美勋章、奖章收藏协会根据“奖武功牌”的实物和获得者的档案记录,也认为此“奖武功牌”是在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期间颁发给西方人的。
“奖武功牌”的工艺并不稳定,虽然是机制,但有一些也有手工錾刻的痕迹,其造型主要参考了同时期的英国奖章(图3),分为金、银两种。这也与文献中的记载相吻合,正面“奖武功牌”四字和背面的“双龙戏珠”纹饰显得很稚拙,应该是国外制造。“奖武功牌”的章体为中国方孔圆钱造型,正面为双龙戏珠纹饰,背面有“奖武功牌”四个汉字,上端有钮,钮上有一字横梁用与绶带相连,其黄色绶带可能是强调“奖武功牌”的御赐性质,有一些“奖武功牌”还带有铭条③,这可能代表某次重大战役,甚至连英国的都铎玫瑰④装饰都仿造得惟妙惟肖。
(二)金宝星
1863 年(同治二年),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上奏清政府奖赏在天津“助剿”的英国领事时,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奕䜣指示应照会英国自行奖赏,但“该领事情愿只领功牌”[5]。这引起了崇厚的注意,旋即在天津试制“金宝星”(图6)。“金宝星”分为四等第,前三等是金质“金宝星”,分别重一两四钱、一两二钱和一两,第四等为银质“金宝星”,重一两。“在金银宝星正面皆铸刻‘御赐’字样,金宝星背面铸刻双龙,银牌背面铸刻螭虎纹饰”[6],首批“金宝星”由崇厚造办、奕䜣上奏清政府并获得批准:“仿外国颁勋章之例,试造金宝星及银牌,分别奖赏给负伤之英国领事馆吉毕勋及统教官克遒、分教官瑞克斯,法国通事官徐伯理等。”[7]在此之后,清政府对于西方人的奖赏多以“金宝星”为制造蓝本。
“金宝星”为圆形,造型类似古代玉璧,上下配有云形环首的钮,上端用于配合绶带佩戴,下端中心处用爪镶工艺镶有宝石,正面有“大清御赐”和表示等第的字样,金质“金宝星”有“双龙戏珠”纹饰,银质“金宝星”有螭虎纹饰,外圈有回纹饰。
(三)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
1863 年初,左宗棠奏请奖赏攻克宁波地区的外国军人,清政府指示“功牌为外人所重,无论或赏银两,或赏物件,均不可无功牌。功牌如外国宝星之类,崇厚、李鸿章并曾制造有式,可仿照办理也”[4]322。但左宗棠表示:“臣维功牌与宝星虽同为外国人所重,然宝星一事,事费工巨,必须外洋匠人制造方能合式,不如功牌本为中国名器,颁赏远人尤为群情所欣羡。”[4]322为了避免清政府否定他的建议,左宗棠决定先斩后奏,代表清政府奖赏有关人员纸质和金属功牌(与奖赏国人的无异)、绫罗绸缎、荷包等物。可见,左宗棠仍然保持着天朝上国的心态,对于为清政府“出力”的西方人,仍奖赏本国人和臣属之物。不久,为奖赏帮助攻克杭州的“常捷军”日意格(图7)等人,清政府指示左宗棠不仅要奖赏“功牌”,还要与李鸿章商议,左宗棠心怀不满,对造办之事“暗打折扣”,左宗棠为此次造办的是金质“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图8)。“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的佩戴方法是挂垂于胸前,造型更类似“组玉佩”。“组玉佩”是中国古代佩绶制度的组成部分,在历代史书中的《舆服志》中均有记载,“来自封建社会之等级制,尚礼法,重度数,尚自然的农业季节秩序,具体表现在‘礼器’上”[8]。“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仿造“组玉佩”也是为了显示中国自有的封建秩序,有将它作为一种“礼器”之意。“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从上至下分别为仿西方奖章铭条、寿桃纹饰、蝙蝠纹饰,各组件之间用两条金链相连;主体正反面基本一致,只是正面文字为“大清御赏”四字,背面文字为“奖赐武功”,正反面文字两侧为双龙纹饰,章体的下方还有三条金链。
(四)钦赐厦门税务司休士一等宝星
1865 年(同治四年),左宗棠奏请奖赏厦门税务司休士⑤时,清政府将奖赏的权利给了李鸿章,李鸿章按照“函发天津所制宝星式样”,“饬据苏松太道丁日昌照造一两四钱重、中嵌珊瑚一等金功牌一面……咨请恭宣谕旨,颁给该税务司休士祗领”[9]。
图5 佩戴了“奖武功牌”西方军人
图6 金质二等“金宝星”正反面
“钦赐厦门税务司休士一等宝星”(图9)以崇厚造办“金宝星”为依据,有“金宝星”的特色,但也有所发展。“钦赐厦门税务司休士一等宝星”中用云纹作为装饰,正面上方为“大清御赐”四字,下方为“一等宝星”四字,在下方的流苏上还专门加上了两个铭条,铭条之间用三条金属链相连,一个铭条上有“钦赐”二字,另一个上写有“厦门税务司休士”七字,考虑到休士是英国人,还添加了英式奖章的别针和金属钮。
