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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及其路径选择

2020-05-06任保平宋雪纯

关键词:指标经济发展

任保平,宋雪纯

(西北大学中国西部经济发展研究院,陕西西安,710127;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127)

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时代,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层出不穷,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蓬勃发展,产业升级与信息技术革命的快速发展倒逼“互联网+”等新业态的兴起,新经济在中国经济社会中的地位也日益提升。新经济代表着新时代新的经济状态,象征着新的发展力量,顺应了世界新的发展潮流,为中国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为中国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注入了活力。本文的创新点在于以新经济的四个特征作为切入点,以此构建新经济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从四个角度全面地进行数据分析,以对中国新经济发展的现状进行综合评价,并结合中国现阶段的发展需要,分析制约新经济发展的因素,提出相应的路径选择方式。

一、新经济发展特征的理论分析

“新经济”的概念并不是一个新说法。美国早在1996年12月30日的《商业周刊》中就已经出现了,根据当时20世纪90年代初期到21世纪初期所处的经济背景,“新经济”被用来描述经济中高速增长与低通货膨胀、低失业率同时并存的现象[1]。在国内,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在国际工程科技大会的讲话中提到当前世界正在进入新经济发展阶段,在2015年又再次提到世界新一轮产业与科技革命正在催生着当下的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创造发展机遇,2016年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提出“要培育新动能、发展新经济,促进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成长”,同年将新经济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中,表明加快新经济的发展是中国目前以及今后阶段的重要任务。

“新经济”表示一种与传统的经济形态不同的新的经济形态。当前的国内学者对新经济的定义尚未形成统一的说法,根据当前已有的文献分析,刘树成,李实在其研究中提到美国的新经济的内涵有着特殊的背景意义,其解释为20世纪90年代美国已进入一个经济长期繁荣的阶段,从作者所说的“宽”的角度看,其中所提及的将“新经济”定义为由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对经济增长方式等方面的变化的观点与中国现实具有逻辑一致性[2]。近年来的国内研究对其内涵考虑的更为周全,汪连杰在研究中指出,在中国经济新常态的背景下,“新经济”的内涵更为广泛,其指的是通过升级经济结构从而创造新的生产关系,以发现新的增长点,推动中国的经济发展[3]。李文军在研究中指出新经济的实质是各项高科技的迅速发展所引起的衍生产业的发展、经济动力来源的转换等现象[4]。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和分析,本文将新经济定义为:在世界科技革命、信息革命、产业变革的背景下,为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产生的一种以新一代高新技术的应用为基础,衍生出各种新的产业与组织形态,并形成产业链适当组合、要素高度融合的新型经济形态。与传统经济相比,新经济的主要特征为“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

(一)新技术是新经济发展的奠基石

在传统经济中,主要依靠要素规模化效应推动经济向前发展,依赖低成本资源和生产要素的高强度投入,采用外延式的生产方式,科技进步和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偏低[5]。在新经济中,更注重创新,视其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将新技术视为创新的实现过程中最关键的要素,更加注重知识、技术等要素的投入,实行内涵式的扩大再生产。近年来,中国在技术研发能力的提升、专利成果的产出等方面表现得愈发出色,伴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革命的到来,新材料、新能源、信息通信、生物等领域的新技术层出不穷,对新经济的发展及其涉及领域的扩张起着重要的奠基作用。有了足以领先的新技术才能使各领域生产出足够先进的新产品,并推动新产业、新企业与新行业等组织形态的衍生,为新经济的发展打好基础,实现中国经济新旧动能的适时转换。

