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中孕期摄食抑制因子-1和血清铁蛋白与妊娠期糖尿病的关系
2020-05-06陈竹雨
陈 竹 雨
(张家口市第一医院检验科,河北 张家口 075000)
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指孕期因糖耐量异常而导致的不同程度血糖升高,为妇产科常见疾病之一,严重影响孕产妇和围生期胎儿的健康[1]。葡萄糖耐量试验是诊断糖尿病的金标准,但操作程序复杂,需反复多次抽血,患者依从性较差[2]。有研究表明摄食抑制因子(nucleobindin2-encoded satiety and fat-influencing protein-1,Nesfatin-1)与糖调节受损有关,并与胰岛素抵抗和糖代谢紊乱密切相关,可能参与糖尿病的发生[3]。铁元素在胰腺过多沉积可导致P细胞凋亡,从而诱发胰岛素抵抗,显著增加糖尿病发生风险[4]。血清铁蛋白(serum ferritin,SF)作为铁元素在体内的贮存形式,其水平变化可反映机体铁负荷状况。我们探讨了早、中孕期Nesfatin-1和SF与GDM的关系,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8-10—2019-08月张家口市第一医院建档检查的96例孕妇为研究对象,年龄23~36岁,平均(29.9±5.3)岁;建档检查时孕11~13周,平均(12.1±0.8)周;其中初产妇51例,经产妇45例。所有纳入研究的孕妇近3个月内未服用微量元素制剂。排除合并妊娠高血压疾病等其他妊娠期特有并发症的孕妇,同时排除流产、失访、依从性差及合并其他系统疾病的孕妇。收集研究对象的基础资料,包括年龄、孕龄、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空腹血糖、空腹胰岛素等。根据孕中期是否发生GDM分为观察组43例和对照组53例,观察组43例中,建档时平均年龄(30.3±5.5)岁,平均孕龄(12.6±0.7)周,BMI(24.38±0.43)kg/m2;对照组53例中,建档时平均年龄(29.6±5.2)岁,平均孕龄(12.9±0.9)周,BMI(24.21±0.45)kg/m2。GDM诊断依据《妊娠合并糖尿病诊治指南(2014)》[5]中相关标准:孕24~28周行75g口服糖耐量试验,空腹血糖>5.1 mmol·L-1、餐后1 h血糖>10 mmol·L-1、餐后2 h血糖>8.5 mmol·L-1,满足任意一项即可诊断为GDM。2组孕妇年龄、孕龄、体质量指数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我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纳入研究的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血清Nesfatin-1和SF检测
于孕早期、孕中期禁食12 h后于次日清晨抽取静脉血2 mL,3 000 r·min-1离心10 min后取上层血清行Nesfatin-1和SF检测。SF检测方法为化学发光微粒子免疫法,使用检测仪器为贝克曼AU 54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血清Nesfatin-1检测方法为酶联免疫吸附法,使用检测仪器为赛默飞MultiskanTMFC酶标仪,所有操作过程均严格按照仪器及试剂盒说明书进行。比较2组不同孕期血清Nesfatin-1、SF水平,并分析其与GDM的相关性。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 果
2.1 孕中期空腹血糖及空腹胰岛素水平比较
观察组孕中期空腹血糖、空腹胰岛素水平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孕中期空腹血糖、空腹胰岛素水平比较
2.2 孕早期、孕中期血清Nesfatin-1和SF水平比较
观察组孕中期血清Nesfatin-1、SF水平高于孕早期(P<0.05),对照组孕早期、孕中期Nesfatin-1、SF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孕早期血清Nesfatin-1、SF水平高于对照组(t=4.692,P=0.001;t=3.125,P=0.002);观察组孕中期Nesfatin-1和SF水平高于对照组(t=6.814,P=0.000;t=4.673,P=0.000)(表2)。
表2 不同孕期血清Nesfatin-1、SF水平比较
2.3 GDM相关危险因素分析
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血清Nesfatin-1和SF水平较高是妊娠期妇女GDM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表3)。
表3 GDM相关危险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 论
GDM是妊娠期女性特发疾病,近年来发病率呈上升趋势[1,6]。其具体发生机制及影响因素尚不明确,一般研究认为年龄、肥胖、不良产科病史及糖尿病家族史等多种因素与GDM的发生和发展有关[7]。有研究显示GDM与孕妇流产、新生儿早产和感染等发生率增加有关。多数GDM患者产后血糖可恢复至正常水平,但仍有一部分可继续发展为2型糖尿病,且远期心血管事件发生率较普通孕产妇要高[8]。故早期发现GDM,并对患者血糖进行有效控制,对保证胎儿正常成长发育、改善母婴结局、降低孕产妇近远期心血管并发症具有重要意义。
Nesfatin-1是一种神经蛋白质,属脂肪因子,由核组蛋白2经激素原转化酶剪切而成,广泛存在于中枢与周围神经系统中,同时也存在于胰腺、胃黏膜等外周组织中。Nesfatin-1主要参与调节机体能量平衡,并与糖代谢和胰岛素抵抗关系密切,有可能作为反映胰岛素功能的一种重要标志物。有研究发现,机体出现糖代谢紊乱或胰岛素抵抗等不良状态时,会产生代谢性保护反应,这一反应的结果即包含Nesfatin-1水平显著升高[3]。徐菁的研究结果与上述理论一致,他们发现GDM患者糖代谢紊乱引起的神经内分泌处于应激状态,此状态是导致Nesfatin-1水平显著升高的一项重要原因[9]。
有研究表明胰岛素产生及分泌相对不足可影响机体内微量元素平衡状态,这一失衡又会潜在促进GDM的发生与发展[4]。铁是人体内一种重要的微量元素,参与维持机体多项正常生理功能。SF是铁在机体内的贮存形式,正常情况下用于保证体内铁供应,是判断机体缺铁与否或铁负荷过多的重要标志。黄聪等研究发现机体内SF水平过高与糖尿病发生风险呈正相关,其原因可能为铁离子超负荷可使机体活性氧产生量和游离脂肪酸氧化增加,进一步导致肌肉组织摄取及利用葡萄糖减少而引起肝脏糖异生升高,诱发肝脏介导的胰岛素抵抗。另一方面,铁离子对胰岛β细胞具有亲细胞性,可选择性滞留其中,超负荷后会对胰岛分泌功能产生影响,最终引发GDM[10]。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孕早期、孕中期血清Nesfatin-1及SF水平均高于对照组(P<0.05),观察组孕中期血清Nesfatin-1、SF水平高于孕早期(P<0.05),提示Nesfatin-1、SF异常高表达可能参与GDM的发生、发展。
综上,GDM孕妇血清Nesfatin-1和SF水平升高,监测孕妇血清Nesfatin-1及SF水平有利于GDM的早期发现与控制,降低不良妊娠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