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北国的鱼（秋季篇）

2020-04-27马春远

垂钓 2020年4期

关键词：鲇鱼竿子小村

马春远

层林尽染，秋色无限，野钓的黄金季节到来了。

可是，今秋却让野钓者们十分尴尬，连续下了二十多天雨，导致完达山洪水爆发，江河出槽，沼泽和洼地一片汪洋，所有水库的水位都超过警戒线，日夜开闸放水。

天气慢慢变冷，晚上的气温已降至5℃，又等了半月，洪水终于退去了，可是通往江河的道路仍然很泥泞。

“十一”就是大马哈鱼禁渔期，乌苏里江是没指望了，还是去湖泊和水库吧，不能浪费了这野钓的黄金期。

我、老蓝、小村、老周及其夫人，先后去了东方红湿地和穆棱河口，都靠不上水边，只好去著名的刘寡妇泡子，它毗邻乌苏里江，有五米宽的河沟连通两者。早些年，刘寡妇泡子里2斤以上的大鲫鱼多得是，我和大贵曾经在一天时间里每人钓一百多斤，小的七八两。当地钓者，无人不晓。

如今多年不去，我们竟然走错了路，还差一公里路时，我们就提前拐入便道，没走多远就陷入稀泥里，几人推了半天也推不动。多亏老蓝带了一把战斧，他硬是把一根1米多长、大碗粗细的柞木段砍成一把木锹，最终把车轮挖了出来。

乘机出发，俯瞰城市

转乘火车

濕地试钓

侠女湖

我们沿着水利部门修好的路，很顺利地到达水闸旁边。路旁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碑，碑上刻着三个字——侠女湖。把刘寡妇泡子改称侠女湖，真是太有创意了。

侠女湖是一个浅盘子形状，坡度落差小，四周全是漂筏甸子，钓位也只能选在结实的筏头上。

我站在筏头上，挂好蚯蚓甩了出去。老周他们也相继下竿，试一下洪水过后的鱼情。

两个小时过去了，五人共钓三条1两重的小鲫鱼，放流吧。

看来，刘寡妇泡子已经不复当年。我们只好转场，去完达山里的石头河子水库。

前往石头河子水库途中老蓝家中有事下车了，剩下我、小村，老周及其夫人一起前往。

一路上，金色稻田千层浪，五彩山峰瑰斑斓。

石头河子水库现已开发成为月亮岛水上乐园。据说承包人为人善良，信佛，不杀生、不捕鱼，所以水库里肯定有大鱼。

我和老周选择大坝北侧的石头滩作钓位，小村选择大坝的中段，据说那是过去的老河道，鱼喜欢在那里游弋。

泄洪刚刚结束，石滩上比较泥泞。我选择西侧一片树林前的比较干爽的地段，抛出四副远投爆炸钩，打到40多米远的位置。海竿布置完毕，我又用6.3米手竿试了一下，水深只有80厘米深。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下午4点了。

山里天黑得早，我赶忙把单人帐篷支起来，做好夜钓的一切准备工作。

石头河子名副其实，到处都是石头，大的像车厢，中的像桌子，拳头大小的遍地都是。据说，许多名贵鱼种都藏匿在水中的石头堆里，下网都很难捕到，放羊人经常能看到十几斤重的鳌花在浅水中捉小鱼吃，鲇鱼和嘎牙子都很大，这真是莫大的喜讯。

老周夫人在大坝北头的深水处钓手竿，那里有平台，没有树挂，夜钓比较安全。老周挨着我，抛了五把海竿。小村在坝中段，安置好钓台和钓箱，开始打窝。

为了能钓到鲇鱼和嘎牙子，我又选了一把4.5米远投竿和一把2.4米功勋小海竿，短的打在爆炸钩的左侧，抛了60米;长的抛了近百米，打在爆炸钩的右侧，串钩挂黑蚯蚓。为了防止铅坠被挂掉，我用长6厘米，宽2厘米的长方形石头作坠子，又把用自行车内胎剪成的1厘米宽的套，套在石头中间，拴上8字环，挂在串钩上。一旦钓组被挂住，只需用力拉线，皮套被拉长，石头便自动掉下去，既不损失铅坠子，又不会断线。这是我们年轻时玩的把戏，现在依然在用。

