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性服务业FDI对中国制造业高端化的影响研究
——基于地区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2020-06-05葛爱雯郑小玲
葛爱雯,郑小玲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全球制造业大国,高端化、品牌化和绿色化发展已逐渐成为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趋势。但在加快转型升级的过程中,我国制造业仍存在“大而不强”“创而不新”的问题,总体竞争力仍落后于先进的西方发达国家。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当今世界进行新一轮产业竞争的主要焦点,其与制造业之间的融合互动关系显著,《中国制造2025》这一纲领更是提出要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的成长,以拉动产业逐渐实现中高端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引入,不仅有利于借助外部资本实现服务业自身科技和管理水平的提升,还能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挥其与制造业间的上下游关联效应以助力制造业的高端化发展。
因此,综合上述背景,研究生产性服务业FDI和制造业高端化的关系,探索其对于制造业高端化升级的影响程度,在加快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培育制造业全球竞争新优势、推动我国逐步向制造业强国转变方面,均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
蔡瑞林、陈万明和陈圻(2014)认为,高端化是制造业摆脱粗放型发展模式、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途径,具体指制造业由相对低端的价值链地位逐渐向高科技、高附加值和高智力密集度的高端价值链攀升的过程。[1]基于此,陶爱萍、盛蔚(2018)从产业的规模、效益、成长和结构四个层面构建9指标评价体系,运用熵值法对我国30个省份的制造业高端化水平进行测度;[2]金燕尔(2018)则以浙江省规模以上制造业为研究对象,以企业盈利能力解释制造业高端化,并分析了加工、研发与营销能力对制造业高端化的影响程度。[3]
生产性服务业源于制造业、独立于制造业,又与制造业存在显著的融合互动关系。林宽、黄慧清的研究(2012)表明,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相互关联,制造业实现高端化攀升离不开对于生产性服务业的依赖;[4]郑雅洁(2017)以中国10个省份2005~2012年的数据为基础,发现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FDI存在协同关系;[5]孟萍莉、董相町(2017)通过对比研究得出,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显著于OFDI;[6]郭帅、银成钺和张宁(2018)通过研究得出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提升具有促进作用,且这种作用在交通基础设施水平较高的地区更为明显;[7]胡璇(2020)则以山东省为研究对象,实证发现生产性服务业FDI的资本效应更能有效促进制造业生产效率的提升;[8]罗军(2020)还通过构建计量模型,发现生产性服务业FDI能够促进我国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且这种提升作用具有区域异质性;[9]除此之外,顾雪芹(2020)还实证发现,以FDI为基础测算出的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开放度能够有效促进我国制造业价值链的升级,且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业的促进作用更为突出。[10]
通过上述文献梳理发现,现有文献从制造业多个领域证明了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发展具有显著影响,但针对生产性服务业FDI影响制造业高端化升级的研究则相对较少,而近年来关于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高端化影响的研究也多从生产性服务业的其他角度出发,如劳动投入(申明浩、卢小芳,2016)[11]和产业集聚(张建华、曾依妮,2019)[12]等。因此,本文的创新点在于:立足当前制造业总体发展趋势,从高端化角度对制造业发展进行细化研究,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以FDI为主要切入口,研究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高端化升级的关系,以期为我国制造业的优化发展与总体经济的长期稳定提供帮助。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生产性服务业通过引进外资发挥促进制造业高端化升级的效应主要包括如下三个方面,具体影响机制见图1。
