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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的建立与发展

2020-06-19李健卢胜军

智库理论与实践 2020年3期
关键词:独立产品建设

李健 卢胜军

摘要:[目的/意义]独立防务智库是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智力”建设有益的补充,也是必要的协同,进行国防信息与战略研究领域的军民融合,也是必然的发展之路。[方法/过程]对独立防务智库本质的认知、体系建设的原则、研究的方法论、思想产品线的体系架构、如何进行战略传播等几个方面进行探讨。[结果/结论]根据中国特色有所取舍,建立专业化、独立性的防务智库,进而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军事智力”差距。

关键词:独立    防务智库    建设    发展    产品

分类号:C932.4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3.04

为应对新威胁、适应新格局,2015年11月24日至26日,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在京举行,正式拉开中国军事变革的序幕。2015年3月12日,国家把“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并于2017年1月设立中央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随着军民融合战略的深入推进,走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道路,将成为未来中国军事变革和军事力量发展的必然。独立防务智库是对我军“军事智力”建设有益的补充,也是必要的协同,进行国防信息和战略研究领域的军民融合,也是必然的发展之路。本文重点从本质认知、体系建设、研究方法、产品架构等方面,对独立防务智库的建立与发展进行探讨。需特别说明的是,本文聚焦于独立防务智库,而非军队隶属的防务智库,也仅代表笔者本人的观点与立场,并不一定具有普遍性。

1  独立防务智库的内涵与外延

作为军队所属智库的补充,独立防务智库有其存在的价值,对此无需累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与公民社会计划”负责人詹姆斯·麦甘(James McGann)教授认为“在思考如何发展的问题之前,智库首先要对自身定位有充分的认识”[1]。尤其是对中国独立防务智库而言更是如此,笔者认为,从理想到现实是防务智库建设的必经之路,尽管国内软环境已日益改善,但作为独立防务智库,更要认清形势,认清防务智库的本质与自身的定位,如若不然,建议莫入此门。因为,对智库本质的认知将决定之后所有的一切智库行为,而创办者的价值取向直接决定了其对智库本质的认识。

何谓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这个问题我们前期已做过深入探讨,我们认为,在充分吸取国外防务智库发展经验的同时,基于我国特定战略环境和保密制度要求,以军队、政府、国防科技工业界为主要客户,以外军研究为主要方向,不抱怨,不坐等,自力更生谋发展,独立客观地为我国军事变革与国防建设决策提供辅助智力资源的民营性社会组织——这就是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的基本属性。这种认知也就决定了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的属性、理念、目标、方法与运营。从行为体视角来看,笔者对智库的本质归纳为3点:智库不是学术机构,但必须以学术研究为基础;智库不是公司,但必须以公司运营为方法;智库不是幕僚机构,但必须以思想输出为目标。简单而言,就是一种以服务中国国防事业为宗旨,不以赢利为第一目的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的价值取向。相反,另一种是以服务中国国防事业为路径,以赢利为第一目的的商业组织的价值取向。而这种价值取向,我们不能简单地评论其对与错,但这确实背离了防务智库的本质,应冠以“公司”而不是智库的名称。

自身定位明确后,就面临着与外界关系的问题,或者说是输入与输出的问题。由于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的单位属性是游离于体制之外的民营社会组织,其没有条件也不应该接触内部的秘密信息——西方防务智库也是如此,所以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必须建立在充分利用公开来源信息基础之上,进行深入地开源情报多源分析,即以“公开信息来源为输入”。智库独立本质的属性决定了独立防务智库必然身处决策链路之外,没有条件也不应该直接影响决策,而应采用多出思想、多出成果间接影响决策的用户关系模式,即“提供独立客观的第三方意见为输出”。

2  独立防务智库的建设与原则

世界上任何团体、组织无不坚持以人为中心进行体系建设与能力建设,人才永远是最为宝贵的资源。在吸纳高水平人才方面,很多智库性质的机构是以研究能力与水平为第一考量要素,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笔者则倾向于按“理想-品德-潜质-能力”的排序吸纳研究人员,采用“吸纳退役军官为主,辅以自主培养”的建设模式。简单地说,作为不以赢利为第一目的的独立防务智库,必须以“干事业的心态”才可能走得更远,否则,若因利而聚,则利尽人散。

