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医护人员焦虑相关因素与对策
2020-06-18谢朝云陈应强陈振文林德颖
谢朝云,张 萍,谢 强,陈应强,陈振文,林德颖
1.贵州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贵州 都匀 558000) 2.黔南州人民医院(贵州 都匀 558000)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是指2019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新发急性呼吸道传染病[1]。首发于2019年12月左右并迅速暴发流行并很快引起全球大流行。面对疫情医务人员站在战疫的最前线,同时也是受到生理与心理压力最大的群体,面对严峻疫情,医护人员心理压力的加大,心理健康受到影响,是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的易感人群之一[2],医护人员缺乏安全感[3];而医护人员心理健康状况又直接影响医护人员应对疫情的能动性[4],吴喜强等[5]研究显示,医护人员的积极应对与内外倾向、神经质正相关,与抑郁、焦虑负相关;消极应对与内外倾向、精神质负相关,而与抑郁、焦虑正相关。保持他们的心理健康、生理健康以及良好适应能力是战疫胜利的关键,被列为COVID-19疫情期间紧急心理危机干预的一线人群[6]。但目前针对COVID-19疫性期间医护人员的焦虑状况的研究偏少,且不系统。因此,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方式探讨和研究COVID-19疫情期间焦虑的心理健康状况与其相关因素,旨在为应对疫情等重大公共事件期间医护人员心理卫生保健寻找可行方法。
1 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2020年1-2月COVID-19疫情期间某医院部分科室394名在岗正常的医护人员进行问卷调查,排除行政、后勤、医技、退休返聘、进修生、实习生与见习医护人员,发放问卷394份,回收有效问卷394份,问卷调查有效率为100.00%。394名医护人员中男性98名,占24.87%;女性296名,占75.13%。年龄21~59岁,平均(38.79±9.69)岁。已婚297名,占75.38%,未婚52名,占13.20%,离异45名,占11.42%。硕士及以上53名,占13.45%,本科296名,占75.13%,大专及以下45名,占11.42%。初级职称163名,占41.37%,中级职称189名,占47.97%,高级职称42名,占10.66%。工作年限1~37年,平均(13.76±8.68)年。感染科、急诊科、重症医学科、呼吸科、消化内科、心血管内科、神经内科、普外科、骨外科、神经外科、妇产科、儿科、肾内科、其他科所占比例分别是9.14%、6.85%、6.09%、4.57%、5.58%、6.85%、7.36%、8.12%、9.64%、6.09%、9.14%、7.87%和7.11%。
1.2调查方法
1.2.1 调查工具与内容 ①个人一般情况与心理状况调查:包括年龄、性别、职称、学历、科别、工作年限、职业类别、工作身份、工作时间长、工作量增加、工作环境是否满意、是否感到害怕、疲劳、苦闷、抑郁等。②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调查[7]:SAS评分采用4级评分法评定症状出现频度,标准为:“1”没有或很少有;“2”有时有;“3”大部分时间有;“4”绝大部分或全部有。SAS量表有20个条目,其中有15项是用负性词陈述的,按以上标准1~4评分;其余5项正性词陈述的,按4~1顺序反向评分。20个条目各个评分相加得粗分;粗分乘以1.25后取整数得标准分。标准分以50分为焦虑分界值,轻度焦虑为50~59分,中度焦虑为60~69分,重度焦虑为70分及以上。
1.2.2 调查方法 首先统一培训调查员,再由调查员对科室医护人员进行讲解指导并现场匿名调查当场收回调查问卷。
2 结果
2.1医护人员基本情况在被调查的394名医护人员中,47.97%感到工作时间长工作量增加,37.31%担心晋升受到影响,46.19%担心感染家人与亲属,37.56%担心自己受到感染,42.89%担心自己的劳动与付出得不到回报,23.35%担心诊疗错误,49.24%担心家人缺乏理解与支持,21.57%对工作环境不满意,39.09%担心受不到领导肯定,33.50%担心受不到社会支持理解,13.20%担心接触疑似或确诊病人情况,41.37%担心没有人身保险情况,37.06%担心个人防护用品不足,没有得到有效保护。