(二)新产业和新业态是新经济发展的孵化池

传统经济中,主要将机械化作为支持经济增长的关键技术,缺乏“数字化”支撑。经济增长主要依靠以第一、二产业为主体的传统产业拉动,工业与农业对经济的贡献率占据较高比重,以现代服务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发展较为滞后。世界范围内的科技革命不仅创造了多样化的新技术,还带来了新的产业变革,为了满足市场中消费者日益增加的需求,国际上总共进行了四次工业革命,而第四次工业革命又被称为数字革命,它通过将智能化、数字化的新型技术融合应用来对传统经济加以改造升级,这一革命在全球产业变革中的影响最为广泛,它在各个领域催生了如电子商务、云计算、人工智能、新能源、物联网等新产业。受益于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得新技术在各个行业领域中的应用频率加速提高,并在其中不断渗透深入,形成了技术与产业、行业跨界融合的新型组织形态,简称新业态。互联网、大数据等新型信息技术与第一、二、三产业逐渐融合,创造出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慧旅游、智慧农业、生物农业、观光农业、远程授课、移动办公、跨境电子商务等新业态。通过技术的应用发展来“孵化”新产业和新业态[6],通过实践培育新动能,再由新产业和新业态“孵化”新经济,引领新时代下中国的经济发展。

(三)新模式是实现新经济发展的必要手段

在传统经济中,传统商业模式是在生产商与消费者之间一级一级逐次传递的,不能跨越任何一个商业主体,在各级经济主体之间形成沟通限制,并且多以线下交易为主,实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方式,更注重效益的高低,不以客户满意为先作为经营标准。进入互联网时代后,新型的商业模式逐渐打破传统模式,以消费者需求为基点,共享经济、租赁经济等商业模式逐渐兴起,各级经济主体之间的界线不复存在,现在的商业模式以顾客为主、服务为主的新盈利理念为核心,颠覆传统消费模式,迎合新的消费理念。“互联网+银行”的结合带来了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兴起,“互联网+医疗”的结合创造出了移动就医问诊平台。除此之外,由于互联网的广泛应用,新型的商业模式不断涌现出来,极大程度上促进了新经济的发展[7],由此可见,新模式是实现新经济在中国成长的必不可少的方式和手段。

二、新经济发展状态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及其测度

(一)对新经济测度的现有研究

早在1999年美国就建立了一套关于新经济的指标体系,陈曦、王中华在研究中表明美国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已经发布了7 次新经济指数报告,在2014年最新的一期中采用了5 个关键领域即知识型工作岗位领域、全球化领域、经济活力领域、数字经济领域、创新能力领域,并从各领域中选取了25 个指标建立了评价体系,对美国50 个州各单项指标和综合指标进行了定量分析,并对50 个州“新经济”的发展成效进行了排名[8]。陈维涛在研究中指出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康奈尔大学、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共同创立的全球创新指数,以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品为维度、7 个二级指标和22 个三级指标为研究基础,通过测算得出两个维度各级指标的单项得分和总体得分,最后将两个维度的总体得分算术平均后得到各国的创新总指数,将两个维度总体得分之比作为各国的创新效率指数,以此来衡量全世界128 个国家的创新能力[9]。

根据国内对新经济指数构建的现有研究,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2016年由财新智库与数联铭品科技公司联合开发的中国新经济指数,主要用来估算新经济在经济总体中的重要程度,其中包含高端劳动力投入、科技创新、资本投入3 个一级指标,下分11 个二级指标,涉及中国9 大行业294 个城市,并通过测算得出各城市、各行业在新经济发展方面的排名,以充分反映中国新经济发展的具体情况。第二类是2016年由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创新指数,其中包含创新环境、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成效四个领域,用各领域共21 个指标运用逐级等权的方法来测算,最后得到创新总指数,以衡量中国创新发展情况。但在上述方法中,都没有很全面地涉及经济发展的各个方面,无法涵盖中国新经济活动的全部。

(二)新经济发展状态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吸取已有测度方法中的不足,综合前文论述的新经济发展中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本文结合中国当下进入新时代后的经济发展要求,以新经济发展中所呈现出来的“四新”特征为指标构建的理论基础,以使新经济指标体系更符合中国的现实情况,更贴切地反映新经济发展状况。根据对数据可得性的分析和对已有学者的研究,本文从创新化经济、信息化经济、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绿色化经济四个维度出发。在创新化经济维度中,选择研发成果、人力资本、创新能力3个分项指数包含7 个基础指标进行测度;在信息化经济维度中,选取平台建设、数字信息化成果2 个分项指数包含7 个基础指标进行构建;在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维度中,选择产业发展新模式和新产品贸易发展2个分项指数包含3 个基础指标进行测度;最后在绿色化经济维度中,选择资源消耗和绿色产业发展情况2个分项指数包含6 个基础指标进行测量。