图1 生产性服务业FDI影响制造业高端化的主要机制
(一)竞争效应
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不断引入,必然会带来对被投资国本土服务行业的冲击,为应对投资国先进服务对于市场的抢占,国内生产性服务业必须不断提升自身服务的总体水平,同时,外资企业为保持自身服务的先进优势,以维持其长期竞争力,也将不断重视自身服务的发展完善,以此形成积极的循环激励机制。在这种相互竞争机制的影响下,制造业在无形中获得了成本相对较低、质量相对优质的中间投入,[13]有利于节省中间投入的搜寻成本,为进一步将资金重点投入高端产品的研发创造条件。
(二)上下游关联效应
生产性服务业究其实质,是从制造业生产过程中分离出去的中间行业,其与制造业一起贯穿于产业链的上中下游,与制造业相互关联密不可分。生产性服务业中位于上游的采购与研发和位于下游的运输与销售,一方面提高了制造业产品的技术含量,一方面也通过资源的重新合理配置,使制造业更加专注于核心业务的经营,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引入更是进一步加强了其与制造业之间的这种上下游关联关系。被投资国制造业通过综合衡量国内生产性服务业外资企业的服务水平,将其自身处于相对劣势的服务环节进行外包,有利于进一步集中资本与人力于核心技术的研发,[14]以培育行业竞争力,不断实现高端化。
综合考虑竞争效应和上下游关联效应,本文提出假设1:生产性服务业吸引外商直接投资能够促进我国制造业逐渐向高端化迈进。
(三)溢出效应
外资的引进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必然会带来优质人力资本的流动和先进技术的交流共享。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水平的提升,将会进一步促进被投资国积累国外管理经验与先进知识,并结合自身现状加以吸收和创新,从而不断提高为制造业提供服务的专业化水平。同时,由于生产性服务业存在较为明显的行业类型差别,其引进外资带来的溢出效应对制造业的影响可能会有所不同。[15]高端制造业作为以高研发投入力度和高产品附加值为主要特点的行业,技术密集度高的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所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相较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对于促进制造业向高端化价值链方向攀升的作用可能会更加明显。
因此本文提出假设2: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行业异质性会对制造业高端化产生不同影响。
三、研究设计
(一)模型设定
为研究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高端化的影响,本文构建计量模型如下:
其中θ=1,…,t,表示第θ年,i=1,…,n,表示第i个省份,β为变量系数,μ为误差项,具体变量含义如下。
(二)指标选取
1.被解释变量:制造业高端化水平(ManufH)
国内目前明确着眼于制造业高端化测度的研究相对较少,对于制造业领域的主要研究多聚焦于结构优化升级,研究方法主要集中于两大方向:一是选取单一指标,对制造业升级进行衡量。如制造业高端技术产业与中端技术产业产值之比(季良玉,2018)、[16]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王慧,2020)[17]等;二是从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度化两个角度研究制造业产业结构的优化,如傅元海、叶祥松和王展祥(2014)、[18]吕明元、苗效东(2020)等都做了研究。[19]
近年来,随着制造业高端化的重要性日益凸显,部分学者也逐渐开始重视对该领域的研究。考虑到制造业高端化是一个由多项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本文在上述学者研究经验的基础上,最终借鉴陶爱萍、盛蔚(2018)[20]构建的9指标评价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基于熵值法对我国制造业高端化水平进行测度。其中,市场占有率为各地区制造业与全国制造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之比;制造业高中端的划分参照傅元海、叶祥松和王展祥(2016)[18]的分类标准①高端制造业具体包括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和仪器仪表制造业;中端制造业具体包括石油加工、炼焦和核燃料加工业、橡胶和塑料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和金属制品业。。
表1 我国制造业高端化多指标评价体系
熵值法步骤具体如下:
(1)构建原始评价矩阵:设共有t年、n省、m个评价指标,则原始评价矩阵为X=(xθij)。其中θ与i的含义同上,j=1,…,m,表示第j个指标,如矩阵中xθij代表该体系中第θ年i省的第j个指标值。
