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时空演化及影响因子分析
2020-05-12鄢志武王艺卓郑汉妮
鄢志武,王艺卓,刘 玲,郑汉妮
(中国地质大学(武汉) 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2014年国务院提出将长江经济带建设提升为我国区域发展的国家战略,建设“ 长江国际黄金旅游带”成为长江经济带旅游业发展的重要战略目标导向[1]。2016年《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正式颁布,更标志着推进长江经济带建设进入加速期。长江经济带作为横贯我国东中西三大区域的 “黄金走廊”,是国土空间开发东西向最强劲的发展轴线,在区域发展总体格局中的战略地位至关重要[2]。长江经济带三大分区属不同的发展阶段,11个省份又各具特色,中国很多区域都可在此寻得共性。研究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演化特征及影响因子,对分析长江经济带旅游业的发展趋势和增长机理,制定科学的发展战略,实现区域旅游经济联合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国外学者对于区域旅游经济演化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倾向于从区域旅游流、出入境旅游等方面着手,运用数理统计分析面板数据,探究旅游市场的时空结构、演变趋势及其影响因素[3-4]。国内对于区域经济演化的研究集中在时空差异问题上。总体来看,在研究区域上全国、区域、省域3个层面均有涉及,近年多省域层面的研究[5-6];研究方法上,初期多采用数理分析,如今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及与前者相结合的方法开始得到应用[7-8];研究对象长期集中于入境旅游收入。但近年来国内旅游快速发展,入境旅游收入已经不能全方位反映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的真实态势;影响因素的探究上,初期多为定性分析,现多采用相关系数、多元回归、面板数据等定量分析的方法,用一到两个指标表示一个维度进行分析比较[9]。2005年梅虎等首次把灰色关联法用于旅游业来测评景区满意度,此后该方法在旅游研究中逐渐得到应用[10]。但在长江经济带旅游业的研究中,目前尚无人使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基于此,本文以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经济和入境旅游经济为研究对象,从时空两个维度围绕长江经济带的整体演化和地区差异展开分析,并通过灰色关联法分析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影响因子。以期客观认识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发展现状,为决策制定和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一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威尔逊系数
多数学者采用变异系数或基尼系数研究区域经济的相对差异,考虑到长江经济带人口不均衡的状况,本文采取威尔逊系数进行测量。威尔逊系数将各省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作为权重对变异系数进行了加权处理。威尔逊系数越大,说明不同地区旅游收入的离散程度越高,反之,离散程度越低。威尔逊系数:
(1)
2.经济重心
“重心”理论源于物理学,是指区域空间中存在某点,在该点上各个方向的经济力量能够维持相对均衡[11]。目前经济重心理论已成为研究区域发展空间维度变动的重要工具,被广泛应用于人口、经济、消费等领域。经济重心:
(2)
(3)
3.泰尔系数
泰尔系数(Theil)是衡量区域经济差异的重要指标,可以将差异分解为地带内和地带间两个部分。泰尔系数越大,表示区域差异越大。结合中国地理区划,本文将长江经济带划分为东部(上海、江苏、浙江)、中部(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和西部(重庆、贵州、四川、云南)3个分区进行对比[12]。公式如下:
(1)地带内省际间旅游收入差异程度泰尔系数:
(4)
(2)地带间旅游收入差异程度泰尔系数:
(5)
(3)以省为单位的旅游收入区域总差异程度泰尔系数:
(6)
式中:Y、Yi、Yij分别表示为长江经济带国内/入境旅游总收入、i区域国内/入境旅游收入、i区域j省国内/入境旅游收入;N、Ni、Nij分别表示为长江经济带总人口数、i区域人口数、i区域j省人口数。
4.灰色关联分析法
灰色系统理论是由邓聚龙教授提出,通过对动态过程发展态势的量化分析,完成对系统内时间序列有关统计数据几何关系的比较,求出参考数列与各比较数列之间的关联度的一种数量分析方法[13-14]。灰色关联度越大,表明比较数列的发展方向和速率与考数列越接近,二者的关系越紧密。灰色关联度的计算分为三步:
