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媒介进化视角探讨融媒体时代阅读模式发展与数字出版革新
2020-06-01屈明颖
【摘 要】 阅读的本质是认知世界,时代的改变是从阅读的改变开始的,而媒介是人类进步的决定性力量。文章从媒介进化的视角回顾了从文字出现到媒介融合的五千年媒介演进历史,从三个方面对数字阅读媒介进化本质进行剖析,探讨阅读模式发展的特征,从三大层面提出数字出版产业发展变革方向,以激发全民阅读力。
【关 键 词】媒介;融媒体时代;数字阅读;媒介融合;数字出版革新
【作者单位】屈明颖,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
【中图分类号】G230.7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0.08.003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年“1·25”重要讲话中提到“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建设全媒体成为我们面临的一项紧迫课题。要运用信息革命成果,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放眼历史长河,阅读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文化需求,媒介技术变革史也是一部阅读演进史。阅读的本质就是认知世界。时代的改变,是从阅读的改变开始的;个人的改变,也是从阅读开始,就如曾国藩所云,“唯读书则可以变其气质”。融媒体时代,在互联网与生活结合得如此紧密的当下,我们应坚守人类阅读认知规律,善待一切阅读方式,在不让全民阅读变成全民读屏的同时,推动传统阅读方式与新兴阅读方式的融合,以深阅读的独特价值感,引领、深化全民阅读,为全方位全民阅读推广助力。
一、跨越五千年的媒介变革:从文字出现到媒介融合的演进历史
如果从公元前3200年左右的苏美尔人发明楔形文字算起,人类文字阅读的历史已经跨越了五千多年。从刻文于泥板上的楔形文字到黄帝时期史官仓颉以鸟兽虫迹造字再到古埃及在纸草卷上书写象形文字,从龟甲、木牍、竹片上的凿磨雕刻,到莎草、丝帛、羊皮费时费料又低效的书写,再到西汉初年造纸术的应用,大大促进了书写工具的改进,尤其是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发明“蔡侯纸”,让人类的阅读活动与文明传承实现了质的飞跃。从造纸术的不断改良、广泛传播到发明于唐朝、大盛于宋朝的雕版印刷术再到宋朝毕昇胶泥字模活版印刷术的出现,印书业逐渐兴起并逐步淘汰手抄本书籍。经过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媒介的进化和阅读载体的革新,这才有了诗人苏东坡“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世莫不有”的感叹。
西方社会的阅读在出版技术的推动下也出现过革命性的变化。14世纪中国造纸术经阿拉伯国家传入西欧,15世纪中期的欧洲大部分地区以纸取代羊皮纸。1450年古登堡印刷机在德国美因茨问世,使信息的传播速度和规模前所未有地扩大,可见近代印刷术的发明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可以说,人类历史上文字出现大约是在五千多年前,纸张出现大约是在两千年前;印刷书籍,中国大约是一千三百年前开始,西方大约是五百年前开始。尽管文字演化和书籍阅读的历史比照人类四百多万年进化史是极其短暂的,但技术推动阅读媒介和形态的演变,处处展示了人类智慧的足迹。印刷术的出现推动我国从古代时期进入现代时期,同样,电子纸张和数字出版衍生读物的出现,也标志着阅读领域另一个划时代革命的到来。
