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言语行为理论的《冰雪奇缘》语用分析

摘  要：电影《冰雪奇缘》是由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片，该片于2013年上映，2014年获得第86届美国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长片，本文从语用学的言语行为理论中的言后行为出发，对电影人物对白进行话分析。

关键词：冰雪奇缘;言语行为理论;言外行为

作者简介：马雪梅（1989-），女，回族，甘肃兰州人，西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在读，研究方向：语言学与课程教学方向。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09--03

一、引言

《冰雪奇缘》是2013年迪士尼出品的3D动画电影，该片改编自安徒生童话《白雪皇后》，讲述阿伦黛尔王国里一位拥有冰雪魔力的公主，和自己的妹妹为解开魔咒保护国民的历险故事。2014年，该片获得第86届美国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长片。这是近几年以来，迪士尼抛开公主王子经典形象的一部作品，影响力较广。

《冰雪奇缘》的故事发展，是典型的北欧童话模式。作为一部现代影片，它叫座又叫好的结局无疑是再次证明北欧童话的无限魅力。影片话语简洁有力，童话故事的编排也颇具幽默生动，除了优质的画面感会让人们欣喜万分，故事背后的伦理道德也带给人们深深的思考。本文根据冰雪奇缘的人物对白，利用在语用学角度中的言语行为，主要是言外行为的方面来分析话语的功能及意义。从而可知童话在儿童的社会化成长过程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二、话语研究

话语研究可以追溯到古典修辞学关于公共话语中“benedicendi”（如何表达好）的研究，但是，它在当代的出现却在1964-1974年间的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中。所以，普遍认为话语分析是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的[1]。70年代初，在会话分析方面取得了突出成就的有萨克斯（Sacks）、谢格洛夫（Sche-Gloff）和杰弗逊（Jefferson）等[6]。80年代以来，学者们对话语分析作了更广泛的阐述，賦予它更丰富的意蕴。这一时期可被看作是话语分析研究硕果累累的一个时期[6]。总体而言，我国学者对话语分析的介绍和研究起步较晚，到了20世纪80年代才有较大程度的发展，并与外语教学紧密结合。[10]

三、言语行为理论

我国对该理论的研究可分为两个阶段：1979到1989年为理论引入阶段，著名语言学家何自然等将言语理论带到中国来;1990年至今为应用阶段，更多学者将该理论投射不同的领域研究。本文主要通过知网检索，以2015-2019年来中国学者在核心期刊发表的相关论文为依据，对言语行为理论的最新应用研究进行综述。通过知网检索页面输入关键词“言语行为”，共检索到2015-2019年发表的核心相关文献43篇，其中标注基金项目27篇，主要是该理论应用到哲学，语言及其他研究领域的课题。研究哲学9篇，语言类24篇，其他领域10篇：新闻媒体1篇，特殊教育3篇，政治方向4篇，化学教育和体育类各1篇。

言语行为理论是语用学中的重要理论之一，最早是由20世纪50年代后期英国哲学家J.Austin提出的。J.Austin 将言语行为又分为言有所述和言有所为。在该理论进一步发展之后，J.Austin再一次将言语行为进行了划分，他认为可以具体表现为言内行为、言外行为和言后行为。 在细致划分言语行为后，因为言外行为同施语者的行为一致，语用研究最为实用，故基于Austin的理论，他的学生Searle又将言外行为进一步分类，分为五大类：1.阐述型（representatives）——说话人用来说明观点、展开论证、 表达看法。2.指令型（directives）——涉及权力的使用，包括命令，指令，影响等等;3.承诺型（commissives）——施语者对受语者所做的许诺或承诺，让言语者承诺某种行为，承担许诺行为的义务，英语中可用来表达此类的行事动词有 promise、undertake、vow等等;4.表达型（expressives）——涉及心理活动的发生过程，与社会行为相关;5.宣告型（declarations）——通过某种正式言论形式来表明客观事实的存在，强调客观事实的客观性，从而做出评价，决定等行为。以下根据冰雪奇缘中的人物对白进行举例分析。（文中所有人物对白均引自百度文库和豆丁网《冰雪奇缘》中英文字幕）

（一）言语行为

Austin 认为，语言施动者在讲话的时候并非作什么陈述和描写，而是在实施某一种行为，或者说在完成某一项动作。例如，《冰雪奇缘》中有这样几个句子，

a. Welcome to Arendelle！ Thank you， Sir！

b. I bet they're absolutely lovely. I bet they are beautiful.

c. She's named you the official. Arendelle Ice  Master  and  Deliverer.

d. Don't touch me. Please. I don't want to hurt you.