(2)对各指标无量纲化处理:由于各个指标间存在衡量单位的差异,故对其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同时将其统一平移避免部分指标出现数值0的情形,公式如下:
(4)计算Xj的熵值ej和差异指数gj:具体公式为,其中。
(5)确定各指标所占权重并计算最终评价指标:各项指标所占比重公式为,因此制造业高端化指数可通过公式计算而得。
2.解释变量:生产性服务业FDI水平(FDI)
结合前人研究经验并参考《生产性服务业统计分类(2019)》的分类范围,本文最终选取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商务服务业以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表示生产性服务业,根据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各地区上述六大行业外商直接投资实际使用金额之和转化为人民币计价金额,以其占各地区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比重代表生产性服务业FDI总体水平。
3.控制变量
(1)自主创新水平(INNO):不断追求科技创新与研发是制造业拥有长久竞争力的核心,本文使用各地区每千人授权专利数(件)表示。
(2)区域经济发展规模(PGDP):经济发展规模是影响地区外资吸引力的关键因素,也是关系到地区先进制造业建设的重要根基,本文使用各地区人均生产总值(万元)表示。
(3)政府科技支持力度(GOV):高端制造业的发展同时也离不开政府对科学技术研发的重视与投入,本文用各地区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中用于科学技术支出所占比重(%)表示。
(4)市场化水平(ML):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具有决定性作用,是制造业实现高端化的重要制度保障,本文使用各地区城镇非国有单位就业人数占城镇总就业人数比重(%)表示。
(三)数据来源与说明
出于对数据的可获得性考虑,本文选取2010~2018年我国共15个省份①可获得数据的15个省份具体包括北京、江苏、浙江、山东、广东、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内蒙古、重庆、云南、陕西、甘肃和新疆。的相应指标构成面板数据,各项指标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地方统计年鉴,并进行一定处理以保持统计口径的一致性。其中,制造业各项指标统计范围为各地区规模以上制造业,部分年份规模以上制造业数据由国有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制造业数据替代;部分省份制造业总产值数据有所缺失,由主营业务收入近似替代;部分年份个别指标数据有所缺失,运用均值法加以估计。同时,为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对数据有效性的影响,并且避免0值样本取对数之后无意义从而使样本数据有所缺失的问题,本文参考申明浩、卢小芳(2016)[11]的经验,统一将各项指标加1后取对以进入模型。
表2显示的是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其中,被解释变量MH以及控制变量INNO、PGDP标准差较大,说明制造业高端化水平、自主创新水平以及区域经济发展规模三个变量样本离散程度较高,其中制造业高端化水平最高达0.8831,最低为0.1635,说明制造业高端化水平地区间差距较大;其次,核心解释变量FDI、GOV以及ML相对来说标准差较小,说明变量离散程度相对较低,但生产性服务业FDI在各地区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所占比重最高为13.95%,最低是0,说明生产性服务业FDI发展水平样本总体偏低,发展空间较大。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分析
本文采用Eviews8.0软件,对前文构建的计量模型进行分析。
(一)单位根检验
数据是否具有平稳性,是进行面板数据模型回归的前提。因此,为避免数据不具有平稳性而使得模型结果为伪回归,采用LLC检验和PP检验两种方法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各变量单位根检验结果
根据表3中的单位根结果可得,各变量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说明各变量不存在单位根,序列均为平稳序列。
(二)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在确定变量的平稳性之后,需要确定回归模型的具体形式,即混合效应模型(OLS)、固定效应模型(FE)或随机效应模型(RE),采取F检验和Hausman检验加以确定,同时采用截面加权分析法构建模型以消除可能存在的自相关性。