(1)对参考数列(国内/入境旅游经济)和比较数列(评价指标)的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本文采用初值法,即
(7)
(2)计算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之间的灰色关联系数,公式如下:
(8)
(9)
(3)对关联度进行排序,本文使用Excel中的RANK工具。
(二)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选用2000—2018年共19年数据分析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时空演化,同时考虑到19年间长江经济带各旅游发展要素影响程度波动巨大且本研究望指导现阶段实践,因此选用最近也是数据最完整的7年即2010—2016年数据分析影响因子。
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的国内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01—2019)及11个省市的统计年鉴(2001—2019)和政府公报(2001—2019)[15];人口数量、地区生产总值、人均生产总值、第三产业增加值、经营单位所在地进出口总额、外商投资企业进出口总额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11—2017);农村居民居民消费水平与城镇居民消费水平来自EPS数据平台“中国区域经济数据库”;旅游资源维度、接待设施维度和人力资源维度指标来自EPS数据平台“中国旅游数据库”;民航客运量来自国家交通运输部民航机场生产统计公报(2011—2017),其他交通维度指标来自EPS数据平台“中国宏观经济数据库”[16]。其中,6个国内旅游收入数据缺失,可由旅游总收入、旅游外汇收入和当年国家旅游厅发布的汇率计算得出;2011年景区从业人数及1省2019年旅游收入数据缺失,采用自然间断分级法,由临近阶段平均增长率计算得出。
二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整体演化
(一)时间演化分析
采用均值和增长率分析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年际变化,以标准差分析绝对差异变化,以威尔逊系数测算相对差异变化,如图1。绝对差异反映了区域经济数据的偏离状态,是对经济发展规模等级变化的描述;相对差异则说明了经济指标的比例关系,是对区域经济发展素质高低的刻画[2]。
图1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时间演化
2000—2018年,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收入增长28.97倍,呈指数型增长,平均增长率达20.67%;绝对差异持续扩大,标准差在19年间增长11.11倍,并有继续增长的态势。但国内旅游收入与标准差的相关系数为0.97,呈显著相关,表明绝对差异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收入增长引起的;相对差异逐渐缩小,威尔逊系数从2000年2.72降低到了2018年的0.73,除2003年由于“非典”出现的一次“小高峰”外,均呈明显的下降态势,但2018年却略有回升,是西部内差异增长的结果。
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19年间增长了9.33倍,平均增长率达14.24%。上升的过程中出现了小的波峰和波谷,主要是受特殊事件的影响,如2003年“非典”,2004年全面恢复,2010年上海世博会,2013年全球经济不景气等。可以说相比于国内旅游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更易受到特殊事件的影响;入境旅游收入的绝对差异出现两段式增长:2000—2012年为第一阶段,该阶段绝对差异增长迅速,平均增长率高达14.90%;2013—2018 年为第二阶段,这一阶段绝对差异的增长速度放缓,平均增长率为9.28%。两阶段分界2013年也是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增长速度放缓的节点;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对差异虽整体上与国内旅游收入的威尔逊系数的变化相同,但下降速度却远不如后者,从2000年3.91降至2018年的2.48,说明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差异虽逐年缩小,但地区间仍存在很大差距,区域发展不均衡的现象短期内无法缓解。
(二)经济重心的演化
为直观地分析长江经济带旅游业19年间的空间演化,本文利用ArcGIS10.7输出旅游经济重心移动轨迹,如图2。
图2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重心的变化轨迹