2.2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在394名被调查医护人员中,256名未检出焦虑症状,占64.97%;检出焦虑症状138人,占35.03%,其中轻度焦虑79名,占57.25%,中度焦虑43名,占31.16%,重度焦虑16名,占11.59%。
2.3医护人员焦虑相关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2.3.1 人口学特征对医护人员焦虑症状的影响 不同性别、不同学历、不同婚姻状况、不同职业类别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无统计学差异意义(P>0.05),而不同年龄、不同工作年限、不同职称、不同科别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有统计学差异(P<0.05),其中初级职称焦虑症状检出率较高,高级职称焦虑症状检出率较低;不同科别医护人员焦虑症状检出率较高的科别为急诊科、重症医学科与感染科;不同年龄医护人员焦虑症状检出率较高的年龄段为35岁以下;不同工作年限医护人员焦虑症状检出率工龄段为10年以下,见表1。
2.3.2 焦虑与非焦虑医护人员相关工作因素 工作时间长工作量增加、担心晋升受到影响、担心感染家人与亲属、担心自己受到感染、担心自己的劳动与付出得不到回报、担心诊疗错误、担心家人缺乏理解与支持、对工作环境不满意、担心受不到领导肯定、担心受不到社会支持理解、是否接触疑似或确诊病人情况、担心没有人身保险情况、担心个人防护用品不足等工作相关因素,均有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2。
表1 人口学特征对医护人员焦虑影响情况[n(%)]
特征焦虑无焦虑χ2P性别 男30(30.61)68(69.39)1.1160.291 女108(36.49)188(63.51)年龄/岁 <2512(46.15)14(53.85)24.6770.000 25~37(55.22)30(44.78) 30~25(44.64)31(55.36) 35~17(26.56)47(73.44) 40~15(26.32)42(73.68) 45~18(28.57)45(71.43) ≥5014(22.95)47(77.05)婚姻状况 已婚107(36.03)190(63.97)0.8790.644 未婚18(34.62)34(65.38) 离婚13(28.89)32(71.11)学历 大专及以下22(48.89)23(51.11)4.9590.084 本科101(34.12)195(65.88) 硕士及以上15(28.30)38(71.70)职称 高级职称8(19.05)34(80.95)9.1630.010 中级职称61(32.28)128(67.72) 初级职称69(42.33)94(57.67)科别 感染科20(55.56)16(44.44)7.3380.007 急诊科16(59.26)11(40.74)7.4800.006 重症医学科14(58.33)10(41.67)6.1010.014 呼吸科8(44.44)10(55.56)0.7350.391 消化内科6(27.27)16(72.73)0.6150.433 心血管内科7(25.93)20(74.07)1.0550.304 神经内科8(27.59)21(72.41)0.7610.383 普外科9(28.13)23(71.88)0.7290.393 骨外科11(28.95)27(71.05)0.6830.409 神经外科6(25.00)18(75.00)1.1290.288 妇产科10(27.78)26(72.22)0.9140.339 儿科8(25.81)23(74.19)1.2570.262 肾内科7(25.00)21(75.00)1.3310.249 其他科8(36.36)14(63.64)0.0180.892工作年限/年 <536(50.00)36(50.00)26.1630.000 5~38(51.35)36(48.65) 10~24(29.27)58(70.73) 15~12(21.82)43(78.18) 20~14(22.95)47(77.05) ≥2514(28.00)36(72.00)职业类别 医生44(32.35)92(76.65)0.8620.419 护士94(36.43)164(63.57)工作身份 编制内74(30.58)168(69.42)5.4510.020 编制外64(42.11)88(57.89)
表2 焦虑与非焦虑医护人员工作相关因素比较[n(%)]
