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等级及汉语辅音教学建议
2020-05-06张昕怡杜兆金
张昕怡 杜兆金
摘 要:汉语辅音对于韩国学生来说是习得难点之一。通过对韩国稚岳高中学生习得汉语辅音情况的问卷调查和个案调查,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难度等级进行研究。基于问卷调查结果的Sheffe多重检验和个案研究,韩国学生在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等级为:b、d、t、m、p、g、k、h、n 关键词:第二语言习得;语音习得;辅音相似度;习得难度等级 汉语辅音,尤其是汉语中一些较为独特的辅音,如汉语舌尖后辅音zh[t?]、ch[t?‘]、sh[?]、r[?]等,一直是外国学生学习汉语辅音的难点。有些学者对汉语辅音习得问题进行了探讨,并取得重要成果,如傅氏梅[1](P31-32)、朱永平[2](P46-54)、冉启斌[3](P89-94)等。从研究类型来看,当前研究由以偏误研究为主转变到注重汉语辅音的习得难度等级、习得顺序等。如傅氏梅就通过对39名被试进行实验,得出了越南人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等级[1](P31-32)。不少学者也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特点和规律展开讨论,但大多集中于对汉语辅音习得偏误的研究,很少有学者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顺序、难度等级的制约因素进行细致的研究。如刘明章[4](P52-56)、王秀珍[5](P15-21)、王宇[6](P112-116)、朱英月[7](P29-32)等,总结了韩国学生的常见偏误,包括f[f]容易误发为b[p]或p[p‘]、舌尖前音容易与舌尖后音相混、r[?]发不准确等。尤为重要的是,现有研究主要涉及汉语语言环境下的汉语辅音习得,而在非汉语语言环境下,如韩国学生在韩国学习汉语,汉语辅音习得有哪些特点和规律?目前学界也鲜有人对此展开讨论。本文通过对韩国稚岳高中学生习得汉语辅音情况的调查,搜集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第一手资料,并借助统计检验、数学分析计算等方法,探究韩国学生汉语辅音习得的难度等级及其影响因素,进而提出非汉语语言环境下汉语辅音的教学建议。 一、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难度等级的调查 本文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情况的调查,采用调查问卷和个案调查相结合的方式。问卷调查对象是韩国稚岳高中高一年级的81名学生,汉语水平为零基础。问卷主要是采用量表的形式。要求被调查学生结合自身汉语辅音习得情况,对21个辅音声母的习得难度进行量化打分。 (一)调查问卷的实施 本文主要从准确度和稳定度两个方面,来观察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情况。所谓“习得准确度”,是指韩国学生能大致稳定地掌握某一辅音的发音状况。如韩国学生在发汉语辅音p[p‘]时,虽然气流较弱,送气程度较中国人而言不明显,但如果汉语教师①能够成功识别为p[p‘],本文则把该韩国学生习得p[p‘]记为“习得准确度高”。所谓“习得稳定度”,是指韩国学生能否稳定地发出某一汉语辅音。如果韩国学生能在大多数(>66%)情况下发出该辅音,此类情况便界定为“习得稳定度高”。只有被调查对象能大致准确地、稳定地发出汉语的某个辅音的发音特征,才能确定被调查对象习得了该汉语辅音,即习得=准确度高+稳定度高。 为细致观察韩国学生学习汉语辅音的过程和习得程度,本文也使用“习得速度”这一概念。所谓“习得速度”,是指韩国学生成功习得汉语某个辅音所用时间的长短。一般来说,语言学习的第一学期都是语音观察纠正期,因此,本文在考察韩国学生习得速度时,以第一学期为观察周期。