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收入重心持续向西南方向移动,由2000年的安徽省安庆市,移至2018年的湖南省岳阳市。究其原因,首先,19年间中西部国内旅游发展迅速,8省平均增长60.45倍,远超过东部三省市的16.5倍,在长江经济带的占比也由2000年的41.53%增加到2018年的69.90%,因此国内旅游收入重心的持续西移。其次,将长江经济带分为北部6省(四川、重庆、湖北、安徽、江苏、上海)和南部5省(云南、贵州、湖南、江西、浙江),对比发现,19年间南部国内旅游收入平均增长71.57倍,远高于北部29.21倍,但由于南北占比均衡(2018年,南部5省和北部6省国内旅游收入分别占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收入的49.42%和50.58%),且长江经济带纬度分布集中,所以南移速度较缓。
而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重心演化过程可划分为两个阶段:向东北方移动阶段(2000—2003年)和向西南方移动阶段( 2004—2018年)。2001—2003年,入境旅游收入重心向东北方移动,由安徽省池州市,移至安徽省宣城市。期间,受“非典”疫情影响,中西部8省入境旅游收入下降44.15%,而东部3省仅下降4.71%,因此移动路径在2003年有大幅东移;2004—2018年,这一阶段入境旅游收入重心持续向西南方向移动,由安徽省宣城市,移至湖北省黄冈市,与国内旅游收入重心移动方向一致。在此阶段内,即使东部3省在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中以68.11%的平均占比居高不下,但东部8省依旧以平均21.93%的增长率(东部3省该阶段内平均增长率为12.7%)使得入境旅游收入向西部移动。类似地,2013年东部地区受雾霾天气的影响,入境旅游收入骤跌22.99%,而中西部依旧保持8.74%的增长,使得入境旅游收入重心的演化路径在2013年大幅波动,加快总体演化进程。
三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地区差异
(一)泰尔系数的分解
用泰尔系数对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差异进行分解,如图3。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收入总差异线与国内旅游收入威尔逊系数线十分相似,除2003年由于“非典”疫情引起的小高峰外,总体下降明显,泰尔系数从2000年的0.47降至2018年的0.03。这与中国区域经济差异逐渐加大的发展方向刚好相反,说明发展旅游业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缩小地区差异、协调全域发展的作用。数十年间,地带间差异是省际差异产生的主要原因,东部内差异紧随其后。这是由于阶段内上海旅游业发展水平远超江苏、浙江两省,东部旅游业又领先于中西部,这一严重不平衡的状况自2013年起才有缓解。而2017年地带内差异首次超过地带间差异,也就是说中西部当前已出现了“领头军”减轻了地带间的差异但加剧了地带间的不均衡。
相对于国内旅游经济差异的持续快速缩小,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均衡发展的道路略显波折。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差异自2003年起总体呈下降趋势,泰尔系数从2000年的0.93降至2018年的0.38。总差异在2003年、2008年和2013年产生波动,这三年是发生“非典”疫情、汶川地震和东部雾霾的年份,也分别对应了地带间差异、西部内差异和东部内差异的三次凸起。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更易受到特殊事件的影响这一观点再次得到印证。由于东部优势地位显著,地带内差异曲线走向直接受到东部内差异影响。2012年前浙江和江苏抓住和平发展黄金期,地带内差异逐渐缩小,中西部及地带间差异持续扩大。但2013年受到全球经济不景气和雾霾天气的影响,江苏入境旅游人数跌至2005年水平,至今未恢复。东部内差异的猛增带动了地带间差异与地带差异出现了相对均衡的状况。另外,2018年入境旅游总差异是国内旅游总差异11.93倍,表明当下入境旅游地区差异更为显著。大力发展中西部入境旅游,协调地区间、东西部地区内发展差距,采取政策支持中部某省率先发展仍是今后区域统筹工作的重点。
图3 长江经济带旅游收入差异分解
(二)省域差异分析
为进一步探究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旅游经济的差异,本文使用ArcGIS10.7对长江经济带19年间的旅游收入进行可视化分析。采用自然间断点分级法(Jenks)将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划分为高收入区、较高收入区、中等收入区、低收入区4 种类型,并取2000年、2009年和2018年3个时间断面进行展示,如图4。
图4 长江经济带省域国内旅游收入的差异