图7 戴着“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的日意格雕塑胸像
图8 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
图9 钦赐厦门税务司休士一等宝星
(五)大清钦差大臣赏给功牌
1869 年(同治八年),李鸿章访问英国时在伯明翰造币厂定制了“功牌”(图10),“大功牌正面为两条龙相对,中间是红日,背面铸有中文写有‘大清帝国钦差大臣’⑥,直径43 毫米,重量73.2 克,银质;小功牌基本一致,但直径92 毫米,银质”[10]。“大清钦差大臣赏给功牌”由于为伯明翰造币厂制造,与国内造办的“功牌”完全不同,呈现出的是近代机制币的特征。它无疑是伯明翰造币厂想表现自身的造币技巧而造,在当时包括伯明翰造币厂在内的诸多西方造币厂都希望能够为清政府制造现代钱币,以获取巨大利润。
三、“器以载道”:“只赏洋人”金属功牌造物思想与源流分析
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使用贵重金属制造,造型与装饰复杂华丽,反映出封建社会中统治阶级以宣扬自身权利为主要特征的造物特征。清代的造物“在艺术上,缺乏较高的美学境界,把艺术和技术等同起来……其制作水平远远超过前代,使技术得到了飞跃的发展”[11],大胆地与外来风格相结合,在造物工艺上“吸取了历代的工艺制作精华,材料基本做到物尽其用,造型及品种也更为丰富多彩,也正因为清代图案纹饰的富丽精致,所以直到现在都具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以及相当高的审美性”[12]。
“以形寓意”是中国古代造物思想的具体体现,更多的是强调造物中的精神内涵。从造型上来看,各类“只赏洋人”金属功牌在造型上或直接、或间接地指向玉璧,“在《周礼》一书所归纳的上古玉礼制度的关键性玉器组合‘六器’之中,没有任何一种玉礼器能够像玉璧这样具有持久和广泛的文化渗透性、历史传承性”[13]。玉璧所带有的礼仪和神秘性质,也与“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造物思想不谋而合。纵观“只赏洋人”金属造型关系,都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圆形”,这来源于古代先民的太阳崇拜,在出土的商代祭祀用甲骨上的甲骨文已有“规”字,“规”是用来画圆的。《后汉书》中说,“阳以圆为形,其性动”,“方孔圆钱的构图借鉴的是阴阳家的宇宙图式:外圆内方,除了便于使用和贯穿之外,庶几还有‘道圆德方’‘智圆行方’等意旨在”[14]。“奖武功牌”的章体就仿造了中国方孔圆钱的造型,而方孔圆钱中有一种带有奖励性质的“赏钱”,著名的“西王赏功”⑦就是“赏钱”,方孔圆钱的早期形态“圜钱”就是仿造玉璧所制。著名语言学家高鸿缙在著作中也赞成圜钱是仿造玉璧的造型;又如“大清御赏奖赐武功功牌”其仿造的是组玉佩,是古代礼仪用玉器世俗化的代表。
“器以载道”是中国古代的主要造物意识。造物需要借助“符号”来表现表征文化与内涵,也是造物体现意识形态的重要载体,清政府在与西方各国的交往过程中经历了由开始的“万国来朝”到后来的“平等姿态”,“不管意识形态采取何种方式将自己神秘化、美学化、合法化,其最终的目的总是为维护占据统治地位的阶级的意识形态服务,为一定的经济基础服务”[15]。“只赏洋人”金属功牌中使用最多的“符号”是“双龙戏珠”纹饰,其最早来自中国古代天文学的星球运行图,从东汉开始成为表达喜庆的“符号”。“只赏洋人”金属功牌将“双龙戏珠”纹饰作为主要的装饰,首先是脱胎于清代纸质功牌的外部装饰,宣扬其“御赐”的属性;其次“只赏洋人”金属功牌有“礼器”的属性,将“器”的“形”和“意”都指向中国古代的“礼器”玉璧,“昔者君子比德于玉”,将玉璧的“美德”⑧通过“形”赋予“器”本身,也暗喻希望获得者具有这种美德。对于“道”的强调使依附于“器”上的“符号”摆脱了神话原本所拥有的神秘意味,变为纯粹的审美语言和图像。这些佐证都为考证“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造物源流提供了依据(图13)。
四、“饮流怀源”:“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的影响
“宝星,即勋章也。以镶嵌珍宝,光芒森射,故谓之宝星。”[16]1878 年(光绪四年),清出使英国钦差大臣郭嵩焘在伦敦读到一则新闻:“近年波斯国主⑨游历伦敦,君主⑩亦赠以宝星k。《代谟斯》新报l颇訾之曰:‘哈甫色维来意斯里(得)m,何足以当宝星也?’盖西洋言政教修明之国曰色维来意斯得n,欧洲诸国皆名之。其余中国及土耳其及波斯曰哈甫色维来意斯得,哈甫者,译言得半也,意谓一半有教化,一半无之。其名阿非利加诸回国曰巴尔比里安o,犹中国夷狄之称也,西洋谓之无教化。”[17]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英国报纸对于奖赏“波斯国主”以勋章颇有微词,认为不应该把勋章奖赏波斯这类半开化的国家,而西方将中国与波斯被归为一类,这使郭嵩焘深受刺激。由此可见,在清政府官员与西方交往的过程中接触并逐渐认识到西方人对于勋章(宝星)的重视。
