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主体性视角下《月亮与六便士》两个汉译本比较
2020-05-06尤莉
摘 要:过去,翻译被看成一种认识活动,因此人们追求客观性,真理性。然而,翻译又是一种创新性的交际活动,人们逐渐认识到译者在翻译中无法做到“绝对忠实”,译者的主体性逐渐凸显。《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作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的代表作之一,国内普遍接受的汉译本有傅惟慈和李继宏两位大师的翻译。本文对比分析两者的译本,从译者所处的时代背景、翻译策略、文体风格等角度出发,可知译者如何在各自的译本中发挥译者的主体性。
关键词:译者主体性;翻译策略;文体风格;《月亮与六便士》
作者简介:尤莉(1992.9-),女,汉族,安徽省淮北市人,河北传媒学院英语笔译专业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08--02
一、引言
各国文学的互相借鉴与学习更是对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它像指路明灯丰富了我们的精神世界。《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著名小说家毛姆的畅销作品。这本小说畅销是因为它提出了一个芸芸众生必须要面临的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平衡理想与现实,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任何标准答案,对它本身的思考,就是这本书的文学意义。只要人类还在面对这些内心挣扎和艰难抉择,《月亮与六便士》就永远不会过时。
二、原作品故事风格简介
《月亮与六便士》是毛姆非常受欢迎的小说,创作背景是一战后,人们刚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渴望寻找精神支柱。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放弃令人羡慕的生活,为画画抛妻弃子。远离文明世界,隐匿到人迹罕至的塔西提岛,和一名叫爱塔的女子相伴。他在那里为灵魂找到了栖息地,以及与自身艺术气质相和谐的氛围,创造出一副又一副震惊后世的杰作。但在临死前,他却逼着爱塔承诺会放火把画作烧得干干净净,爱塔履行了诺言,那些大师级的画作便这样付诸一炬。
毛姆用一系列直叙、插叙、倒叙又或旁白、议论的手法描绘了主人公传奇的一生。在毛姆之前,大部分人小说都是全知视角,这种手法会使得读者的想象空间较小,会被作者牵着鼻子走。但毛姆采用第一视角,非常真实,让读者享受阅读的乐趣。
三、什么是译者主体性?
译者的主体性,也被称作翻译的主体性,就是指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本质特征,也即是翻译的主体能够对翻译的原本进行主動的操纵以及转化。译者的主体性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即翻译表达心理与翻译表达能力。相对来说,译者在翻译时会受到客体及自身的影响,译者的主体性通常能够体现出译者的艺术性以及审美和创造能力。
四、译者的主体特征
傅惟慈,近代文学翻译家,在北京语言学院教授英国语言及翻译课,主要翻译英国现当代作品。傅惟慈翻译的《月亮与六便士》具有先驱意义。他的译文通俗易懂、流畅自然、忠实原文。译文再现了原文风貌和人物的精神品质。
李继宏,毕业于中山大学社会学系,译有“李继宏世界名著新译”丛书,包括《小王子》《月亮与六便士》等。他认为前辈们对《月亮与六便士》的翻译落后于时代。他通过对《月亮与六便士》的翻译,引言的详述,四字成语的使用,为正文作品添加了200多条注释。
五、译者在译文中的主体性发挥
笔者从译者主体性的角度出发,选取傅惟慈和李继宏的译本进行对比,分析不同时代的译者在《月亮与六便士》的译文中,如何发挥译者主体性的。
原文:I remember that I thought their conversation brilliant, and I used to listen with astonishment to the singing humour with which they would tear a brother-author to pieces the moment that his back was turned.
傅译:我还记得,我总觉得他们的谈话富于机智。他们中的一个同行刚转身
他们就会把他批评地体无完肤;我总是惊讶不已地听着他们那辛辣刻毒的幽默话。
李译:我记得当年总觉得他们的对话妙趣横生,那些作家当面称兄道弟,但转身就会用尖酸刻薄的言论相互挖苦,我常常听得瞠目结舌。
例1中,通过比较,我们不难看出傅惟慈把“ brilliant”译为“富于机智”,而李继宏则译为“妙趣横生”,更加丰富了原文的表达,使得对话不仅充满智慧,还有更多美味的意趣。相比之下,傅惟慈的译文“富于机智”就显得比较单薄。原文中“tear a brother-author to pieces ”的“tear”有“撕烂、撕碎”之意,傅惟慈的译文“批评地体无完肤”更忠实于原文,而李继宏的译文比较意译,增补了原文没有的“互相挖苦”之意。李继宏的译文“当面称兄道弟”更具有感情色彩,把作家人前背后虚假做作的样子体现的淋漓尽致。傅惟慈“同行刚转身”,则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太过直译,有些“翻译腔”。
另外,李继宏的译文使用了汉英翻译中“汉语先事实后评论,英语则是评论,再事实”的原则。因为原文中的“astonishment”是描写作者的感受,属于评论性文字,按照汉语的表达习惯应该放在句后。对比两者译文,李继宏的译文更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意义更饱满。
原文:“Then, what in Gods name have you left her or?”
傅译:“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她的?”
李译:“那么,上帝作证,你究竟为什么离开她呢?”
从两句译文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李继宏的译文多出来“上帝”这一威严形象。我们知道在西方国家中,上帝是他们信奉的神,渗透到他们生活和文化的方方面面。他将“上帝”忠实的翻译出来,便于目的语作者联想到自身文化中“对天发誓”类似的表达,很好地采用了异化的翻译策略。而傅惟慈采用了归化的处理。
原文:He did not seem to care much about the Paris he was now seeing for the first time(I did not count the visit with his wife ), and he accepted sights which must have been strange to him without any sense of astonishment.
傅译:他对第一次见到的巴黎(我没有算他同妻子来度蜜月的那一次)好像并不怎么好奇,对于那些对他来说肯定是非常新奇的景象并不感到惊讶。
李译:他虽然初次来到巴黎(我没有把他度蜜月那次算进去),但他对这里毫无兴趣,无论看到什么对他来说肯定是新鲜的景象,他都完全不感到惊奇。
我们可以看到虽然两者字数差不多,但两者分别对译文句式做了调整。傅惟慈的译文更遵循原文的句式,用词更柔和,比较保守,例如“并不怎么好奇”“并不感到惊奇”;李继宏的译文“毫无兴趣”“无论看到什么”“完全不感到”相对来说感情色彩更鲜明,把思特里克兰德那种为了追逐“月亮”,果断放弃“六便士”的形象更加鲜明地表现出来。此外,李继宏通过对句子的拆分和整合使得译文更通顺流畅。
通过分析可以看到,傅惟慈和李继宏的译文各具特色,傅惟慈的译文比较忠实于原文,偏向于直译。在充分传达原语的前提下,选择了符合当时目的语的表达方式。更偏向于用归化的翻译策略,最大化地传达原语中的内容;李继宏的译文相对意译,对译文句式进行了大量的创作,更加符合现代人的阅读,更丰富了原语的内容和感情色彩。文章中使用的四字成语可读性较强。
六、结语
《月亮与六便士》的两个译本在不同时代下和不同背景下创作,都有一定的时代烙印和译者特色。两位都发挥了各自的译者主体性,使用了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技巧。
譯者需要怀有一颗责任心、敬畏心,既要照顾原语读者又要兼顾目的语的阅读习惯;既要有自己的翻译特色,又不会逾越规矩,做到灵活翻译,更加丰富地表达原作的思想。
参考文献:
[1][英]毛姆.月亮和六便士[M].傅惟慈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2][英]毛姆.月亮和六便士[M].李继宏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6.
[3]毛姆.The Moon And Sixpence[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