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乌斯怀亚世界最南端的城市

2020-05-15李欣洳

畅游行 2020年4期

李欣洳

乌斯怀亚地处阿根廷火地岛，位于南纬54°47'、西经68°20'，北靠安第斯山脉，南临比格尔海峡，远眺南极洲，是世界上最南端的城市。一般人或许不曾听过此地，但看过《春光乍泄》的人或许略有耳闻，对向往到南极走一遭的朋友，更是耳熟能详。比起距离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3，000多公里，这里到南极只需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由于距离南极最近，各国赴南极考察船多以此为后方基地。近二十年来，南极旅游的兴起使它举世知名。由乌斯怀亚启程，越过德雷克海峡，两天便可抵达南极。

1997年，王家卫把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阿根廷拍得如此传神，让许多影迷、荣迷及文青心驰神往。有的来怀念哥哥张国荣，有的来此处和逝去的爱情或记忆告别。又或者，他们像电影里那样，对着依旧念念不舍的人，说出那一句拨动了无数人心弦的台词——“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世界尽头这四个字有种特殊的魔力，任何贴上这个标签的东西，仿佛就多了一份天涯海角的沧桑与浪漫。

流放之地的前世今生

19世纪，乌斯怀亚因为太过偏僻和寒冷而成了重刑犯人的流放之地，被人称作“南部的西伯利亚”。这些被当做苦力的流放犯人在此艰苦地劳动，没日没夜地在森林里伐木、运输，用一根又一根木头，搭起了这座小城。1947年政府关闭监狱，原址成了监狱博物馆和海洋博物馆，成为乌斯怀亚建城的历史见证。此后，乌斯怀亚也设立了进口免税区，主要售卖进口化妆品、名贵烟酒等，价格比阿根廷内地便宜许多，过去阿根廷人来火地岛旅游，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采购。

每当冬天降临，乌斯怀亚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白天，大部分当地人都会出外度假。夏天的乌斯怀亚近乎极昼，凌晨12点才天黑，不到4小时就迫不及待日出、天亮。这里冬天可滑雪，夏天可赏鲸。12月到次年2月是南半球的夏天，也是乌斯怀亚旅游的最佳时间。乌斯怀亚主要收入来自电器、木材、捕鱼、旅游业。阿根廷国内市场上的电视机所使用的进口零件，大多是在此处装配完成的。

这里总是弥漫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恬然，也许是因为到处写着Fin del Mundo的牌子，一再提醒人们此地是世界的尽头。街道不宽，但整齐干净，再加上桃红、橘黄、靛蓝，各色漆得色彩缤纷的商店错落有致地点缀了整个城市，让人不禁喜欢上这里。此外，码头附近还有许多旅行社，是想找资料或安排行程的好去处。

最接近南极的航行

乘船游览比格尔海峡（Beagle Channel）是游客到乌斯怀亚必做的事之一。沿着比格尔海峡行驶，雪山和城镇会渐渐远去。海鸥和信天翁会伴着一路随行。长达4个小时多的航程里，会途经一些海鸟、海狮和企鹅栖息的岛屿。当然，还有那座著名的灯塔，如果在乌斯怀亚坐邮轮去南极，它也会在必经之路上。

抵达乌斯怀亚时，当地的“与企鹅同行”（Walking withthe Penguins）行程已经结束。乘船游比格尔海峡时，船只仅经过企鹅聚集的小岛，靠在岸边让人观赏企鹅的生态，但不能下船登岸。

从乌斯怀亚码头登船，航行不久后，扩音器里便传来可以到甲板自由行走的广播。船门一打开，阵阵强劲冷冽的海风迎面而来，霎间把原本昏昏欲睡的眾人全冻醒了。从海上回望乌斯怀亚，这座世界最南端的城市静谧地矗立于群山的怀抱中。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天空中轻拢慢涌的云，犹如一幅绝美的风景画。船只途经的第一座小岛聚居了许多黑白二色的海鸟，远远望去像极了企鹅，直到它们拍翅腾飞，才知道原来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陆上笨拙水中矫健

抵达企鹅聚集的Martillo岛时，恰好遇上企鹅们回巢的时间，可以看到企鹅们从海里往岸上游去的情形。岛上共居住两种企鹅，分别是巴布亚企鹅（Gentoo Penguin）和麦哲伦企鹅（Magellanic Penguin）。其中巴布亚企鹅有着鲜艳的嘴巴，麦哲伦企鹅胸前则有两圈黑环，非常容易区分。