图10 大清钦差大臣赏给功牌
图11 清末“只赏洋人”金属造型源流关系
图12 头版二等第一双龙宝星
图13 第二版一等第三双龙宝星
“外国规例,凡有交往之国,或两国有交涉事件办理,成功则国皇颁赐宝星,互相赏賫以志旌异。”[18]1881 年末(光绪七年),奕䜣向清政府上奏《总署奏厘定奖给洋员宝星章程折》,拟以“只赏洋人”金属功牌(金宝星)造型为基础,制定并颁布了双龙宝星章程;1882 年(光绪八年)正式设立了双龙宝星用来代替“只赏洋人”金属功牌,用于外交场合和奖赏为清政府效力的西方人。双龙宝星头等为长方形、二等为菱花形、三等至五等基本为圆形,共分为五等十一级,其中一、二、三等再分三级。1897 年(光绪二十三年),总理衙门上奏《总署奏改定宝星式样请旨遵行折》,双龙宝星的等第不变,但造型一律改为圆形并配以星芒。以1897 年为界,之前制造的双龙宝星称头版或第一版(图12),之后制造的被称为第二版(图13)。
五、结论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是清末洋务运动的思想概括,这场运动希望用西方先进的技术来巩固已经病入膏肓的封建体制,在传统造物方面则表现为希望用西方的技术思想来改造传统学说的不足,重视技术层面来“师夷长技”。清末“只赏洋人”金属功牌就是这一时期的特殊产物,是两种文化激烈冲突的结果。纵观各类“只赏洋人”金属功牌,其设立和造办者皆为洋务运动派的大臣,从抵触西方的“奇技淫巧”到学习西方,为中国传统造物引入了工业化和标准化的提供了基础,这也是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接纳。传统工匠们将具象的形态经过借喻、比兴的艺术手法运用在“只赏洋人”金属功牌上,凝聚了中国的审美观、世界观和造物伦理观,也加入了一些外来因素,“这也说明了以儒家思想为主题的传统的工艺观,已不能适应近代生活的变化,对于工艺的看法的变化终究要有新的内容来代替”[19]。“只赏洋人”金属功牌是研究清末对外交往的重要实物史料,同时也是研究清代奖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很强的人文和艺术价值,考证其造物源流,有助于厘清清末奖赏制度,对研究清末金属工艺美术的发展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注释:
①查理·乔治·戈登(Charles George Gordon,1833—1885),1863 年至1864 年间任围剿太平军的武装组织“常胜军”军事首领。
②“勋章”一词在汉语中的意思是指授给有功者的荣誉证章或者标志,可以视为广义上的勋章概念,而在英语中广义的勋章概念一般包括“order”和“medal”。“order”在中文中为狭义上的勋章;而“medal”可译为奖章。
③指西方勋章、奖章绶带上代表某次重大事件或战役的金属条,金属条上带有铭文,固定在绶带上。
④都铎玫瑰(Tudor Rose),有时称为英格兰玫瑰(English Rose),是英格兰的传统徽记,其名源自英国都铎王朝。
⑤休士(George Hughes),英国人,1862 年12 月16 日至1865 年4 年12 日任厦门税务司。
⑥此处对于文字描述是翻译而来,比实际多出“帝国”二字,应为翻译问题。
⑦西王赏功是明末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在成都建大西政权时铸造的带有奖励性质的“赏钱”,分金、银、铜三种,以奖赏有军功者。
⑧孔子从儒家角度,以拟人化语言阐述了玉的十一德,即仁、智、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并认为君子应该重视自身修养。
⑨指波斯国王纳赛尔丁·沙阿·卡扎尔(Naseral-Din Shah Qajar,1831-1896,1848-1896 在位)。
⑩指的是时任英国君主的维多利亚女王(Alexandrina Victoria,1819-1901,1837-1901 在位)。
k 指嘉德勋章(The Most Noble Order of the Garter),由英国金雀花王朝爱德华三世于1348 年设立,嘉德勋章授予条件苛刻,且有人数限制。
l 即《泰晤士报》。
m 即英语half-civilized(半开化)。
n 即英语civilized(文明)。
o 即英语barbarian(野蛮人、未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