电子技术的出现,使阅读媒介摆脱了印刷时代的物质束缚,使跨时空的实时远距离交往成为现实,带领人类社会进入电子时代。在这一进程中,影响力较大的是1837年美国人塞缪尔·莫尔斯发明了第一台电报机。电报传播技术是电子媒介的先驱。从此,人类的信息传播时间进入以“秒”为单位计量的时期。电报也加快了新闻传播的速度,让人们了解外国新闻更加容易。当时电报的地位与今天的互联网相当,有人认为电报会变革政治和商业,引发一系列新的犯罪形式,海量的信息会让人们无所适从[1]。进入19世纪后叶,电话、留声机、摄影机、无线电的发明为广播和电视的问世奠定了基础。随着电讯传播技术的逐渐成熟,1926年电视首次公开亮相,1946年电子计算机、1947年晶体管、1957年人造卫星问世,信息传播瞬息万里,彻底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挣脱了印刷传播中阅读介质需要运输的束缚。
21世纪人类社会置身于又一轮技术革命——以数字技术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引领的互动传播革命中,受众对传播的参与和互动程度前所未有地提高。2004年起,博客、社交网络服务(SNS)、微博、微信等新传播形态陆续涌现,数字技术使得知识存储和检索更加高效,移动互联网使得阅读资源的获取更加便捷,交互式出版和传播使得舆论交流和人們的思维方式更加自由。如今,数字阅读已占据阅读文化的主导地位,信息技术创新和人际传播模式的重构,直接引发了大众阅读方式颠覆性的变革。未来,传统媒体和数字媒体融合会使人们即时、精准、快速的阅读需求得到充分满足,形成融媒体生态格局和科技文化新形式。
二、融媒体时代对数字阅读媒介进化本质的再认识与反思
融媒体时代媒介出现的形式不再是单一的而是融合的。媒介融合赋予了全民阅读多样化和多层面的内涵,也赋予文化建设理论新的时代特征。因此,对于数字阅读某些“弊端”需要谨慎对待并进行再认识和反思。
1.数字阅读是“全观能力”的回归,是符合媒介进化规律的必然产物
阅读行为不是文字出现之后才有的,而是阅读先于文字[2]。在文字出现以前,人类认知世界的阅读方式主要依靠各种感官的“全观能力”,比如,观察、肢体表达、图像、音乐、语言以及结绳记事等[3]。文字出现以后,人类认知世界的方式开始以文字为中心。印刷术发明之后,文字的影响力不断扩散和渗透,人类认知世界的“全观能力”则逐渐退化。
直到一百多年前电影、电话、无线电、电视相继出现,人们以听觉、“视觉+听觉”等感官来认知世界的“全观能力”才逐渐回归。电脑普及和电子书阅读器的出现,最初是为方便文字阅读和传播。在互联网技术的引领下,文字以外的阅读与沟通体验,如声音、影像、触感甚至是味觉、意念等这些感官体验才突破文字阅读的局限,再次参与到阅读行为中来。可见,人类在习惯了五千多年文字阅读的发展之后,开始试图摆脱文字与书籍阅读的限制。
从传统纸质(视觉运用)“读书”到融合多媒介(全观运用)的“阅读”,是回归和恢复人类基因中某些作用的結果,有其历史必然性。就好像“全观能力”在文字出现之后就开始休眠,互联网技术透过数字阅读方式再次唤醒了人们的这个能力。因此,读图、影音读屏、听书、3D互动,甚至未来VR/AR技术生成逼真的视觉、听觉、 触觉等一体化的沉浸式虚拟阅读情景等,这些全观阅读经验,不是人类没有过的,只是五千多年后因阅读需要的重拾和释放而已。人们都希望阅读的过程是轻松愉悦的,所以我们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些文本结合多媒体信息的阅读对感官冲击导致娱乐化阅读,破坏文字阅读,而是如何让这些阅读成为有质量的阅读,让这些阅读配合纸质的、文字的阅读,使两者互为补充,相互促进。
2.与传统纸质阅读相比,数字阅读的认知媒介属性发生了根本性变革
数字阅读媒介的根本性变革在于其对人脑思维“认识流”的模拟,就像写作中有意识流,数字阅读中这种类似“认识流”的发散式思维最大程度地模拟了人脑自由想象的状态,将信息转化到由关键词链接的巨大网络之中,成为一个海量超文本。数字阅读的核心正是将由文字、声音、图像、动画等媒体组成的不同文本通过关键词建立链接,进而这种类似于人脑的联想记忆结构,给予读者多重选择的余地。纸质阅读的体验是线性思维的,不能无限扩展;数字阅读将单层平面的阅读体验扩充为几何发散式的思维体验,让人们不断更新认知,突破思维定式,产生创新性的思辨空间。读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让思维跳跃穿插于信息之间,这增强了读者的阅读体验,使其更能沉浸到故事中[4]。