侠女湖的沼泽地

在侠女湖中抛竿

湖畔野餐

我吃了点面包，开始玩手竿，钓了两个嘎牙子，天就黑了。我收了手竿，套上头灯，在后面的树林子里扫了几个来回，除了野鸡叫，一切都很平静。这里放牧的人不少，我凭经验猜测，不会有大的野兽出没。

这时，最西侧的“爆炸钩”响了。我奔过去拔竿猛挑，迅速摇轮，生怕坠子落入石缝中。好在鱼不大，一会儿就浮出水面。我一气儿把它摇上石滩，是一条2斤左右的鲤鱼，鳞片完好，细长的身段符合江里的鲤鱼的特点。

我重新挂饵，抛到原来的位置。时间长了，那里就成了窝子。

由于水太浅，没法下鱼护，我就把鱼装进大网兜，把网兜拴在一根伸向湖面的树杈上，远远看着像个大灯笼。

功勋竿铃儿叫了起来，我拔竿摇轮收线，一条1尺长的大嘎牙子被我拉上岸，蚯蚓被它吞到肚里，无法摘钩了。我只好把线剪断，这样鱼可以活着。嘴上有一段线，吃鱼时也好辨认。

刚抛下钩，先前上鱼的那根“爆炸钩”又响了，咬得好快啊！看样子要今夜无眠。我拔竿收线，摇了几圈，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我一用力，好像有钩子被刮掉了，从力道上感觉鱼没跑。我又摇了一阵，又是一条2斤左右的鲤鱼出水，刚上石滩就脱钩了。我按住它，查看鱼钩，发现其中一个钩子被拉直了，肯定是挂石头了。

我重新抛钩后，向同伴了解他们的战果：小村只钓了两条鲫鱼，老周只钓了三条嘎牙子。

湖中的鸭群

深秋的夜晚真冷，我们的钓位就在森林边上，无法点火取暖。我套上了棉裤，穿上了棉水靴子，披上小皮袄。这时，4.5米远投竿报警声响起，夜色中可见竿子的摇摆幅度不小，酷似有大鱼。我赶过去收线，感觉力道也像大鱼。我奋力摇轮，却不见反抗，拉上来一看，中了两条一尺长的嘎牙子，在灯光下嘎嘎叫，漂亮极了，看来大鱼都在深水里。于是，我奋力把钩饵打到百米外。刚紧好线，架好竿，“爆炸钩”铃又响，是一条1斤左右的小鲤鱼。

随着咬钩高峰期的到来，我连续钓了六条2斤上下的鲤鱼，三条半斤以上的嘎牙子，因挂底还跑了四条鱼。到了晚上10点，鲤鱼才停口。

那边的两个渔友方向灯光闪烁，我钻进帐篷，躺下身子直直腰，身下是又厚又软的草，很舒适。刚一眨眼的工夫，功勋竿儿的铃声又响了。我爬起来拔竿一摇，挂底了。我把线松开，用一个木棒子把线缠上几圈，再用力一拉，把皮套拉长，石头坠子就掉了，然后再收线，又是一条大嘎牙子，仍然把钩子吞进肚子里，我只能剪线。

层林尽染

我把嘎牙子单独放到一个鱼篓子里，防止它把鲤鱼扎坏了，又找了一块合适的石头拴在上面，再下到水里。

4.5米的远投竿又叫了，收线时又挂底了，我再次拉掉石头，收获一条2斤重的鲇鱼。石头多得是，换一块儿再次抛了下去，两把串钩不停地上鱼，连续钓了七条大嘎牙子、两条鲇鱼。“爆炸钩”却一直没动静。

