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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山 耄耋英雄再出征

2020-05-11张惠清

中华儿女 2020年3期
关键词:钟南山疫情

张惠清

新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牵动举国上下之心。

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疫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全党全国上下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全国范围紧急开展疫情防控与医疗支援,各地驰援武汉的医务工作者正在全力投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之中。

国有难,召必应。时隔17年后,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呼吸病专家钟南山,又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2003年,非典肆虐,时年67岁的他说:“把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来!”

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爆发,84岁的他一边告诉公众“尽量不要去武汉”,一边自己登上奔赴武汉的高铁,再次挂帅出征。

他以院士的专业、战士的勇猛、国士的担当,给予人们战胜疫情的无限信心和力量。

向“疫场”逆行

——“万众一心、攻克难关”

2020年1月18日,距离庚子新春还有一个星期。突然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却形势严峻复杂,使得这个不同寻常的春节注定将在历史中刻骨铭心。

当天,钟南山在深圳连夜抢救新型冠状病毒相关病例后,乘坐高铁返回广州。随便吃了几口饭,下午又来到广东省卫健委的会议现场。

会议尚未结束,钟南山便通知助手帮他收拾行囊,他需要即刻奔赴武汉。当天的航班已经买不到机票,他和助手汇合后,挤上一列傍晚5点多开往武汉的高铁。

正值春运高峰期,临时上车的他只能被安顿在餐车的促狭一角。刚落座不久,他立刻拿出疫情的相关文件进行研究。忙碌一会儿后,连日奔波的他仰倒在座位上,闭目凝思。

当晚11点抵达武汉,钟南山立即认真听取了武汉方面的疫情介绍,次日一早便前往武汉金银潭医院和武汉疾控中心了解情况。自此之后,从广州到武汉再到北京,连续几天,钟南山实地了解疫情、研究防控方案、上新闻发布会、连线媒体直播、解读疫情最新情况……工作和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他的面孔和声音,也开始接连在荧幕中出现,回应社会关切。

他指出新型冠状病毒“肯定的人传人”,存在医务人员感染的风险;

他提醒公众提高防范意识,出门最好佩戴口罩,勤洗手,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去武汉;

他认为对感染者进行前端隔离,并严密跟踪密切接触者,是目前防控疫病传播的最好手段;

他告诉我们,有信心不会让“非典”重演……

他针对疫情有关防控情况作出一系列回应,字字千钧,仿佛一剂“定心丸”,迅速安抚了民众恐慌的情绪,更新了人们对疫情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网友纷纷热议:“看到钟南山就安心了”“总有敢担责任,负重前行的人出现”“钟老,民族的脊梁,武汉加油!”……

然而,老人一边告诫着民众“不要出行”,自己却义无反顾地深入疫情第一线。在参加各种会议、连线媒体、研究疫情之余,他还会到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听取专家组汇报省内重症患者的病情,并逐一打电话询问治疗情况,给予临床指导意见。1月29日,由钟南山担任组长的广东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重症病例会诊专家组对广东省5例危重症患者进行首次远程会诊。这次会诊,持续4个多小时。

1月30日,由于临时接到北京通知,钟南山一大早要赶至机场,他不得不把原本与“世界上知名的病毒猎手”、美国教授维尔特·伊恩·利普金的约见提前至早上6时,地点则改为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他们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进行探讨。

之后,钟南山立刻奔赴北京中国疾控中心参加座谈会。当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会议上将就进一步加强科学防控疫情听取专家意见。

会议开始前,李克强说,本该与大家握手的,但按你們现在的规矩,握手就改拱手了。会议结束后,李克强与专家们告别时,特意对钟南山说:“还是握一次手吧!”

尽管一直都在马不停歇地工作、赶路、交流,但即使上了飞机,钟南山依旧在坚持工作,研究危重病人的治疗方案,并认真做记录。

如此奔波忙碌,眼睛里布满血丝的钟南山让夫人李少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们能不能给他多睡一会?”然而,相伴半个多世纪的她,了解丈夫的脾气,“劝是劝不住的,因为他太在乎自己的病人了。”

“劲头上来了,很多东西都能解决。全国帮忙,武汉是能够过关的。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城市。”在近期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这位鞠躬尽瘁的老人一度哽咽,眼含泪光。

“17年前的SARS(非典)持续了近6个月的时间,如今我们的国家在重大传染病防控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有信心更加有效地控制此次2019-nCoV肺炎疫情,尽快恢复正常社会秩序。这需要我们一线医务人员的努力,需要我们科研工作者的努力,需要我们患者的努力,需要我们全国人民的努力,同时需要各国一起加强合作、携手应对,万众一心、攻克难关。”钟南山说。

抗“非典”英雄

——“把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来!”