本文结合汉语辅音的习得速度对调查问卷的量表进行赋分,具體赋值情况为:1分表示第一次语音课就成功习得,2分表示第二次语音课成功习得,3分表示第三次语音课成功习得,4分表示最后一次语音课习得,5分表示一学期内成功习得,6分表示需要更长时间习得。这样,通过调查问卷就可以对被试习得汉语21个辅音声母的情况进行量化打分。调查问卷的具体内容,如表1所示: 由于疫情缘故,2020年韩国大部分学校均采用网上授课方式,所以本次调查采用了电子问卷的形式。笔者将设计好的问卷通过问卷星生成链接。在课前由稚岳高中汉语教师用软件随机抽取学生,然后将问卷链接转发给学生。学生点击链接完成问卷填写。因为是随机抽取学生,如果被抽样的学生不是零基础,会让学生直接放弃填写问卷。最终回收有效问卷81份。 (二)调查问卷结果的统计分析 我们通过量表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大小进行了量化,即某个汉语辅音的评分越高,韩国学生越难习得。21个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的评分平均数和标准差,具体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韩国学生对21个汉语辅音的习得难度排序为:b 接着,我们使用SPSS软件,对汉语辅音在各个分量表上的平均数进行方差检验。检验结果显示,21个汉语辅音声母间的习得难度,差异极为显著:F(20,1680)=52.238,p<0.001。为观察具体是哪部分汉语辅音间存在习得难度显著差异,我们进一步用Sheffe法进行了多重比较。汉语辅音b[p](编号1)与其他辅音的差异比较结果,如表3所示(当两个辅音间存在显著差异时,在多重检验结果的Mean Difference一栏,数据后会带“*”号)(见下页): 从表3可以看出,汉语辅音b[p]与f[f](编号为4)、l[l](编号8)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与其他辅音则不存在显著差异。这样,按照各层级汉语辅音内部差异不显著、各层级汉语辅音之间差异显著这一标准,通过多重比较就可以将21个辅音声母分为四个等级,即1.b、d、t、m、p、g、k、h、n;2.l、j、q、x、s;3.z、c、f;4.ch、zh、sh、r。随后,我们对上述四个层级的辅音再次利用方差分析进行了显著性检验。检验结果显示这四个层级之间确实存在极为显著差异:F(3,1676)=324.307,p<0.001。
(三)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等级
通过以上对调查问卷数据的统计分析,可以初步得出以下结论:1.通过量表获得的汉语辅音平均分的差异,能够反映出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的差异;2.对韩国学生来说,21个汉语辅音声母的习得难度存在极为显著的差异(p<0.001);3.结合各汉语辅音得分的平均数,并进一步通过Sheffe多重分析,可以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难易情况进行排序,相应形成了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其难度顺序是:b、d、t、m、p、g、k、h、n 为检验问卷调查结果的真实性和上述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的可信度,我们又进行了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个案调查。根据稚岳高中学生已获得HSK等级的实际情况,我们将学生的汉语水平大致划分为三个等级:零基础初学者为等级一;汉语水平为HSK3级的学生为等级二;汉语水平为HSK5级的学生为等级三。每一等级各找1男2女进行语音测试。根据前文提出的习得判定标准,我们将录音材料交给1名男性汉语母语者①,请他协助完成听辨工作。