译文：

欢迎来到阿伦戴尔欢迎！

我打赌她们一定可爱极了，她们一定是大美女。

她还任命你为阿伦戴尔的皇室掌冰官，全国总代理呢。

别碰我，我怕伤着你。

这四句话分别在实施“欢迎”，“打赌”，“命名”，“警告”的动作。前三句有明显的施动标志词，welcome，bet以及name，而最后一句虽没有明确的施动标志词，但在行为上有具有动作实施的标记性。从言语形成动作，进而产出行为，根据Austin的言语行为新模式分类，我们还可以在电影对话中找到：

a.-Are you okay？

b.-I've never been better.

c.-This is so nice.

d.-I wish it could be like this all the time.

e.-Me too...

f.-But it can't.

g.-Why not？

h.-If...It just can't.

i.-Excuse me for a minute.

译文：

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呢。

我今天好开心。

真希望永远都能像今天一样。

我也希望……

但是，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对不起，我失陪一会儿。

在此对话中，艾莎公主的询问妹妹安娜以及得到的肯定答复时所作的发言（第a-c句），仅仅是说话本身所产生的效果，是一种为了表达字面意义的行为。则此行为即言内行为。是艾莎对安娜关切的体现。之后，艾莎和安娜均表示自己的愿望（wish）是永远都像今天一样（第d-e句），这体现了言语的言外行为，是希望，是委婉的祈求，在语意上可知是姐妹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艾莎想到自己因为特殊魔力的原因后，拒绝安娜，产生的对话中，是言语行为中的言后行为（第f-h句）。施语者通过警告，命令使受动者接受后果，不去做某一件事，施语者的意图一旦被受动者领会，便可能带来后果或变化。艾莎拒绝安娜后，安娜离开现场就是言后行为所产生的结果。

通过短短的几句对白，人物生动又复杂的内心活动跃然纸上，这便是以言行事的力量。

（二）言外行为分类

Searle 将言外行为分为五大类，本段将进一步通过对白举例方式来分别分析每一类行为。

1.阐述类——通过断言，总结，声称的方式来描述事态的表达。

-Didn't your parents ever warn you about strangers？

-Yes， they did…But Hans is not a stranger.

...

-What if you hate the way he eats？

-What if you hate the way he picks his nose？ And eats it.

-Excuse me， Sir. He's a Prince.

-All men do it.

译文：

你父母没告诉你要提防陌生人吗？

呃，确实……不过汉斯可不是陌生人

……

如果你讨厌他吃饭的样子怎么办？

如果你讨厌他挖鼻孔的样子怎么办？对，并且吃了它。

拜托！他可是王子的身份！

男人都一个样！

Kristoff对安娜的闪婚的想法感到吃惊，并发起一连串的质问，他想要的并不是每一问题的确切答案，而是通过疑问的方式强调自己对男人所下定义的真实性。最后的总结“all men do it！”充分体现了阐述型言语行为。需要强调的是，在此段中无任何行事动词，仅是通过间接言语行为来达到言外行为的作用。

2.指令型——用来让受动者去做某一件事。

a. I recommend we remove all magic， even memories of magic to be safe... But don't worry， I'll leave the fun. She will be okay

译文：我会消除魔法的效果，还有关于魔法的记忆，也一同抹去，别担心 我会留下快乐的记忆，她会好的。

艾莎无意之间使用魔法伤到了安娜，父母便带着安娜和艾莎来到地精王国，请求国王的帮助。国王建议消除安娜对艾莎魔法的记忆才能使安娜无性命之忧。句中recommend 作为推荐之意，是通过劝告，建议等一系列动作来进行表达，属于指令型行为。同样，在使用間接行事行为过程中，无实意动词的指令型行为句子依旧在冰雪奇缘的人物对白中出现，如：

b. Stop. Put us down！

Go away！

Heads up！

Watch out for my butt！

译文：

放下！把我们放下！

离开这儿！

看着点儿！

小心我的屁股！

雪宝可爱的形象在冰雪世界的寒冷中也算是一种心灵慰藉，这段中雪宝连续使用祈使句来表达不想被任人宰割的愿望以及缓解弱势情况下的尴尬，体现了言外行为的指令型行为，句中无行事动词，但句意简短紧凑，句句都表达了要求或请求，是间接行事行为下的指令型行为的体现。

3.承诺型——对受动者做出一些事的表达，含有许诺，发誓等行为。

At least we got to say our marriage vows before she died in my arms.