表1 新经济发展评价的指标体系

(三)新经济发展状态的测度评价

1.数据标准化处理

由于指标体系中存在正向指标和逆向指标,同时不同指标的单位也不同,为了方便统一测算,我们对所有指标进行去量纲化处理,其中i表示不同指标,j表示不同年份。i=1,2,…,23;j=1,2,…,15,见公式(1)、(2):

正向指标标准化:

逆向指标标准化:

2.指标权重设置

主观赋权的方法主观随意性过高,主观因素的影响会使得最终值与真实值的偏差过大,所以本文采取客观赋权的方法以更好地克服主观赋权法的缺陷。通过对文献的分析发现,利用熵值法对指标进行客观赋权的文章比较常见,但通过对张海瑞等的研究[10]和张雪玲、陆秋夏[11]的研究分析,发现反熵权法可以解决熵权法测量过程中对指标变异过于敏感的缺陷,更好地确定本文所构建的指标体系中的指标权重。其步骤如下:

第一,根据原始指标标准化后的数据计算各个指标的反熵,见公式(3):

上式中x'i,j表示第i个指标在某j年经过标准化的值,hi表示第i个指标的反熵。

第二,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见公式(4):

上式中,wi表示求得的第i个指标熵权;zi=1−hi表示第i个指标的差异系数。

最后通过以上所有公式,以标准化后的数据为基础计算23 项指标的权重。

第三,指标加权合成。

通过计算求得的各三级指标权重分别进行线性加权,得到创新化经济、信息化经济、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绿色化经济四个指标的评价值,然后加总求得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值。设创新化经济、信息化经济、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绿色化经济的评价值和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值分别为y1,y2,y3,y4和Y,见公式(5)−(9):

创新化经济:

信息化经济:

产业新模式化经济:

绿色化经济:

新经济发展综合值:

(四)新经济发展的分项测度评价

按照上述步骤,经过计算得到2004—2018年4个模块的各分项指标评价值如下。

1.创新化经济分项的评价

通过图1可以看出,创新化经济模块中在研发成果方面成效十分显著,一直保持着直线上升的发展趋势,使得中国在世界竞争中的实力不断增强。三个分项指标的发展曲线中,最低的是人力资本曲线,从大趋势来看它的整体发展态势是不断向好的,但仍低于研发成果和创新能力的发展水平,说明中国在人才引入上面还需要加大力度,在物质和精神层面双管齐下,激励国内外优秀的科技创新人才留在国内,提高中国整体的创新水平。通过观察创新能力曲线的发展,发现其在近两年有下降趋势,说明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仍有待提高,同时需要加快自主研发的步伐,以掌握核心前沿技术,打好创新经济发展的基础。

图1 2004—2018年创新化经济分项指标的发展趋势

2.信息化经济分项的评价

通过图2可以看出,信息化经济模块的两个分项指标在发展过程中均呈逐年上升趋势,二者的评价值从接近于零一直上升至0.14 及以上,见证了中国在互联网经济发展中的飞跃式进步。在2013年以前,两个分项指标的评价值基本保持一致,但2013年后,数字信息化成果的评价值逐渐超过了平台建设,占据上风,这说明在前期中国不断加强平台建设,打下坚实基础,而后随着平台的发展逐渐成熟,其对数字经济、信息经济建设的贡献不断增加,使得近几年所呈现的数字经济化成果日渐显著。

图2 2004—2018年信息化经济分项指标的发展趋势

3.产业新模式化经济分项的评价

通过图3可以看出,在产业新模式化经济模块中2004—2018年两个分项指标的评价值变化方向相反,新产品贸易情况在2004—2007年表现较好,2007年之后大体呈现下滑趋势,这意味着近些年来,高技术含量的产品在贸易方面的发展不是很理想,相关产品的开放水平还不够。可能是由于世界范围内的政治格局波动较大,使得中国面临的外部经济环境变得复杂,从而增加了产品在国际贸易中的不确定性。产业发展新模式的评价值近年来保持着较好的发展态势,这意味着中国在培育产业新模式的培育方面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仍然需要增加对相关企业的支持和鼓励,使更多的新产业模式成为增强互联网时代数字经济发展实力的主体,为今后中国新经济的发展不断注入活力。