石头河水库的湖光山色

时值半夜，气温下降到2℃，我冻得两手发麻。鱼儿似乎理解我的感受，全体休眠，我也钻入睡袋，暖和一会儿是一会儿。我心情忐忑，略有恐惧地睡着了，因为十几米外就是野兽藏匿的森林。

小村的这个单层帐篷很难抵御深秋夜晚山里的寒气，凌晨2点多，我被冻醒了。我爬出帐篷，打开大灯照射一番，山野之间一片银白，大地被晶莹雪白的霜覆盖了。

我开始着手换饵，我坚信这么沉重的棉装穿在身上，只要活动起来，就会暖和。我逐一摇轮起竿，两把串钩竿各上一條鲇鱼，爆炸钩一无所获。一通忙活过后，我出汗了。见那两个渔友还在沉睡，我又钻入睡袋，消消汗，等待黎明的到来。

天有不测风云，东方刚亮，淅淅沥沥的小雨下来了。反正鱼铃也没响，我翻个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把我叫醒，是老周，他煮好了面让我去吃。

连钓两条鲤鱼

此时天已大亮，小雨不停。我顺着林边的荒径去大坝，刚走了不到百米，一条2尺多长的黑花蛇就拦住了去路，惊得我头发立刻竖了起来，连蹦带跳绕路逃去……

老周见我满脸是汗，问：“这么累还跑步锻炼？”

“碰到蛇了，吓惨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回答道。

泥水石滩的海竿

“哈哈，都下霜了还不冬眠，就是等着跟你约会哪！” 老周打趣道。

小村解释说：“可能是下雨的原因。”

“咱不说它了。报一下战果吧？”我天生怕蛇，赶紧转移了话题。

老周钓了五条鲫鱼，近二十条嘎牙子，一条小鲤鱼，他夫人钓了七条鲫鱼和一堆白鲦;小村只钓了两条鲫鱼，三条嘎牙子。

“都说秋钓潭，大坝根水深，怎么会没鱼？” 老周不解。

“泄洪一个多月，突然一停，鱼还没有稳定下来。”小村分析道。

“对，涨水鱼往上游走，水涨停，天降温，该往回走归深汀了。胜利在今晚。”我说出我的观点，小村同意我的判断。

饭后，我顺着水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累，但不至于让我再碰上蛇。

小雨不停，鱼却停口了，我一上午都躺在帐篷里，欣赏着外面烟雨笼罩的群山、湖面和森林……

中午时分，雨停了，天却没放晴。我换了一遍鱼饵后回到帐篷旁，坐在椅子上啃着面饼。

突然，右侧海竿铃响了，我抬头望去，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一只硕大的野生动物闯进了海竿阵，低头在湖边饮水，碰响了那根4.5米远投竿。我以为是黑瞎子，登时紧张起来，它突然抬头，皇冠一样的犄角暴露了它的真实身份——是一只2米多高的马加丹驼鹿。

它看了我一眼，选择无视，照旧喝它的水，好像早知道中国禁枪多年了。我立刻打开包，找出那可恨的苹果手机——天一冷它就没电，只能放在包里保温。我迅速对准驼鹿连拍了几张，当我切换到摄像模式，准备拍一段视频时，它昂头转身，一展健硕的身姿后，连续两个大跳跃，钻入茫茫密林中就不见了踪影。

因为禁枪禁猎，所以才会有人与野生动物邂逅相视的美好情景。

都说美鹿是吉祥的动物，与它邂逅让我觉得会得到幸运之星的照耀。果不其然，它刚离开不久，那支它碰过的远投竿的铃铛就爆炸般响起，竿子有被拽倒之势。我连忙跑过去，竿子已经倒了，我双手把它立起，奋力摇轮，鱼的拉力很大，左冲右突的，像是鳡鱼或狗鱼。我顿时精神振奋，一边往后退，一边加速收线。没多久，它竟然钻出水面，竟是条大黑鱼。我猜肯定是小鱼先吃了钩上的蚯蚓，黑鱼去吞小鱼才中钩。