经过辨别和统计,个案研究中所确定的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是:b、p、m、d、t、n、l、g、k、h、j、x、s 比较发现,问卷调查和个案调查所得到的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大部分是一致的,但也存在细微的差别。如根据问卷调查的结果,舌尖前音z[ts]、c[ts‘]是先于舌尖后音zh[t?]、ch[t?‘]而习得;而在个案研究中,舌尖前音z[ts]、c[ts‘]则与舌尖后音zh[t?]、ch[t?‘]处于同一习得难度等级。总体来看,个案调查的结果基本验证了问卷调查的结果。 二、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难度等级的 语音特征基础 (一)汉语、韩语辅音系统分析 汉语属于汉藏语系,韩语属于中亚的乌拉尔——阿尔泰语系。两者的辅音系统存在着很大差异。为了更加直观地反映汉语辅音、韩语辅音发音特点的区别,我们对它们的发音特征进行了总结。其中,对汉语辅音特征的描写,主要是参考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增订四版)[8](P29-35);对韩语辅音体系框架和辅音特征的描写,主要是参考Maddieson的Patterns of Sounds[9](P200-247)、韩国延世大学韩国语学堂的《韩国语教程1》[10](P1-20)及金明姬、文丽华的《新速成韩国语》(修订本)[11](P5-23)。汉语、韩语辅音的发音特征,如表4所示(见下页): 从表4可以大致看出汉语、韩语辅音系统之间的区别。比如,韩语辅音特征系统中并没有汉语f[f]的“唇—齿”这一语音特征;而汉语辅音系统中,也没有韩语?[h]的“声带—喉”这一特征。下文在计算汉语、韩语辅音之间的相似度时,主要是基于表4所列汉语、韩语辅音特征的统计来进行的。 (二)汉语、韩语辅音相似度计算 在研究维吾尔语和汉语声母匹配时,我们已观察到,音素间的相似度与其共享特征量成正比,也和声母对立特征量的多少有关。杜兆金[12](P345-361)、[13](P43)进而提出了计算两个辅音声母(分别以x和y表示)之间相似度的公式:S(x,y)=FS/(FS+FO)。其中,FS是指x、y的共享特征量,FO则是指x、y的对立特征量。 以汉语辅音b[p]和韩语辅音?[p‘]为例。汉语辅音b[p]和韩语辅音?[p‘]的总特征量有7个:塞音、清音、唇音、上唇、下唇、送气、不送气。其中,两者的共享特征量有5个:塞音、清音、唇音、上唇、下唇;两者的对立特征量有2个:送气、不送气。根据上述相似度计算公式,可以计算出汉语b[p]和韩语?[p‘]的相似度为0.714。基于研究需要,本文在计算汉、韩辅音间的相似度时,只计算各大类间的相似度。现将同属一类的汉语、韩语辅音的特征量代入公式,计算两辅音的相似度。汉语、韩语唇音间的相似度计算结果,具体如表5所示: 接着,取各唇音相似度的最高值作为韩语唇音与汉语唇音的相似度。如汉语唇音b[p]与韩语唇音? [p]的相似度最高,其相似度为1;汉语唇音p[p‘]与韩语唇音?[p‘]的相似度最高,其相似度为1;汉语唇音m[m]与韩语唇音?[m]的相似度最高,其相似度为1;汉语唇音f[f]与韩语唇音?[p]和?[p‘]的相似度最高,其相似度为0.429。这样,汉语唇音b[p]、p[p‘]、 m[m]、f[f]与韩语相应唇音的相似度分别为1、1、1、0.429。同理,我们还可以分别计算出汉语的舌冠音、舌体音与韩语的舌冠音、舌体音的相似度,取其最高值作为各汉语辅音与韩语辅音的相似度。汉语辅音、韩语辅音相似度最大值统计结果,如表6所示(见下页): 根据表6,汉语、韩语辅音的相似度排序依次为:b、p、m、d、t、n、g、k、s>l、sh>h、z、c>j、q、zh、ch>r、x、f。其中,“>”表示左侧汉语辅音的标记程度大于右侧汉语辅音的相似度;“、”表示相关汉语辅音间的相似数值差别较小,可认定为大体相当而归为一类。 (三)相似度对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的影响 母语迁移理论强调母语对习得外语的影响,认为相似度与习得难度之间存在制约关系:相似度越高,习得难度越小。