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α和PR在前列腺癌组织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

史校学，康郑军，朱海鹏

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泌尿外科，郑州450000

前列腺癌（prostate cancer，PСa）是男性常见的恶性肿瘤，近年来，中国PСa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病死率与发病率的比值约为50%[1]。前列腺的解剖部位隐蔽，多数患者确诊时往往已处于晚期，失去了行早期根治性手术切除的机会，因此病死率较高[2]。既往文献表示，雄激素剥夺疗法是PСa及其转移癌的有效治疗方法[3]。但非雄激素依赖性PСa的发生率逐年增多，相关研究发现，PСa术后化疗联合内分泌治疗的疗效与PСa组织中雌激素受体（estrogen receptor，ER）β的表达情况呈明显负相关[4]。目前，关于ER、孕激素受体（progesterone receptor，PR）与PСa患者预后关系的研究较少。基于此，本研究探讨了ER-α、PR在PСa组织中的表达水平及其与PСa患者临床特征和预后的关系，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2年1月至2015年12月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收治的PСa患者和同期良性前列腺增生（benign prostatic hyperplasia，BPH）患者。纳入标准：①PСa患者均经病理学检查和影像学检查确诊为局限性PСa，BPH患者均经病理检查确诊；②PСa患者均接受过PСa根治术治疗；③临床资料和随访资料均完整。排除标准：①合并严重的器官功能障碍；②合并其他部位恶性肿瘤；③存在其他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疾病；④既往接受过放化疗和内分泌治疗。根据纳入和排除标准，本研究共纳入66例PСa患者和60例BPH患者。PСa组患者的年龄为56～84岁，平均年龄为（66.59±13.08）岁。BPH组患者的年龄为47～81岁，平均年龄为（64.63±14.16）岁。两组患者的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收集PСa患者的PСa组织标本和BPH患者的BPH组织标本。

1.2 检测方法

采用免疫组化SP法检测，所有PСa患者的组织标本均经10%甲醛固定液固定后，常规石蜡包埋，2 μm厚连续切片，切片烤干后经二甲苯脱蜡，梯度乙醇脱水干燥，3%过氧化氢室温孵育，消除内源性过氧化物酶活性，250 ml枸橼酸缓冲液（pH6.0）抗原热修复8 min，采用磷酸盐缓冲液（phosphate buffered saline，PBS）冲洗后置入湿盒，加入ER、PR单克隆抗体（均购自由福州迈新生物技术开发有限公司），4℃冰箱孵育过夜后加入生物素标记二抗，二氨基联苯胺（diaminobenzidine，DAB）显色，苏木精复染，梯度乙醇脱水，二甲苯透明，干燥后封片；利用光学显微镜观察细胞染色情况。采集患者外周静脉血，采用酶联免疫吸附（enzyme-linked immunoreaction，ELISA）法检测前列腺特异抗原（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PSA）水平，试剂盒由热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提供。

1.3 染色结果判定标准

ER、PR阳性细胞表现为细胞核出现淡黄色或棕黄色颗粒。根据细胞染色强度分为细胞无着色、淡黄色、棕黄色，随机选取10个高倍镜视野，观察ER、PR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比。若细胞无着色或无淡黄色、棕黄色颗粒为阴性，反之为阳性；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比≤10%为阴性，＞10%为阳性。

1.4 观察指标及随访

比较两组患者ER-α、PR的阳性表达情况，记录肿瘤直径、Gleason评分，检测PSA水平，分析ER-α、PR阳性表达率与PСa患者临床特征的关系。随访3年，分析ER-α、PR阳性表达率与PСa患者无病生存期的关系。无病生存期指手术日至首次复发日、死亡日或末次随访日（最先发生者）的时间[5]。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相关性分析采用Spearman相关分析；采用Kaplan-Meier法绘制生存曲线，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ER-α、PR阳性表达率的比较

PСa组织中ER-α、PR的阳性表达率为53.03%（35/66）、37.88%（25/66），分别明显高于BPH组织中的28.33%（17/60）、10.00%（6/60），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7.909、13.168，P＜0.01）。

2.2 ER-α、PR阳性表达情况与PCa患者临床特征的关系

肿瘤直径＞1.5 cm、Gleason评分为8～10分、PSA＞7 ng/ml的PСa患者PСa组织中ER-α的阳性表达率均明显高于肿瘤直径≤1.5 cm、Gleason评分＜8分、PSA≤7 ng/ml的PСa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13.960、7.145、15.654，P＜0.01）。肿瘤直径＞1.5 cm、Gleason评分为8～10分、PSA＞7 ng/ml的PСa患者PСa组织中PR的阳性表达率均高于肿瘤直径≤1.5 cm、Gleason评分＜8分、PSA≤7 ng/ml的PСa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10.123、6.496、9.962，P＜0.05）。（表1）

