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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台北故宫博物院前院长周功鑫

2020-05-07王华震

南方周末 2020-05-07
关键词:藏品南方周末文创

南方周末记者 王华震

◀上接第18版

南方周末:你刚刚上任的时候,台北故宫馆藏文物大约65万件,卸任的时候达到近70万件,似乎是台北故宫多年来藏品增长较快的时期。新增的藏品主要是哪些门类,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

周功鑫:新增的文物以购买为多。台北故宫过去主要以皇室收藏为主,新发掘的文物我们就收藏得比较少。为什么我回故宫之后,会在采购方面着力? 因为我希望从博物馆的专业角度去考量它的全方位发展。典藏、展览、教育、维护,这几个博物馆的职能,我回任后发现他们“典藏”还可以做得更好。采购文物是有风险的事情,不采购就不会出错,因此当时的风气比较保守。我的运气还不错,2008到2009年金融海啸,很多藏家当时出售自己的藏品。一对比利时老夫妇,90岁,他们收藏了一批织品,其中东亚织品非常丰富。我先派院内专家去检视,看完以后再选我们需要补强的文物,尤其是东南亚的织品。因为那时是在金融海啸,所以价格比较低。在付款阶段,对方还曾表达希望价格能高一点,但因为这是官方的采购,已经无法变动,于是我们用非常理想的价格,购藏了两千多件文物。古玉器也采购了不少,当时故宫藏品增长速度较快。

南方周末:文化创意产业研习营这个形式是你发明的,还是借鉴外国的?

周功鑫:当时是我自己设计的。创意经济,还是要回归到如何用知识做创意的应用。一个人的创意想法是有限的,创意想法必须和一定比例的知识结合起来,这时候的创意才是1+1>2,甚至是无穷的。所以创意经济讲的是跨领域的,不同领域在一起,创意就容易彼此激荡出来。创意需要有文化的加持,故宫就是提供创意的“活水源头”。

南方周末:你办研习营的时候,以什么标准筛选报名的企业?

周功鑫:当时并没有设立什么标准。例如捷安特这家企业是造自行车的,也来参加文创研习营。但每年的产业对象不太一样,早期以传统产业为主,后期则加入科技产业,反正每年我都选不同的产业。当时文创研习营只有一个要求:企业派来研习的人必须是他们的核心人员,一定要包括他们的总经理、财务、营销人员和设计人员。要这四个类别的干部接受培训,就是希望训练以后,他们有同样的认知。比如,设计师说我今天设计的是哪一种颜色,一讲出来财务就知道成本大概多少,营销就知道市场有多大、在哪里,然后总经理知道做决定的根据——整个团队掌握同样的话语。如果只是设计师来学,设计师说这个好,其他人不支持,他的提案不可能通过。所以我们不仅让他们的产品提升,还让他们的经营提升。文创研习营的创设是博物馆的教育本职,这是对产业的教育。

南方周末:最近几年北京故宫博物院也在做文创产业,你有没有关注?

周功鑫:有的。世界上几乎每间博物馆都有所谓的“礼品商店”,如何与产业结合,每家博物馆有自己的做法,民众喜欢就好。至于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就要看如何设计运作模式,一个文创商品可以只在故宫里卖,也可以销售到全世界。台北故宫当时是以品牌授权的概念,企业生产的商品透过授权使用故宫的商标,于是若产品种类增加,故宫文创商品也相应不断增加。企业生产的商品和生活结合,除了文物的复制品以外,也增加了许多生活用品,使民众购买后除了纪念意义外,还增加了生活中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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