对数字阅读导致浅阅读、碎片化阅读等的争议一直存在,不少人认为数字阅读体验无法与纸质阅读媲美。对此,我们要明晰,数字阅读还处于数字内容开发的初始阶段,其潜能并未完全被开发。这个阶段借助某类软件将文字、声音、图片、影像等资源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内容的电子化转档,仅仅只是数字化阅读迈出的第一步。而转档后的电子化内容碎片化、标签式分类与聚合(对内容进行重新创建、采集、加工、分类,使各种数据之间建立关联关系,再将内容聚合与分类)以及关联性内容的链接(通过知识体系、结构、主题、关键词和相关性对已分类标引的内容进行组合)才是数字化阅读本质属性的体现。未来阅读环境与读者的结合将为开发全新的阅读体验带来更多契机。
3.数字阅读媒介的交互性,拓展了阅读的社交功能
数字阅读借助网络交互技术,让阅读不再只是人与书之间的单向信息传播,其在传统文本中引入对话机制,将个人私密化和内省式的阅读转变为群体分享式和社交式的互动传播行为,实现知识社群内的信息碰撞,充分释放书籍的价值。传统“找书—看书—评书”过程反转为“评书—看书—找书”过程,打通了媒介内外的关系,让人与书的间隔交流加入了人与人的动态、参与式交流,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阅读偏好。
数字阅读社交功能的特点是泛众式和共创式。目前,各种阅读平台一方面通过整合、分发电子书聚集受众;另一方面开通在线阅读、在线购买、书单书库等功能,强调阅读的社交功能,包括分享、点赞、评论、阅读圈、排名等。比如一些阅读APP和阅读社群、微信阅读小程序等,借助微信关系链强大的社交功能,以及与好友一起发现优质好书、讨论交流、比拼阅读时长和读书排行榜的方式等,满足读者社会比较的心理需求,同时激发他们对阅读优质好书的热情。因此,数字阅读导致功利化的说法,需要趋利避害地理解:在某种程度上,功利化阅读是人们目的性明确地在海量信息中获取特定信息,是人们获得生存所需知识的必要手段。另外,数字阅读让人们的阅读活动由个人知识累积、认知成长和精神体验转向实用的阅读交往和社会文化实践;人们的阅读态度也从个人独思转向一对多的信息交换,在社会性的物质和精神的交互关系中,重构自我价值观念。
三、融媒体时代的数字阅读如何激发全民阅读力
文化建设与社会进步紧密相连,阅读力代表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明程度与发展水平。从古至今,每一次技术变革都催生新的阅读媒介,每一次新媒介的出现又大大加速了社会文化的生产与传播。传统媒介和新兴媒介不是取代关系,而是迭代关系;不是谁主谁次,而是此长彼长;不是谁强谁弱,而是优势互补。因此,融媒体时代,要让数字阅读成为撬动全民阅读的支点,从产业发展角度来看,需要数字出版产业链各环节特别是转型中的传统出版机构,适应时代发展的变迁,更新受众的传播观念,积极转型成为新媒体。近十年,我国数字阅读和数字出版发展顶层设计逐步完善,为数字阅读的深入发展指明了前行方向。目前,数字阅读技术经历了“数字化—移动化—智能化”的发展阶段,产业整体更加多元化,更注重用户体验。在内容生产方式上,语音转化、自动生成、AI(人工智能)创作等技术服务于智能创作,使写作效率得到提升;在阅读呈现方式上,语音搜索、语音交互、AR/VR等技术不断优化人们的阅读体验。在数字阅读技术的推动下,各种阅读平台趋于特色化、差异化、细分化,商业模式更加成熟与多元。
多样态的数字传播产业也在极大地推进数字阅读的发展。2019年4月召开的第五届中国数字阅读大会上发布的《2018年度中国数字阅读白皮书》显示,2018年数字阅读用户规模接近4.32亿,市场规模已达到254.5亿元,同比增长19.6%。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的《2018—2019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显示,2018年数字出版实现营业收入8330.78亿元,增长17.8%。其中,移动出版达2007.4亿元。国民阅读调查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国民数字阅读接触率为76.2%,其中手机阅读接触率为73.7%,成为人们最经常接触的阅读方式。总的来说,融媒体时代,发挥“阅读力”的关键在于数字阅读能否进一步扩展和激发全民阅读力。因此,还需从产业未来发展视角,提出数字出版的革新路径。
