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门诊会话中回声问的语用功能研究

刘琦 薛正杰

摘要：在日常言语交际中，回声问是比较重要且常用的交际手段，在以“和谐”为发展主题的当今社会，回声问受到人们普遍关注。遗憾的是，目前关于回声问的研究仍然不成体系，特别是关于医患门诊对话当中的回声问更是鲜有人关注，而在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今天，回声问作为一种重要交际手段，显然其语用功能能够有效缓解双方特别是患者的紧张心情，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撰写本文以前，本人利用工作之便收集了许多自然情况下真实的医患门诊会话，打算以此为语料研究回声问在医患门诊会话中所具有的修辞功能，从需要证实、需要解释、语言篇章构建、自然语言环境的制约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五个方面着手分析回声问的语用修辞作用，试图通过本人的研究来强化人们对回声问修辞效果的认识，为缓解紧张的医患关系贡献绵薄之力。

关键词：回声问;医患会话;语用功能;修辞

“回述”回声问，即 formulation ，是一种会话常规（conversational practice）[1]， 最早是由加芬克尔（Garfinkel）和 萨克斯（Sacks）等社会学家在分析日常谈话时发现并提出的[2]。即便研究成果较少，但是并不能掩盖回声问（echo questions）在谚语交际中存在的广泛性和普遍性。在如今医患关系紧张的大背景之下，研究者越来越发现回声问这种修辞手段在医患關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也越来越突出。那么，何为回声问？所谓回声问，就是重复交谈着之前所说的话的全部或者一部分，且必须是用疑问语气。回声问在中国并非是凭空产生，著名学者吕叔湘之前提出的“复问”其本质跟回声问是一样的。回声问具有以下显著特征：①是对对方之前话语的全部或部分重复;②被重复的话语可以是任何语气，包括但不限于陈述句、祈使句、感叹句、疑问句;③回声问句同被重复语句句式相同或相似[3]。回声问句主要功能就是确认对方表达，以便更好地判断对方所表达的中心思想。纵观回声问的研究现状，国内仅存的研究成果，其语料大都出自于文学作品，虽然大都对话都是经典之作，但是毕竟不是现实生活中真正发生的，不能准确地反映回声问的本质特征。而使用真实语料也是本文最鲜明的特征[4]。

1、在医患门诊会话中为什么使用回声问

由于自身的机构特征，存在于医患门诊会话中的回声问较之非现实存在会话中（如文学作品）的回声问更为复杂。经充分考虑医疗机构的特殊之处以及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本文主要探索回声问以下五个方面的语用修辞功能：较之于书面语体和其他非自然会话出现的回声问，医患门诊会话中回声问的用法更加复杂[5]。本文结合医患门诊交际的机构性特征，探索医患门诊会话中回声问的语用修辞功能，主要包括：需要证实、需要解释、语言篇章构建、自然语言环境的制约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通过该研究，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能够更好地树立回声问意识，保证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交流更加顺畅，较少医患矛盾，缓和医患关系。

1.1突出重点，实现有效交际

在医患门诊中医生同患者之间的会话是具有明显交际目的的，医生通过询问来判断患者病情，而患者通过回声问来询问医生自身病情，在此语境中，医患之间的回声问不仅仅是具有询问的功能，在更多情况下可以说是没有疑问但是却发出疑问，以这种疑问的语气来重复交谈者之前的语言，从而使得语境更加灵活，意义也更加具体[6]。交谈者之前的语言中的重点词语同时也成为回声问中的中心词汇，二者具有共同的语言、思想背景，通过这些词或句子的重复，进而突出谈话重点，实现对关键信息的确认，帮助医生同患者之间实现有效交际。

