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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向美而生的课堂

2020-05-28黄霖

美与时代·下 2020年2期

摘  要:教学活动从形式“借美”转向“立美”。“美”成为了课堂教学质量评价不可忽视的标准。美丽学堂、美丽学伴、美丽学者三方面的向美而生对于构建美丽而高效的课堂至关重要。知识劳动美视角的向美而生的课堂包括,教学劳动过程美立美丽学堂;以教学劳动组织美立美丽学伴;以教学劳动主体美立美丽学者。

关键词:教学过程美;教学组织美;教学主体美;美丽课堂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8年贵州省本科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改革项目(2018520017)研究成果。

一、问题提出

构建“美丽课堂”是建设美丽中国的应有之义。教育教学作为人类进行学以成为人以及自我建造的社会劳动,必须重视合规律的“真”与合目的的“善”的统一的“美”的评价指标。“让教育教学美起来”既是培养大爱大德大情怀的社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时代诉求,也是成长成才培养活动“按美的规律”运行的自然体现。课堂教学作为一种知识劳动,是“知识型劳动者围绕社会知识从事知识生产、知识传播、知识管理和知识应用等活动,它是人们对知识的探索性、研究性、从而创新性的脑力劳动”[1]1,它彰显着劳动动态美的性质和需要,是一种技术美。从教学过程来看,要达到“美丽课堂”的要求,就要解决师生关系中知识共创短板问题,力争知识劳动中教学相长的步调协同。从教学总体来看,要达到“美丽课堂”的要求,就要解决生生关系中协调合作缺乏问题,妥善处理好竞争与合作的关系。从教学主体来看,要达到“美丽课堂”的要求,就要解决身心关系中和谐不足问题,加强精神家园建设。

基于劳动美视角构建“美丽课堂”的重要问题:如何构建“美丽课堂”,也就是说“美丽课堂”建设应由哪些指标来表征,以及如何通过这些指标来评估目前的课堂“美丽”水平。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基于教学范式从教的范式转向学的范式,课堂教学从形式“借美”向全面“以美塑人”“以美立人”转移,“美”成为了如檀传宝教授指出的“教育活动评价的第三标准”。“美丽课堂”思想以命运共同体为鲜明特征,并用命运共同体理念对师生、生生、身心三组关系进行融入、整合与重塑,“共同体”成为三组关系和谐共生的重要评价标准,最终体现为共赢,从而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事业提高到新的水平。随着这一思想的逐步展开、丰富和完善,必将开拓课堂教学新境界。

二、以教学劳动过程美立美丽学堂

传统教学观强调教学目标的预设性。课程教学过程讲究对目标和计划的忠实,教师是既定课程的阐述者和传递者,学生仅是课程的接受者,每个人的“课程”在教师看来是趋同的。但是,作为人才培养责任主体的教育者是否想过,教师的期待和预设是否适合学生现实需要和情感需求呢?他们在教学活动中是愉悦的吗?他们体会到学习的乐趣吗?新课程强调的是教学“一体”化。教与学是学校知识劳动中的两个方面,只有两者得以交感变通,知识创造的可能性才越大。新课程的教学观关注的是学生“学以成为人”,不是教师中心,也不是学生中心,而是学习中心,教是为了不教,学生能通过教学过程体会学习的重要性,形成学习的自觉性,以“会学”为目的。教师和学生仅仅是学习活动中知识传递和创造过程中不同角色的扮演者,共同参与课程开发的过程,知识不仅实现传递与执行,更得以创生与开发,教学活动在于课程内容持续的生成与转化,以达到不断构建与提升的目的。

教学过程中的知识劳动美在于这种行为美的根基于知识本身的真理性和科学性,当知识体系的理性力量和逻辑力量攫住了求知主体的思维和灵魂,瑰丽迷人的知识美就迸发出来了。只有这种生产劳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时,它才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相统一的劳动,才是按照美的规律从事的创造活动。只有自由自觉的劳动才可能创造优质的产品。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劳动创造了美”的著名论断,劳动活动过程就是主体价值自我实现和张扬的过程,劳动活动的美在于其人的在场。传统教学过程中,教与学双主体间在知识劳动过程中,地位被置于不平等的位置,如教和学是共生与互动的关系[1]1,尊师重道,在于闻“道”在先,后知者不可能永远不如先知者,教学对立更是互生,即使是最原始的教学行为,也包含着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缺少任何一方,教学都不能正常进行。即使勉强进行,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学,当然也不可能取得教学的最佳效果。然而,在教学活动中,却存在劳动过程审美缺失的现象,即双主体中学生主体活动的不足。知识生产、知识传播、知识管理和知识应用等忽视学生的探究、研究与创新劳动,知识劳动过程就是有缺陷的美、不完整的美。“以生为本”的教育理念,不仅体现着教育工具性向教育目的性的转变,即教育回归人——学生的原点,而且体现着教育合目的与合规律的统一,即以知识生成为目的的教育之美。教学双主体之间自由自觉地进行知识劳动,教育才可能走向生命性的发展,这正是知识劳动过程中美的应有之义。建立学生场域知识共创共享机制。知识众创共享是教学互动美的彰显,即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高度统一的立美育人的教育境界。

三、以教学劳动组织美立美丽学伴

在21世纪市场经济“竞争”意识泛化生活各方面,竞争、求胜,成为强者,变成了人们的共识。“以强为尊”成为时代的主旋律!个体自我中心主义在社会领域所造成的人性缺失,合作和交往的社会功能消失,都指向了现代人的异化。我们的教育体制成了人们“竞争”状态的推动器。从孩子与外界接触再到进入学校,家长和教育一代又一代重复地宣传、渲染着“竞争求胜”的理念,升学率与工资的挂钩、成绩与优越教育资源的连续、成绩与荣誉的掛钩等,一切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手段都高举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生物学法则,中国传统文化中“上尊下卑”的“排位文化”根深蒂固。全社会的权力崇拜氛围,以致学生形成一切以权力为核心的行为动机。权力意识的高涨,使身边一切成为走向权力的铺路石,一切都是自己索取的对象,“类”或群体意识被遮蔽和淹没[2]。