表 1 不同临床特征PСa患者PСa组织中ER-α、PR的阳性表达情况（n=66）

2.3 ER-α、PR阳性表达与PCa患者临床特征的相关性

Spearma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PСa组织中ER-α、PR的阳性表达情况与PСa患者的肿瘤直径、Gleason评分和PSA水平均呈正相关（P＜0.01）。（表2）

表 2 ER-α、PR阳性表达与PСa患者临床特征的相关性

2.4 ER-α、PR阳性表达与PCa患者无病生存期的关系

66例PСa患者均完成术后随访，截至随访结束，复发者18例（27.27%），复发患者的无病生存期为7～33个月，中位无病生存期为17个月。ER-α、PR阳性表达情况均与PСa患者的无病生存期有关（χ2=6.160、4.217，P＜0.05）。（表3）

表 3 ER-α、PR阳性表达与PСa患者无病生存期的关系

3 讨论

PСa是一种性激素依赖性疾病，而相关流行病学报道显示，PСa是老年男性常见的恶性肿瘤[5]。老年男性雄激素水平明显低于中青年男性，因此，雄激素水平不是发生PСa的唯一影响因素。但目前雌激素与PСa发生、发展的关系尚未明确，仍需进一步研究。PSA是临床上应用最广泛的PСa筛查指标[6]。ER-α和ER-β是ER的两种类型。近年来，国内关于ER-α的相关文献报道较少。鲁克庆等[7]指出，ER-α能够促进PСa的发生与发展。Daniels等[8]探讨了肿瘤相关间质在PСa发生中的作用，结果发现，肿瘤相关间质中ER-α和ER-β的阳性表达率明显下调，而PСa肿瘤相关间质中ER-α的表达情况与肿瘤分化阶段和肿瘤分期呈正相关。黄卓雅等[9]研究发现，BPH组和PСa组患者的ER、PR阳性表达率无明显差异。对于ER-α在BPH和PСa中的作用，目前仍无定论。基于此，本研究探究了ER-α和PR在PСa中的表达情况及其与患者预后的关系，为ER-α和PR在PСa临床诊治中的应用提供参考依据。

本研究结果显示，PСa患者ER-α、PR的阳性表达率均高于BPH患者，说明ER-α、PR的阳性表达率与PСa的发生可能有关。PСa组织中PСa的阳性表达率高于正常前列腺组织和前列腺增生组织（P＜0.05）[10]。ER影响肿瘤发生的机制较为复杂，杨丹等[11]指出，ER通路不仅可通过激活STAT3、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of kappa B，NF-κB）信号通路从而促进肿瘤的发生，还可通过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atidylinositol-3-kinase，PI3K）、叉头框结构蛋白A（forkhead box protein A，FoxA）等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调节肿瘤免疫应答。Grindstad等[12]在PСa间质及上皮中发现广泛存在的PR，并发现PGRA和PGRB受体表达的不平衡导致机体激素依赖性组织中孕酮信号发生变化，PGRB高水平可能调节作为肿瘤驱动因子的受体或通过受体本身的致癌化来转化。

本研究还发现，肿瘤直径＞1.5cm、Gleason评分＞8分、PSA水平＞7 ng/ml的PСa患者的ER-α、PR阳性表达率更高。Spearman相关性分析结果也显示，PСa组织中ER-α、PR的阳性表达情况与PСa患者的肿瘤直径、Gleason评分和PSA水平均呈正相关（P＜0.01），表明ER-α、PR参与PСa的进展。在预后方面，随访3年内，66例PСa患者中复发患者为18例，复发患者术前ER-α、PR阳性表达率均高于非复发患者；ER-α、PR阳性表达的PСa患者的无病生存期估计值均低于ER-α、PR阴性表达患者，表明ER-α、PR阳性表达率可负性影响患者的术后预后情况。这考虑与ER-α、PR阳性表达率高的患者的肿瘤潜在恶性程度更高有关，同时此类患者术后更易发生转移和复发，因此，无病生存期短。

综上所述，PСa患者的ER-α、PR阳性表达率高，ER-α、PR的阳性表达率与肿瘤直径、Gleason评分和PSA水平均呈正相关，且ER-α、PR阳性表达的PСa患者的无病生存期估计值更短，因此，ER-α、PR的表达情况与PСa的发生、发展及患者预后均有关。但是，本研究受限于观察时间不足，对患者预后的研究仅限于观察其无病生存期，可能影响预后相关结论的严谨性和科学性，期待更多长期随访的研究进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