在人才方面,美国军事智库和防务智库极为重视退役或退休人员,退役军官、退休情报官、退休政府官员等构成了军事智库和防务智库的主力军,其中退役军官则是主力中的主力。这种现象极为普遍,特别是在知名智库中: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 CSBA)的17名研究员中,11人有军队服役经历或曾是国防部文职官员,占研究员总人数的比例为64.7%;新美国安全中心(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CNAS)現有137名研究人员的任职经历可查,超过半数是军队退役军官或曾在国防部担任文职,其中海陆空军退役人数分别为19人、13人、4人,此外还有38位国防部前文职人员。在美国,除了广泛吸纳退役人员外,还有一个特别现象就是退役中校创办防务智库,最具代表性的是安德鲁·克雷皮内维奇陆军中校退役后创办了战略预算与评估中心,还有托马斯·巴尼特海军中校、威廉·霍格斯塔德海军陆战队中校等退役后都创办了自己的防务智库。其原因主要在于在美军军官升迁制度下,非作战指挥官由中校晋升至上校通常比较困难,因此许多研究型军官在作为中校退役后进入军事智库或防务智库,继续从事防务研究,这极大加强了军事智库和防务智库的专业性[2-3]。目前,这种现象在我国也开始兴起,许多独立防务智库如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以下简称为知远所)、远望智库、永鼎智库、聚戎智库等创始人都是退役校官,并且吸纳更多退役军官进入防务智库,共同致力于防务研究。

那么如何建设独立防务智库呢?笔者根据实践经验认为应先确立体系结构建设的基本原则,在体系结构建设方面包括但不限于以下8个基本原则。

第一,系统视角:开放式平台下的系统论、控制论、方法论。

第二,能力视角:开源信息充分利用、坚持立场,保持独立思维能力。

第三,运行视角:确保政治与运行上的安全、确保内部人员的控制与管理、确保对外不乱说话,在有效利用与规避风险之间寻找平衡。

第四,业务视角:回归常识,研究本质规律,逐步形成思想产品生产线。

第五,信息流程视角:流程清晰化,为组织结构与业务体系的建设提供指导。

第六,组织结构视角:能力生成与能力使用分离,灵活的跨域集成模式。

第七,标准化视角:学术成果标准化、军事术语标准化、数据格式标准化。

第八,学术研究视角: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在尽可能涵盖军事科学全领域之下,进行重点领域研究。

3  独立防务智库的运营与发展

以人为中心,遵循独立防务智库体系结构建设的8项基本原则,以“评估-规划-行动-分析-调整”为方法,展开学术研究与学术交流,逐步建设独立防务智库。在运营与发展过程之中,笔者认为,以下几个方面尤为重要。

一是自我评估与战略规划。正如詹姆斯·麦甘所说“智库要明白自己掌握了哪些人力资源、哪些科技资源,继而划定自己的研究范围和服务重点”[1]。在行动之前应着实对内评估与对外评估——即“你能做什么”和“你做的对不对”,以获取阶段性战略规划的依据。

二是立足长远发展构建适合自身的“系统与控制”。世界各国林林总总的机构与组织,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系统与控制,每个系统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局限,而控制又不是十全十美的理想化“控制”。但若没有成熟的“系统与控制”,一个机构肯定无法长期有效运转的。以知远所为例,自2001年初建立的“美国军事网站”起家,2008年筹建并于2013年4月正式获批成为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非政府组织,知远所坚持以“坚持非营性的立场、塑造核心竞争力、遵循商业化运作规则”的防务智库整体运营模式,经过十多年风雨磨砺,其思维范式与战略文化逐渐沉淀,基于对中国特色独立防务智库的本质认识,初步形成了知远所特有的“系统与控制”体系:知远所学术根基是公开来源信息,故采用开放式系统边界和纯净式内核形态,构成知远所“系统形态”,所谓“纯净式内核形态”就是前文所说的“干事业的心态”。在这种“系统形态”之下,控制就是“自主的、自愿的、自然的”,形成了由内向外的知远所治理与个人学术塑造过程。