F检验的原假设是应建立混合效应模型(OLS),当F统计量大于其临界值Fp(N-1,NT-N-k)时,拒绝原假设,建立固定效应模型(FE)。F统计量公式如下:其中SSE代表OLS模型估计残差平方和,SSEf代表FE模型估计残差平方和,N表示截面数,T表示时间序列长度,k表示解释变量。
Hausman检验的原假设是应建立随机效应模型(RE),当Hausman值较大且其对应的P值小于0.1时,则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建立固定效应模型(FE)。
1.基于全样本的回归
在逐步增加控制变量法下,结合F检验和Hausman检验对模型进行全样本回归,结果具体见表4。
表4 全样本回归结果
观察模型(1)-(5)的回归结果,总体来看,各个模型的整体显著性较高。生产性服务业FDI水平(FDI)、自主创新水平(INNO)、区域经济发展规模(PGDP)、政府科技支持力度(GOV)和市场化程度(IM)的P值均小于0.1,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且符号均为正数。
从核心解释变量FDI来看,生产性服务业FDI水平的回归系数在模型(1)中约为0.54,随着后续控制变量的逐步增加,回归系数虽有所下降,但总体保持在0.22以上,说明在其他变量不变的前提下,FDI每增加一个百分比,至少能够使制造业高端化程度ManufH提升0.22个百分比,表明生产性服务业吸引外资水平能够对制造业高端化升级起到较为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验证了上文假设1的成立。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外资的竞争效应和溢出效应促使生产性服务业为制造业提供服务水平的总体提升,另一方面则是外资的引入无形中深化了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产业间的融合和关联程度,两者共同推动制造业生产效率愈发提升、内部分工愈发合理,从而为其摆脱价值链低端提供可能。
从模型(5)各控制变量来看,政府科技支持力度(GOV)的回归系数较大,约为0.53,进一步验证了政府对于科学技术的资金投入是制造业提升竞争力的有力支撑;市场化程度(IM)每增加1个百分比,将使得制造业高端化(ManufH)水平提升约0.07个百分点,说明市场化程度的提升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提高制造业实现资源配置的效率;自主创新能力(INNO)对制造业高端化发展的促进程度相对较低,其原因可能在于千人授权专利数更多衡量的是我国自主创新的数量而非质量,而高端制造业行业对于创新的要求则更多倾向于难度较高、时间跨度长、资金需求大、成功率低的技术本身的创新;区域经济发展规模(PGDP)对制造业高端化的影响系数也仅约为0.03,可能是因为我国人均GDP水平与美日等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未能给制造业高端化提供更为牢固的经济根基。
2.基于生产性服务业的分行业回归
考虑到生产性服务业由于技术含量存在行业差别,其吸引的外资对于制造业高端化的影响可能会有所差异,故参考邢彦、张慧颖(2017)[20]将生产性服务业划分为劳动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进行分组回归分析①劳动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商务服务业;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包括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分行业类型回归结果
从两种不同类型的生产性服务业FDI来看,两者FDI对于制造业高端化的回归系数均为正数,但劳动密集型FDI回归系数相对较小,且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技术密集型FDI在5%的水平下显著,具体来看,技术密集型FDI每增加1%,制造业高端化水平将提升约0.27%,说明以高技术密集度的生产性服务业对于制造业的高端化升级影响更为明显,验证上文假设2的成立。
其原因可能在于:制造业实现高端化主要依靠具有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产品和强核心竞争力的高端制造业行业发挥主要作用,这一类制造业对于生产性服务业提供的服务需求主要集中于以研发为主的上游产业链。外商直接投资注入信息传输、金融业和科学研究这类技术密集程度较高的生产性服务行业,不仅能够通过竞争效应强化这部分行业本身具有的知识、技术和人才等资源优势,为制造业高端研发提供持续动力,还有利于进一步深化上下游关联效应,形成制造业规模经济,以拉动产业链整体在较短时间内实现高端化攀升。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随着国际竞争的日益激烈,争夺高端制造业高点越来越成为新一轮世界大国竞争的焦点。生产性服务业开放作为当前世界经济复苏的重要动力,在拉动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推动我国制造业实现高质量发展方面均具有重要作用。