关键时刻再次挺身而出的钟南山,勾起了人们对这位当年敢讲真话、抗击“非典”英雄的集体回忆。

2003年春节刚过,南国广东,乍暖还寒,一种人类从没有见过的疫病悄然肆虐。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所有的人猝不及防,也把67岁的钟南山推到了一场大战的最前线。

那一年的1月22日,钟南山与专家们共同起草《中山市不明原因肺炎调查报告》,首次将这一怪病命名为“非典型肺炎”。随后,钟南山被任命为广东省非典医疗救护专家指导小组组长。

非典爆发之初,整个广州城人心惶惶。钟南山以科学家的远见卓识郑重宣称:“非典型肺炎并非不治之症,而是‘可防、可控、可治”,“绝大部分病人是可以治愈的。”他以学术泰斗的专业权威和从容笃定的自信,赢得了人们的信赖。

2月上旬,“非典”疫情愈演愈烈,大批医护人员纷纷倒下,人人谈“非”色变,唯恐避之不及。而此时的钟南山却做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决定,他代表广医一院呼吸疾病研究所,向广东省卫生厅慷慨请缨,“请把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来”!

这无异于“向我开炮”的请求,让许多人感到震惊。钟南山态度很明确:“病人的生命重于一切。医院是战场,作为战士,我们不冲上去,谁上去?”钟南山的名字以及他所代表的精神,从那一刻起,成为了全国抗非斗争中一面飘扬的旗帜。在他的精神感召下,广大医护人员上下齐心,拧成一股绳,为抗非斗争做出了巨大贡献。

2月18日下午6时,整整38小时没有合过眼的钟南山,在检查完病房走出来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向以身体强健为自豪的他终于因过度劳累病倒,左上肺发炎。为了避免影响士气,他选择自己在家治疗,没地方挂吊瓶,就在门框上钉了一根钉子,至今没拔掉。

经过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的反复观察,反复试验,以钟南山为首的攻关小组终于在2003年3月初取得突破性进展,形成了“三早”(早发现、早诊断、早隔离)以及“三合理”(合理使用皮质激素、合理使用无创通气、合理防治继发感染)的防治措施,成为我国SARS诊治指南的基础,使得广东省SARS病死率全球最低(3.8%)、我国SARS的总体病死率位于国际上较低水平(6.6%)。后来,他们的治疗方法也得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认可,被誉为“世界独一无二”的治疗原则。

在抗击“非典”的战场上,钟南山始终保持着科学的理性和清醒。实事求是、注重科学、坚持真理、敢于讲真话是他的一贯风格。而面对权威,他也敢于发出不同声音。

2003年2月18日,北京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来消息,在来自广东的死亡病例肺组织标本切片里,发现了典型的衣原体。当天下午,广东省卫生厅召开紧急会议,对这一报告进行讨论。轮到钟南山发言时,他却沉默着摇头。他不同意这一方案,认为“非典”致病的根本原因不是衣原体,而是一种病毒。经过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证,会议最终采纳了钟南山的意见。

一场学术领域论争之下,是万千生命有无。面对个人荣辱得失,钟南山选择力排众议,坚守科学家的良知。他以科学的精神,争得一个“真相”。会议结束后有朋友悄悄问他:“与官方意见不同,你就不怕判断失误吗?有一点点不妥,都会影响你院士的声誉。”而钟南山却反驳道:“科学只能实事求是,不能明哲保身,否则受害的将是患者!”

而在两个月后北京召开的关于SARS的新闻发布会上,当记者问到“是不是疫情已经得到控制”时,钟南山再次语惊四座:“现在病原不知道,怎么预防不清楚,怎么治疗也还没有很好的办法,病情还在传染,怎么能说是控制了?我们顶多叫遏制,不叫控制!连医护人员的防护都还没有到位。”此话一出,现场哗然,真相也慢慢揭开。

很少人知道,在发布会前一天,钟南山曾回乡祭祖,在父亲的坟前沉默许久,最终决定在第二天的发布会上,向公众说出肺腑之言。而他的話,在当时就像黑夜里点燃的火把,照出一道亮光,引领了战“疫”的方向。

2003年,在中山纪念堂举行的一次会议上,时任广东省委书记张德江满怀感情,如此评价了钟南山:“如果抗击非典没有钟南山院士,结果可能就不会是这样。”