三是简单又复杂的独立性。独立性是智库界非常关注的话题,当我们谈及独立性时,往往首先联想到形态上的独立性,其实并非如此。这里讨论的独立性更强调思维方式上的独立性。美国智库往往崇尚和鼓吹独立性,例如美国军方直属的诸多军事智库,即使在隶属关系、经费支持、人事制度、行政管理等方面受上级管辖,但却能保持领域方向、思维方式、研究观点上的高度独立。如作为美国陆军转型与军事变革策源地的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在2011年7月就以“怎样从当前力量向2020年—— 一个财政紧缩时代的陆军转型”为题,开始了系统内的探讨与研究,提出了包括“2020年的美国陆军必须做些什么?”等12个针对美国陆军未来最具代表性的思考和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建设“2020美国陆军”长远规划,并就具体转型目标与改革方案等问题组织了多场次全陆军范围内的大讨论,而最终成果即成为引领美国陆军未来发展的“纲领性”思路。再如,海军分析中心(Center for Navel Analysis,CNA)直属美国海军部,设在纽约州的罗彻斯特大学内,主要从事海军战略、战术等领域研究。为确保思维方式的独立和专业,该中心研究人员多为退役军官和文职人员;同时,在自主研究方面,该中心除完成军方委托的课题外,还将1/4的年度预算经费用于自主课题,以保持研究的灵活性和独立的创新性。还有与国防部并不存在隶属关系的美国防务智库界翘楚兰德公司,自建立至今一直强调它是一个独立、客观、非营利性、不代表任何派别的咨询机构,并自始至终地将这种理念贯彻到各项研究工作中,并由一个20多人组成的监事会来保障实现。在资金投入方面,与海军分析中心一样,它也将近1/4左右的年度预算经费,用于有意义或将会造成重大影响的自主课题研究[4-5]。

四是保持思想的鲜活性。毫无例外,防务智库第一服务对象就是本国的军方机构,在强调思维独立性的基础上,如何使独立防务智库的研究成果或独立思想能有效推广,是防务智库的最终职责所在。美国防务智库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在美国国防部建立之初,美国防务智库就与其保持着紧密的交流合作关系,军方不仅提供重要的研究项目和资金,而且直接提供咨询指导或委派专人参与课题研究。在指导防务智库具体课题研究中,军方根据任务需要还会派现役军官或文职人员,以国防部研究员(DoD fellows)的身份加入防务智库的研究团队,以“军民融合”的方式协同开展工作。甚至由军方领导直接担任防务智库指导咨询机构的负责人,如兰德公司空军项目部和阿罗约中心的咨询委员会就是由美军参联会副主席领导,而国防研究所的咨询委员会则由美国国防部负责采购、技术和后勤的副部长首席助理领导。这种密切关系,确保了课题研究的思想灵活性以及研究成果的高质量和实用性。

除了緊密的合作交流关系,美国独特的“旋转门”式人才流动机制,使防务智库与军方之间在思维方式方面“无缝衔接”“二轨互动”,不仅军方观点可以直接转变为智库任务需求或思想来源,而且智库观点同样可以直接转变为军方决策或政策源泉。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才的旋转带动了思想的“左右逢源”和鲜活特性。如一个典型案例是美军“第三次抵消战略”推手国防部常务副部长罗伯特·沃克,2001年以上校军衔退役后进入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从事海上作战研究,之后历任海军部副部长、新美国安全中心主任,并在2014年4月30日正式就任美国国防部第32任常务副部长。因在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海军部、新美国安全中心等丰富的军地战略层工作经历,罗伯特·沃克对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原主任安德鲁·克雷平涅维奇乃至美国五角大楼“尤达大师”、国防部净评估办公室原主任安德鲁·马歇尔的军事变革思想自然心领神会,在担任国防部常务副部长时强力推出“第三次抵消战略”就不足为奇了[6]。

长期以来,由于缺乏安全、有效的“旋转门”机制,以及受僵化的保密制度制约,我国独立防务智库与军方之间并未建立长效的思想交流沟通机制。自2015年,习近平主席鲜明提出把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以来,国防信息和战略研究领域军民融合也在不断地交互、磨合之中,军地思想“旋转”指日可待。

