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同志指挥“送瘟神”

王颖

瘟疫自古有之。旧社会，面对来势汹汹的瘟疫，人们往往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寄望上苍保佑。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人民曾万众一心，夺取了史无前例的全民性抗击血吸虫病战役的胜利，堪称医学史上的奇迹。这场战役的总指挥就是毛泽东同志。

沈钧儒的来信引起高度关注

1953年9月，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沈钧儒的一封来信，引起毛泽东的高度关注。

沈钧儒在太湖疗养时，发现这一带血吸虫病流行极为严重。病患者多通过水田中的钉螺感染，肝脾肿大，腹泻便血，丧失劳动力，十分痛苦而且死亡率极高。血吸虫病肆虐横行，使不少地区人烟稀少，田园荒芜，甚至出现无人村。沈钧儒忧心忡忡，给毛泽东修书一封反映情况。

毛泽东非常重视沈钧儒的来信，当即提笔回信：“血吸虫病危害甚大，必须着重防治，大函及附件已交习仲勋同志负责处理。”

习仲勋当时任政务院秘书长，接毛泽东指示后，协调相关部门，为防治血吸虫病做了大量工作。

把防治工作和发展生产结合起来

尽管日理万机，毛泽东仍将有效防治血吸虫病作为一件大事，始终放在心上。经过调查，他了解到，血吸虫病解放前就在长江中下游等地肆虐流行，解放后党和政府虽有救治，但患病人数仍达上千万，形势十分严峻。

1955年11月，毛泽东在杭州召集华东、中南地区省委书记开会，商讨农业合作化和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问题。11月17日，他专门请在北京的卫生部副部长徐运北来杭州，报告关于防治血吸虫病情况。

当徐运北汇报病人多、治病还没有理想药物时，毛泽东说，要充分发挥科学家的作用，研究更有效的防治药物和办法。当汇报到管理粪便、管理水源、消灭钉螺等任务艰巨时，毛泽东说，要发动群众，不依靠群众是不行的，要使科学技术和群众运动相结合。省委书记们插话谈到各地发病情况和群众的要求，都赞成要把血防工作和发展生产结合起来。

当时卫生部有一个15年消灭血吸虫病的初步计划。有的省委书记说，根据发展农业生产的需要和广大群众的迫切要求，是否可以提前消灭血吸虫病。毛泽东说，要考虑广大人民的要求。经讨论，后来改为7年基本消灭血吸虫病。

大家在讨论中谈到防治血吸虫病不只是卫生部门的事，也关系到农业、水利、宣传、教育等部门和共青团、妇聯等群众团体，要有统一领导。毛泽东说，光靠卫生部门是不行的，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成立血吸虫病防治领导小组。

最后毛泽东说：我看就这样定下来，由党委统一领导，全面规划，党内成立防治血吸虫病领导小组，就叫九人小组。有血吸虫病的省、地、县也成立七人小组或五人小组来领导这项工作。九人小组第一次会议要迅速在上海召开，各省立即行动。卫生部要把消灭血吸虫病作为当前的政治任务，依靠党的领导。各有关党委要亲自抓，了解情况，总结经验，并尽快编出通俗小册子，把消灭血吸虫病的知识和方法向群众进行宣传。

“全党动员，全民动员，消灭血吸虫病”

遵照毛泽东的指示，1955年11月22日至25日，中央血吸虫病防治领导小组在上海召开了第一次全国防治血吸虫病工作会议，确定了“加强领导，全面规划，依靠互助合作，组织中西医力量，积极进行防治，七年消灭血吸虫病”的基本方针。

1956年1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讨论通过了《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把防治和基本消灭危害人民严重的疾病，首先是消灭血吸虫病，作为一项重要内容。

2月17日，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发出了“全党动员，全民动员，消灭血吸虫病”的战斗号召。

3月24日到28日，第二次全国防治血吸虫病工作会议在上海召开。根据毛泽东的批示，九人小组将参加血防会议的单位由长江中下游6省市扩大为12省市，并把钩虫病、丝虫病等其他几种危害人民严重的疾病也列入防治规划。

毛泽东主持制定的消灭血吸虫病的大政方针以及有关讲话、批示，揭开了新中国大规模消灭血吸虫病的序幕，也成为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激励广大干部群众积极与血吸虫病作斗争。

在疫区，各级党委认真传达动员，提高认识，加强领导，制定规划，采取各种措施，充实防治人员，建立健全防治机构。水利、农业、卫生等多个部门，积极配合，联合行动，把防治血吸虫病作为本部门的重要工作任务来抓。科技专家深入疫区，论证调研，不仅摸索出新的临床诊断方法，也找到了杀灭血吸虫卵的科学原理和防治方案。大批医疗队下乡送医送药，普及防疫知识，采取发现病人、调查病人、治疗病人和管理粪便、保护水源等综合性防治相结合的方法。共青团、妇联和各地驻军也积极参加防治活动……这都为根除血吸虫病打下了坚实基础。

《送瘟神》 唱响消灭血吸虫病凯歌

江西省余江县是血吸虫病流行区，当时有6000多病人，钉螺面积有97.2万余平方米，有些原有几百户的村庄只剩下了几十户甚至十几户。1956年春，传达毛主席消灭血吸虫病的号召后，余江县委紧急动员，结合实施农业发展纲要，制定“半年准备、一年战斗、半年扫尾”消灭血吸虫病的规划，县委第一书记亲自指挥，广大群众踊跃参加。经过两年苦战，全县病人全部治愈，最终消灭了血吸虫病，出现了劳力增强、产量提高、人畜兴旺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1958年6月30日，《人民日报》报道了余江县消灭血吸虫病的消息。毛泽东看后，浮想联翩，夜不能寐，欣然写下了《七律二首·送瘟神》的光辉诗篇。

一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

二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在《送瘟神》诗的后记中，毛泽东写道：六月三十日《人民日报》发表文章说：余江县基本消灭了血吸虫，十二省、市灭疫大有希望。我写了两首宣传诗，略等于近来的招贴画，聊为一臂之助。就血吸虫所毁灭我们的生命而言，远强于过去打过我们的任何一个或几个帝国主义。八国联军，抗日战争，就毁人一点来说，都不及血吸虫……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今之华佗们在早几年大多数信心不足，近一二年干劲渐高，因而有了希望。主要是党抓起来了，群众大规模发动起来了。党组织，科学家，人民群众，三者结合起来，瘟神就只好走路了。

《送瘟神》是毛泽东带领广大人民和血吸虫病战斗并取得胜利的革命史诗，在新时代仍然激励着我们保持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总结过去好的经验，研究新的对策办法，再接再厉，夺取抗疫斗争的新胜利。

（作者系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第二研究部毛泽东思想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史研究一处处长、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