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业的融合发展：影响因素及发展策略

陈文伟

（杭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 杭州 311402）

引言

2015 年 3 月 5 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提“互联网+”行动计划，随后，将促进互联网产业发展写入国策。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发展，电子商务产业得以兴起，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需要借助其他产业发展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其优势，传统产业也需要电子商务产业的融入来提高效率（刘燕，2019）。在此背景下，传统产业逐步与电子商务产业融合发展，商贸流通产业作为国民经济的基础性产业，也逐步与电子商务产业相融合（侯志杰，2018）。Bally（2015）对美国电子商务产业与零售行业的融合发展进行研究，结果表明传统零售行业与电子商务产业融合发展有效促进了传统零售行业的发展。邓延平（2016）以长江经济带为例，探究了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发展，结果表明与电子商务的融合，明显加速了我国商贸流通产业发展。谢金琼（2017）、顾晓滨等（2017）等人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但是，现有研究多以时间序列进行实证分析，忽视了省际之间的差异性，本文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开展研究。

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业融合机制分析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首次将分工理论作为经济学的核心研究范畴，他认为分工能够带来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进步。我国学者杨小凯进一步指出产业部门资金的分工差异导致不同商品的产生，不同产业部门之间进行商品交换，进而带动商品交换在效率上提高（孙文娟，2017）。同时产业分工也能够促进劳动者个人专业能力水平提高，在不同部门商品交换中，能够促进不同产业之间的融合。参考现有研究对产业融合机制分析，本文认为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的融合主要体现在环境融合、基础融合、应用融合、潜力融合、贡献融合这五大方面（邱惠妮，2017），如图1所示。

如图1所示，环境融合主要是指促进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的外部环境，主要是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人均消费水平等因素；基础融合是指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的基础条件，主要是指互联网普及率、商贸流通产业线上零售店数量（方巍巍，2017）；应用融合是指电子商务网站数量，网页数量等因素；潜力融合主要是指电子商务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潜力，主要是指二者专利数量、生产总值年度增长水平等因素；贡献融合是指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对经济发展、就业水平的影响，主要是二者年度产值占经济总产值的比重、二者年度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发展能够进一步降低二者生产和运营成本，进而提升二者的收益（宋雪茹等，2017），能够改善商贸流通产业结构，而商贸流通产业能够给电子商务产业发展打下基础，从而加速二者产业创新。

图1 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机制分析

表1 变量平稳性检验

表2 协整检验结果

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业融合发展影响因素分析

（一）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节主要探究的是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本文将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发展度作为被解释变量。当前并没有公开的数据对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进行衡量，参考已有研究，本文尝试构建综合指标体系对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进行衡量，主要包括电子商务产业年度生产总值、商贸流通产业年度生产总值、互联网普及率、电子商务企业数量四个指标（董誉文等，2017）。

研究对象为2010-2018年我国30个省份，西藏、香港、澳门、台湾等地数据缺失，没有纳入研究范围，以下简称30个省市。随后使用SPSS22.0进行全局时序主成分分析，将这4个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我国30个省市年度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使用rh表示。电子商务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跟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有较大的关联性，因此本文将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作为解释变量之一，为剔除规模效应影响，本文使用人均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衡量，使用pgdp表示。商贸流通产业发展以地区基础设施水平为基础，因此本文将城市化水平作为解释变量，使用城市化水平衡量，计算方法是地区城市人口总量占常住人口总量的比重，用city表示。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都属于第三产业，也是消费行业，因此与居民消费水平有关，因此本文使用人均居民消费支出总额衡量居民消费水平（惠艳，2016），用cost表示。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发展要依靠互联网产业发展为其提供融合发展的基础条件，因此本文将互联网产业发展水平作为解释变量，使用年度互联网产业生产总值表示，用hl表示。技术水平是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的重要动力，使用地区研发投资总额衡量，用js表示。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都是第三产业，二者融合要以产业结构升级为基础，使用第三产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衡量，用cy表示。以上数据时间跨度为2010-2018年，来源于Wind数据库、国家统计局和各省统计年鉴。

（二）变量平稳性检验

为避免回归模型出现“伪回归”问题，需要对原始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此外，因为本文使用的经济发展水平（pgdp）、居民消费水平（cost）、互联网产业发展水平（hl）、技术发展水平（js）为绝对量指标，为剔除异方差性，本文进行了对数化处理，随后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表 1 中，rh、lnpgdp、city、lncost、lnhl、lnjs、cy等都不是平稳序列，对其进行一阶差分处理后进行平稳性检验，drh、dlnpgdp、dcity、dlncost、dlnhl、dlnjs、dcy 等均为平稳序列。

表3 各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

由于rh、lnpgdp等变量符合一阶单整，因此本文进行协整检验，如表2所示。表2中，Kao检验和Panel PPStatistic、Panel ADF-Statistic、Group PP-Statistic、Group ADF-Statistic均表明rh、lnpgdp等变量之间为协整关系。

（三）变量相关性分析与模型构建

对rh、lnpgdp进行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表3中lnpgdp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580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city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280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城市化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lncost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542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居民消费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lnhl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571且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互联网产业发展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lnjs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419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技术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cy与rh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447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产业结构水平与电子商务产业和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之间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

本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如方程（1）所示：

如方程（1）所示，rh为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c为常数项，β为回归系数，lnpgdp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对数形式，city为地区城市化水平，lncost为地区居民消费水平，lnhl为地区互联网发展水平，lnjs为地区技术水平，cy为地区产业结构水平，ε为随机误差项。

（四）回归结果分析

F检验值为18.782，豪斯曼检验值为37.891，二者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因此本文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表4中，lnpgdp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837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837个百分点；city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345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城市化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城市化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345个百分点；lncost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653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居民消费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居民消费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653个百分点；。lnhl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157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互联网发展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互联网发展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157个百分点；lnjs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372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技术发展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技术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372个百分点；cy与rh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518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地区产业结构水平提升能够带动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具体而言是地区产业结构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518个百分点。

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业融合发展策略

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的融合主要体现在环境融合、基础融合、应用融合、潜力融合、贡献融合这五大方面，二者融合能够降低成本、提高收益、改善结构、加速创新。本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探究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的主要影响因素，结果表明：经济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837个百分点；城市化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345个百分点；居民消费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653个百分点；互联网发展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157个百分点；技术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372个百分点；产业结构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能够促进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上升0.518个百分点。

表4 个体固定效应

为提升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第一，完善产业结构，稳定经济发展水平。第三产业结构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提升能够明显地促进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提升。为此，我国政府应该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提升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同时加强对经济的宏观调控，防范化解经济风险，推动经济发展水平进一步提升（王浩澂等，2015）。第二，加大技术研发力度，推动互联网产业发展。技术研发水平提升能够有效促进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提升，互联网产业发展对二者融合度提升也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为此，中央和地方政府应该加大在技术研发方面的投资力度，特别是注重互联网新技术的研发，推动我国互联网产业进一步扩大。第三，完善收入分配，提升居民收入水平。居民消费水平提升能够有效促进电子商务产业与商贸流通产业融合度提升，因此我国应该积极地完善收入分配政策，提高居民收入在二次收入分配中的比例，从而促进居民消费水平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