五是塑造核心竞争力。笔者认为,核心竞争力的本质不是战胜或消灭对手,而是具备创造独特价值的创新能力。在对抗性极强的战略研究领域,防务智库当然处于激烈的竞争环境,更需要始终保持这种创新能力,强化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那么独立防务智库如何塑造核心竞争力呢?可考虑以下4方面建议。

第一,确立合适的研究基点和研究主线。研究基点和研究主线是智库的核心研究领域和方向,属于自己的核心领地,需要深耕细作,坚持沿既定方向做深做实,不为所谓热点牵引、搅扰。美国防务智库在这方面极有现实经验和说服力,如兰德公司著称于世主要在于其军事尖端技术战略和重大军事战略研究,海军分析中心以海军战略战术为主要研究方向,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则集中于战略评估与国防资源配置分析等[2],可谓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各有千秋,这是它们成功的重要原因。但也有反面案例,如兰德公司近年来业务急剧扩大到商业、环境等诸多领域,模糊了研究基点和主线,从而导致其在美国国防部和军方的影响力有所下降。这种问題在我国防务智库中也普遍存在。

第二,建立并不断完善研究方法论与分析工具。在当前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条件下,先进战略研究方法与分析工具是防务智库跨越时代潮流的重要“法宝”。兰德公司在战略研究界和智库界之所以声名远扬,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它自创建起就重视分析研究方法与技术手段建设,甚至设立若干方法论研究中心以持续投资各种新颖的、跨学科的方法及工具,几十年来确立了在净评估分析框架下定性定量结合的综合分析方法论体系,建立了高品质研究分析标准与质量审查机制[5]。特别是在分析工具方面,兰德公司从战略评估系统到一体化应急模型的广泛使用,不仅确保了高质量研究报告的出炉,同时也深刻地影响着美军战略评估研究及重大决策。

第三,建设数据工程及基于数据的分析模型。大数据时代,靠数据说话才是硬道理,数据是防务智库的情报信息来源和战略资源,数据工程建设将为防务智库奠定扎实的发展基础。美国军事智库和防务智库无论历史长短、规模大小、研究领域如何,均非常重视数据工程建设,从其研究报告中详尽的引述与数据分析可略见一斑。数据工程建设与分析已经成为智库成熟的标志及其赖以生存的资源和“资本”。目前,知远所正在全力构建自己的“外军防务开源情报数据库”“中国周边地区战略态势情报数据库”和“中国周边地区军事态势情报数据库”,一方面可以服务于自身学术研究的需要,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其他防务研究机构提供服务。

第四,以研究方向为中心,建立并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体系。“知识是血肉,体系是骨架”,知识结构体系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对事物规律性认知的结果,按照一定框架关系组合而成的一套系统。知识结构体系的建立必将有助于独立防务智库学术研究的开展。图1为知远所多年来在开源情报研究方面积累而成的知识结构体系研究框架。

图1  知远所外军开源情报研究知识结构研究框架

Figure 1  Framework of knowledge structure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 research in Knowfar Institute

4  独立防务智库的资金与产品

在我国,智囊团、思想库、幕僚机构等智库形态历史悠久,形态多样,但真正引入现代意义上的智库还是近些年的事情,但智库界许多人对智库赖以生存的资金、产品以及“非营利性”与“赢利(同‘盈利)”关系的认知比较模糊。一般认为,智库是非营利性机构,而这类机构是以理事会为核心管理组织,而不是商业机构的股东大会。智库不以“营利”为目的,不能靠“包养”,所有经营所得只能用于再发展不能用于个人分红,但必须“赢利”,这是智库生存发展的资金来源。如何解决自身的“造血功能”是智库能长足发展的根本所在。在这方面,美国防务智库极具代表性,军方直属的军事智库通常有军方拨付的固定研究和发展经费支持,无须为发展资金担忧,但联邦政府资助的研究中心和其他独立防务智库,虽有一定的政府资助或社会捐赠,但均以目前市场上通行的商业化运作规则为手段,获取自身发展所需资金。这与我国防务智库状况颇有相似之处,但美国防务智库的市场化程度更高,政策更为完善,发展更为成熟。像海军分析中心和兰德公司等智库可获得联邦政府资助,战略预算与评估中心有较为稳定的国防部资金来源,布鲁金斯学会之类智库有稳定的社会捐赠来源,虽然发展资金压力都不大,但也都会将自主课题形成项目需求书,主动向军方或其他用户兜售,以扩展其资金来源。而其他一些防务智库无不为稳定的资金来源而犯愁。