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市场省域差异表现为上海的绝对优势正随中西部崛起而逐渐丧失,江苏成为新的领军者;中西部基本形成南部优于北部,西部优于中部的局面,四川进入高速扩张时期,极具发展潜力。而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表现在东部三省优势地位无法撼动,中西部均出现三阶梯式差距。19年间,东三省入境旅游收入在区域内平均占比69.12%,长期居于垄断地位,而云南发挥桥头堡政策优势,安徽承接东部辐射作用逐渐发展为地区内的领军者。因此,东三省应在保持优势地位的同时积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中西部应加强宣传营销提升城市形象,提供优惠政策吸引科技和人力资源。
四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影响因子
(一)指标的选取
图5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影响因子指标体系
在借鉴已有研究结果的基础上[17-18], 再结合长江经济带地区的具体情况,以全方位选取进而确定最具代表性指标为目的并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确定指标体系如图5。其中,从推动作用和拉动作用两方面确定经济基础因子,从区域间和区域内两方面确定交通可达因子,从星级饭店和旅行社两个方面确定接待设施因子,从劳动力质量和劳动力数量两方面确定人力资源因子。将为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选取的25个指标和为入境旅游选取的27个指标分别作为比较序列与长江经济带、长江经济带东部、长江经济带中部和长江经济带西部的旅游收入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
(二)结果分析
如表1,在影响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经济的5个一级指标中,关联度由强到弱分别为经济基础因子、交通可达因子、旅游资源因子、接待设施因子和人力资源因子,区域影响因子与3个分区影响因子的关联度排序大体一致。而交通可达因子、接待设施因子、经济基础因子、人力资源因子和旅游资源因子由强至弱影响着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受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绝对优势地位的影响,区域整体影响因子排序不单与国内旅游不同,3个分区之间也存在着很大差异。
表1 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影响因子的灰色关联度
旅游资源是地区旅游规划的前提,是旅游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使旅游者产生动机的根本原因。旅游资源越丰富,市场需求越大;旅游资源品味越高,潜在客源市场越大。将地区内各指标关联度排序发现,中西部国内和入境旅游在旅游资源维度内均有位于前三的高关联度指标。旅游资源因子在中西部旅游业中产生着深刻影响。中西部应在保护生态平衡的前提下,充分发挥高水平旅游资源优势,完善景区配套设施,提高景区接待人数,将生态优势转为经济优势。
经济基础关系着地区旅游业的市场规模和收入水平,影响着旅游业的供给和配套设施,对于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和中西部入境旅游产生着尤为重要的作用。其中,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在区域整体、东部、中部、西部国内旅游收入和中部、西部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关度排序均位于前五位。近年来一系列强农惠农、扩大内需和促进消费的政策相继实施,长江经济带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在2000—2016年间增长1.25倍,强有力的推动了旅游业的发展。
交通设施是衡量目的地可进入性的基本指标, 也是一个地区旅游业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先决条件[19]。其中,轨道交通运营长度与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收入的关联度为0.95,公共汽、电车运营长度与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收入的关联度为0.98,排序均居首位。二者的高关联度是自由行发展的体现。在旅游消费发生由“走马观花”到质量旅游转变的背景下,自由行表现出很大的发展空间,正在发展为主流的出行方式。游客可以获得灵活自由的行程,同时摆脱“零负团费”和“强迫购物”的烦恼。自由行的兴起带动了城市间公共交通的发展。
接待能力是地区旅游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旅游六要素中的两要素都与此相关。接待设施是东部入境旅游最强的影响因子,4个星级饭店指标的相关性排序均位居前列,其中星级饭店固定资产原价与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关性高达为0.95。星级饭店是复杂巨系统的中间环节,星级饭店固定资产原价直接反应了旅游地的住宿质量。这也应给予中西部省份提醒,入境旅游业更看接待设施的舒适度,想在入境旅游上有新的突破,离不开高超的接待服务设施和优秀的服务提供者。