也许是到了换毛的季节，岛上不少企鹅都毛发凌乱，乍看之下有点脏脏的。别看它们在岸上走路时摇摇摆摆，偶尔还会跌一跤，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在海里它们可是灵活得很。本想拍些它们在海中游泳、跃出水面的英姿，但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才刚把镜头对准，它们早就游到别的地方了。虽然没能与企鹅同行难免有些遗憾，但近距离观赏企鹅也弥补了心里的空缺。

人人都想去世界尽头

作为地球最南端的城市，这里有不少“世界尽头”的景点，灯塔、邮局、火车，仿佛不加上那明显的定语，便辜负了它的地理位置。

灯塔Les Eclaireurs Lighthouse

Les Eclaireurs Lighthouse——世界尽头的灯塔。红白相间的灯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孤零零矗立在小岛上的它，四周都是汪洋大海，孤独却无法逃避。《春光乍泄》中，黎耀辉（梁朝伟）曾说过：“听说那儿有个灯塔，失恋的人都喜欢去，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是的，它就是《春光乍泄》片尾时，小张（张震）登上的那座灯塔。在这里他把录着黎耀辉哭泣的录音带丢进海里，象征着黎、何的过往就此埋葬。因为王家卫，这座孤悬在外的灯塔多了一份文艺的气息。

小火车SOUthern Fuegian Railway

来到乌斯怀亚，另一件不容错过的就是到火地岛国家公园走走，这里是世界最南端的国家公园，溪流、湖泊、山林，交织出种种原始美景，除了有好几条风景优美的健行路外，还有一家世界尽头的小邮局和一列世界尽头小火车，是游人们的最爱。火地岛原是阿根廷政府囚禁犯人的地方，而世界尽头小火车的前身便是囚犯列车。原火车路线共长25公里，而如今位于火地岛国家公园内的观光路线，则是截取最后的7公里。其中途经烧桥（Burnt Bridge）、拉马卡雷纳瀑布（La Macarena Waterfall）和当年囚犯伐木的地方——树墓园（TreeCemetery）。

邮局End Of The World Post Office

位于火地岛国家公园内的小邮局，外型平平无奇，但在这里买张明信片，盖上世界尽头的邮戳，却是游人们乐此不疲的事。不管是寄给亲友抑或是寄给自己，都意义非凡。过了旅游旺季。小邮局并非每天营业。若到访时邮局没开，也无需灰心，市中心的邮局那儿也有世界尽头的邮戳。邮局真的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名工作人员，但它独一无二的特殊地理位置，每天都吸引无数的游客或慕名而来，或顺道拜访，只为获取“世界尽头”这一字样的邮戳。邮局的创办者，也是目前唯一的工作人员，是一位从地方邮局退休的老人。在这里，游客可以买到印有“世界尽头邮政”字样的明信片，还能享受到加盖邮戳的服务。

在風雪中睡去.在晨光中醒来

乌斯怀亚虽然面积不大，住宿的选择却不少。若想远离人潮，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半山腰处能找到好些星级度假村。Cerro Alark6n Natural Reserve的ArakurUshuaia Resort&Spa除了健身房、泳池和游戏室外，还有露天的热水池。

玩了一天也该是进食补充精力的时候。乌斯怀亚最受游人们青睐的食物要数帝皇蟹（Centolla），只需清水煮熟即可，一人吃一只刚好。如果不想动手剥蟹壳，也可选择其他烹调方式，例如新鲜蟹肉制成的沙拉、西班牙海鲜饭和意大利面等。在这里能吃到最特别的非帝皇蟹口味Empanada莫属，它是一道类似饺子的南美小吃。馅料口味众多，形状也有所不同。

隔天早晨喝了杯阿根廷和乌拉圭的传统饮料Submarino，热牛奶加上一块外型像潜水艇的黑巧克力。饮用时，先把黑巧克力放入热牛奶里，轻轻搅拌，随着巧克力慢慢融化，最后就变成了一杯热巧克力牛奶，暖手又暖心。

外头下起大雪，不想外出的我们便到户外泡热池。顶着冷冽的山风，就著白雪，泡在热池里，山下的乌斯怀亚城在风雪中一片朦胧，那情景让人一生难忘。早晨一觉醒来，窗外飘着白雪，接着白漾漾地越下越大。转眼间却雪停日出，到了午后再下点小雨，还夹杂着南极吹来的冷风。变幻莫测的天气是乌斯怀亚的一大特色，就如何宝荣（张国荣）一样让人难以捉摸。从我们抵达到离开的四天里就亲身体验了。到乌斯怀亚。尽量不要把时间安排得太紧凑。最好能多预留一两天的时间，以便在遇上恶劣的天气时，还有多余的时间来调整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