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疫病之后,没有—个春天不会来临

2020-05-13巫婆的葱

课堂内外(高中版) 2020年4期
关键词:药方瘟疫病情

巫婆的葱

如今的居冢隔离、集中治疗,其买开不是什么新鲜法子。

甚至在历朝历代,都设有“方舱医院”。

在应对瘟疫这件事儿上,古人们早已想出了不少靠谱的好主意,并沿用至今。

古代的疾与病,不可等同而语

汉代《说文解字》里讲:“病,疾加也。”也就是说,“病”比“疾”程度更严重。郑玄也曾在《仪礼·既夕礼》中注明:“疾甚日病。”也就是说,“疾”是程度较轻的病,“病”则更加严重。

知道了这个再来看《扁鹊见蔡桓公》,可以发现扁鹊措辞的变化。他第一次见蔡桓公的时候说: “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第二次则说: “君之病在肌肤,不洽将益深。”第三次则说:“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第一次用的是“疾”,第二、三次用的是“病”。

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见仁见智,但韩非子描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不会脱离当时的语言习惯,由“疾”到“病”,反映的是病情的不断加重和扁鹊对病情的强调。

中国古代对疾病的认识中,自然没有细菌和病毒的概念,关于为什么生病,各路说法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一、与病人直接接触;二、在特定地点参加特定活动;三、异常的气候与环境变化;四、饮食;五、鬼神作祟。总而言之,对于疾病的成因,古人认为主要是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和鬼神的作祟。

一个人生病,可以是“疾”,也可以是“病”;很多人生病,那就是“疫”了,古语便曾说道:“疫,民皆疾也。”

瘟疫自古就是一个社会难题,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便有战“疫”的记载。据邓拓在《中国救荒史》中统计,历史上有详细描述的“大疫”,周代有1次,秦汉13次,魏晋17次,隋唐17次,两宋32次,元代20次,明代64次,清代74次。

每一次疫情的发生,对于国家都是一次关乎生死存亡的大考验。在这一次次的考验中,中国人总结出了一系列措施来应对。

染病非命定,隔离保平安

既然古人很早就认识到疾病可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那自然很早就有传染病需要隔离的意识。

《论语·雍也》记载了孔子的弟子冉耕患病的情形。孔子“自牖执其手日: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后来儒学大师邢昺在《论语注疏》中写道:“冉耕有德行而遇恶疾也。”这个恶疾特指麻风病。

冉耕得病时曾被隔离,这是因为麻风病是传染病,而且患者外型恐怖,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容易引发恐慌,所以隔离就成为当时常见的应对手段。

即使自己没有得病,在家隔离也是古代就有的应对疫病的手段。晋朝时规定,疫情发生时,如果家人有生病的,即使官员自己没有染病,也三个月不得入宫。这本来是防止疾病传播的手段,但有些官员借机偷懒,当时的大臣王彪之认为,这项规定会导致瘟疫盛行时期有人钻空子,致使朝堂无人,建议废除。

受古代儒家思想影响,有人得病,家人必须近身照顾,如果隔离在外,会被认为不忠不孝,所以士人会用自己的行为去证明“疫不相染”。经过汉代董仲舒改造后的儒学本来就相信“天人感应”,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德行所致,这也对疫病的传播隔离造成了一定影响。

隔离措施扩大到所有疾病种类上是矫枉过正,然而士大夫们将染病与否归结为“命”,并强行否定隔离措施的积极意义,则又属于再度的矫枉过正。

专人看顾,集中治疗

除了隔离病人以及自己居家隔离,地方官能否在第一时间发现疫情,并采取措施也是控制疫情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睡虎地秦墓竹简》中记录了秦代的战“疫”制度,平时由典甲(也就是乡长)负责留心调查,一旦发现疑似病例,立刻向郡守报告;郡守接报后,马上派出医官进行检查,一旦属实,当即组织隔离治疗。所有的病例被隔离在专门的“疠所”里,由政府派专人医治和照顾,病愈之前不得与外界接触。这就是中国设立隔离治疗制度的开始。

汉代不但延续了秦制中的“疠所”,还设有专门的军中隔离医院——“庵庐”。据《后汉书》记载:汉军讨伐羌人时, “军中大疫,死者十三四”,为避免疫情扩大,所有染疫的官兵被统一安置在“庵庐”里,由专人留下来负责隔离治疗。

南朝设“六疾观”;北朝设“别坊”;唐朝设“病坊”,由佛教寺院负责承办;宋代设“安乐坊”,后又更名“安济坊”,由中央政府视疫情分拨经费,地方政府采购药物,招募僧人照料病患;明清时期承袭其制,设“养济院”。

宋代书卷中记载: “安济坊亦募僧主之,三年医愈千人,赐紫衣、祠部牒各一道。医者人给手历,以书所治痊失,岁终考其数为殿最。”在宋代的隔离医院里,不但有病号、医生,还有记录病情的“手历”,并有依据“手历”进行表彰、奖励的年终考核制度。“安济坊”中,病人以病情轻重为依据分区居住,“以防渐染”。

共享药方,遏制病情

不仅要隔离病人,还得尽力施药,这才是战胜疫情的重要举措。

古代没有现代这样的生物科学,但一代代医生根据一次次大小疫情,总结下来的药方,成了应对疫情可以参考的资料。即使是历史上被夸大其词的“焚书坑儒”,也强调不能烧医书。

自从南北朝时期起,政府便承担征集、实验与发放药方的任务。北宋朝廷收集编订的《集验方》《简要济众方》《庆历善救方》等药方集在后世拯救疫情中立了大功。不少有作为的地方官,也积极组织编写实用的药方书。

除了对症下药,政府组织医疗力量进行救治,也是遏止病情蔓延的重中之重。

淳熙十四年,临安发生瘟疫,宋孝宗命令和剂局研制防疫汤药,免费分发给百姓;正统十四年,淮扬发生瘟疫,明英宗派40多名太医奔赴疫区,划片分人负责,带领并指导当地医生救治百姓;嘉靖二十年,京城暴发“疾疠”,明世宗亲自研制《济疫小饮子方》,“颁下所司,遵用济民”,并要求官员向民间印发药方;万历十五年,京城大疫,明神宗从太医院调出大量医生,在北京及周边免费诊治并施药。不仅要“医救”“赐药”,还要“颁方”,这是中国古代政府面对疫情时所必须承担的任务。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沒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即使不可知的瘟疫总在不定期地到来,但顽强勇敢、智慧坚韧的中国人民终会一次又一次地战胜瘟疫。

猜你喜欢

药方瘟疫病情
喝中药要注意更换药方
中医药,在战“疫”中前行
Bian Que
瘟疫算个啥
THE FAREWELL
龙门药方洞济世如良医
没有疫苗,古代大瘟疫有多恐怖
听诊器
烧掉药方
第二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