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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为袍战荆楚

2020-05-11潘圆孙庆玲张均斌

37°女人 2020年5期
关键词:隔离病房护目镜夜班

潘圆 孙庆玲 张均斌

一场突如起来的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而成长也仿佛在一夜之间。

她们“干掉”了领导的决定

檀学兵是北京世纪坛医院的护士,1月26日接到通知后,随医疗队连夜驰援武汉。在这里,他们学会的第一课是防护——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更多的人,绝不能成为团队的短板。

医疗队有5名医生、8名护士,其中4个80后、4个90后。年纪比他们大许多的“医生大叔”,在这里化身成“唐僧”。一模一样的事,“大叔们”每天都要说上几次。

为了防止年轻同事第一次上“战场”紧张,护士长把4个90后姑娘排在了一个班,想让她们互相鼓励。却没想到,这个决定第二天就被姑娘们推翻了。

“第一次进入隔离病房,最开始有点忐忑,但是进去之后,我再也没有害怕过。”小檀说,当时下了夜班,凌晨4点多,她们4个姑娘坐在公共汽车改成的班车上,不知谁先起了个头,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开了个会。“我们觉得我们能行,做得挺好的,防护也好,不需要特殊照顾。如果我们4个一个班,别的班就要多承担,多干活。”

商量好了,第二天,她们找到护士长,就把领导的决定给“干掉”了。现在她们4个小时一轮班,而花在穿脱防护服和洗澡的时间加起来要两三个小时。

在这里做好防护,绝不是一个人的事,只要有一个人做不好,就会给整个团队带来毁灭。

对患者的痛苦更能“感同身受”

有6年护龄的李秀男是个北京男孩,新婚不久。介绍自己时,他说:“叫我大男吧。”大男是朝阳医院的护士,也是一个90后。在医院里,男护士是个“稀缺物种”。“病人都不信我是护士,以为我是医生,以为是医生亲自给他们服务,所以更配合。”

大男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但没想到,进入隔离病房还是遇到了挑战。要带着三层手套给患者消毒、扎针,护目镜上聚起的雾气又影响视线,打针的难度成倍增加。他们要经常低头、侧头,让雾气汇成水滴,流到护目镜内侧镜底,有时要从镜片的缝隙才能看清楚。他值的第一个班就是夜班,后半夜给患者采静脉血。“当时第一针没扎成,第二针成了。8个病人,一共抽了25管血。就第一个老爷子,很抱歉给他扎了两针,其他都是一针成功。”

穿着防护服,戴着N95口罩、护目镜,一会儿就一身大汗。“每组班我都会给医护人员量一下。进到隔离病房,医护人员的心率大概都是100~110之间。血氧正常人98~100,我们进去是96~97。”大男说,“之前在呼吸科,知道病人憋气难受,也会说,‘我们理解你们的状态,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其实还是理解不了。现在我们比正常人的血氧低一些、心率快一些时,就已经很难受了。这些病人长时间缺氧、心率快,肯定更痛苦。”

到了战“疫”的最前线,生死之间,很多看法都变了,最重要的是对患者的痛苦更能“感同身受”。

在这里成为所有人的牵挂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正接到通知去新冠肺炎一线支援的时候,刚刚工作一年多的许浩远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作为武汉协和医院的产科护士,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她可能永远也不会与防护衣、护目镜发生交集。

接到女儿的电话,许爸爸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后来妈妈说:“你爸这情绪还隐藏得挺好的,一边拿著纸巾擦眼泪,一边还能这么平静地跟你讲话。”

“现在我妈每天都在等我下班。有一次上夜班,凌晨5点多下了班。当时我妈都没睡在等我。之后,她都会提前问我第二天上什么班,她就会等着我。等我下了班跟她讲完话,她才会去睡。然后每天都会发一个朋友圈。”小许说。

现在小许往单位群里发东西,不管多晚都有人很快回复,同事、朋友说得最多的是“保护好自己,好好的回来”。父母来来回回也是这句话,“感觉我们和武汉成了所有人的牵挂”。

来自不同的单位,第一次合作却亲如一家。每天上班,一起搭班的可能有北京天坛医院的、北京安贞医院的,都会互相帮助,互相帮着穿隔离服,监督防护做得到不到位。

“虽然现在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但是只要穿上这身衣服,我们就有同一个任务,同一个信念。”小许说。

“我觉得这可能是我最重要的回忆了,很珍贵。可能以后我也会和我的子孙后代说,嗯,看你奶奶,看你姥姥,当年还去过前线。”小檀大笑着说,青春飞扬。

“透过窗子的那一缕阳光正在给我们加油鼓劲,等一切都过去了,武汉的樱花一定会开得很美。”“静待花开!”大男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

(金阔摘自《中国青年报》2020年2月19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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