我丝毫不敢懈怠，生怕挂底或打桩，一口气把它拖上石滩，目测足有七八斤重。

不久，雨又下了起来，一直未停。

晚上，老周夫人煮了鱼汤，我穿着防雨冲锋衣前去品尝，这身衣服让老周、小村好生羡慕。鲜美的鱼汤十分美味，我一直喝到了出汗为止。

这一天下来，老周一无所获，看来鱼儿真的“放假”了。

我和老周进帐篷里躲雨取暖，盼望着早点晴天，小村回到钓位，打算把竿子拴牢，然后回车里睡觉。可是，两把手竿，少了一把。他打开大灯，照向水面，三十米开外的位置，7.2米的手竿漂在那里，是大鱼拽的，或许鱼还在，小村一阵惊喜。他摇起一把海竿，拴上三把大钩，对准方向抛了过去，落水点刚好超过1米。他轻轻地摇，对准竿梢的位置，让大钩刚好挂住竿梢和鱼线连接的位置。

他轻轻一拉，鱼竿像个巨大的浮标立刻倾斜起来，随即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果真是大鱼！小村轻摇慢拉，鱼竿慢慢向钓台靠拢。他身高臂长，俯身蹲下，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鱼竿，瞬间挺了起来。

钓上第4条鲤鱼

已经钓了4条鲤鱼

鱼兜像挂着的灯笼

钓获双尾嘎牙子

嘎牙子特写，色彩斑斓的體色

远投竿钓的嘎牙子

再中一条鲤鱼

大鱼拼命挣扎，暴力翻腾，凭经验断定，这是一条大鲇鱼。小村反复遛它几个来回，慢慢往回拉，它终于露出水面，果真是一条有胳膊长的大鲇鱼。小村一手高擎鱼竿，一手抓起抄网，往后拉鱼竿的同时，往前送抄网，两手娴熟自如地配合，终于把鱼抄入网中。大鲇鱼体长近1米，溜光水滑的，有七八斤重，惹得他痴迷地端详了好一阵。他小心翼翼地把大鱼装入鱼护，斗志昂扬地重新挂饵抛竿，要决胜今夜。

鱼情好像与人的心情有关联似的，小村情绪一上来，就开始连竿上鱼，鲫鱼、鲤鱼、嘎牙子不停地抢食，他一口气钓了10条鲤鱼、20条鲫鱼、6条大嘎牙子。鲤鱼最大的2斤多，鲫鱼都是半斤左右的，嘎牙子都在4两上下，加上此前的大鲇鱼，一共有40多斤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午夜时分，一阵狂风把我惊醒。我从小窗看到，小村那里仍然灯光闪耀，我猜应该是鱼归深汀，发窝了。我这边想听铃声都是奢望了，好在今夜比昨夜暖和，我翻个身又睡了。

横躺竖卧

老周钓的鲫鱼

周夫人的鱼获

小村钓的狗鱼

小村的三花鲤鱼

不知过了多久，地皮的颤动又把我惊醒，我钻出帐篷一看，竟是一队羊群过来了，足有上百只。看了看时间，清晨5点。我赶忙套上棉靴子，拿起木棍，在没脚脖子的泥水中跑过去，驱赶靠近的羊群，防止它们闯进钓鱼区域，泥水溅得满身都是。放羊的老弟一边哄着羊，一边用恳求的口吻跟我说，他10岁的侄子来了，要喝嘎牙子汤，希望我能给他几条。

1尺长的嘎牙子，在市场要卖七八十块钱一斤，但人家开口了，一向秉持与人为善原则的我便给了他四条。他连声道谢，硬是要把他带的一罐热粥留给我。盛情难却，我喝了一碗，浑身热起来。