4.绿色化经济分项的评价

通过图4可以看出,绿色化经济模块中资源消耗曲线2004—2008年呈现急剧地上升趋势,之后的年份也保持着较平稳的增长速度,说明中国在节约资源方面做出的努力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为中国的环保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绿色产业的发展曲线在15年中的发展趋势见证了新能源等产业的“从无到有”,前几年由于新型绿色清洁能源的使用并没有普及,国内大多还是使用传统能源进行生产制造,其评价值一直偏低,2010年以后由于新能源相关产业被确定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外部有利的国家政策环境提高了其发展水平,使得指标评价值不断上升,但与资源消耗的评价值仍存在差距。

图3 2004—2018年产业新模式化经济分项指标的发展趋势

图4 2004—2018年绿色化经济分项指标的发展趋势

5.综合测度评价

从图5可以看出,2004—2018年中国新经济发展整体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其近年来发展的年均增速达到27.06%,从2010年开始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发展态势一片向好。但把四个模块分开来看,其发展仍存在不协调的情况,除产业新模式化经济模块外的其他三个模块在2004—2008年的评价值基本一致,从2009年之后创新化经济逐渐超越居于首位,2015年起绿色化经济逐渐落后于信息化经济和创新化经济,2009年及以后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的评价值一直落后于其他三个模块。四个模块中年均增速最快的是创新化经济模块,其他依次是信息化经济、绿色化经济和产业新模式化经济。2018年创新化经济、信息化经济、产业新模式化经济、绿色化经济对新经济发展的贡献率分别为31.5%、32.1%、9.6%、26.8%,这说明创新化经济和信息化经济在中国新经济发展的现阶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贡献功不可没,同时也要加强绿色化经济和产业新模式化经济两个方面的实力,为今后新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图5 2004—2018年中国新经济的发展趋势

三、中国新经济发展的制约因素分析

近年来世界各国开始积极发展新经济,面临着如此的国际背景和国内进入新时代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实际情况,中国也必须改变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和经济增长模式,搭乘新一轮信息革命与产业变革的便车开发研究新经济发展模式,找寻新的动力源泉,以适应新的发展环境,助力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健康持续地发展。因此,对中国新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制约因素进行梳理和总结,通过分析各个模块下的制约因素,以对其发展现状有更清晰的认知,才能更准确地做出判断并采取解决办法。

(一)创新主体缺乏,原始创新能力受限

在上述对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中,可以看出创新化经济维度对新经济总体增长的贡献率占有较大的比重,从2009年以来其评价值逐渐超过其他三个维度,意味着中国不断加强对科技创新的重视,取得了丰硕的科创成果,同时推动着中国创新朝着更高水平更高层次的方向发展。在对创新化经济模块的评价值的分析中发现,创新成果的成效在近年来表现突出,但在人力资本和创新能力层面表现较弱,三方面的进展程度尚不匹配。虽然研发投入在逐年增加,但其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与发达国家相比仍然较低,科技人力资源的投入也尚不足够,导致创新经济的主力无法最大程度上发挥作用。同时,中国在技术上对外依赖性比较强,企业生产经营中技术引进的占比较大,缺乏原始创新的技术储备,导致自主创新能力不够,从而影响创新产品的水平,限制了企业国际竞争力的提高。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新阶段,创新在发展中的作用愈发重要,要想解决问题提高创新能力,就需要完善中国的科技管理体制,科学利用科技资源,扩大政府政策的支持力度和鼓励范围,促使企业戒掉对外依赖的惯性,更加主动地进行自主创新,成就新时代中国创新的新高度。