2.4医护人员焦虑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以医护人员是否有焦虑症状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有统计学差异的因素为自变量,进行非条件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显示,感染科、急诊科、重症医学科、担心自己受到感染、担心缺乏家人理解与支持、担心不受到领导肯定、担心不受到社会支持理解、担心接触疑似或确诊患者情况、担心个人防护用品不足为焦虑症状危险因素(P<0.05),见表3。
3 讨论
医护人员是焦虑抑制症状的高危人群,其发生明显高于其他人员[8]。本研究发现在394名被调查医护人员中,检出焦虑症状138名,占35.03%,提示COVID-19疫情期间医护人员焦虑的发生明显较高;其发生与COVID-19疫情的严重性不确定性,以及一系列社会与个体因素有关[9-11]。医护人员心理健康状态直接影响其疫情防治工作状态与服务质量,不仅影响医护人员本人,也会引起战疫服务质量下降[12]。本研究显示医护人员的焦虑检出率高于徐松等报道的结果可能与COVID-19疫情有关[13]。表明COVID-19期间医护人员心理健康状况确实不容乐观,工作压力影响医护人员的身心健康,工作积极性下降,易产生疲倦感,从而影响疫情防治工作质量。
表3 医护人员焦虑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本研究显示,不同学历的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不同,大专及以下焦虑检出率较高,而硕士及以上较低,可能与学历高医护人员有较高的医学基础知识,更易理解与运用COVID-19的防控措施有关。与此相似,高级职称医护人员与初中级医护人员相比有较多的临床防控经验与知识基础,面对新发的COVID-19较为从容,焦虑检出率较低,与刘雅南等[14]研究结果相似。从年龄看,年轻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较高,以年龄35岁以下为主,从工作年限看,工作年限短的医护人员焦虑检出率较高,以工龄5年以下多见,主要与其因应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经验不足,缺乏充分的心理准备有关,年龄较大工龄较长的医护人员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有较为充足的经验,特别是经历过2003年SARS防控的老同志面对疫情的恐慌更有足够的应对能力[15]。多因素分析显示,感染科、急诊科与重症医学科是焦虑的独立危险因素,与以上科室是COVID-19疫情期间其救治的一线科室,工作强度更大,风险更高,更易产生焦虑有关[16],应引起特殊关注。本次调查显示,担心自己受到感染、担心缺乏家人理解与支持、担心不受到领导肯定、担心不受到社会支持理解、担心接触疑似或确诊病人情况、担心个人防护用品不足为医护人员焦虑症状主要危险因素;担心自己受到感染主要是其面对新发的COVID-19流行特征知识缺乏,如何正确防护缺乏正确认识有关,表现为防护不当,过度防护,担心防护用品不足,此时医护人员心理比较脆弱,急需要家庭、单位与社会的支持与帮助,表现为担心得不到家庭、领导与社会的支持[17-18]。医护人员在战疫过程中如果能够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能更好地完成战疫任务。相反则会心理压力增加,身心健康受到影响[19]。针对研究COVID-19的焦虑与心理健康现状的结果,采取相应主要措施:①加强医护人员COVID-19防护知识的培训,增强医护人员正确防护知识与防护技能水平,指导正确合理科学的使用防护用品,防止防护不足与防护过度;提高医护人员对COVID-19的认知,树立可防可控的信心;做好医护人员的心理培训,提高心理自我调节能力;②领导深入一线,靠前指挥,对抗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关心,提高士气树立信心;③宣传医护人员抗疫典型事迹,媒体引导,建立尊重医护人员的社会氛围;④通过工会妇联引导家庭的支持与理解;⑤建立心理干预小组,对有焦虑症状的医护人员早期进行心理辅导。此外,改善一线医护人员的工资待遇;合理安排一线医护人员工作与休息时间,也可减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医护人员的焦虑检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