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形，情无声

伏春荞 罗迎嘉 钟太伶

摘要：水是什么形状？论现实，水是无形的，透明的，流动的。但是水在某种程度上又是富有巨大力量的，甚至能将这种无形转换为有形。这些表现形式，在托罗导演的《水形物语》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其讲述了冷战时期，哑女艾丽莎在政府实验室做清洁女工，意外发现科学团队准备解剖研究的半人半鱼的怪异生物，并下定决心营救人鱼而发生的一系列事。

关键词：《水形物语》;主题分析

1 冷战时局的人性考验

这个故事背景正值冷战时期。正是这样的背景设置，才使得整个故事串联在一起。女主人公艾丽莎在政府实验室做清洁工，她是属于一个底层边缘人物的存在。而每天与她有交集的，正是那些处于上层的科学家和领导人。这是艾丽莎能与人鱼相遇的重要契机。在这一冷峻的时代背景下，人们的相处方式变得紧张，甚至内心大多都已变得冷漠与麻木。对于上层阶级，由于处在这一时代格局背景下，开始一味地追求政治利益。当底层人物与上层人物冲撞在一起，这种差异感便使得人心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理查德便是上层阶级的一个代表，而与他相对应的是霍夫斯德勒教授。虽然两人同属于上层阶级的代表，但是他们被分为了两个派别。冷战期间，因美苏争霸事件使得国际形势变得日益紧张，两国也在政治、科研等方面不断争夺抗争着。影片中，理查德是为美国办事，隶属于美国一方，而霍夫斯德勒是苏联所派出的间谍，站在苏联一方。从现实意义上，理查德与霍夫斯德勒就已经不是属于同一个派别，他们所站的立场也就有所不同。从内心情感来说，理查德自私虚伪、冷漠无情，为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而对于霍夫斯德勒，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工作者，更是一个科学家。面对国家利益的争夺、国家上级提出杀死人鱼的要求，霍夫斯德勒最终选择的是追崇自己的本心，帮助艾丽莎救出人鱼。若不是他的出手帮助，拯救人鱼根本无法成功。这是他们两人在这一时代下做出的选择，究竟是被这一冷峻的时代大背景所磨得泯灭人性，还是选择一如既往地保存住自己的本心，影片中的理查德与霍夫斯德勒已经给出了他们的答案。即使影片最后，他们两人是同样的结局，但是他们所得到的是不同的认同感。霍夫斯德勒完成了他作为科学家的使命，而理查德却是到死却也仍旧什么都没有得到。影片所设立的这一时代背景使得人性的考验来得更加鲜明与直白。即使是脱离这一时代背景，人们所面临的有关人性的选择也依旧一直存在，并且这也是长期以来值得人们不断去深入探讨研究的问题。