1.2医患门诊回声问是机构会话中权力的体现

在现实的医患门诊中，使用回声问较多的是医生，这也是机构背景下会话主体双方权力具有不对称性，这种不对称性给我们带来重要启示：医生和患者作为医患门诊中的两大会话主体，为了使得双方谈话意图更加明确，可以适当地使用回声问，双方的任意一方如果对对方的描述存在疑问都可以采用回声问，从而降低错误理解的可能。与此同时，作为患者的一方可以增加对回声问的使用，因为患者受教育背景、生活常识等影响，不能够很好地理解医生对自己病情的解释，对存在的疑问如果积极询问，那么可以很好的获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当然，这对医生也是有更高的要求，医生应该结合自己的从医经验，积极判断使用回声问的意图，即：快速判读患者不明白的点在哪里，进而给出对应的回应。当然，在患者进行回声问的时候，医生应该扮演倾听者的角色，不要轻易打断其话语，并在患者说话过程中认真观察其行为、表情等，从而判断患者的心理状态，这对病情的诊断也是十分有利的。

2、医患门诊会话中回声问的语用修辞功能

回声问必然是存在于问答模式之中，这在无形当中说话双方就开始了谋篇布局，在一定语境下形成了语篇，在该语篇中，双方的上下文之间都是具有语义联系的，同时也是具有一定逻辑关系的，由此我们说回声问具有语篇构建的功能。患者在门诊就医过程中，医患之间的问与答连接起来构成语篇[8]，并且在对话过程中，双方实现对话理解。

在上述例子中，病人在描述自己病情时特别指出自己的小拇指嗖嗖得疼，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医生判断，这是由坐骨神经引起的疼痛。在上述语境中，病人针对“坐骨神经”而进行回声问，很显然不是对医生进行质疑，而是不理解什么是坐骨神经，但是根据医生的“嗯”的回答，很显然没能明白患者的意图，此时医生同患者之间的交际就是不顺畅的。

3、结语

本文在对患者检查过程进行录音并转写的基础上，研究了检查互动话语中的回声问的话轮。从回声问的功能来看，采用是交际者理解先前话语内容、避免交际障碍发生的有效手段 ;从回声问的执行者看，医生和患者都可以进行回声问，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医患交际是由医患双方共同努力合作完成的， 尽管医生在很多情况下都起着主导的作用;有相对的话语权，但从研究的相关检查来看，由于关系到患者身心健康， 所以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对任何的身体变化给予足够的重视， 而回声问就可以帮助医患交际的双方有效地获得正确的信息 ，从而保证检查的有效性。综上所述，回声问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交际手段，在医患门诊回话中具有重要的语用功能，医生与患者都应该对此给予重视。在交流中适当使用回声问，减少沟通过程中出现误解的可能性，从而保证会话顺畅，避免医患矛盾的产生。

参考文献

[1]于国栋.支持性言语反馈的会话分析[J].外国语，2003（6）：23-29.

[2]王丹.会话者的权势与等同关系及其话语结构的微观构建[J].外语学刊，  2005（2）：20-21.

[3]于国栋，郭雪颖.“回述”的理论及其运用———医患关系中“回述”现象的会话分析研究[J].山西大学学报，2008，20（6）：54-58.

[4]刘兴兵，刘琴.构建医患会话的合作原则[J].医学与哲学，2007，28（3）：41-42.

[5]刘兴兵，刘琴.中国当代医患会话研究综述[J].中国社会医学杂志，2008， 25（1）：4-6.

[6] 刘兴兵.中国医患门诊会话的语用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30-211.

[7]武宜金，李林子.医患会话中的打断现象研究[J].医学与哲学，2011，32（3）.

作者简介：

刘琦（1985.12-），女，汉族，陕西安康人，西安医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第二语言习得、医学人文、医疗话语。

薛正杰（1997.01-），男，汉族，陕西安康人，西安医学院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2017级本科生，研究方向：英语翻译实践、医学人文。

基金项目：

社区老年慢性病人群“互联网+医养结合”健康管理服务探究 陕西省教育厅2019年省级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S20191184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