不同于日常认为的旅游服务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数据表明,与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关联度最小的便是人力资源因子。随着更多生产要素的投入,人们对旅游服务行业从业者的要求已从数量转为质量,东部高等教育的优势在此显露。
(三)其他影响因子
区域发展政策与特殊事件也对旅游业产生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旅游业的发展总是在一定的政策和区域发展战略支持的背景下进行的。20世纪末,东部地区凭借着国家政策的支持、优越的地理位置和蓬勃的社会经济带动旅游业走在地区前沿。由政策带来的相关优势使得2010年之前东部3省旅游总收入在长江经济带11省旅游总收入的占比保持在50%以上。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中部崛起战略的实施,中西部旅游资源优势逐渐显现,中西部旅游业得到了快速的发展。2000—2018年间,中西部旅游总收入分别增长了41.70倍和50.92倍,远超过东部的13.88倍,且在2018年,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带旅游总收入在长江经济带中的占比也达到了30.81%、33.13%、36.06%相对均衡的状况。不仅是地区,针对到省的政策更是效益明显,如2009年国家提出将云南建设成我国向西南开放的“桥头堡”,不仅调整和升级了云南的产业结构,还促进了云南与周边国家的经济合作。此后近十年间云南入境旅游收入基本与西部其他三省入境旅游收入总和持平。
特殊事件是指不受人为控制的突发性客观事件( 如自然灾害、 经济危机等) , 或为了促进旅游业发展而举办的节庆事件[20]。长江经济带旅游收入的大幅度波动很大程度上是受旅游特殊事件的影响。如2003年“非典”事件使得全国旅游业受到重创,长江经济带中10个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出现倒退,2004年集体出现“井喷式”增长;2008年汶川大地震对四川的入境旅游造成“致命”的打击;2010年上海举办世博会,使得该年上海入境旅游收入增长34.89%等等。
五 结论与建议
本文采用重心理论、泰尔系数、ArcGIS空间分析等方法,从时间和空间两个方面对2000—2018年长江经济带旅游经济的整体演化和地区差异进行了分析。随后通过灰色关联度分析了长江经济带旅游发展的影响因子。结果表明:(1)从旅游业的整体发展上看,长江经济带旅游收入呈逐年上升态势,国内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分别增长28.97倍和9.33倍。旅游收入的绝对差异增速放缓,相对差异逐渐缩小,入境旅游更易受到特殊事件的影响。现阶段旅游经济重心向西南方向移动;(2)从旅游业的地区差异上看,长江经济带旅游收入的地区差异下降明显。西部内差异和东部内差异分别是现阶段造成长江经济带国内和入境旅游差异的主要原因;(3)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呈现南部优于北部,东西部优于中部的局面,上海的优势地位正逐渐丧失,江苏成为新的领军者。中西部入境旅游呈现三阶梯式差距,东部的主导地位无法撼动;(4)经济基础、交通可达性和旅游资源禀赋依次是长江经济带国内旅游最重要影响因子,交通可达性、接待设施水平和经济基础由强至弱影响着长江经济带入境旅游。
结合国家关于长江经济带建设的发展策略及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1)长江经济带各省对特殊事件的承受能力不尽相同。因此,要制定适合长江经济带旅游发展的整体规划,推进3个国家级城市群(长三角、长江中游、成渝城市群)和3个区域型城市群(江淮、滇中、黔中城市群)一体化进程。利用5G技术,打造长江流域全方位智慧旅游区。创新旅游及相关产业盈利模式,智能满足游客偏好需求,完善安全预测和监管系统,加速区域融合和旅游设施的更新换代,打造黄金水岸高品质线路及科技文化品牌。(2)各省市旅游发展阶段不同,要因地制宜,制定切实有效的发展政策。上海、江苏、浙江应在保持优势地位的同时积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四川、云南、安徽属于高速扩张阶段,应继续予以政策的支持和资本的投入,积极扩大经济规模和市场机会,提高市场占有率;中西部其他省份应抓住长江经济带建设的黄金期,加强宣传营销提升城市形象,同时提供优惠政策,吸引发达地区的科技和人力资源。(3)长江经济带高关联度指标分散于各个维度,单方面的优劣都会促进或制约区域旅游的发展。提升高关联度指标发展水平是带动旅游收入增长的直接方式,改善低关联度指标落后现状则有利于消除旅游发展制约因素。要着力提高农民消费水平,完善城市内公共交通体系,建设高标准高服务水平的接待设施,严格保护景区生态环境,推进沿海沿边城市开放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