因此,防务智库不仅要扩大捐赠渠道,争取用户研究项目,更要建立年度会员模式、数据库服务模式、研究咨询服务模式、期刊与出版物模式、培训模式等“长期稳定的赢利产品线”,这是防务智库利用商业化运作规则创造稳定资金来源的典型商业运营模式。正如安德鲁·马歇尔曾说“净评估办公室的职责就是用钱买思想,再用思想换成钱”[6]一样,智库的第一产品自然是思想产品,按运营模式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思想产品线,是一个独立防务智库成熟的标志。作为“思想产品线”则应具备以下几个基本特征:长期性、连贯性、稳定性和权威性。以知远所为例,知远所成立10年以来,根据自身定位与发展规划,逐步建立了公开来源数据库服务、公开来源信息服务和公开来源情报课题研究服务3大系列产品,为我国防务研究界提供了殷实的公开来源数据、信息和开源情报支持。

5  小结

中国军事改革正在进行时,建立健全军队所属防务智库以及独立防务智库体系,意义不言而喻。但就目前而言,笔者认为以下几个问题至关重要:一是必须抱有为后人栽树的心态,以牺牲两代人的大无畏精神,扎扎实实从零开始,改革不是拆后重组,不是新瓶装陈酒、换汤不换药,对智库真实本质的认知将决定今后所有的一切智库行为;二是如果不能格式化原有“折子文化”与“唯上思维”,保持研究思维与分析方法上的独立性,必将走回老路,浪费巨大的国防资源;三是如果不能真实地走出自我封闭的堡垒,广泛引纳商业界与民间的精髓,则很难跨域集成而适应当前高速发展的社会与战争形态,殊不知,未来的战争形态早已超越了战争本身;四是防务智库专家不是媒体专家,服务与影响对象的不同决定了两者有着本质的差别,靠数据说话、靠系统性的分析说话,才是防务智库专家的“腔调”;五是独立防务智库不是军方简单的“来料加工厂”,在一定时间内,在某些领域、某些方向上的思想与研究能力上应具备领先于军方的能力,这才不负独立防务智库之名。

参考文献:

[1] 王广燕. 美国智库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EB/OL]. [2019-06-28]. http://www.cssn.cn/xspj/zkpj/201507/t20150714_2077587.shtml?COLLCC=4197371670&.

[2] 李健, 马增军. 美国防务智库现状及主要特征[J]. 智库理论与实践, 2016, 1(2): 50-54, 107.

[3] 李健, 马增军. 美国防务智库面面观[J]. 社会科学文摘, 2016(5): 11-12.

[4] 文少保. 我国政府向智库购买决策咨询服务的价值、困境与路径选择[J]. 社会科学文摘, 2016(5): 8-10.

[5] 李健. 中國什么时候才能建成自己的“兰德公司”[N]. 中国青年报, 2015-07-17(009).

[6] ANDREW K, BARRY W. The last warrior: Andrew Marshall and the shaping of modern American defense strategy[M]. New York: A Member of the Perseus Books Group, 2014: 73-152.

作者贡献说明:

李  健:主题与框架设计、调研分析、内容撰写;

卢胜军:修改补充。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e independent defence think tank is a useful supplement to the “military intelligence” construction of the Chines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and also a necessary synergy. The integration of military and civilian in the field of national defence information and strategy study is an inevitable development path. [Method/proces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cognition of the essence of the independent defence think tank, the principles of system construction, the methodology of research, the architecture of the product line of thoughts, and the way of strategic communication. [Result/conclusion]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the establishment of a professional and independent defence think tank should be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a to narrow the gap with  developed countries in “military intelligence”.

Keywords: independent    defence think tank    construct    develop    outcome

收稿日期:2019-12-01     修回日期:202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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