(二)数字信息化程度有待提升,新经济发展的新动能有待释放

经过对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分析,两个分项指标的评价值在近年来均呈现上升趋势,数字信息化成果的增速快于平台建设。从2012年开始数字信息化成果的评价值逐渐超过平台建设,这意味着中国在最近5年里对数字化信息化经济的建设成果明显,前期打下的良好平台基础在新经济建设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但在平台建设方面略有疏忽,缺乏对新平台的创新和探索。在新经济的发展进程里,信息化的经济发展对其综合发展的贡献程度最高,达到32.1%,这说明产业发展与信息化建设在新经济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在互联网、数字化建设、信息产业的发展上起步较晚,因此相关产业规模较小尚未形成规模效应,同时基础设施建设和法律法规体系尚不完善,工业互联网平台支撑不足,缺少实力雄厚的龙头企业,数字化处理能力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还有很大差距。除此之外,也存在资金限制、人才流失导致供给不足的问题,由于近几年中国大力推进发展数字信息经济从而降低了准入门槛,致使进入市场的一些企业质量良莠不齐,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整体发展水平的提高。于此,中国需要着力培育新经济发展的新动能,适应中国新时代新阶段下的发展需要,形成相关产业和新经济建设的投入与产出的良性循环。

(三)内外协调缺失,国内外合作仍需加强

基于对新经济发展的综合评价,发现产业新模式化经济中新产品贸易发展的评价值在近些年呈现下滑的态势,排除2008年由于全球经济危机的强烈冲击引起的曲线陡降,2007年之后的年份整体仍表现为下滑趋势。产业发展新模式的评价值的发展趋势与新产品贸易发展的正好相反,在2004—2009年这6年中,新产品贸易发展的评价值高于产业发展新模式,但2009年之后便出现相反的情况,可能是由于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与国际间的合作骤增,外部经济环境较为有利,带动了我国新产品的贸易发展。在新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国际贸易与开放问题成为新时代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的一大障碍。现阶段,中国面临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进入经济发展的新阶段,中国所处的国内外环境更加错综复杂,从外部看,世界经济仍受到金融危机的潜在影响,使得全球经济增长缺乏动力。各国文化和意识形态上面的差异导致政治环境的不稳定,世界多极化进程的不断加快,经济全球化趋势的不断加强,使得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逐渐增加。二是从中国国内来看,开放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不协调的问题仍然存在,区域间的差距较大,在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呈现“东高西低”的局面。要想突破这一困境,就需要中国在新经济的国际与国内区域合作方面共同发力,形成联动发展,为构建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共同努力,以激发国际间新产品贸易的活力。

(四)技术水平与体制机制限制,新产业动力尚待激发

根据以上对中国新经济发展的分项评价分析,可以看出近年来中国在节约资源与环境保护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采取的模式基本为事后治理解决,在源头的控制和过程中间的管理较为欠缺。绿色产业的发展并不顺利,由于绿色环保的生产方式设备资金投入较大,但回报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因此很多企业不敢贸然尝试,造成绿色产业规模偏小、水平偏低、竞争实力低下的现状。绿色产业的主体大多为中小企业,目前其在技术研发的上大多采取学习国外的方式,使得技术适用性较弱。同时中国在绿色技术咨询与服务方面比较欠缺,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环保型企业的顺利发展。除此之外,在自然资源有限的大背景下,经济发展中建立的生态补偿机制发挥的作用尚不足够,补偿标准较低,使得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受到阻碍。在国家针对绿色产业的政策制定方面,存在政策不配套的现象,导致相关企业对中国环保和绿色事业参与的积极性较弱。在法律法规的建设和执行上,存在着法律法规涵盖范围不够、执法力度较低、执法不严等现象,使得一些领域法律无法涉及,或者即使已经出台相关法律也没能达到期望效果,影响绿色产业的顺利发展。只有尽快克服以上制约因素,才能重新激发新型绿色产业动力,推动新经济的绿色发展进程。

四、中国新经济发展的路径

新经济是建立在信息化技术、网络技术和制度创新基础上,以高科技产业为龙头的新型经济形态,也是中国未来经济发展的新趋势。中国新经济发展的路径如下。

(一)发挥后发优势,加快从传统经济向新经济的转变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七次院士大会上指出,中国要想在创新方面走在世界前面,就“必须大力培养造就规模宏大、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创新型科技人才”。21世纪以来,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到来,世界范围内的竞争日益激烈,来自西方发达国家的科技封锁等限制问题日益突出,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国际竞争实质即为人才竞争,为了应对国际间的竞争也为了适应国内进入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中国必须加快建立与完善创新人才制度和体系,积极培养创新主体。对此,中国应发挥教育力量,将学校、研究院、企业三者相结合,将教育资源与科技连接以促进创新主体的高质量成长。同时,中国应建立和完善自主创新体系,加大对基础研究的投入力度,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加速科技成果向生产力的实际转化,实现资金与技术之间高层次的良性循环,提高自主创新能力[12]。发挥中国的后发优势,利用中国强大的市场和人力资源基础,打造创新研发与人才开发相结合的发展平台,加速培育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四新经济”,推动形成全社会创新驱动经济发展的新局面,加快实现新时期传统经济向新经济的转变。