1.重视数字版权开发与内容的深耕细作,拓展数字阅读的广度和深度
数字出版行业应重视数字版权的开发与内容的深耕细作,发挥品牌效应,努力拓展数字阅读的广度和深度,彰显文化价值。随着数字阅读创作者和原创作品不断增加,数字出版行业应从源头上保护内容供给,实现数字阅读内容共享。据统计,2017年数字阅读作者数量达780万,数字阅读原创内容占比达85%[5]。社会日益需要高质量的作品来满足读者的精神文化需求。未来,数字出版提质增效是大势所趋。在当下“内容为王”的阅读格局和大环境下,相关机构应该充分考虑在阅读内容创作上不断创新。一方面要充分发挥传统出版行业的专业采编优势,将传统纸质书籍的优质内容资源重新加工出版,转换成数字资源。例如,推动经典出版资源的有声化改编。一些移动阅读APP通过经典解读的方式,对传统著作进行选择加工,融入演播者的声音演绎与个性化解读,推动经典出版资源、优秀传统文化资源的创新性转化。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18年在线音频用户规模突破4亿,增速达22.1%。目前短视频、音频等多媒介的导读形式兴起,特别是有声书市场崛起,成为出版机构开展转型融合、进行IP开发的重要着力点。另一方面,努力培育原创数字阅读内容。一些数字阅读平台把内容建设当作企业发展的核心动力,培养人气作家、构建优秀作品IP。比如阅文集团在2016年与排名前50位的中国原创网文作家中的41位签订了独家许可合约,同时将自身平台的作家分级培养与推广,挖掘潜力新人。近年来还出现了一些以原创知识为基础的知识付费产品系列,如得到、知乎、喜马拉雅、混沌大学等,持续挖掘和邀请各领域的优质内容生产者入驻,搭建原创性知识分享平台,将数字阅读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此外,深度内容开发是数字出版发展的蓝海。数字阅读碎片化的是时间,而不是阅读内容,因此越来越多的高端读者对长文化的阅读热情逐渐被激发。如亚马逊Kindle商店里销售的完整的长篇内容受到欢迎,读者对深度内容的“内向价值”认可度更高并且具有更强烈的付费意愿和更高的忠诚度。
2.加快新旧媒介从相加迈向相融,催化融合质变,促进跨界融合
从目前情况看,我国媒介融合发展整体优势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首先,传统出版企业应借助新兴的UGC(用户自主内容生产)和PGC(专业团队内容生产)结合的生产模式,通过流程优化、平台再造,在内容和知识提供上实现一次出版多次开发,一个内容多种创意,一个创意多次开发,一次开发多种产品,一种产品多个形态,一次销售多条渠道,一次投入多次产出,一次产出多次增值;坚持内容、技术、平台、管理手段的共融互通,从相加阶段迈向相融阶段,打造出版融合一体化产业链。其次,数字出版企业应催化融合质变,放大一体化效能,多领域布局,进一步促进数字阅读产业与其他相关产业的跨界融合,实现产业链价值的延伸与突破。再次,数字出版企业应通过多领域跨界合作,推动IP 孵化,构建完整的 IP 生态链,进行影视化、动漫改编、游戏制作、衍生品生产等一系列生态链打造。
3.技术升级赋能,挖掘数字阅读新的内生动能,提升用户体验
随着信息技术的迭代更新,科技赋能已渗透到出版创作、生产、传播、发行的各个层面。2019年6月,工信部正式向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中国广电四家企业下发5G牌照,5G带宽传输速度是4G的10—100倍,时延是4G的五分之一,连接是4G的100倍[6]。今后,5G商用将全面铺开,移动媒体将进入加速发展的新阶段,出版与大数据、物联网、AI、云计算、AR/VR、二维码识别等新兴技术将更加密不可分。数字内容创作形式将向更广的服务模式延伸,极大地拓展数字内容生态的宽度和维度,从而实现更大的资源流和价值流。