直到多年以后,每当人们再谈论抗击“非典”的重大战役时,“钟南山”仍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在严峻考验面前,他一次次挺身而出,以医者的妙手仁心挽救生命,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捍卫了科学和真理的尊严,完美地诠释了一代医者的崇高风尚。

作为“抗非典英雄”,钟南山感动了整个中国。

践初始之心

——“科研既要顶天,也要立地”

钟南山,福建厦门人,1936年10月出生在南京。因为出生医院在钟山以南,父亲钟世藩为他取名“南山”。

钟南山出身医学世家。他的父亲钟世藩是儿科专家,在70岁高龄和身体多病、眼睛几乎失明的情况下编写了儿科著作《儿科疾病鉴别诊断》。母亲廖月琴曾担任广州肿瘤医院副院长,是护理学专家。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中,他从小对于“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有着坚定的愿望,这也是他多年来行走在医学道路上的初心。

1955年,19岁的钟南山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医疗系,实现了从医理想的第一步。毕业后,他曾留校担任辅导员、校报编辑,从事过放射医学教学。就在风华正茂的钟南山打算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波,让他暂停了对医学追求的步伐。

“文革”期间,由于父母的身份问题,钟南山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的后代”。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他上过山,下过乡,当过工人,还当过文艺宣传队队员。直到 1971年,钟南山才迎来转机。那一年,他离开北京回到广州,进入广州第四人民医院急诊科工作。

医学是一门看重经验的学科,除了大学期间的学习,钟南山在这个领域可谓毫无优势,事业也遇到了瓶颈。他至今都记得,刚从北京回到家的一段时间,父亲望向他的眼神中,总是充满难解的忧虑。直到有一天,父亲问他:“南山,你多大了。”

他回答道:“35了。”

父亲淡淡地说了一句:“都35岁了,真可怕。”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在了钟南山的心头。“父亲32岁就已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大夫了。而我已经35岁了,和一个优秀的医生来比较,我真的差得太远了。”父亲的这句话,对钟南山来说是一种鞭策,重新唤起了他对工作更强烈的追求。

他废寝忘食、刻苦钻研,哪怕忙到深夜,也会利用琐碎的时间,不断完善自己的医学知识。在短短8个月的时间内,他写下了四大本医疗工作笔记,体重掉了整整12公斤。据当时的同事后来回忆:原先圆头满腮、双目炯炯发光、笑口常开的一个小伙子,变得高颧深目、面容严肃,走路也在思考问题。

这样的付出,也换来了蜕变——钟南山渐渐在临床工作中有了建树,并成为医院呼吸科负责人。

1979年,钟南山考取公派留学资格,前往英国爱丁堡大学进修。但在当时,英国法律并不承认中国医生的资格,中国医生不能单独为病人看病,更谈不上治疗。在英国人眼中,当时的中国太落后了。他的英国导师弗兰里教授甚至告诉他:“你的留学时间8个月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两年。”那天晚上,钟南山彻夜难眠,心想,为了祖国,也一定要争口气。

后来,在英国的两年时间,钟南山拼命工作,先后取得了6项重要成果,完成了7篇学术论文,其中有4篇分别在英国医学研究学会、麻醉学会和糖尿病学会上发表。他的勤奋和才干,彻底改变了外国同行对中国医生的看法,也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信任。当他完成两年的学习后,爱丁堡大学和导师弗兰里教授,一再盛情挽留他。

但钟南山回国决心已定,他说:“是祖国送我来的,祖国正需要我,我的事业在中国!”

回国之后,钟南山的医学事业开始飞速发展:1980年,被授予首批国家级有突破贡献专家称号;1985年,被指定为中央领导保健医生;1995年,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1996年,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2003年,在抗击非典中作出突出贡献……

数十载风雨兼程,钟南山始终坚守初心,奋战在抗击疫情第一线。他说:“科研既要顶天,也要立地。‘顶天就是抓住国际前沿、国家急需项目,‘立地就是要解决老百姓的实际问题。顶天的研究不能立地,不能缓解患者的痛苦,意义就会打折扣。”

“非典”过后,钟南山依旧致力于呼吸系统疾病领域,他主动承担起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代言人的角色,在雾霾治理、室内空气污染、甲型流感防控等公共卫生事件中敢于发声、传递真知。他带领团队探索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呼吸道重大传染病防控体系,建立了国际先进的新发特发呼吸道重大传染病“防—治—控”医疗周期链式管理体系,对圆满处置H5N1、H1N1、H7N9、H5N6、MERS流感等突发疫情发挥了积极作用。一切所做,正如他所说,“在我们这个岗位上,做好防治疾病的工作,就是最大的政治”。

再攀医学高峰

——“假如所有人都有这么一颗恒心,都有一个追求,然后努力朝前走,就会有很大的收获”

曾经有人问钟南山:“和疫情对抗这么多年,没怕过吗?”