本文基于地区面板数据,综合运用逐步添加控制变量回归法和固定效应模型,得出结论如下:第一,从全样本角度出发,生产性服务业FDI整体能够有效促进制造业高端化水平的提升。第二,从分行业角度出发,生产性服务业FDI对于制造业高端化程度的影响存在行业异质性,其中包括信息传输、科学服务等和金融业在内的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的外资促进作用相较于交通运输、租赁商务和批发零售等劳动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更为突出。第三,自主创新水平、区域经济发展规模、政府科技支持力度和市场化程度均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制造业高端化发展产生正向促进作用,其中,政府支持力度影响程度最大,市场化程度次之,自主创新能力和区域经济发展规模则相对较小。
(二)政策建议
结合研究结论,针对促进我国制造业向高端化发展迈进提供建议如下:
1.外资层面:继续推进生产性服务业引资建设
生产性服务业FDI对于制造业高端化具有重要促进作用,但我国部分生产性服务业如交通运输、信息服务行业等,存在垄断程度较高、外资进入困难的问题,不利于这一作用更好地发挥。中国此次防控疫情的有效成果世界瞩目,企业迅速复工复产也使得外资企业对中国资本市场充满信心。在此背景下,我国应抓住机遇,进一步降低生产性服务业外资准入门槛,减少对于外商资本的限制,加快研究制定有利于服务业开放的政策优惠措施,并推动政策合理有效落实,同时确保《外商投资法》等外资相应法律法规的顺利实施,完善服务业引资环境,加速国外先进理念与知识的进入,以提升生产性服务业总体水平。
其次,考虑到制造业高端化发展对于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的高度依赖性,应不断调整优化生产性服务业引进外资的结构,合理引导服务业外商资本流向,逐步扩大信息传输、科技研究等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外资所占比重,加大政府对其的扶持力度,形成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良好互动,以增强制造业在产品研发等层面的业务能力,打造制造业高端化升级的核心优势。
2.制造业层面:抓住战“疫”带来的行业新机遇
世界范围内的疫情防控形成了对大量防护用品、医疗器材与医疗药品的全球需求,将极大地推动医疗器械制造与药疗药品研发行业的发展。医疗制造企业应抓住高端医疗业这一新的高技术制造业热点,以新冠肺炎为切入点,加大对生物科学领域的研究开发力度,聚焦于病毒防护、检测、监控与治疗全过程的产品供应链,以自主研发产品替代国外进口,以远程医疗等科技手段弥补医疗资源不足,加大企业内部生物医疗学科专业人才的培养与引进,提升自身医疗产业核心竞争力,以助力制造业高端化。
其次,此次疫情也为制造业企业实现正常生产与运作带来冲击,致使多数企业复工复产受到影响,被迫大面积停工,甚至最终遭遇倒闭。相比之下,互联网企业、自媒体行业等,依靠线上远程办公等网络技术手段,所受冲击则相对较小。因此,制造业企业应吸取经验教训,依托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手段进行产能升级,减少对劳动力的依赖程度,提高企业生产效率,推动企业实现智能化、数字化的转型,以提升应对突发危机的能力。
3.其他层面:人才培养、研发投入与制度建设等多管齐下
政府对于科技研发的重视程度是制造业实现高端化升级的重要支撑,一方面应进一步加大科技研发领域财政资金投入的透明度,防止腐败现象影响研发资金的落实程度。除此之外,政府也应重视高端人才和创新团队的培养与引进,建立政府、企业与院校相互协作的人才引进、培养与激励机制,充分发挥人力资本在制造业高端化发展层面的主体作用。
提升自主研发能力是制造业保持长久竞争力的核心,应有针对性地提升我国自主创新的总体质量,鼓励研发重点集中于产品的核心技术层面,提高企业自身对核心技术的创新和掌控能力;同时不断健全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建设,加大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严厉打击剽窃抄袭等不良现象,为企业核心技术研发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最后,能够实现各主体平等与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是企业实现转型的根本环境支撑。应进一步破除在政府行政审批、决策体系以及行业发展等方面存在的冗杂和垄断障碍,实现各类资源、技术和人才在地区、行业中的充分流动,提高市场的自由化水平,实现各主体公平竞争。
六、结语
生产性服务业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重要环节,其FDI的流入能够有效吸收国外先进研发科技与高效管理经验,为制造业高端化升级带来新的机遇。引资层面、制造业层面和其他层面多方面措施齐头并进,必将会在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观念的深化、生产性服务业等服务业开放机制的进一步完善、外资对制造业高端化升级多重效应的有效发挥以及“中国制造”国际新形象的构建等领域发挥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