在学习过程中竞争与协同是共生的两个活动。“以我为中心”的竞争是违背共生共赢生存规律的自杀式竞争方式。劳动美学重视过程论和交互论的视角给予了教与学可持续发展的启示,有竞争才可能有协同进化,竞争意识只是人才培养中的阶段性手段,个体协同下共同进化才是主流,竞争与协同都是教与学过程中人的需要。之所以产生学伴之间竞争进而消解协同共进意义和价值的现象,根源在于片面强调成绩这一终结性的教学评价,重结果轻过程、评价内容偏颇和评价主体单一是重要原因[3]。应试教育本身没错,教育需要考试来进行鉴定和改进,成绩评价只是教育培养过程的工具之一,这种量化的工具只是之一而非惟一,但是面对优质教育资源分配和升学问题时,由于教育评价机制的不完善,考试分数量化工具的易操作性特点被极化,学校、家长和学生强化了成绩分数的“权重”量,逐渐使它成为了惟一的评价工具,同时,因为与各种荣誉挂钩,使得100分具有了分层、分类、分流的作用,分层分类分流满足了人们原始的虚荣心,这份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虚荣心使得100分成为人们乐学的枷锁。至此,应试教育违背原先存在的意义和作用,以至于当教育培养过程、培养对象出现问题的时候,它自然成为了“病根”。

生产劳动是一种社会性活动,很多劳动不是个人完成的,而是需要群体的参与,形成组织性的劳动。21世纪是知识爆炸时代,知识时代要求社会稳定地提供训练有素的劳动者,这些劳动者进行知识劳动时必须由团队协作完成。知识劳动的动态美就在于这种脑力劳动是具有组织性、集体性特征的知识创新过程。劳动组织美是指劳动组织过程的审美要求和审美特征,是形成健康的、具有高昂热情和蓬勃朝气的劳动群体组织的美学条件。学习群体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既能保持高昂学习热情,又能紧张有序地学习的有机整体,这样不但能提高学习效率,还会给学习者提供一种组织美的享受。学习劳动过程是指学生在教学情境中通过与教师、同学以及教学信息的相互作用获得知识、技能和态度的过程。学习永远不是独学,而是知识和智慧的分享和共学。古希腊诗人提奥克里图斯坚称“人类永远彼此需要”,孤立对人类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人性中包含着被需要、被接纳、被认可的希望。心理学家荣格看来,“我+我们=完整的我”,绝对的“我”是不存在的,只有融入“我们”的“我”才是现实存在的“我”。

四、以教学劳动主体美立美丽学者

当下,学校、教师、家庭和社会被“唯分数”“唯升学”“唯文凭”“唯论文”“唯帽子”桎梏,学习和教学计量化、物欲化、功利化和应试化。正如印度学者克里希那穆提所说:“除了标签后,我们是赤裸的。”为了外在物质荣誉拼搏的教学活动使知识劳动活动中的人被异化,出现了教育美荒漠化。

“美学能够给教育带来的最重要的灵魂性启示不仅仅是某些审美技巧的应用,而是教育活动应有的主体自由精神的修复。”[4]缺失自由维度的教育必定不是美的教育。从目前来看,教育培养的是“技术的栖居”的现代人,非“诗意的栖居”。学校教育以传递负载文化密码的“知识符号”的形式延续着人类的生命,通过教育,人的整个生命姿态得以从内到外的美起来。当下,学校成为职业培训所和利益角斗场,教育和学习没有使人感到自由和快乐,反而是束缚,人们在忙碌中不断的迷失自己,使人走向了无精神家园可归的困境。事实上,在生态危机的背后,隐藏着更加黑暗的来自于人类精神深处的危机,这远比生态的失衡所带来的危机更可怕。正如大卫·雷·格里芬所指出的:与自然环境的破坏相比,精神生态的破坏则“更阴险,更深层的罪恶”。劳动美学不仅局限于对教育工作“非美”技术的关注,更主要是在学以成人的劳动实践活动中人的需要和人的全面发展。

在教学劳动活动中,教师、学生和教育管理者“三者”作为教学劳动主体,他们互相形成教学劳动共同体,围绕社会知识通过教与学、辅与习的活动,促进学校育场内教师与学生通过学习、交流、创新和应用等活动完成教学知识劳动。教学劳动主体美是劳动的第一要素,是劳动美的基础性环节。劳动主体美是指劳动者本身的审美特征,集中表现在心灵智能和外在形象的美感统一,即劳动主体的完整以及主体本身内与外、灵与肉的谐和。

诚然,教学“以美立人”的过程不能急功近利,教学的美在于持久性,而非短暂的“艳丽度”。劳动美学从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上给予教育“立美”以新的精神引导,转变和消解传统的课程教学观的思维方式,不仅有利于克服工具理性给成长成才教育带来的种种弊端,更有利于新课程改革提出的新理念新观点的践行。

参考文献:

[1]谌安荣,張传燧.《学记》教学思想研究中国古典教学论体系阐释[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

[2]黄涛.和谐人培养的重构研究[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9:98.

[3]胡白云.教学民主论:从给予到解放[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5:3.

[4]檀传宝.美学是未来的教育学——兼论现代教育的审美救赎[J].中国教育学,2015(1):49-69.

作者简介:黄霖,贵州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铜仁职业技术学院信息工程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计算机应用技术、数字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