译文：她躺在我怀里的弥留之际，我们已宣誓结婚。

安娜因为受到艾莎魔力的伤害，在拯救艾莎的过程中困难重重，失踪已久，城堡中大臣们人心惶惶，汉斯王子因垂涎王位，故借安娜的死来换取众人的信任，在此句中，用名词vows来表示言语行为原因如下：1.影片已介绍过汉斯与安娜的纠葛，众人皆知安娜钦慕汉斯，二者有宣誓结婚的可能性;2.这句话是汉斯说的，他本心并不是爱慕安娜，而是借安娜之手，上位王位，所以对彼此的誓言并不重视，故用名词一带而过;3.安娜和汉斯并没有发誓结婚，这是一句谎言，因为心虚或强制性弱化听者记忆和感受，所以选择名词来表达言语行为。

4.表达类——通过感谢，道歉等来对受动者表达心里状态的行动。

-I'm so sorry about what happened. If I'd known...

-No， it's okay. You don't have to apologize. But you should probably go， please.

译文：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我早知道……

不，没事的，你不需要道歉，我觉得你该走了，走吧。

安娜因为失去记忆，无法理解艾莎对自己的冷漠行为，最终产生恨意，经过故事发展，安娜最终知道了艾莎的苦衷，试着让艾莎去原谅自己，并向她道歉。Sorry ，apologize 都是表达类言外行为的行事动词，强调的是心理状态的变化，并不是表达客观世界的改变，也没有强调施语者对所表达之语是否符合客观世界的说明。

5.宣告类——用来表达在一些事态中可能形成的变化，较为正式的表达行为。

-I have a message from the Queen. Arendelle will henceforth and forever...no longer do business of any sort with Weasel town

-Weselton. It is Weselton！

译文：

喔，正好有一道女王的敕令。即日起，阿伦戴尔将永远断绝与猥琐屯的贸易关系。

威斯顿！是威斯顿！

看清渣男本质以后，安娜正式对汉斯发出禁令，宣布解除协议。也预示着安娜将迎接新生活，表达了对过去的种种坚决说再见的决心。此句运用宣布的言语语态，表达协议破裂这一事件的变化过程，此类行为状态经常出现在制度化，正式化的语境中。

总之，虽然各家对Searle的言外行为分类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它依旧是公认的较为合理的分类，在言语行为研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四、结语

本文依据言语行为理论，对电影《冰雪奇缘》中的人物对白进行话语分析，探究人物对白的言外之意，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从中发现言语行为是无处不在的，除了对字面意义的表达，它更有可能产出言有所指的深层含义。在《冰雪奇缘》这部影片中，虽然是部动画，但言语行为现象是整个电影中人物对白最常见以及最基本的语言处理系统。这种话语方式可以看出作者对于此种方式的使用趋向和认可度。相较以往的迪士尼动画，此片用一种清新淡雅的方式来表达女权主义，我们可以通过艾莎与安娜的角色身份可知，正是因为阶级身份的存在，对于不同阶层之间的交流就会产生差异，差异的存在就会推动对话中的言外之意，而言语行为的发生也同时显现出阶级身份和权力。通过分析电影对白，我们发现此影片除了实现语言交际功能的基础上，在促进儿童习得言语，发展自我，引导儿童正确的抒发感情方面也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力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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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悦娥，范宏雅.话语分析[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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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莫爱屏.国外话语分析的发展及其研究[J].衡阳师专学报（社会科学），1997（01）：105-110.

[7]孙启耀，乔艳.承诺型言语行为研究—以格林童话为研究范本[J].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7（1）.

[8]王飞凯.动画电影《冰雪奇缘》的“真爱”主题[J].电影文学.2015（13）.

[9]王敏.语言 意义 认知——关于J.L.奥斯汀言语行为理论中意义的再思考[J].现代语文，2019.No.2.

[10]王桂祥.论北欧文学的口头传统与民间色彩[J].外国文学研究.2015（4）.

[11]周亚文，吉哲民.话语分析国内外研究综述[J].中国论文网， 1672-1578（2015）10-0004-01.

[12]冰雪奇缘可编辑初始分项格式-图文-百度文库-《互联网文档资源》（https：//wenku.baidu.com/view/169afe7e534de518964bcf84b9d528ea81c72f8c.html ）2019.12.

[13]《Frozen（冰雪奇缘）》英中字幕-豆丁网《互联网文档资源》（http：//www.docin.com/p-771858735.html）20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