第一,应用大数据和算法技术,量化管理数字阅读全过程,实现阅读创新服务。目前,通过对读者阅读行为的信息采集,进行读者画像、阅读偏好分析等,可以实现智能推荐、进行运营形式创新、改善产品功能,进而提高产品运营效率,深挖数字阅读产业链价值。受大数据思维的影响,一些数字出版企业已经开始转变思想,积极探索自助出版、电子书借阅、单篇作品售卖和众筹出版等新型商业模式。在不久的将来,大数据的信息汇聚和分析管理将贯穿于数字阅读领域的全流程,不断完善基于大数据的知识图谱,具体来讲就是根据读者搜索的关键词,提供多种媒介形式、多种知识点的知识关联结果,帮助读者有效获得基本信息的汇总。近年来国内一些搜索引擎公司和科技公司也在积极探索以知识图谱形式呈现信息的方式。这将有利于引导读者建立整体的知识结构,系统地学习和阅读,让读者不再对“过剩”信息产生选择迷茫,抑或能够帮助读者走出数字阅读“浅阅读”的误区。
第二,应用AR/VR技术探索优质数字内容的创作方式,实现内容生产模式的升级。数字出版企业将打造互动图书,融入适当的社交属性和个性化推荐元素,为读者营造出可实现互动交流的阅读环境。让读者在沉浸式、个性化的阅读氛围和阅读体验中实现更深层次的阅读需求,让阅读变成一种享受。
第三,依赖云计算和大数据,探索如何运用AI实现高效产出,以主流价值导向提高全民阅读质量。5G时代,AI语音交换以及多场景的应用连接,将赋予数字阅读产品新的生命。在云计算和大数据的支撑下,AI语音识别转化文字、实时编辑等功能将进一步改善数字阅读创作中的内容写作与管理问题,作者的内容创作与数字出版企业的出版流程将更为顺畅,实现高效产出。同时,AI技术在出版发行、印刷物流、数据加工、数字教育等领域的广泛应用,也将为传统出版行业的转型融合带来更多可能性。
第四, 万物互联为数字阅读提供无限发展契机和想象空间。在万物都可以成为媒介的发展趋势下,万物互联将重新构建阅读生态。未来,智能接收设备类型将越来越丰富,借助万物互联,可实现多屏联动、跨屏互动甚至无屏化,进而为数字阅读提供无限发展契机;当阅读终端之间可以通过指纹、虹膜、声音识别、脸部识别做到无缝切换,智能手机、车联网、可穿戴设备、智能家居等都可能成为具有数字阅读功能的智能产品[7];当人们在墙壁、桌面、书本、镜子、电器等介质上随时随地都能通过看、听、触的方式获得专业优质的阅读服务,数字阅读将带来无限的想象空间。
四、结语
贾森·默克斯基在《焚毁书籍》一书中提到,未來阅读领域将呈现沉浸式阅读、社交化、动态阅读、超链接、读者参与书写以及通过阅读的算法来量化阅读体验等几大特点[8]。如前文所述,媒介进化的规律不是遵循优胜劣汰法则,而是通过融合展现出新的生命力。新旧媒介迭代发展又促使整合状态出现,比如电话是对语言传播与电报传播的整合,电视是对广播与电影的整合,而电脑的不断发展将整合一切传播媒介。融媒体时代的阅读叠加了传统阅读媒介和数字阅读媒介,又整合了各类阅读介质和载体,让信息和知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和积累。相关资料显示,人类全部科技知识总量的80%以上都是21世纪产生的。过去每隔10—15年人类科学知识翻一番,如今3—5年就要翻一番[9]。显然,融媒体时代高质量的全民阅读有赖于优质出版内容和先进数字技术的有机结合,以技术更新业态、以技术丰富表现、以技术促进融合,迭代、整合一切传播媒介。今后的阅读资源必将以倍增速度,以社交化传播、精准化推送体系,有效满足读者的需求,推动更广泛意义的全民共享和传播实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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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G新媒体行业白皮书》:趋势、模式、解决方案、应用案例[EB/OL].(2019-07-21)[2020-03-16].https://www.hnsgtd.com/news/bkfldbfbcb4glgw.html.
[7]黄晓新.5G时代数字阅读智能化变革[J].中国出版,2020(4):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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