闲聊之中，放羊人说他的羊能卖到2000元一只。话别后，我望着远去的羊群，心想这可是40多万的小银行啊！热粥给身体带来温暖感尚在，铃声突然叫响，又是那支4.5米的远投竿，我奔跑过去，又溅了一身泥水。可是由于距离稍远，脚下湿滑，我抓鱼竿时还是迟了，收线时又挂底了。我还是用老办法，使劲拉线，皮套一拉长，石头就掉了，摇上来一条很宽的鲫鱼，身型像鳊花，嘴却是鲫鱼的，可能是杂交的“二串子”，有1斤多重，上岸就脱钩了。一天一夜了，可算收获个不小的惊喜。我把鱼装进鱼篓，在线组上拴上石头，重新抛到钓点。

雨终于停了，好像是专门留时间给我们收拾装备，欢送我们回家。

小村的单层帐篷

阶段性成果展示

大黑鱼与鲫鱼

与大黑鱼合影

我吃掉最后一个面包，水却喝光了。取水太远了，我就用矿泉水瓶从山溪中轻轻灌了半瓶，喝起来味道也不错。早年我下乡时就是这样喝山水的。

突然，西边传来一阵巨响，最西侧那根打爆炸钩的竿子瞬间倒地，被拖向湖中，幸好竿把拴在木橛子上，否則后果不堪设想。我赶紧跑过去，抓住竿子，连续挑了几次都没挑起来，看样子这家伙不小哇！我松了松泄力，总算把竿子挑起来了，可是没摇几下就不动了，估计不是打桩就是挂底了。我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斜拉一会儿，如果挂的是小石头，就可以拉下来，可是没有成功，说明很可能是挂到了树根或者夹在大石头中间。如果是大石头，缓一段时间，鱼会自己游出来，如果是树根，就只能硬拽了。我左右为难，索性把竿子架在一个树杈上，“搁置争议”。

老周这时打来电话说他一夜只钓了一条小鲇鱼，准备11点收竿撤退。

小村收获了40斤鱼时已浑身湿透，他顾不上去穿雨衣，最后又钓了两条鳊花，直到实在抵御不住寒冷才跑回车里，一觉睡到现在还没醒。

太阳终于懒洋洋地爬上东山，整个世界立刻温暖起来。我开始收拾装备，晾晒帐篷和睡袋，做撤退的准备，又不时瞄两眼树杈上的那支海竿，心里不停地琢磨大鱼在水中的状态。其间，我每过一小时就去轻轻试一下，可一直到10点都毫无进展，也许线组真的挂在树根上了。

小村钓的鲤鱼

鲤鱼接连上岸

我又中一尾鯉鱼

鹿逃入山林不见踪迹

我与放羊者

喝水的鹿闯进了海竿阵

眼下，只剩两把海竿没收，如果再无进展，我就只能硬拽了。十分钟后，另一根海竿也收拾完毕了，只剩这根了。无奈之下，我找了一根木棒，准备缠线硬拉，可是举起海竿的时候，线竟然松了，鱼还在！我猜这肯定是大鱼藏在大石头后边避险，时间久了，自己跑出来了。我万分惊喜，赶紧移步至一段相对平坦、无石头的平滩，轻轻收线。只收了十几米，大鱼就发起飙来，向深水猛蹿，拉得线轮嗞嗞怪叫起来。我一边牵着它，一边给自己鼓劲：只要它不挂底，就一定能把它遛上来。

根据经验，我断定那是一条10斤以上的大鲤鱼。几经牵遛，大鱼有些不耐烦了，在水面猛地翻起大浪，随即蹦出水面足有一尺多高，扑通一声又砸进水中，目测真的有10多斤重，好大一条金色鲤鱼！

我赶忙上前一步，稍微松一下线，防止它落下时的重力拉豁了钩。它左钻右蹿，我慢拉轻带，不温不火地牵着它，钓大鱼考验的是耐力和意志，心着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又遛了十几分钟，其间小村、老周先后来电，我全然不顾，一心只想征服这条收竿大鲤鱼。

老周两人见我不接电话，心慌了，连忙从远处奔来。