2 边缘人物的自我救赎

影片中将几种最为典型的边缘人物聚集在一起，共同形成了一种反抗力量。以艾丽莎为首，艾丽莎是从河边捡来的孤儿，从小便不能说话，并且她所从事的工作是清洁工。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艾丽莎一人便具有了性别、健康、地位三种歧视于一身，她是属于底层边缘人物的一个代表。从影片中可以看到艾丽莎的朋友分别是黑人与同性恋者，他们也都是边缘人物的典型。他们的身份在那时不能被世人所接受，长期以来的备受歧视和侮辱使得他们惺惺相惜。并且艾丽莎本身也带有着一股反抗力量，这样的力量在营救人鱼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并达到极致。艾丽莎在一开始时，面对一切都是选择默默忍受，由于不能说话，即使她的内心对一些事件或言语表示不赞同，也无法及时和真实的表达出自己想法与感受。正因如此，她的个人情感被压抑着，即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也不善于去表达自己。由于自身的缺陷，当她身处在那些身体健全的人们身边时，始终都是一个不完整的生命体存在。而遇到人鱼后，使得她在人鱼身上找到一种共鸣与认同感，这也是她自身的一个转折。人鱼与她一样不会说话，并且作为人们眼中的怪物的存在，也遭受到了许多不公平对待。影片中的人鱼，实则也是另一种特殊边缘人物的符号。艾丽莎与人鱼有太多相似，他们同样不能说话，同样受到不公待遇，同样是孤独体的存在。所以艾丽莎只有在人鱼面前，才会觉得自己并不缺乏什么，她可以在人鱼面前做真实的自己。因此，她对人鱼产生了同理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同理心逐渐转换成了爱。影片以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体现，将艾丽莎与人鱼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鱼可以说是另一个艾丽莎的存在，艾丽莎解救人鱼，实则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救赎。在成功解救了人鱼之后，可以看到艾丽莎自身也开始得到了转变，无论是衣着还是行为，都有了全新的蜕变。如衣着从深沉暗浊的绿色到明亮鲜艳的红色;性格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不会反抗，到后来当面展示出自己对反派理查德的不满等。同时，她的这种反抗精神也影响到了她身边的边缘人物：吉尔斯决定加入解救人鱼的疯狂行为、泽尔达在家庭中开始反击丈夫......最终，主人公收获爱情，反派被正义力量所打败。影片虽是以最俗套的圆满故事结尾，讲述了一个成年人的暗黑童话故事，但影片所体现的深层思想，正是所有底层边缘人物的诉求。他们希望获得平等待遇，他们希望内心诉求得以实现。艾丽莎自我救赎的成功，也是他们心中所切切期盼的愿望。影片反映的是一个时代内，不同种类与阶层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的现实，且迫切想要改变这一局面的存在而产生的一场自我救赎活动。

3 自由平等的殷切希望

自由与平等，也是这部影片所展现出的主题思想。影片时时都透露着与水有着无限关系，而鱼与水，甚至是艾丽莎的鸟形刷鞋器......这些种种，都是影片所展现出的对自由的诠释。艾丽莎这一人物设置为水边捡到的孤儿，她本身就已经带有了自由的属性，没有多余牵绊她的情感存在，这是影片人物具备的物理因素。在她往后的日常生活中，由于身份地位等种种因素，遭到了各种歧视以及不公平待遇。她被一个大社会环境所困住，被人们带有有色眼睛的目光所局限......种种一切迫使艾丽莎追求及向往自由，逃离这一切现实之中的枷锁，这是其情感因素。最终，艾丽莎完成了她的夙愿。在理查德的那声枪响下，她在现实生活中得到了解脱，并换了种方式，以鱼的形式在水中得到了重生，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影片由几种最典型的邊缘人物切入。黑人、同性恋、残疾、女性......并且都是属于底层人物。甚至人鱼作为其他人眼中的怪物的存在，也是一种边缘体。在影片中，边缘人物无一不受到针对与歧视。这也反映了当时那一环境下的现状，人们对于他们这类边缘人物还不能够接受，即使是到现在，还是有部分人不能完全接受他们。影片所展现出来的是边缘人物内心的孤独、落寞，是边缘人物的自白。而对于那些施压者，影片展现出的是他们光鲜的表面下所隐藏的丑恶内心。以艾丽莎为首的一群边缘人物是一股在压迫中所形成的反抗力量。最后主流反派逝去，边缘人物获得胜利，实则也是在对人们存有的不平等思想的推翻。影片所关注的，正是对边缘人物身份的思考及思想转变，伸张反隔离、反压迫、反歧视。

从浅层次来看，《水形物语》讲述的就是正义的一方和邪恶势力一方的对抗，并且正义终将打败邪恶。但从深层次来看，这部影片所涉及到的方面小到对现实社会下人们的生存环境及相互之间的相处方式的揭露，大到对政治体制残酷无情的剖析。国家之间所进行的国际竞争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普通民众的思想，人心冷漠麻木、处事机械体制化，影片中无一不透露着对黑暗现实的揭露和批判。同时，也以美好圆满的结局展现出导演对改变这一现状怀揣着的无限希望，并且以这一结局表现出所有边缘人物渴望平等自由的共同诉求。试问水是什么形状？如果一定要有个说法，那它可以是任何形状。它包容万物，容情水底。

（作者单位：重庆邮电大学移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