这里首先将汉语、韩语辅音的相似度排序与调研结果相比对,并逐一分析相似度对其习得难度的影响。 很明显,处于习得的第一阶梯的大部分是相似度為1的汉语辅音。对韩国学生来说,汉语舌尖后音zh[t?]、ch[t?‘]、r[?]的习得难度很大,这主要是因为韩语音系中没有“舌尖后”这一区别特征。受到zh[t?]、ch[t?‘]的影响,韩国学生在习得z[ts]、c[ts‘]时容易发生混淆,从而导致zh[t?]、ch[t?‘]、z[ts]、c[ts‘]习得稳定度较低。张晓静曾对韩国高中生z[ts]、c[ts‘]、s[s]和zh[t?]、ch[t?‘]、sh[?]的偏误语料进行了统计,研究发现,将zh[t?]、ch[t?‘]、sh[?]发成z[ts]、c[ts‘]、s[s]的比例高达59.2%,将z[ts]、c[ts‘]、s[s]发成zh[t?]、ch[t?‘]、sh[?]的比例为40.8%[14](P12-15)。从本文的相关数据也可以发现,舌尖前、后相互混淆是zh[t?]、ch[t?‘]、z[ts]、c[ts‘]的主要偏误形式。再看汉语辅音h[x]、韩语辅音?[h]的相似度对习得难度的影响。汉语辅音h[x]是舌面后音,而韩语辅音?[h]则是喉音。h[x]发音较实,不发生挤喉现象;?[h]发音很虚,会发生挤喉现象。不过,这种差别十分细微,仅靠耳朵听辨很难区别开来,韩国学生往往会将汉语中的h[x]与母语的?[h]进行直接对应。对于汉语教师而言,由于韩语水平不高,也很难仅凭听觉辨认韩语闪音?[r]和汉语边音l[l]、韩语喉音?[h]和汉语舌面音h[x]的差异,所以在辨别学生发音情况时会存在偏差。因此,当学生直接将汉语中的l[l]、h[x]与韩语进行对应时,汉语教师难以辨认,这就会使得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l[l]、h[x]的难度降低。
韩语辅音?[s]舌尖抵住的是“下齿背”,而汉语辅音s[s]抵住的是“齿背”。冉启斌指出,s[s]在教学时和自然发音状况下,舌尖的位置存在不同[3](P89-94)。正是由于汉语s[s]发音时具有一定的灵活性,所以相似度为1的汉语辅音s[s]并没有处于习得难度的第一梯队。对韩国学生来说,s[s]又会受到母语?[s]的影响,因此,其难度也不是很高。综合而言, 它处于习得难度的第二梯队。同时,受到s[s]习得的影响,汉语辅音sh[?]的习得难度也会相应地小于同为舌尖后音的zh[t?]和ch[t?‘]。
在韩语辅音中,不存在与汉语辅音j[t?]、q[t?‘]、x[?]相同的辅音。不过,当韩语辅音?[t?]、?[t?‘]、?[s]与母音(元音)[i](类似于汉语单韵母 “i”)搭配时,会发出与汉语辅音j[t?]、q[t?‘]、x[?]类似的音。因此,韩国学生在习得j[t?]、q[t?‘]、x[?]时,会受到相似音的影响,从而降低了习得难度。
汉语辅音f[f]受到相似度的影响较弱。在韩语辅音中,不存在与f[f]非常类似的辅音,因此,汉语辅音f[f]习得较为困难。不过,就f[f]本身的区别特征而言,它并不具有较难的区别特征,因此,其习得难度等级比其相似度排序要靠前。
三、汉语辅音教学建议
基于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的分析,并结合韩国的实际教学状况,下面,我们将对韩国的汉语辅音教学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建议。
(一)调整汉语辅音教学顺序
在海外开展汉语教学活动时,由于教学对象的母语统一,学生的典型偏误、习得难点具有一致性,根据这一特征,教师可以设计符合学生习得难点的教学内容,灵活调整教学顺序。程棠指出,语音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打好汉语普通话的语音基础,有利于这个目的的做法都可以采用[15](P50-52)。就此而言,我们可以依据于实际调研所得到的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难度等级,调整汉语辅音教学顺序。