钟南山幽默地回答:“我不是不怕死,只是仗着自己身体好。”

此言非虚。84岁的钟南山至今仍是一名“运动达人”,目光如炬,身姿挺拔。年轻时,他便酷爱运动。在1959年中国第一届全运会上,当时还是北京医学院学生的他便“轻松”拿到了全国400米的中栏冠军,甚至打破了全国记录。

即便如今进入耄耋之年,他仍旧坚持每天快走或者跑步20-25分钟。如果时间宽裕,他会来到离家近的公园里跑跑步,如果时间紧,那也一定要在家里的跑步机上出出汗。

在钟南山简朴而整洁的家中,摆放着跑步机、扩胸器、哑铃等运动器材。为了加强肌肉训练,他甚至在卧室的墙壁之间安装了一个单杠,平时做做引体向上。坊间有个趣闻:曾经有年轻记者采访钟南山,结果两人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记者还跟不上院士的步伐。

对体育运动的酷爱,也成全了钟南山一段美好的姻缘。钟南山的妻子李少芬是首屆中国女篮的主力队员,电影《女篮五号》的原型就是取材于她和队友们的故事。婚后,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钟帷德如今是著名泌尿外科专家、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医院篮球队主力。女儿钟帷月曾是20世纪90年代国内优秀的游泳运动员,获得过世界短池锦标赛100米蝶泳冠军。

体育精神是这个温馨家庭的共同语言。但除此之外,钟南山也十分注重对家风的传承。“钟家的优良传统,第一就是要永远有执着的追求,第二办事要严谨要实在。”对于名利和金钱,他更是看得淡泊。“我们家说来说去,都是讲医疗,都是讲学术上的追求,但从来不讲钱有多少,从来没有,所以到现在我自己的工资是多少,我都不知道,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

而有时,院士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老了。

2003年“非典”之后,钟南山的身体逐渐开始出现问题。2004年,他患上心肌梗塞,通过手术,在心脏里安装了支架。2007年,他的心脏再次出现问题,心房纤颤让他不得不告别心爱的篮球运动。2009年,他患上甲状腺炎,两个月的时间瘦了10斤。随后鼻子出现问题,又做了鼻窦手术。

但即便如此,在新型冠状病毒爆发之前,年过八旬的他仍旧坚持每周四下午坐诊,一直没有改变。如无特殊情况,他会下午两点半准时出现在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门诊三楼1号诊室,问诊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据报道称,现在病人平均要等三到六个月,名声最盛时,约他看病的人甚至排到两年后。但不论多忙,钟南山心怀病人的医者仁心从未改变。他对“医生”的理解是,看有病的病人,而不是看病人的病。落脚点,在于“人”。

同样没有改变的,是这位医学权威“敢说真话”的风格。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和全国人大代表,2013年全国“两会”上,他直言“雾霾与肺癌有极大的关系”;2015年,他又痛批一些公立医院的医生不讲医德、违规使用心脏支架创收的行为;他还曾忍不住向身边的代表委员“开火”:“现在大家的发言,8分钟是肯定和表扬,2分钟是自我表扬,最后1分钟提点问题,而且还鼓掌,我一直想,他们鼓什么掌呢?”

而这种敢说真话的风格,也正是此次疫情中人们格外信任他的原由所在。和现实中抗击疫情的风尘仆仆相映衬,钟南山现在在网络世界里也很“忙”,他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各种“提醒”、“呼吁”中,大到“目前不要出行”,小到摘口罩的方式,仿佛都要听他一言、看他一行,才作数。这段时间,微博上还出现一个话题,叫做#火神山雷神山钟南山#,阅读量目前已超过1.4亿。所谓“三山齐聚克难关”,是人们内心里寄托着的一种朴素又真挚的期待。

至今,钟南山仍清楚记得,也不曾忘记父亲对他的教诲:“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东西,那么他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了。”

在一次访谈节目中,他曾对着镜头回应已逝的父亲:“现在我已经80多岁了,我已经慢慢懂得了,你的愿望我初步实现了,但我还不会满足。”

秉虔诚之心,继续攀登一座座医学高峰。如同钟南山多年前曾说的:“我会一直往前走,假如所有人都有一颗恒心,都有一个追求,然后努力朝前走,就会有很大的收获。每个人都能这样,不枉过这一生,这个社会就会进步很快,国家也会进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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