(二)促进产业结构深层变革,培养新经济发展的新产业、新业态

随着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到来,全球新旧动能转换不断加快,科学技术与产业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外部环境的变化意味着中国的产业结构需要进行一次更深层次的变革,以适应当下的产业发展格局。而在改革产业结构的过程中,针对体制机制的制约,中国应加强统筹规划,深入分析当前新经济发展现状,有针对性地制定与其相适应的政策,完善新兴产业相关的法律法规,健全监督管理体系,建立高效的体制机制,为新业态、新产业的发展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13]。同时,将创新融入绿色化经济中,用绿色创新经济代替传统经济发展方式,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变革,更加适应新经济的发展需求,使经济系统和新发展理念深度融合,从而催生具有绿色和创新双重元素的新型资源配置形式,推动新产业、新业态等新经济形态的萌芽和成长。其次,应加快构建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引领、以现代服务业为主体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激发新产业前进动力和创造力,为新经济的发展储蓄强大势能。通过拓宽新产业的融资渠道、提供多种新经济发展的新模式的应用场景、分梯度分阶段培育新经济企业的发展,大力培育新产业、新业态,发挥好孵化池的作用,打造中国新经济发展的乐土。

(三)加强国际合作,把握好新经济时代的发展机遇

面对当前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中国可以扩大金融领域的开放程度,引入更多的外资金融机构,提高外资引入力度,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企业融资问题,进一步优化新经济企业的营商环境。根据新经济企业的发展需求引入金融科技,为其提供更高质量高层次的服务。在新经济迅猛发展的阶段,中国不仅需要考虑自我的发展情况,还需要重新界定自身在世界经济中的定位。自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地位日益提升,在国际社会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因此,中国在重视自身经济发展的同时也需要在世界各国的经济合作中贡献更多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将中国的新经济发展模式“导出”,而是以开放的姿态与各国进行交流,为类似发展情况的国家提供发展经验和启发,最终融合世界各国的智慧来推动全球经济发展模式的新旧转换[14]。通过加强与国际机构合作,组织各类以新经济发展为主题的国际研讨会,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也将多元化的发展理念和思想引入中国,共同构建包容性的国际经济格局。中国正面临着当下内外多重严峻的考验,新经济的发展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此更要把握住新时代新经济的发展机会,未雨绸缪,不断进行新的思考。

(四)培育新经济主体,为新经济发展提供保障

在如今经济信息化数字化迅速发展的阶段,中国应充分认清新经济发展中的人才建设、平台建设与资金储备等要素的重要性。加快对信息人才的高质培养,对国内外人才给予安家补助等政策倾斜,提高对人才的吸引力度。联合全国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利用产学研的集聚效应,同时实现储备人力资本和技术成果的产业化。加强对企业主体的培育,提高政府监管力度,并实行严格的准入制度,保证良好的发展环境,实现盘活存量与优化增量并重。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手段,加快进行数字经济集聚发展平台建设,完善企业信息服务平台,为经验不足的新企业提供解决问题的途径,为新经济的顺利建设增添一份保障[15]。打造龙头企业引领产业发展,加快培养新产业、新业态,形成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新产业集聚区,发挥规模效应。由于新经济的发展应用中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为主,所以更需要增强网络安全与信息安全的管理力度,完善监控与管理系统设施建设,扩大数字化治理的应用覆盖范围,为互联网时代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通过政府和企业自身由内而外的共同努力,实现内外兼顾,使中国在世界各国新经济竞相发展的浪潮中不断提升国际竞争力,同时推动中国经济发展水平的高质量增长[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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