稚岳高中语音教学一共有四节语音课,其中,第四节课是声韵母拼合练习课。考虑到这一实际情况,可以将数量较少的、处于难度等级二、三等级的汉语辅音合二为一。这样,汉语辅音的最终教学顺序就为:1.b、p、m、d、t、n、g、k、h;2.l、j、q、x、s;3.f、zh、ch、sh、r、z、c。当然,这种教学顺序可以结合实际教学情况而做局部调整。
(二)划分汉语辅音教学组别
除了需要对汉语辅音教学顺序作出调整以外,我们认为,还需要根据难度等级,按照循序渐进原则,逐层、分组进行教学。因此,我们基于前文所分析的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按照层级——小组的顺序对汉语辅音进行分组。
具体来说,第一次的教学内容是处于第一层级的9个汉语辅音:b[p]、p[p‘]、m[m]、d[t]、t[t‘]、n[n]、g[k]、k[k‘]、h[x]。如前所述,相较于汉语辅音来说,“送气”并不是韩国辅音的主要区别特征。因此,在这一层级中,首先按照“送气与否”这一标准,将b[p]、d[t]、g[k]与p[p‘]、t[t‘]、k[k‘]分为两个小组。教学时通过对比,着重强调p[p‘]、t[t‘]、k[k‘]氣流的强送出。然后,按照发音部位,将同为鼻音的m[m]、n[n]划为一组,通过对比,强调它们的发音部位。h[x]则单列为一组。归结起来看,第一层级汉语辅音教学的分组为:1.b、p;2.d、t;3.g、k;4.m、n;5.h。
第二次的教学内容是l[l]、j[t?]、q[t?‘]、x[?]、s[s]这5个汉语辅音。首先,按照发音部位,将j[t?]、q[t?‘]、x[?]划为一组,并强调q[t?‘]送气这一特征;然后,将l[l]与学过的n[n]分为一组;s[s]则单列一组。归结起来看,这次汉语辅音教学的分组为:1.j、q、x;2.n、l;3.s。
第三次的教学内容是f[f]、zh[t?]、ch[t?‘]、sh[?]、r[?]、z[ts]、c[ts‘]这7个汉语辅音。首先,在很多研究韩国学生偏误的论著中都提到,韩国学生在习得f[f]时,容易与汉语的双唇音b[p]、p[p‘]相混淆。因此,我们建议将唇齿音与和双唇音进行对比性教学。然后,将学过的舌尖前音s[s]和舌尖后音sh[?]进行对比,强调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的区别。将zh[t?]、ch[t?‘]、z[ts]、c[ts‘]分为一组,按照循序渐进的原则,先讲解舌尖前音z[ts]、c[ts‘],重点强调其送气与否的区别。然后,分别将z[ts]、zh[t?]和c[ts‘]、ch[t?‘]进行对比,并类比s[s]、sh[?],强调其发音部位的不同。汉语辅音r[?]的讲解,则可以采用带音法,让学生延长sh[?]的发音带出r[?]的发音。归结起来看,这次汉语辅音教学的分组为:1.b、p、f;2.s、sh;3.z、c;4.z、zh,c、ch;5.sh、r。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排列出了汉语辅音教学方阵,具体如表7所示:
本文以韩国江原道原州市稚岳高中的高一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了学生对汉语辅音的习得情况,并归纳出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的难度等级。在习得难度等级分析的基础上,考察了汉语、韩语辅音相似度对习得进程所产生的影响。同时,我们还对韩国的汉语辅音教学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建议。通过本文的研究,我们得出了韩国学生习得21个汉语辅音的整体难度等级,这可以为韩国的汉语辅音教学提供参考,有助于提高教学效率。当然,本文在讨论汉语辅音习得难度等级时,仅探讨了语音相似度对汉语辅音习得的制约和影响。实际上,还有其他因素可能也会对韩国学生习得汉语辅音产生重要影响,如辅音的标记性等。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研究中需要特别关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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